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片人:“……?”
制片人不敢置信地道:“可、可是,我还没有说具体是哪一幢。”
“没关系,”傅北瑧笑着回答,“那边一整排都是我的。”
制片人:“……”
旁听了全城的唐圆:“……”
嘤,小丑竟是我自己。
酸溜溜的眼泪不争气地从嘴里流了出来。
虽然拒绝了制片人,但乍一接到这样的邀请,傅北瑧倒还觉得蛮新鲜的,下午顾予橙来她家玩,她也不介意把这件事说给她听。
顾予橙一听就乐了:“真的假的?你要是去,我肯定当你的头号粉丝,每周准时追完全程!”
“反正你也是单身,去的话,就当多认识些朋友了,”顾予橙给她出主意,“你不是说最近宋狗老来烦你么,要是你能交个新的男朋友,他岂不是不死心也得死心了。”
“我就是要交男朋友,也不会去综艺里找。”
虽然时下办得火热的那些恋爱节目中不乏有真情侣出现,但按照傅北瑧的个性,她很难想象自己在一大堆镜头的包围下跟人谈恋爱的样子。
怎么想都觉得怪怪的。
“也是,”顾予橙煞有介事地点头,“我们瑧瑧那么好,找什么样的不行。”
“远的不说,近在你楼上两层的那位,不是就很好吗?”
傅北瑧愣了一瞬。
顾予橙口中,她家往上两层,住的那个人是……段时衍。
“干嘛那么惊讶,你难道没发现,自从你回国以后,段时衍在你口中出现的概率变得都快比我还高了吗?”
顾予橙从沙发上爬起来,手松松握成拳,充作话筒递到傅北瑧眼前:“坦白交代,你们俩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情况没告诉我?”
傅北瑧张了张嘴。
喜欢不喜欢这种事,有时候其实是最难藏匿的。
就像是整片洁白柔软的羽毛毯上突然被人掉进一个亮晶晶的钻石,钻石有棱有角,又跟原本躺在那里的羽毛有着截然不同的色彩,平时不注意去看也就罢了,但只要有心想要去寻找,那么从那片羽毛毯中想要找出那颗钻石,其实一点都不难。
即便蒙住了眼睛,光是靠摸,也能摸得出来。
钻石就在那里,好像只要她轻轻向前一伸手,就能把它从中挑出来。
但与此同时,傅北瑧又控制不住地有点儿小担心。
她会忍不住想,会不会……是她想得有点多了。
有宋彦承这个明明白白的例子摆在这里,傅北瑧知道,人有的时候自恋起来,在自我欺骗上是很有一套的。
万一那颗漂漂亮亮的,一直吸引着她想要去拿的钻石,等她把它真正拿起来的时候,才发现那其实是颗平平无奇的玻璃珠子。
那她该怎么办呢。
傅北瑧想,如果是这样,她应该会有一点点难过的吧。
可能……比一点点,还要多那么一点。
顾予橙道:“算啦,你现在先不回答我也没关系,不过我们说好,要是以后你和段时衍有点什么,我可得是最早知道的那一个!”
“还有!”她双手叉腰严正声明,“也不许你见色忘义,把我这个好朋友抛到脑后!”
傅北瑧冲她点头。
顾予橙狐疑道:“我怎么觉得你这个头点得有些敷衍?”
“……”
傅北瑧盘腿坐在沙发上,朝她翻了一个标准的白眼。
顾予橙似想起什么:“不过要是你真和段时衍有个什么,起码有一个问题,从此就能得到验证了。”
即使知道顾予橙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傅北瑧还是忍不住问:“什么问题?”
顾予橙一脸严肃:“关于你根据面相判断他行不行这事儿,到底准还是不准。”
“……”
一只沙发上的抱枕,被无情地拍到了顾予橙脸上。
顾予橙闲着无聊,窝在沙发上翻出那当恋爱综艺的第一季重温,傅北瑧一时好奇,索性跟她一块看了起来。
屋外有门铃声响起时,顾予橙还在她身后嚷嚷:“啊啊啊甜死我了!”
“瑧瑧,我支持你,你赶紧去参加第二季节目,到时在线给我剧透,告诉我磕的cp究竟是不是真的!”
门被打开时,顾予橙这句话正好顺着她开门的动作传进门外人耳里。
段时衍挑了挑眉。
他站在门口,低声问她:“你要去参加什么节目?”
“没有,”未免顾予橙这个大嘴巴再给她嚷出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傅北瑧手一抖,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将她和段时衍一起关在了门外。
她干巴巴地解释:“是一档恋爱综艺,临时有女嘉宾缺席,所以……”
在听见她提起“恋爱综艺”时,段时衍的眸子沉了沉。
他耐心听她说完,才若有所思地问:“他们只缺一个女嘉宾吗?”
傅北瑧抬头:“什么?”
“只缺一个女嘉宾的话,”他嗓音轻飘飘地落下,“你去参加节目了,我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节目组制片:嗯?怎么突然感觉后背有点凉凉的?
年底乱七八糟的事情比较多,再加上最近天气实在太冷,有时候可能九点没写完更新没出来,过一会儿再刷就有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玄月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四十一章
隔着不到一臂的距离,男人低醇的声音清晰无误地传进她耳里。
段时衍垂下头看她,傅北瑧看见,在他深黑眼瞳中倒映着的她自己,缓慢地眨了两下眼。
她靠在门上,手无意识地贴着房门,却没觉出冰凉凉的门板摸上去有多冷。
可能是她手心太热的缘故。
段时衍静静凝视着她,仿佛真的还在等她给出一个解决办法。
傅北瑧眼神飘了飘,她佯装不懂:“什么怎么办?”
她仰起头与他对视,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的唇角已经不听话地翘起。
“我去不去参加节目,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像只抱到喜欢果子的小狐狸,嘴上不肯承认,后边蓬松的尾巴却已经摇啊摇地摆了起来。
让人忍不住想把这只小狐狸圈进怀里,从头到尾好好摸一摸它的尾巴。
段时衍屈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他刚要开口,她背后的房门却抢先一步打开。
傅北瑧猝不及防,随着门被推开的动作往前倒去。
等待她的不是冷硬的地面,而是另一个温暖而又坚实的怀抱。
她睁眼,眼前是男人深色的衣料和他怀中那股清冽淡薄的薄荷香。
“瑧瑧,敲门的是谁呀,你怎么去了这么久也不回来,我——”
顾予橙举着杯冰淇淋开门出来,嘴里的话还没说完,剩下那半截就全被卡在了嗓子眼里。
她愣愣地看着这一幕,眼中的神色一路从茫然到震惊,最后变成了“看我发现了什么奸情”和“救命啊撞见这种场面我该不会事后被瑧瑧和段总联手灭口吧”的心虚。
顾予橙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那个,看样子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
傅北瑧从他怀中脱身出来,推着顾予橙往屋内走去:“不,你来的正是时候!”
顾予橙:“!”
真的吗?!可我看段总睨我的眼神分明不是这么说的!!
顾予橙心中发毛,总觉得自个儿像个被判了秋后问斩的无辜囚犯,才被傅北瑧按在她家沙发上坐下,就迫不及待找了个借口抓起包包溜之大吉。
有意无意的,傅北瑧推着她进门时,没有把门关严。
顾予橙背着她的包包,看看那扇虚掩着的门,再看看门口的段时衍,仿佛明白了什么,思考片刻后,她还是在出来后小心翼翼地将门恢复成了原先那个角度。
顺带还不忘朝段时衍做了个“请”的手势。
段时衍朝她礼貌地颔首,迈开步子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
砰声响起后,门重新被人关上。
顾予橙走之前在她家用投屏看综艺,她拉了窗帘,只留沙发后的一盏落地灯,暖黄的光晕笼罩在人身上,段时衍走过来,拿起她茶几上的瓶子看了看。
“你们喝酒了?”
“只是一些果酒,酒精度数很低,喝起来跟果汁差不多,不醉人的。”
“嗯,你酒量不好,以后还是少喝点。”
“谁说我酒量不好了?”
傅北瑧抬起她那双清凌凌的眼睛望向他,试图一举洗刷掉她从前给他留下的不良印象,“其实我酒量还是可以的。”
光是这么说好像可信度不是很足的样子,于是傅北瑧清清嗓子,欲盖弥彰地补上句:“之前那次是特殊情况,那次不算。”
“哪次?”段时衍屈起长腿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自然地张口问她,“是你冲过来抱着我怎么都不肯松手的那次,还是你喊我哥哥的那次。”
傅北瑧:“……”
啊啊啊这男人上辈子是茶坊里的伙计吗那么擅长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