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说:“受害人一方声称,事情就发生在这段视频之后。女孩喝醉被性侵,当时和她共处一室的只有你。”
“我什么都没做!”盛朗从容不迫地说,“我把杨素素送进去,随后就走了。走前还给她哥发了条短信,说她喝醉了,让她哥来一趟。我手机上这条短信都还没删。”
一旁做记录的民警正在查看盛朗的手机,对负责问话的同事点了点头。
“有人能作证吗?”民警问。
盛朗说:“当时在场有那么多同学,也许有人看到我离开了。拍这视频的人绝对应该看到我走了。”
“这个证据的提供者说她拍完就走了,并没有注意你。”民警说。
盛朗深吸了一口气:“我绝对没有碰杨素素。一定是她弄错人了。”
“就是你!”杨母忍不住怒道,“我女儿确定就是你。她说第二天去找你,你还承认了!”
“我什么都没承认。”盛朗说,“她当时根本就没有把话说明白,我以为她说的是我安慰她的事。”
“你这是在狡辩!你这个畜生,就是你干的……”
民警忙把杨母安抚住。
“不是我,就不是我!”盛朗坚持,“不是说素素怀孕了吗?做鉴定就行了。小孩儿绝对不是我的。”
少年如此理直气壮,坦然不惧,杨家夫妇终于忍不住交换了一道困惑的目光。
取证结束的时候,已过了零点。
杨家夫妇走出来的时候依旧满脸愤慨:“怎么可以放他走?□□犯不应该关起来吗?我女儿说了是他做的,就一定是他……”
“放心,女士。”民警耐着性子说,“事情没调查清楚前,这个同学是不能离开本市的。”
“你们要好好查,不能放过一点证据!”杨父道,“我和你们王局长说好了的,这个案子不能有半点失误!”
林知夏走到盛朗身边,将他从头到脚仔细看了一遍,确定他没什么事才放下心。
“然后呢?”
“回宿舍。”盛朗握住了林知夏的手,“先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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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朗把林知夏带到了自己的宿舍里。
关上房门,连灯都还没来得及打开,盛朗转身就将林知夏一把抱住。
林知夏喉头哽咽,抬起手也用力抱住了盛朗。两人都在发抖。
黑暗之中,他们像两头相依为命的小兽,熬过了第一场风雨,互相依偎着喘息。
洗完了澡,林知夏拿棉签沾着碘酒,给盛朗处理小伤口。盛朗的脸颊、耳后和脖子上,都有几道被杨母的指甲挠出来的血痕。
“伤口不能碰水。”林知夏抱怨,“你还要训练,就要去比赛了。”
“还不知道能不能去。”盛朗说,“案子没查清前,我是嫌疑人,不能离开丰市。”
林知夏深吸一口气,才忍着没骂出来。这个时候,再怎么骂都没用,只能想办法尽快解决问题。
“难怪杨素素那性格。一家人都蛮不讲理,仗势欺人。”林知夏一肚子暗火,“证据都不足,凭杨素素一张嘴,就咬定你有罪。这家人平时该多自负?”
盛朗头颅低垂:“如果当时我注意一下,如果我等杨景行来了再走……”
林知夏放下手里的东西,捧起了盛朗的脸。
盛朗面孔写满了无奈和沮丧,还有对未来深深的担忧。他再坚强,也终究是个才十八岁的少年,
“看着我,小狼,看着我。”林知夏温柔地注视着那双碧绿的眼睛,“发生在杨素素身上的事,不是你的错。罪该万死的是真凶。杨家人冤枉了你。你一定会昭雪的!”
盛朗将手掌覆在林知夏的手背上,脸颊在那柔软的掌心轻轻蹭了蹭,无限依恋。
林知夏心口堵得慌,俯身将盛朗紧紧地拥在怀中。
两人相拥着躺在窄窄的单人床里,不停地接吻,摸着彼此带着伤的脸,将不安、怨忿和心疼都诉诸于唇舌之间无声的交流。
盛朗伏在林知夏怀中,耳朵贴着他的胸口,像个受了委屈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