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盛朗,遮掩着,排斥着,好像这是什么很羞耻的事,固执地不肯接受自己。
这么保守,这么羞涩,这个少年好像不属于这个开放的时代,像是从很久远的过去走来的。
可也正因为这一份特质,让盛朗更加与众不同,更加诱人沉迷。
如果能引导这这个少年逐步正视自己,进入他所属的世界,并且放开手脚享受这种独特的欢愉,是多么具有挑战,又多么刺激的事!
杨景行在这头千回百转,盛朗在那头已经调整好了脸色。
两扇玄铁大门合拢,将所有的情绪和秘密都关在了厚重的门后。
“我不会再为难你妹了,你也不用成天跑过来盯梢我。你一个社会人士,我们只是一群学生,井水不犯河水,少打交道的好。”
杨景行望着盛朗的背影,觉得骨缝里都泛着痒。
才不呢,宝贝。我们有预感,我们以后要打的交道还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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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室里,盛朗往身上套着毛衣。
林知夏坐在长凳上,把玩着手里的名片,问:“杨素素她哥经常过来?”
“没有!”盛朗脸不红心不跳地撒了个谎,“不过他这个人不正经,你别和他走那么近。”
“你怎么知道他不正经?”林知夏哂笑,“他的意思,好像真有点想把你招做上门妹夫的样子。”
“你别听他胡扯。”盛朗说,“你拿他的名片干吗?丢了!”
“留着也许有用呢。”林知夏笑,“万一哪天你真被杨家人抓去和杨素素拜堂,我好歹知道能去哪里救你。”
盛朗哼笑了一声,转过身去的一瞬,面容还是不可控制地阴沉了下来。
他的秘密不再只属于他一个人了。
一个秘密一旦多了一个人知道,那距离它传播开来,就只是时间的问题。
盛朗仿佛能听到时钟的滴滴答声。
等那一日到来,他的生活将面临怎样的改变,他不知道。
可他不想改变,他只想像过去几年一样,守住自己这个小小的巢穴。
窝里只有他和林知夏,清静地,安稳地,一日复一日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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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末节日扎堆,像晚会快结束时赶着上场露个脸的歌舞演员。
其中最受学生欢迎的佳节,就是圣诞节和元旦了——因为会放假。
今年的平安夜恰好在周六,学校免了晚自习,第二天又不用上课。于是林知夏他们一群人结伴去市区江边看放烟火。
市中心的步行街上,人潮如迁徙的蚁群,四周的高楼大厦外墙流光溢彩,广告屏变换闪烁。
大伙儿一钻进人群就挤散了。盛朗牢牢地扣着林知夏的手腕,拽着他在人海里艰难地走着,试图寻找一个宽松点的地方。
人流突然一阵涌动。盛朗眼疾手快地将林知夏用力拽进怀里,紧紧搂住,避开了那一波冲击。
林知夏还没反应过来,脸就埋进了盛朗的怀里,一股温暖的气息涌入鼻端。
这家伙居然都这么高了,胸膛什么时候这么坚实宽厚了?
虽然还未成年,可盛朗几乎拥有了成年人的体魄。他还没停止长个子呢。真不知道他将来会长得多高大。
被紧拥的感觉对于林知夏来说也很陌生。他长大后,林安文就不再抱他,取而代之的是摸头和拍肩了。
可人大概天生对身体亲密的接触充满向往。
手臂环住彼此的身躯,体温交融,心跳同步。尤其在这个寒冷的冬夜,身边的人又有着自己早就熟悉的气息。
盛朗的怀抱让林知夏觉得格外地安心和舒服,就像和他一起挤在冬日的被窝里,阳光照在被子上,把被子下的身体晒得暖烘烘、懒洋洋的。他可以这么躺上大半天。
可盛朗很快就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