楚幼清:“不要。”
岑之豌将惊恐的小狗子往前递了递,“它可以跟你姓,我不介意。”
车水马龙,摩托车到处乱窜,楚幼清初三放暑假,在街头的杂货小商店前等妈妈,不理她,据说边境这里坏人很多。
岑之豌拐转到楚幼清面前,楚幼清扭头,片刻,岑之豌和小狗子再次出现在眼前。
楚幼清那天,穿白蓝色的长裙子,而岑之豌细瘦娇嫩,像小豆芽菜。
岑之豌仰脸,缅甸的阳光清薄耀眼,“……小姐姐,我就不能跟你姓了。”
楚幼清冷柔的眼神带着困惑,忘记了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你为什么要跟我姓。”
岑之豌科普道:“在这里,老婆要跟老公姓的。”
楚幼清一跺脚,“谁是你老公!”
岑之豌茫然了一下,为难地让给她,信心十足,“……那你当老婆好了!”
……
夜已很深。
楚幼清搂着岑之豌,在她耳畔轻问:“……小狗呢……”
岑之豌熟睡中,不时轻拧眉心,扭动身子。
楚幼清听兆医生说,睡不安稳,要查看是否肿疼,不只是伤口处,还可能有别的部位,比如手指,淋巴结、腮腺……如果哪里发炎很厉害,要去医院挂水。
楚幼清将岑之豌看了个遍,烙煎饼一般,翻来覆去,亲临检查。
岑之豌一切都好,自己揉了揉胸,胸感觉胀胀。
楚幼清遵患者本人医嘱,仔细观察,鼓得饱饱满满,红润润,粉馥馥,这是怎么回事,与众不同,好地方。
送医院,不至于,楚幼清挽了挽耳发,俯下唇,消肿止痛,早晚都是要吃的……
岑之豌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无尽的路,路上是无数的坑。
什么人在追她,雨林中,两侧模糊的暗影相随。
她不断跑,不断跌倒,爬起来,沾了一身泥泞,再一看,泥水变成血污,越来越重,成为身体的一部分,难以甩脱。
多迈一步,就要倒下去,暗夜深处,传来几声轻小凄厉的狗叫。
仿佛对她说话,让她快点离开。
岑之豌咬牙,用哭了一场的架势,奋力往前扑……
景象变幻,天晴了,她躺在不知名的山坡,雨过后,春花烂漫,蘑菇与小鸟的啾鸣,空气是青草香和玫瑰的气息……
她想起一个人,很爱过似的,穿白蓝色的长裙子,在缅甸炎热的夏天,像檐雪上的梅花,像冰封里的海棠。
岑之豌忽然胸口一疼,急忙捂住,在山坡上打滚。
终于还是中了枪,迎面打来的,一开始,那感觉来自手.枪,节奏是一下一下,一疼一疼,再后来,使用了机.关.枪,突突突,连绵不绝地子弹往她胸口上撞……
啊,我死了……
岑之豌惺忪的睡眼眨了眨,在楚幼清怀中醒来,有点发懵。
晨光打过窗帘角,一圈一圈,晕在楚幼清漂亮冷柔的脸侧,落下一层疏淡的清影,动人心魄,诱惑人去吻。
岑之豌扯开套在身上的白衬衫前襟,在思考另外一堆问题。
我睡衣去哪儿了。
衬衫谁的。
领口为什么开着。
楚幼清艹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