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了……”梁函呼吸短促,有些承受不住地撇开头去。秦至简高挺地鼻梁因此撞到梁函的耳根,他倒不怨,反而顺水推舟,咬了一口梁函的耳垂,又吻他的脖颈。
秦至简微微粗重的喘气扫过梁函的颈窝,梁函下意识躲闪。两人身体转蹭间,彼此都察觉到对方的变化。秦至简死死抵着梁函,很低声地征询他意见:“要做吗?”
梁函大脑中天人交战,理智的弦将崩未崩,明知不该让关系再复杂一点,但还有个声音再呼啸呐喊……反正都有过一次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秦至简见他犹豫,也不逼迫,只是低头轻吻梁函的耳尖。秦至简最近又换了香水,梁函已经发现好几天了。这次是海洋调的,本该很清新,但不知道为什么,秦至简用总是带着一些野性。
被秦至简拥着,梁函就如同被那种巨浪滔天的感觉包裹周身,他一点点被海洋吞噬,最终淹没在深海尽头。他挣扎无力,只能说:“……先洗澡。”
秦至简喉中发出很低的笑音,把梁函的腰搂得更紧,答应道:“好,那一起。”
……
梁函昏昏沉沉地睡着,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激烈的打字声吵醒。
他感觉自己的眼皮有千斤重,但还是迷瞪着睁开了,脑海里涌进的第一个意识就是累,浑身上下都有一种被车轮碾压过的疲倦感。
眼前有一小盏灯豆般的光,是酒店室内书桌上的台灯。
是秦至简赤着上身,对着笔记本电脑,正在打字。
秦至简把台灯的高度尽量压低,以减少光亮的范围,因此梁函虽然是刚醒,却丝毫不觉得刺眼。
室内整体还是昏暗的,窗帘被拉紧,只有最边沿的缝隙能让梁函看到外面已是夜色。
秦至简就坐在一片紧窄的光域里,很专注地在工作。
“……几点了?”梁函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哑得过分。
他有点尴尬,明明刚刚自己没怎么喊啊?
秦至简似乎被他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抬头,见是他醒了,随即把灯按灭,“吵到你了?”
“没,你开灯吧,我没事。”梁函意识已彻底清醒,他随手从床头直接把室内的大灯打开,在狼藉的枕被里摸到了自己的手机。
梁函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秦至简对着电脑又打了一会字,多半是在回微信。过了一会他才起身走过来,还给梁函端了一杯温水。
梁函没拒绝,接过来喝了一大口,润过了嗓子才说:“谢谢。”
他暂且还没工夫搭理秦至简。
这一切的发生实在太突然和临时,把梁函的规划全打乱了。
他原本和阿南张玄说好吃完晚饭要来开个碰头会,把自己离开剧组后的工作再稍微安排一下。被秦至简在浴室里按到墙上的时候,梁函脑子里还惦记着这个事,他当时甚至抓着秦至简的胳膊看了眼表,觉得搞完无论如何也来得及。
结果秦至简下一秒就把表摘了放到远处的洗手台上,像是把梁函的理智也摘走一样。
两人酣战长久,梁函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再睁眼的时候竟然已经这么晚了。
工作群里积压了几十条没看的消息,未接来电里有十几通阿南的电话。
阿南和张玄甚至还去敲了他的房间门。
梁函赶紧在三个人的项目小群里报了个平安,“下午太累了,睡着了。”
张玄秒回了一个无语的表情包,阿南则直接私聊他,“……哥你要吓死我了,我以为郑柯临把你绑架了。”
阿南是工作室里唯一知道他和郑柯临过往关系的人,也知道梁函当年走出来不太容易。
梁函随便给他回了个表情,又在群里说:“今天太晚了,你们休息吧。明天一早出工前咱们大堂聊两句,没什么别的事,对你俩我放心。”
交代完,梁函又回了几个比较重要的工作微信,这才松口气,丢开了手机。
他回消息的时候秦至简就坐在床边,单手撑在梁函身侧,另一手打字回微信,一样在处理工作。见梁函停下来,秦至简扭过头问:“饿不饿?”
秦至简只穿了灰色的运动短裤,大大咧咧袒露着胸肌清晰的上身。他常年出差,实在没机会跟着私教严格训练雕刻身形,倒是酒店都有健身房,三五不时卧推几下还是没问题的,因此上半身,秦至简只能维持个比较好看的胸臂线条,腹部就明显疏松马虎了。
“还好,没事,我回去点个客房服务吧。”
秦至简笑起来,伸手揉了一把梁函睡乱的头发,“别啊,我饿了,起来穿衣服,咱们出去吃宵夜吧,我请你。”
梁函有些受不住秦至简这样的亲昵,歪头躲开,他婉拒道:“明天我回北京,还没收拾行李,我想上去收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