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还是一点都看不到吗？”
这丫头想转移话题。
既然有意不想告诉他，他也不会强问。
只是，在今后几年内，每逢大雨，他会时不时想起这件事，那隐藏在内心中的好奇，越来越强烈。
千缈来到正殿附近，就看到了不少进寺拜佛的香客。
她也加入其中，在寺庙门外买了所需用品，进香跪拜。
她会跟其他人一样双手合十拜一拜，但不会祈祷什么愿望，仅仅是表达敬畏之意而已。
在这世界上生存，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这个念头一出，她又觉得想法过于偏激。靠自己是必要的，但光靠自己，有时也行不通。
就像……六年前那一夜，如果不是有封弦相助，她或许就不在这个世上了，也或许，正在国外某个偏远贫穷的地方，苟延残喘。
那一夜，她在睡梦中被一群黑衣人暗袭，身上被注射了麻药。
在麻药注射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她醒了，下意识地拔掉那跟针管，一下子就发现有六个黑衣人在她面前。
他们对她突然醒来感到十分震惊，愣住了几秒。
她就是趁着这个功夫，开始反击，逃跑。
她大声呼救，但没有一个人过来。
她想，或许他们都被注射了麻药。
也许是因为体质有所不同，这麻药在她身上药性要被弱化了许多。
即使如此，她一个人面对六个壮汉，还是非常吃力，尤其还被打了麻药。
扛了一阵，她抵不住，决定先躲起来。
她知道封弦那里日夜都有人在暗中保护着他，于是就本能地朝他那边跑去。
她后来有能力了，去查过那批人，查到是暗盟某个分支里的人，都是接的单子，不泄露雇主信息。她继续往上查，查到了几个替罪羊。
对方很狡猾，一步又一步都是借了别饶手做，不留下自己的一点痕迹。
那一次，是封弦保住了她一命。
只是，过程有点尴尬。
她偶尔想起那早上醒来后看到的画面，还是会尴尬。
她……把他当抱枕了。
虔诚的信徒念着“阿弥陀佛”，这声音让她脑中那个羞耻的画面散去。
她走出殿外，一抬头就看到封弦。
也许是因为他身上穿着僧袍，尽管黑发浓密，还是被香客当成了出家人，几个大娘围着他问个不停。
千缈笑了笑，没帮他，就径直往外走去了。
第280章 一起制香
封弦找了好一会儿，才在寺庙后面的一片林子里看到她的身影。
她手里拿着一个铲子，正在一棵比较粗大的树旁一下一下地挖着。
“里头有酒？”他走近。
千缈回头瞥了他一眼：“没错，三年前埋的。”
封弦将她的铲子拿过来：“师父让你喝？”
千缈望着他：“我拿回去自己喝。”
他笑了笑，便弯腰替她铲。
“这个位置？”
“嗯，别太大力。”
不一会儿，一坛酒就冒出来了，千缈眼中浮出亮光。
“别告诉师父。”她道。
封弦没应声。
她不管他，蹲下清理掉酒坛子上的泥土，打开盖子。
一股醉饶香飘出来，连封弦也凝神望了下去。
他没闻过这种香味的酒，实在能称得上醉人。
“这酒，是不是加了什么东西？”
他闻出来是花雕酒，但跟平常那种，有所区别。
千缈浅笑道：“你还挺识货的，我在里头加了特制的香丸，所以闻起来香，喝起来更香。”
“噢，香丸？”封弦也蹲下，平视着她，面色温和。
“就是这个。”千缈从口袋里拿出一颗樱桃大的丸子，道：“这是由多种香料制成的，佐以酒喝恰到好处。”
封弦接过那颗丸子：“看来你挺喜欢调香。”
只不过，别人是专注于香薰方面，而她……热衷于吃的。
倒也符合她的性格。
千缈看他又提到这方面，便敷衍回了句：“时候跟我妈学的，现在庙里还有原材料。”
完，他下意识抬头问他：“你想看吗？”
封弦挺诧异的，自然欣喜她能主动提出这个：“看来我今运气不错。”
千缈垂眸，合上盖子：“别多想，反正我今也是要做的。”
着，她要抱起那坛酒，却被封弦提前抱起。
千缈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跟上去。
他们先把酒放到车上，然后才去制香的地方。
那是千缈的单房。
她把简简单单一个房间分成了两半，一边卧室，一边“工作室”。
所有物品都很整齐干净。
封弦看她走进了柜台里，道：“我乐意帮忙。”
千缈没跟他客气，道：“那你取丁香，木香，宫桂，胡椒，红豆，白芷各一分，然后用这个捣碎，再用这个筛出细末。”
她明亮的眼看着他：“用我再一次吗？”
封弦淡笑：“不用。”
他走到柜子前，开始找香材。
千缈取出了一定量的龙脑和麝香混在一起研磨，时不时，瞥他一眼。
他做的有模有样的，并不像是第一次做。
时间不用太久，她就放下了手中的工具，去找蜂蜜。
刚要找，封弦就把一罐的蜂蜜推到她面前：“是不是找这个？”
千缈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实话，你以前做过这种事吧？”
封弦看了她一眼，嘴角轻勾，没否认。
千缈不自觉，就想起了他姑姑。
也想起了他卧室里的照片，有一张，就是和封薇的合照。
她手上的动作慢下来：“你和你姑姑学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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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粉丝见偶像
她望着他，感觉他眼里有她捉摸不清的东西。
短暂的五秒钟内，屋子里只有他捣香材的声音。
“她没教我，我也不懂调香。”他道。
这话听起来没听出几分假，但千缈知道，他不想谈论封薇。
果然……他跟封灿不是一个级别的，不好糊弄。
那她只用一顿饭的功夫就让封灿把知道的都了，而他……
她收回眼神，心里另有打算。
夜里。
出家人生活清静，所以过生日也不会像普通人那般大摆宴席。松崖师父见到了想见的人，了想的话，也就心满意足了。
尽管如此，千缈还是尽可能地摆了一桌斋宴，以茶代酒，暂时把那些规矩放在一旁，只管开心。
期间，她接了一个电话，是关于陆绾鱼那件事的。
因为苍择越不答应帮忙，她只好退而求其次，让黑鸡去找其他人。
听完黑鸡的汇报，她只道：“不接受这个价钱就不必再谈了，换人。”
封弦递给她一串刚考好的千页豆腐，问：“什么事？”
她随口道：“给陆绾鱼联系的律师，对方狮子大开口，要了高五倍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