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重山看着燕衿。
燕衿再次问他，“只能忠诚吗？
燕重山点头。
燕衿选择了沉默。
沉默着。
燕重山说，“我只能忠诚。”
他只能忠诚。
至于燕衿。
那是他的事情。
燕衿笑了。
感激的笑容。
燕重山也笑了。
欣慰的笑容。
这大抵上就是他们这辈子，作为父子的这一辈子，第一次，相视而笑。
笑容，就成了永恒。
燕重山倒下了。
在燕衿面前伪装了一辈子，这一次就真的，彻底的倒下了。
他因为生病的原因，身体已经瘦到不行。
此刻倒在床上，就和大多数老人一样，没有了任何光彩，那些曾经的所有光芒他这一辈子所有的辉煌，就这么……成为了历史，就这么封进了尘埃。
燕衿伸手，将他没有闭上的眼睛，缓缓的闭上了。
燕重山的一生。
就这么，彻底的落下帷幕。
第333章 秦辞对乔箐的指控
燕重山的死，还是在南城乃至南予国，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也因为燕重山的死，让所有人知道，燕家都做了些什么事情！
建造希望小学，免费资助敬老院，设立青年就业资金机构，成立重大疾病免费医疗基金，修建贫困山区……无数多数不尽的慈善事业，真的被一一列举出来的时候，让全国为之震惊。
也让全国人民对燕重山的死，感到深切的悲痛。
燕重山死的当天，全民哀悼，全网禁娱。
燕重山下葬的当天，南城的街道，密密麻麻站满了行人，自发的对燕重山，对如此大的一个伟人，送行。
乔箐也是从那个时候，真的理解了为什么燕衿会选择对燕家忠诚，会为了燕家，不得不放弃她。
燕家真的是一个满怀对国家奉献的伟大家族。
从燕重山，或者更早的燕家人开始。
燕家做的所有事情，就是以国家人民造福为主。
燕家一代一代人，不能毁在了燕衿的手上。
燕衿不能成为燕家历史上的千古罪人。
乔箐就这么看着新闻，默默发呆。
从燕重山的死，到下葬，用了五天时间。
五天。
燕衿一直在料理燕重山的后事儿，没有回来过竹沁园。
而乔箐作为已经死去的人，自然也不可能出现在燕重山的葬礼上。
所以。
他们就很多天没有见面。
再次见面，就是燕重山下葬之后。
江见衾和秦辞陪着燕衿回到这里，还有乔治一起。
乔治是在燕重山去世的当天，被接回来的。
这五天也一直跟在燕衿身边。
当时乔箐正吃过早餐，然后看到了他们四个人。
然后把视线放在了坐在轮椅上的秦辞身上。
秦辞的精神状态明显看起来不错，即使因为燕重山葬礼的原因，终究有些疲倦，但没有她想的那样，会因为双腿残疾而变得自暴自弃，反而这一刻看到乔箐的时候，还异常激动，“卧槽，乔箐你都长这么肥了！”
不是胖。
是肥。
乔箐也真的服了秦辞的口无遮拦。
就算是孕妇。
也会有爱美之心。
秦辞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还是让乔箐有些……不是滋味。
“你怀的双胞胎吧？！”秦辞继续说道。
要不是看在秦辞为她牺牲了双腿的份上，她真的难得搭理他。
“没有，就一个女儿。”乔箐直白。
“草！”秦辞又爆粗口了，“你怎么运气这么好，就怀了个女儿。明知道我家燕四想要个贴心小棉袄。”
“正好没有辜负你的牺牲。”乔箐笑。
秦辞想了想，得意的笑了，“那倒也是。”
“对了，你腿怎么样？”乔箐问。
“挺好的啊。”秦辞显得有些激动，“能感觉到明显的疼痛，也能站起来了。我康健医生说，我过一个月我就能跑了。”
“能走两步。”江见衾纠正。
“他是保守估计。”秦辞反驳。
“不，医生给我说的是，情况好的话。”
“江见衾，劳资让你来捧场的！”
“当我什么都没说。”江见衾耸肩，“我陪四爷上楼休息。”
“我也要。”
“你怎么上楼？”江见衾扬眉。
秦辞看着自己的腿。
暴躁的又骂了一句。
江见衾就和燕衿上去了，带着乔治一起。
乔治这次回来，就真的对她很冷漠了。
没叫她一声。
甚至也没多看她一眼。
她想上次和乔治的谈话，终究伤到了乔治。
乔箐控制情绪。转眸看向了他。
看着他毫不掩饰的疲倦，眼眶中的红血丝都显而易见。
她真的不知道是因为疲劳所知，还是……悲伤所致。
燕衿也没有在大厅停留，他牵着乔治的手，和江见衾一起，上了楼。
秦辞骂骂咧咧的看着他们的背影，一副被人丢弃了的小媳妇模样。
“你笑什么笑！”秦辞转头，就看到乔箐在嘲笑她。
乔箐收了收笑容，她说，“你困吗？要不要休息？楼下也有客房？”
“不困！”秦辞气急败坏的说道，“我就特么参与了下葬环节，能有什么困的。”
一想起就窝火。
本来燕老爷子的死，他第一时间就要去悼念厅的，结果被燕衿和江见衾都给拒绝了，说他身体不方便，直到今天下葬他才有机会来，搞得他和他们都不是兄弟了似的，无情的被抛弃，断然不接受，两个人是为他着想。
“要不陪我去后花园散散步。”
“有什么好散步的……好！”秦辞发着脾气，又一口答应。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需要我帮你推轮椅不？”
“我自己可以！”秦辞相当激动，“我一个月就可以跑的人，不需要你帮忙。”
“……”
两个人一起走在后花园。
乔箐的速度有些慢。
其实秦辞对待轮椅也没见到有多利索。
因为面子很重，所以基本上都没怎么出门，大多数时间都在家里做康复，自己用到轮椅的时间也不会太多，此刻明显有些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