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成名以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这个白小升……”商婉婉有些心乱，招呼助理，“小麦，我们走！”
说要走，商婉婉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脚下没有动，反倒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找到了陈长顷。
商婉婉想了想，敲了几句话，逐字逐句读完，而后她犹犹豫豫，最终没有按下发送，反而一个字一个字的删掉。
“商姐，你怎么了，不要紧吧。”小麦不免担心地问道。
她从来没见过，商婉婉这副患得患失的模样。
“没什么，我们走。”商婉婉收了手机，这次迈步离去。
小麦紧随其后。
……
白小升返回中京传媒，直接去了宋长空办公室。
见到了宋长空，白小升把他与商婉婉达成方案，讲了一遍。
提价百分之二十，除了最苛刻的要求，尽数答应她的条件。
宋长空默默点头。
这样要能签，他倒也能接受。
“白总，这一次，总应该没问题了吧。”宋长空忍不住道。
上次的乌龙，影响实在是太不好了！
白小升一笑，没有回答，反倒问了一句，“宋总，陈总找你汇报过吗？”
这个问题，让宋长空一愣。
这两天，陈长顷找过他，汇报过，讲的却是游戏部下月计划安排，还有部门资金申请。
商婉婉那边，陈长顷只字未提！
陈长顷，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怎么这次，一点动静都没有？！
宋长空皱眉，他倒是疏忽了。
陈长顷个性要强，上次输给白小升一次，脸色阴沉了数天，还是当着他的面。
这次陈长顷应该的很积极才对，怎么沉寂无声了？！
眼看宋长空这表情，白小升笑了。
“不如把陈总叫来问一问，商婉婉跟我说过，陈总找她谈过的，我想他那边，总会有所收获吧。”
宋长空点点头，立即给陈长顷打过去电话。
白小升安静看着，他对陈长顷、宋长空性格把握的很准。
陈长顷瞒而不报，那边情况宋长空一点不知情，心里肯定是难受的。
“陈总，你现在过来一趟，对，来我办公室，我和白总有事跟你说。”
宋长空撂下电话。
十分钟不到，他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
五声之后，陈长顷推门而入。
“宋总，白总。”陈长顷走进来，跟对两人各自打了声招呼。
不同的是，陈长顷跟宋长空说话，声音很平和，跟白小升语调则重了些。
“来，过来坐。”宋长空微笑着招呼道。
他与白小升现在坐在沙发区，相对而坐。
陈长顷走过去，坐到另一边，一个独立的沙发椅上。
三个人坐位上看，好似三国对峙。
“白总刚刚去见过商婉婉，谈的差不多了，后天签合同。”宋长空笑道，留意着陈长顷的表情。
“哦，白总很效率嘛。这一点比我强啊，我只见过商婉婉一次，还什么都没有谈成。”陈长顷很平静地笑着说。
谎话！
白小升、宋长空几乎同时，在心里否定他这番说辞。
什么都没谈成，你陈长顷会是这个反应？你什么时候，心这么大了！
白小升、宋长空，一个小狐狸，一个老狐狸，察言观色，洞若观火的本事，无比精湛。
陈长顷心智不低，但是以前根本就没怎么玩过小心计。而且以他的身份背景来讲，也不需要。
所以，难免疏忽。
……
陈长顷，搞什么鬼？！宋长空眼神，隐隐有些疑惑。
“陈总你就别谦虚了。没谈成……”白小升笑道，“我可听说，你给人家婉婉小姐，开了底价！”
一句话。
宋长空脸色惊变。
陈长顷把底价给人家了？
他第一反映就是：怪不得白小升上次签约会失败！
出于对陈长顷不正常表现的怀疑，宋长空几乎下意识相信了这个说法，他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平常，该怎么闹怎么闹，该怎么斗怎么斗，只要不把中京传媒的天捅个窟窿，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这种出卖底线，让低价谈好的合作功亏一篑的事，不能忍！
陈长顷看到宋长空的脸色，表情微变，他没想到白小升突然发难，宋长空竟然连犹豫都没有，就信了！
“是商婉婉跟你说的？这女人心智狡诈，在你我之间，寻求利益最大化，猜出我们的底线，也不足为奇。但她这么一说，你就信了？”陈长顷道，“白总，你武断了！”
陈长顷当面解释了。
解释就是掩饰！
宋长空眼神中，更加怀疑。
白小升笑而不语。
眼药，他给陈长顷上了。
这也是无形中警告，陈长顷识相的话，就收手。
不然的话……
白小升看着陈长顷，忽然觉得他一定不会收手！
毕竟这一次，陈长顷联合商婉婉一次次戏弄他，可以打击他白小升的声望，赢走影视部管理权。
还可以让宋长空有借口，收走新媒体部！
一箭多雕，陈长顷还能悬崖勒马？
白小升挠挠脸。
他都不信！
“反正机会我给你了！后天，我顺利签约也就罢了，不然的话……”
白小升微笑看着陈长顷。
我让你死个难看！
凭你，也想算计我？
第306章 不签了，我们走！
“陈总，这事儿我得批评你，怎么能一上来，就把底线亮给人家？！我们要谈成合作，但也要最大限度的减少投入！不能因为你跟白总竞争，就不顾公司利益！”
宋长空一边批评陈长顷，一面夸赞白小升，“你看白总，已经去谈了两次，每次都有成果，虽然最终结果未定，但他在尽力为公司争取利益！”
“是，我要向白总学习。”陈长顷态度很好，但是声音很冷，一点不诚恳。
宋长空视若无睹。
他也打着两种算计，既要敲打陈长顷，又挑拨俩人的关系。
宋长空又唠叨了一番，陈长顷一副受教的样子，白小升从旁随随便便劝了两句。
这三人，说话都言不由衷。
“行，你们都回去吧。这件事反正落定了，后天就有结果，早点签约，公司安心，我也安心了。”
宋长空下了逐客令。
白小升、陈长顷跟宋长空告辞，结伴出了总经理办公室。
随后，他们默不作声，结伴走向电梯间。
半路，白小升忽然对陈长顷问道，“陈总，你说，你我之间这个赌注输赢重要，还是公司的利益重要？”
陈长顷似笑非笑看着他。
“公司的利益重要。”陈长顷很肯定地告诉白小升。
就在白小升点头之际，陈长顷又补了一句，“你我之间的输赢，也很重要！”
说罢，陈长顷大步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白小升手捻着下巴。
“老陈，我可是真心实意，问你这个问题！”
看着陈长顷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间，白小升依旧站在原地，挠挠脸，有些纠结地，用微不可闻地声音自言自语。
“后天一切明了，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们，不过都会有损失，损失的总归是公司的利益。公司是谁的，还不是集团的，集团又是谁的，还不是我的！自己拆自己的台，我才是最肉疼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