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姚素问最不希望的就是有第三者目睹。
于是,薛芃只对姚素问点了下头,抬脚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几条线都铺垫的差不多了,感情线也走到了新的转折点,下章开始进入本卷的主案件啦,在这个案子里会把前面的铺垫进一步展开。
红包继续么么哒~
……
无用的知识又增加了:
前面提到的“蓝精灵”,学名氟|硝|西|泮,简单说就是一种处方安眠药,在咱们国家是第二类精神药物,这类药物都是特殊管制类药物,基本都是催眠、抗焦虑、镇定一类的,直接作用于中枢神经,原本属于“药”,但因为对人体危害很大,远超过传统毒品,还容易上瘾,符合毒品的定义,所以也会按照获取途径和量,定义为新型毒品。除此之外,比较有名的还有巴|比|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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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未成年连环案
chapter 7
陆俨回到支队时, 孙芹正在吃方旭从食堂打回来的饭,眼睛哭的红红的,一边吃还一边吸鼻子, 见到陆俨,先是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往嘴里塞了一块肉,用力咀嚼。
陆俨在孙芹对面坐下,看着她又掉了颗眼泪在饭里, 便轻轻敲了下桌子说:“一边生气一边吃饭, 对身体不好。”
孙芹放下勺子,抹了把脸,问:“我会留案底么?”
李晓梦这时端了杯热水过来,陆俨接过, 放在孙芹面前, 说:“只要承担了刑事责任,就会有案底。不过以你的年纪, 我们会以批评教育为主,惩罚为辅, 对你的监护人也会予以处罚。”
一听到“监护人”三个字,孙芹惊恐的抬头:“那我妈一定会打死我的!”
听到这话,陆俨眉梢一挑, 说:“看来比起案底,你更怕你妈。”
孙芹撇着嘴, 不说话了。
陆俨:“既然你怕承担这些后果,参与犯罪的时候为什么不想清楚?我也很想放过你,但是如果这次不让你尝到一点教训,只怕等你成年, 你会犯下更严重的罪行。”
孙芹瞪了陆俨一眼:“别说的好像是在帮我似的,你这个骗子!”
陆俨无奈道:“我从来没说过我是你的同行。”
孙芹没理他,端起水杯喝了半杯水,随即又拿起勺子吃饭。
陆俨又看了她一眼,起身走向许臻。
许臻已经做好孙芹的笔录,陆俨接过来扫了几眼。
该问的重点都写得很清晰详尽,在孙芹的手机里也找到让她带话的微信记录,但许臻查过,对方的微信没有绑定手机,进一步追查到的手机号没有实名登记,要继续追查手机号来源和近日的通讯记录还需要一点时间。
至于进货散货,孙芹都是通过游戏来和上下线联系的,在游戏里这些id通常也不会实名登记。
许臻已经将孙芹提到的游戏id记录下来,并且通知电子物证室,让他们去分析、追踪ip地址。
孙芹在笔录里还交代了几个下线的姓名和出没的据点,就好比说昨晚在骄阳酒吧的那个男生。
孙芹说,那个男生也是未成年,也是学生,一般都是他直接和客人联系,然后跟她拿货,她很少直接接触客人,最多也就是当个中间人,赚个差价。
孙芹还说,她最早接触到这些,也是因为和同学们去ktv唱歌,同学一个介绍一个,也不知道是哪个同学拉过来的人,跟他们提到赚钱的新门路,而且不用担责任。
孙芹和同学们一个个都不懂法,只听说是来钱快,而且贩卖的都不是海|洛|因、冰|毒那么严重的东西,最多就是几张“邮票”贴纸,数量小,就算被抓了,看在未成年的份上也不会判刑。
加上都是十六、七岁的少男少女,性格都带了点冲动,觉得这事儿又刺激又酷,再互相起起哄,壮壮胆,还有人喊着“都别认怂啊”,一窝蜂的就都加入了。
照孙芹这个笔录来看,光是她这个班里加入散货组织的起码就有五人。
看完整份笔录,陆俨垂眼叹了口气,一时只觉得头疼。
许臻问:“这个案子,等我们整理完资料,是不是要交给禁毒那边?”
陆俨一顿,说:“就照规矩办吧,但是杀手伏击我这条线,咱们要留下自己查,就交给你办,需要人手尽管说。”
“是,我明白。”许臻说:“另外……”
“怎么?”
“按规矩,我们要联系孙芹的监护人,她也给我们电话了,不过我们刚才打过去才知道,是个律师电话。”
律师?
这个年纪就知道找律师了,而且反应还这么快,随手就能拿出电话,看来不是第一次联系,莫不是这个贩毒集团还给他们配备了铲事儿的“法律顾问”?
陆俨下意识回头,又朝孙芹的方向看了一眼。
孙芹已经不哭了,饭也吃完了,就坐在椅子上放空。
就在这时,支队的文员来到门口,敲了敲敞开的门板,说:“陆队,孙芹的母亲和律师到了。”
*
几分钟后,陆俨亲自带着孙芹出去见人。
孙母一见到孙芹,就气不打一出来,几个箭步上前,一巴掌用力打在孙芹的胳膊上,嘴里恨铁不成钢的骂着。
旁边两位民警一直在劝,陆俨却无暇看热闹,目光在这时对上孙芹的律师。
孙芹的律师也正看着他,听到旁边的民警介绍,遂微微一笑,上前率先伸出手,说:“你好,陆副队,我是孙芹的律师,我姓徐,这是我的名片。”
陆俨接过名片一看,不由得一怔。
——徐烁。
江城鼎鼎有名的刑事律师,数年前因为帮承文地产的唯一继承人顾瑶打官司,享誉江城。
而顾瑶也是徐烁的所有当事人中,唯一一个有集团企业背景身份的富家女,他后来接的官司基本都是穷人或是普通老百姓。
而且徐烁的母校也是北区十六中,难怪会成为孙芹的律师。
再看徐烁这一身便装,和还有点潮湿的发梢,整个人看上去干净整洁,但很明显他没打算周日办公,在接到警局打过去的电话之前应该正在家里洗澡。
陆俨扯了下嘴唇,淡淡道:“徐律师,久仰大名。没想到孙芹找的律师是你。”
“哦?陆副队认识我?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徐烁笑道:“其实陆副队的名气我也略有耳闻,你刚坐上这个位子不久,东区分局就在你的指导之下破获高家灭门案,外面的人或许只知道是江城刑警雷厉风行、速战速决,但我们这个圈子都听说,是支队来了一位年轻有为的副队。”
徐烁这番话乍一听都是奉承之词,但笑起来时,那双眼睛不仅明亮,还透着真诚,让人觉得他是句句出自肺腑。
陆俨也不好再绷着脸,应道:“我知道您父亲徐海震也是江城刑警,英勇干练,以身作则,我上学的时候听过他的故事,真的很令人敬佩。”
听到这话,徐烁先是一怔,随即又是一笑:“刚才我还以为陆副队那句‘久仰大名’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你知道的这么详细。”
“是因为陈末生的案子,我一直都在关注。”陆俨忽然说。
徐烁挑了下眉,有些意外陆俨会提到这茬儿。
十年前,陈末生因为故意杀人罪而被判无期徒刑,但是这十年来,陈末生一直坚称自己是无辜的,只是根本没有人理会。
就在前不久,陈末生的案子被推翻了,经过再审,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陈末生就是真凶。
当然这个过程是繁琐且漫长的,除了徐烁,没有其他律师愿意接这个案子,既不挣钱,也不赚名,陈末生坐冤狱的时间也不比那些坐了二十几年牢的更有话题性,媒体也没有报道,老百姓们都不知道他是谁,也唯有警局内部才会关注此案。
徐烁笑道:“说起来也有点戏剧性。两年前,江城市局的前副局长,因为贪污受贿被判入狱,刚巧,他和陈末生成了狱友。那时候陈末生正在申诉,他就将自己写的申诉书拿给他看,你猜那位副局长说什么?”
听到前半段时,陆俨是诧异的,他只知道前副局长获罪入狱,却根本想不到他和陈末生还能在监狱里有这段渊源。
陆俨垂眸想了想,能做到副局长这个位子,必然见多识广,什么案子都见过、听过了,多半已经炼就了火眼金睛,而且经验丰富。
陆俨笑了下,抬眼道:“他一看,应该就知道是冤案。”
“没错!”徐烁说:“陈末生一听这话,就更坚定了申诉到底的决心,还问前副局长,为什么看一眼就知道的事,还要认定是他干的?”
陆俨轻叹一声,接道:“我猜他会说,案子都是底下人办的,他只是负责签字。”
“看来陆副队很了解这套游戏规则。”徐烁笑容渐深,“不过我相信,如果当年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是你,陈末生的命运就会改写。”
陆俨一顿,说:“徐律师过誉了,案件上我一定会公事公办,包括孙芹涉及的毒品案,也是一样。”
这话落地,两人一同沉默了。
两个男人对视了两秒,一个似笑非笑,一个不动声色。
直到徐烁说:“被你识破了。我的确想为孙芹求个情,她还小,不懂事,和那些屡教不改的孩子不一样,她是有上进心的,只是一时被人误导。我只怕要是因为这件事进了看守所,她会更有机会接触关在里面的毒贩,近墨者黑,只怕以后很难拉回来了。”
说到这,陆俨下意识看向不远处正在孙母面前哭鼻子的孙芹,她哭得都打嗝了,看上去是真心悔恨。
陆俨又转向徐烁,说:“这案子我们会移交给禁毒,徐律师找错人了。不过人既然是我带进来的,我也和孙芹接触过,觉得她不是个坏孩子,所以禁毒那边,我会去打个招呼。至于将来如何追究刑责,还得看他们的意思。”
“好,那就先谢了。”
*
傍晚之后,江城下了一场大雨,道路上堵了个水泄不通。
薛芃早早回家,就一直待在实验室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专注在手头的事。
自从高家灭门案告破,她薛芃无暇再去理会陈凌留下的那瓶湖水,需要出外勤的案子一个接一个,她和孟尧远从周一到周五,几乎每天都在案发现场取证,再拿回实验室做检验,忙得不可开交。
直到今天,薛芃终于能抽出几个小时时间扎进实验室,继续跟这瓶湖水较劲儿。
之前的几次检验,她在里面发现有一些重金属,蓝绿藻也严重超标,还有病原菌,后来也问过张芸桦,怀疑湖水的所在地附近曾经有过化工厂。
这个晚上,薛芃又针对上次得出的结果做了一次复验,结果雷同,无论是蓝绿藻的含量还是重金属含量都严重超标。
薛芃随即翻出薛益东留下的笔记本,尤其是江城南区部分,在江城地图上,将当年出事的会新化工厂附近几个湖泊标注出来。
但翻找了半天,这几个湖泊的蓝绿藻都没有超标的记录,只有重金属排放的超标注释。
薛芃沉思了片刻,总觉得哪里不太对,随即又跳出会新化工厂的范围,在整个江城南区寻找,很快就找到三个曾经有大量蓝绿藻堆积湖面,且造成严重水污染的湖泊。
这瓶湖水,是钟钰最后一次看陈凌时带过去的,所以它不是三十五年前的水,而来自一个多月前。
所以这个湖,应该是在一个多月前正处于蓝绿藻和重金属超标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