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之豌犹豫片刻,轻点点头,“是。服从命令。”
作为一名长官,谢雪梨已经说了太多。
她记不得自己,对任何一个人,说过这样多来自心底的话……
除了岑晓秋。
不过,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
谢雪梨走后,岑之豌一副无事瞎晃荡的无知少女模样,将整个中尼友好医院,前前后后,走了一遍。
一些她很熟悉的细节,映入眼帘。
医院中,派驻了便衣警察,或者是执行特殊勤务的军人。
保护楚幼清?
这简直是大动干戈。
岑之豌思来想去,楚幼清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是那位岳父大人,还在看守所准备上诉的楚沛先生,得罪了什么人,祸及无辜?
全都不太对。
时间对不上。
这种旧恨,要报复,早就报复了。
若是新仇,何至于搞到特勤出动的境地?
岑之豌越考虑,越是冷汗涟涟。
楚幼清近些日子,生活中最大的波动,无非是和岑之豌结了婚。
难道……
问题是从岑之豌家这边出来的??
不行!
我得去问问妈妈!
岑之豌心中一片焦灼,她感到自己快要理智,无法冷静思考。
嘟嘟,嘟嘟!
岑之豌机械性的,接起手机,“是我……”
杨嘉宝大声疾呼,“岑豌豆同志,你在哪儿啊?!我们到了!你一定要坚持住!我都听说了。”
岑之豌怔神,“你到什么哪儿?听说什么了?”
杨嘉宝那边风声巨大,如同一个风洞内部,她捂住话筒,“……我到尼泊尔了!还有你妈!岑豌豆,我家跑印度的运输飞机,被征用了,中转尼泊尔,运送一队武警,百来号人,你妈还有好几个领导带队,我们都下飞机啦。”
岑之豌心口跳动夸张,信息量有些大,只能先抓住其中最离奇的一点,“你来干什么?”
杨嘉宝骂道,不由分说,“这是我家的飞机!我想来就来!”
岑之豌点点头,“中尼友好医院。”
杨嘉宝向远处张望,低声道:“我骗我爸,要熟悉业务,才上的飞机,你妈她们先走,我等武警大部队走了,这边卸了货,我就过来。”
挂上电话,岑之豌心慌慌。
说不上来的,意识到,是有种什么行动,箭在弦上,要收网的节奏。
可她不能说,更不能问。
这是纪律。
上峰会将她能够知道的,告诉她,比如谢雪梨透漏的消息。
仅此而已。
然而,岑晓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