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几秒,然后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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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十几分钟后,门开了,许知年走了出来。
我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聊了些什么,出来后,许知年的脸色更苍白了几分。
我不由担心地问他:“没事吧?”
“没事。”许知年飞快地回答我,顿了顿,又说,“姚医生说要和你谈谈。”
我点了点头,起身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对他说:“觉得不舒服就和我说,下次不来了。”
许知年愣了愣,随后摇了摇头,说:“没有,和姚医生聊天挺愉快的。”
我放下心来。
转身时,余光撇过他的唇角,像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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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后才发现,姚医生不知从哪找了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戴上,看上去更斯文了。
我随意地坐下,才发现沙发还残留着余温。
好像许知年刚才坐的就是我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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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还有在吃安眠药吗?”姚医生问我。
我看了他一眼,说:“今天我可不是你的病人。”
姚医生丝毫不在意我的不配合,低头在本子上写了几笔:“那就是还在吃。”
我有些无语:“我以为你是来找我谈许知年的事。”
“随便问问而已。”姚医生笑眯眯地说。
我不置可否:“说回许知年吧,你刚才和他聊了些什么?”
姚医生推了推眼镜:“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秘密,不能和你说。”
我:“……”
虽然很不爽,但我也知道,作为心理医生,有些病人不愿意透露的东西,的确不能和别人说。
我问:“那他现在心理状况怎么样?”
“比之前好很多了。”姚医生说着望向我,“他很依赖你。”
我说:“我知道。”
姚医生说:“希望你是真的知道。”
我不知该怎么回他,只好沉默。
“这样的依赖对他来说是救赎,是希望,对你……”姚医生停顿了几秒,才说,“可能并不是一件好事,这是一件责任很重的负担。”
姚医生说:“我看得出来,你最近压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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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姚医生的意思。
当你成为一个人的救赎和依靠时,你所要承担的东西就要更多一些。
你的生命和生活不再是你一个人的,你还需要对另一个人负责。
这不是简单说说那么轻松,我对此有过惨烈的教训,至今未曾彻底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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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什么办法呢。”我无奈道,“总不能真的扔下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