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对此的态度是:“宿主加油,您可真是给自己选了一个好问题啊。”
梅森定理下有周氏猜想,上有梅森猜想,只要叶千盈能够破解其中的一个,论文上数学家的四大杂志肯定是没问题了。
到时候……
或许真的和关教授开玩笑时说的那样,b大会专门在隔壁给叶千盈整理出来一间办公室也说不定?
当然,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往往比较骨感。对于那样的特殊待遇,叶千盈如今也就是想想。
她现在正从素数着手,从数论的方向出发,对梅森素数、孪生素数、组数关系等进行研究。
此时此刻,在叶千盈面前的电脑上,黑底白字的程序界面正时不时地闪过一段数据流。
而在叶千盈面前的桌面上,一张张白纸上则书写满黑色的字迹和符号,各种证明过程遍布其中,叶千盈紧蹙眉头,任自己沉浸入无垠广阔的数论世界里。
……
最终,打断叶千盈思路的,是ai突然浮现出来的聊天框。
ai:我想尝试做这个。
ai:[图片]
那是一个线上棋牌的网站地址。
叶千盈:“……”
emmmm……这个事比较敏感,她还是问明白一些吧。不然稍微一个行差踏错,就属于赌博的范围了。
ai还只是一个不满一岁的孩子,它无法承担刑事责任啊!
系统:“……”
系统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自己的的沙雕宿主:ai即使是一个满了十八岁的人工智能,它也无法承担刑事责任。
因为它根本就没有华国的居民身份证!
ai嘛,人工智能人工智能,哪来的什么公民需要承担的义务。它的义务都是直接算在叶千盈头上的= =
叶千盈非常谨慎地对ai提出询问。
叶千盈:能大致说一下吗,你是对哪个部分比较感兴趣?
ai:[图片]
它又给叶千盈截了一张图发了过来。
叶千盈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棋牌线上网站里的“象棋”部分。
哦,这个。
不和别人赌棋的话,这个应该可以。
最重要的是,要是ai对象棋感兴趣,而不是对打扑克感兴趣的话,她就可以给ai找一个更专业的象棋网站了。
叶千盈在网上找了一个主流的象棋网站,给ai注册了一个新账号,又在后台开放了ai进入该网站的权限。
不知道为什么,在做完这一切以后,叶千盈心里居然升起一种自己是在孩子上课时的特殊心情。
话说,这算不算给通晓各国语言的天才儿童报了个兴趣班?
收回自己纷杂的思绪,叶千盈爽快地点击了象棋网站的授权。
叶千盈:可以了,感兴趣的话就去做吧。
ai:好的,感谢您的帮助。我正在观看网站里的棋谱和视频示范。
见ai这么说,在叶千盈的心里,不由得幽幽浮现出一个有点诡异的念头。
——这孩子迎风就长、生下来会跑,半个小时会说话,不到一个月就能帮家里做家务,现在更是会对着教材自己教自己,这可真是省心啊。
系统隐隐察觉了叶千盈的想法,并且因此陷入了不短的沉默。
过了一小会儿,它突然叫了叶千盈一声。
“宿主……”
叶千盈:“诶?怎么了。”
“我注意到,这个现象已经发生很多次了。我很想知道,您是不是没有给账号起名的习惯?”
此时此刻,在叶千盈的电脑屏幕上,象棋账号的玩家名称,赫然是“象棋242d84s9p823”这种典型乱码。
而且,不止是叶千盈刚刚注册的那个象棋账号,除了几个她常用的基本聊天软件以外,叶千盈无论注册哪个网站,头像名称都不会花三秒钟更改一下。
——即使是她做出了超高智能拟人程度的陪伴型ai,如果不是窦信然主动提起的话,叶千盈甚至不会给它取一个名字!
叶千盈非常爽快地就承认了:“哈哈,被你发现了?没错,我是不喜欢取名啊。”
系统:“果然,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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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上午的拓扑研讨班里,集训小分队又一次聚齐。
叶千盈、沈瀚音、谈诗凝、诸梦、管洪章戴修以及寇承载被分到一个小组里。
他们面面相觑片刻,最后还是管洪章缓缓吐口道:“我怎么感觉……有一点奇怪呢。”
沈瀚音善解人意地替他说出了心中的感觉:“因为都是熟人,就感觉就像是咱们集训队搞了个团建是吧。”
不得不说,“团建”这两个字的形容真是过于准确,叶千盈和谈诗凝当即就笑飞了。
相比于老师授课,研讨班里更多的是鼓励同学们自行讨论、激发每个人灵感风暴。
因为这是本学期第一期研讨班,所以参与的人也相当多。除了大一和英才班对此感兴趣的,还有隔壁物理院、信科院、生科院……
“都对数学感兴趣吗?”叶千盈见了这一幕,心里很是有点高兴:“这么看来,b大喜欢数学的人比我想象中还要多啊。”
谈诗凝对着叶千盈摇摇头,笑而不语。
意识到她目光里的别有意味,叶千盈当即追问:“怎么了?”
“带这个拓扑班的老师是林教授,他给分给得特别严,一般来说期末考试有很多人都挂在他手上。”
这也正常,毕竟传说中的四大杀手,“冷血、无情、铁手、追命”,林教授就是传说中的那个“无情”了。
谈诗凝忍着笑和叶千盈解释:“据说他在外院有数学课安排。”
叶千盈:哦,懂了。
并且是秒懂。
这种感觉,当过学生的人都知道。
当你上了一门课,而且还是您觉得非常难过的课,如果预料到自己期末考试卷子考不够分数,那就只能在边角方便暗搓搓地下功夫。
比如说,争取一下老师的好感度,让他把你的平时分往上撩那么四五分啊……
再比如说,下课以后就去问老师问题,在老师面前刷刷脸啊。
再再或者,还有一些负面案例,像是已经挂科以后找到老师的手机号,打电话过去鬼哭狼嚎/提着烟酒到老师的办公室,烟盒里还塞着某个购物卡/补考前连着几个晚上对着老师哭诉,希望老师指缝里透下来一点题……
这些例子还是不要学习,也不要用到的好。
反正,为了能够不挂科,当代大学生能够用出一切你能够想到的手段,以及你想不到的手段。
至少叶千盈上辈子就听说过,一个男生为了自己能顺利毕业,彻底连脸都不要了。他威胁那一科的老师(备注:男性,58岁,已经快退休了),要是这回不给他过了,就去宣称他性骚扰。
叶千盈:“……”这,这倒也很不必……
总之,为了在老师面前刷刷脸,拓扑探讨班里第一节 课有这么多人是很正常的。
谈诗凝作为八卦万事通,已经把各院的具体情况打听得相当透彻,比没事就跑到各院蹭课的叶千盈还要明白。
所以她当然知道,林教授平时软硬不吃,送礼不收,一心一意埋头做学术。这些学生想必也是听过林教授的威名,甚至是已经吃过林教授的挂科,这才一窝蜂地跑到这个研讨班里来混脸熟。
“没关系的,下次研讨班人就会少一半了。”谈诗凝非常笃定地点了点头:“林教授一般对这种学生都很‘宽容’。”
……
很快,叶千盈就见识到了林教授的“宽容”。
他给每个小组都发了一道拓扑题,每个小组的题目都不一样。在让学生们自行研讨了二十分钟左右以后,他就走下讲台,给每个小组予以指导和帮助。
当然,在帮助的过程中,和每个同学进行交谈是少不了的。
叶千盈还没有上过林教授的课,正因如此,这是她第一次见这位教授的面。但尽管这样,她也能在交谈的寥寥几语中感觉到,林教授的每一句话,都恰恰好好地落在最关键的那个关节上。
这样的一位教授,当然不可能看不出学生究竟是奔着他的名气来的,还是奔着他的加分来的。
所以,遇到对数学没有兴趣、只是想混脸熟才来研讨班打卡的学生,他就会非常平静地记下对方的名字。
在对方心惊胆战的眼神里,林教授先是问:“你有我的课吗?”
学生十分忐忑。
要是这个学生说“有”,那接下来,林教授就会很安详地告诉他:“你下次课不用来了。”
学生:“!!!”
学生:“老师,我是真心喜欢数学……”
林教授的语气简直佛到了一个超乎想象的精神层次,让你根本猜不透他究竟是在生气还是不生气。对于这种状态,叶千盈认为,完全可以称之为薛定谔的林教授脾气。
他说:“我相信,为了表扬你,我会给你加分的。”
学生不敢置信,连声音都结巴了:“老师,真……真的?”
“嗯,真的。”林教授相当好说话:“为人师表,我怎么会骗人呢。”
等到把这一批学生都欢天喜地的送走了,林教授才重新站上讲台,拍了拍手。
“人少很多了,这回你们再分一下组吧。”
又分了一次组的结果,就是集训团建小分队的成员被拆散开来。
不过,谈诗凝依旧和叶千盈在一组里。
对于林教授劝退那些学生的全部过程,叶千盈始终都在一旁冷眼旁观。
由于实在是不敢相信,一个外号叫做“无情”的教授居然会有这么好的脾气。她忍不住问谈诗凝:“教授说会给加分,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谈诗凝十分笃定地点了点头:“他会给记下名字的每个人都加分0.1到0.000001不等。具体前面拖着几个零,要看他掷骰子的点数。”
叶千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