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现在的观众基本都知道,体|液、毛发、骨髓、皮屑之类都可以检验出dna,也明白足迹、指纹、掌纹、耳纹、声纹各种技术,可以让一个人变得非常“透明”。
所以有时候再回头看以前的老片,都会感叹好简单,好容易。一点实据都没有都能定罪,这样上法庭真的没问题么?要是法庭也判了,会不会二十年后又证实是冤狱?
白银案就是个典型,当技术锁定犯罪嫌疑人之后,才发现原先的画像完全驴唇不对马嘴,之前的调查一直在走冤枉路。起码就我看,那个画像和真凶本人的照片,就算把时间因素也算在里面,那也绝对是两个人,无论是面相骨骼,都没有一点相似的……可这个画像当年也不是随便定下来的,也经过了各种逻辑辩证,反复推敲。
到这里真的不得不感叹,时代变了。
当然,以上说的是公安机关,有技术支持的。
如果是民间私家侦探(不考虑合不合法的问题),没有技术支持,那就另当别论了。而且就算技术过关,也不排除人不过关的问题,毕竟哪里有人渣、混子,也有精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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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高家灭门案
chapter 7
薛芃和陆俨一起进了实验室。
从李兰秀家里拿回来的物证, 就摆在案台上,基本都装在袋子里,标注记号签了字。
薛芃正准备戴手套, 这时放在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翻出来扫了一眼,来电人又是韩故。
“你先看,我接个电话。” 薛芃撂下话,随即就走开几步,将电话接起来:“喂。”
手机那边很快出现韩故的声音:“你总算接电话了。”
薛芃:“找我有事?”
“是这样的, 昨天你的车不是和一辆宾利追尾了么?现在,负责开车的司机王师傅委托我来和你私了这件事。”
这倒是奇了。
通常不希望走保险,而要求私了的,都是为了省钱。要是不差钱,谁有这个闲工夫扯皮讨价还价呢?可这个司机却找了个律师跑来私了,这到底是省钱还是浪费钱?
薛芃想了一下, 反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接免费的活了?”
韩故一顿, 遂笑道:“只是在人情上帮个忙, 不牵扯接活儿,修车费方面, 你的保险公司定损报多少就是多少,我们绝不还价。”
薛芃安静了两秒,很快就把那天的细枝末节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很快就有了答案, 便应道:“行, 我同意了。”
这下反倒是韩故有些惊讶:“我还以为,我需要再说服你两句。”
“那辆宾利的老板,我猜他的脾气、性格一定不怎么样,而且不容易讨好, 如果我坚持公事公办,那个司机的工作就保不住了吧?”
“嗯,的确如此。”韩故吸了口气,“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聪明。”
薛芃却没接这句恭维,只说:“行了,那就这么定吧,我还有工作。”
“好,那不打搅了,再联系。”
等薛芃切断电话,再折回来,一抬眼就见陆俨靠在案台边,正双手环胸的看着她。
薛芃挑眉问:“你看什么?”
陆俨跟着问:“谁的电话?”
“哦,昨天我的车不是跟一辆宾利追尾了么,车是那个司机老板的,他怕因为这个影响工作,就委托当时在场的一个律师跟我私了。”
“律师?”陆俨也挑了下眉,“可你们说话的口吻,好像很熟。朋友?”
薛芃戴上手套,说:“曾经很熟,但不是朋友。”
随即她又扫了陆俨一眼,语气很淡:“陆警官,请问你问完了么,还要不要看物证?”
陆俨一声轻笑:“抱歉,职业病。”
薛芃没理他,很快在实验台前站定,将物证照片逐一摆出来。
由于现在还没有做好案发现场的立体图,薛芃只能根据物证记录,现场照片和自己的记忆,口述还原案发现场。
这次的现场比较简单,不像上次陈凌案,屋里有五个人的生活痕迹,所以整个描述过程也就几分钟。
薛芃就以实验台为李兰秀住的房子的平面图,用手简单划出几个区域,一边说一边将物证照片放到相应的位子上。
这次勘查回来的物证并不多,一来是因为东区分局还要补办手续,二来也是在没有完全确定案件性质之前,要掌握好尺度。
薛芃很快说道,李兰秀生前一直在吃肝肾方面的药,但都是以西药为主,就药品的品种和病历本来看,最近半个月才开始用中药,这说明之前吃的西药,身体一直没有大起色,反而还有严重的趋势。
在李兰秀的冰箱里只找到一些蔬菜和水果,并没有发现肉食。
薛芃说:“其实有肾病的人,是可以摄入肉和豆类这些优质蛋白,但李兰秀的肝也不好,而且她的呼吸道和肠胃也问题,口腔里还有溃疡。加上她的样本里检测有毒物反应,那她生前应该经常觉得口苦,没胃口,尤其不想吃肉,最多吃点蔬菜和水果,也会吃木耳和菌类。但就算抛开毒物不说,正常人这么吃一段时间,身体都会变得虚弱,免疫力也会下降,何况李兰秀还有这么多慢性病。”
至于李兰秀的生活,似乎也比较简单,她不是一个外向的人,没有跳广场舞和走街串巷的习惯,也不喜欢活动,待在家里的时间比较长,唯一的消遣就是在沙发上看电视。
按理说李兰秀活动少,年纪大,代谢慢,体型应该同龄人胖才对,但因为她身体虚弱和饮食清淡,反而有点偏瘦。
薛芃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李兰秀的体重,应该是这一两年内突然降下来的。”
薛芃将几张李兰秀衣物的照片,和她的尸体照片,摆在陆俨面前。
“你看,她的衣服普遍偏大,肩膀是合适的,但是穿在身上有点晃荡。你注意看上面的洗标,这行写着165/90c,前面的数字代表身高和胸围,后面这个c指的就是‘胖’。”
薛芃很快将旁边的笔记本转向给陆俨,指给他看:“我查过李兰秀身上这件衣服的生产日期,是两年前买的,还有全家福也是两年前拍的。无论是衣服还是照片,都说明李兰秀那时候是属于肥胖人群。”
始终未发一言的陆俨,这时终于有了动作,他拿起几张洗标和衣服照片看了看,又扫向笔记本,说:“价格不便宜,而且都是b类品。”
在衣服的洗标上,都会注明“安全技术类别”,a类基本都是给婴儿穿的,b类是给可以接触皮肤的面料,c类就是不能接触皮肤的面料,所以这三类的售价也是不一样的。
陆俨又翻了一遍照片,边看边说:“高世阳和李兰秀曾经都曾在化工厂工作过,那他们应该都具备一定的化学知识。李兰秀的衣服颜色基本偏素,高世阳穿的那身也是。工厂加工纺织品的时候,会选择将浅色染坏的衣服再加工成深色,在这个过程里,染料中的有害物质就会增加。”
在化工厂工作过?
薛芃注意到这句话,先是一顿,随即接着道:“还有,洗标合格证上基本都写着‘优等品’和‘一等品’。”
“两位老人都是六十五岁,这个年纪应该经历过几个特殊时期,一般都会比较省吃俭用,这种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不容易改变。”
“但显然,这两位老人比其他老年人更注重保养自己,就连衣服都是精挑细选。这应该是和他们的职业有关。”
说到这,薛芃又指向摆在“客厅区域”的照片,说:“家具选材也是比较环保的,老式木头的居多,而且卧室、客厅都摆了空气净化机。”
陆俨:“江城的天气一向不好,在化工厂工作尤其要预防尘肺一类呼吸系统方面的疾病,就算离开工厂了,也会下意识注意空气问题,这种职业里带来的条件反射,会不自觉的流露出来。”
说到这里,两人相继沉默了。
直到薛芃想起刚才那茬儿,说:“哦,你刚才说他们在化工厂工作过?我们第一次取证比较匆忙,而且家属也不在,我们不敢翻查的太过分,没有发现类似工作证明之类的东西。等齐队把手续补上,我们再返场取证,也许还会有其他发现。”
陆俨放下照片:“我也是问了老人的儿媳妇才知道。对了,这个人你也听过。”
“我也听过?谁啊。”
“钟钰,有印象么?”
钟钰?
薛芃拧着眉头,回忆了几秒,随即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陈凌的朋友?”
陆俨笑了:“就是她。”
薛芃下意识说:“这也太巧了吧。”
“是很巧,我当时也是这种反应。”
薛芃歪着头,和陆俨对视了几秒,忽然明白了:“你觉得这不是简单的巧合,也许会有内在联系?”
陆俨:“陈凌的父母去世前也在一家化工厂工作过,陈凌和钟钰的父母是同事,钟钰的公婆也有类似的工作背景,而她婆婆李兰秀的样本里有检验出毒物成分。”
“你是在怀疑钟钰?”薛芃很快提出疑问:“可是我们这次并没有在李兰秀家里找到毒物。而且如果是因为职业关系导致的慢性中毒,这也和钟钰无关,应该是化工厂的防护问题。你的怀疑是从哪里来的?”
停顿了两秒,陆俨就蹦出两个字:“直觉。”
“……”
薛芃默默地翻了个白眼,随即开始收拾桌上的照片。
陆俨皱了下眉头,双手环胸的问:“你不信?”
“你的直觉一向很敏锐,我知道的。只不过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颠覆性的东西,吓我一跳……”
陆俨垂眸笑了下,随即脑海中就浮现出钟钰的模样。
他想了下,又忽然问:“你们女人如果化了妆,是不是随时随地都会想到补妆?”
这话问的没头没脑的,把薛芃问的一愣。
“我不怎么化妆,偶尔需要化,也会抽空看一下有没有脱妆,有没有花掉。”
“那这个抽空,会有多频繁,是不是不管什么情况,只要想到自己的妆花了,都会立刻拿出粉扑盒补一下?”
薛芃一时无语,只定定的看着陆俨。
陆俨也直勾勾的望着她。
薛芃叹了口气:“你到底想问什么,直接一点。”
陆俨“哦”了一声,这才将钟钰在icu外的补妆动作描述了一遍。
薛芃听了,许久都没有说话,脸色也渐渐严肃了,很快陷入沉思。
趁着薛芃发呆的功夫,陆俨又检视了一遍箱子里的物证,直到薛芃醒过神,喃喃道:“我想,你的直觉是有道理的。”
陆俨看过来:“你也觉得解释不通了?”
“嗯。”薛芃应了一声,但很快就话锋一转,“不过这也只能说明,钟钰并不关心李兰秀,不在乎她的死因,或许她只是觉得,人都死了,还追究什么呢?可能她表现出来对高世阳的关心,也是演的。但就算是这样,也不能代表什么。”
陆俨:“所以现在还需要更有力的证据,来证实我的怀疑。”
薛芃笑了下,一样一样地数:“起码也要等进一步毒检结果、尸检和二次取证之后,就算东区分局动作再快,这么多事安排下来也要两、三天。再说,这又不是支队的案子,你怎么这么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