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临近尾声,楚幼清要回国,准备高一新学期开学。
她将一盒崭新的水彩笔,交到岑晓秋警长手上。
送给岑之豌的,可是岑之豌没来送她……
不久,岑晓秋带岑之豌回国,调职,搬家……诸事繁多。
岑之豌好得齐全,但再也不画画了。
岑晓秋起初没有注意,直到入住国内的新房子里,收拾东西,唤岑之豌过来帮忙。
岑之豌坐在沙发上,望着一盒崭新的水彩笔,怔怔出神。
岑晓秋放下岑之豌的一叠旧画册,问:“豌豌,怎么了?……这是一个朋友送给你的。”
她只能轻描淡写。提及缅甸的人和事,对岑之豌没有任何好处。
这段时间,因为告别和重逢太多,家里堆放了不少小礼物。
岑之豌不以为意,站起身来,用细嫩的声音喃喃说:“……妈,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这盒水彩笔,心里有点难过。”
岑晓秋别过脸,假装忙碌,“要买新的吗?”
岑之豌主动走过去,“我帮你收拾阳台。”
她最后选了摄影专业,艺术概念中,是和绘画差不多的一门,而且,根本用不着拿画笔。
引擎声轰隆。
运输飞机隔音,比不得民航,果然吵得要命。
害岑之豌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个老婆婆,树皮一样皱起来的脸,对着岑之豌吹白烟,哼着诡异的古老调子,动物骨头相击的声音,也有些毛骨悚然。
岑之豌倒吸一口气,从行军床坐了起来。
“……”
她和楚幼清四目相对。
两张固定好的行军床中间,只隔着两小步的距离。
楚幼清侧躺着,微白的曦光,让她漂亮的脸庞更加有抹清美柔艳的冷感。
“做噩梦了?”楚影后温柔地问。
岑之豌嗯了一声,耳中嗡嗡作响,糊里糊涂,困倦道:“梦见一个老巫婆……”
楚幼清陷入沉默,她望了岑之豌一个晚上,原来还有这种功效??
岑之豌回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话,急忙弥补道:“我说的不是你。”
楚幼清缓缓翻过身去,抱住羽毛枕,不再理她。
岑之豌不禁笑了,刚要说几句逗趣的话,继续捉弄楚幼清,忽然意识到,楚幼清不能走路了,她们在归国的运输飞机上。
笑容凝在脸上,仿佛梦里并没有什么,张开眼睛,才是一场噩梦。
岑之豌攀到楚幼清床上,坐了下来,“睡的好吗?”
楚影后点点头。
岑之豌叹气道:“骗人的吧,这样怎么睡的着,耳塞也不戴。”
她将耳塞的海绵捏软了,拨开楚影后耳边的发,俯身亲了亲,“真软,又香,我喜欢。”
“楚幼清,你睡一会儿。我到外面透透气。”
她帮楚影后戴好耳塞,便直接走了出去,有点无情。
楚幼清咬住饱满的红唇,探手轻挽,用如藻的头发盖住发烫耳廓。
杨嘉宝从前舱走出来,“醒了?还有六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