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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嘛,目前是这些。新来的同学有什么问题呢,可以去请教前辈。我还有事要处理,就先走咯,byebye~”
  随随便便地丢下几个堪比炸弹的重磅消息后,始作俑者倒是毫无心理压力地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一教室被震得回不过神的学生。
  “未婚妻……五条老师的、未婚妻?”秤金次喃喃地重复,语气飘忽,断眉下的双眼骤然迸发骇人的精光。
  他“腾”地从座位上站起,势头太猛甚至带倒了屁股后面的椅子,“老天!这可太有意思了!”秤金次兴奋地大吼,连连拍桌,热情如火地看向其他人:“赌不赌?赌不赌!”
  绮罗罗翻了个白眼,伸手把前面的课桌往右一推,两张单人桌“砰”一声拼出张赌桌。
  乙骨觉得今天他震惊的次数已经够多了,但当听到秤金次简直称得上胆大妄为的发言时,他还是吃惊地张大嘴,愣愣地看着前辈一跃而上,业务熟练地盘腿坐下大声吆喝,脸上洋溢着煽动性十足的兴奋表情。
  “开盘啦开盘啦,到底谁是咒术界最强之一的未婚妻?答案就在京都的校区里!”s exiaosh u.c om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算得上是循规蹈矩好学生的乙骨忧太一直天真地以为,一所学校最差最差也不会在新生欢迎式上自曝其短,况且不良少年的上限也就是抽烟喝酒烫头,外加欺凌弱小。
  没想到新学校的前辈们准备的欢迎仪式居然是,公然聚众赌博……
  科乐美的柏青哥小钢球人往里投钱之前还会拐个弯,要先出门左转去兑换专门的代币才行。这里就直接赌上了吗?装都不带装一下的吗!
  而且五条老师,他是这里的老师……吧?老师前脚刚走,后脚就拿他的个人私事开涮,真的不会有问题吗?再好脾气的教师也绝对会报复和该行为相关的学生吧!
  剧烈的头脑风暴席卷了思维的每个角落,但在别人看来,黑发黑眼、眼圈浓重的新生始终直挺挺地坐着,呆愣了半天,最后嘴里发出一个透着傻气的音节:“啊?”
  “听起来蛮有意思的,金次学长,那我来参与一下。狗卷要来吗?”
  伴随金属桌脚拖行时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尖锐“吱呀”声,一个巨大的阴影缓慢地笼罩在少年的头顶。乙骨机械地抬头,黑白配色的皮毛挤满整个视野,那是像一面墙似的巨大熊猫正单爪拖着一张课桌,用两条粗壮的后腿慢悠悠地走过他面前。
  而且他无比确信,自己的眼睛真的看到熊猫在开口说话!
  信息量过大,忧太停止了思考。
  被熊猫称呼为“狗卷”的少年有着一头短短的银灰色立发,深蓝的毛衣立领挡住下半张脸,只露出和头发同色的眉毛和浅紫的眼瞳。他犹豫几秒,随后摇头,“木鱼花。”紧接又说了好几个与饭团食材有关的词,像在解释原因:“鲑鱼,大芥,海带,金枪鱼蛋黄酱。”
  虽然有感觉五条老师不像在开玩笑,但是目前京都咒高在读的几位女生都不像未来可能会成为五条家女主人的样子。
  狗卷棘是通过家族进入高专的。尽管内部贯彻断绝咒术师的方针,被咒术界视为异端,但当有持有咒言的孩子出生时,家中的长辈还是会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指导跟帮助。
  因为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嘴边和舌头干干净净的老人们并不害怕出口的言语带来咒诅,当他们向年幼的狗卷棘详细讲述不幸在他身上显现的咒言师天赋时,总会提起五条家的“六眼”。
  每隔几百年就会诞生在五条家,作为开启“无下限”钥匙的澈蓝眼瞳。一旦有一个拥有六眼的孩童出生,那么直到他/她死之前,五条家都不会诞生第二位六眼。
  这双眼睛和无下限术式至今仍处在五条家血脉的稳妥掌控中,从未外流。关于这其中背后隐藏的秘密,就不是孩子该听的话题了。
  “嗯嗯,我明白。”熊猫煞有其事地点头,“不过正因‘五条老师不可能存在的未婚妻’是马上要来我们这边交流学习的人选,会被揭晓谜底的赌局才显有意思嘛!要不要来~要不要来~”
  狗卷棘有点动心,五条老师的家族行事隐秘,明面上只有他一个人在外活动。现在忽然宣布有一位未婚妻要来东京的咒高当交流生,他本人还透露是就读于京都姊妹校的学生,那么可猜测的人选范围更一下子缩小了。
  这就很难让人遏制住好奇心,究竟是京都校的哪位学生会获此殊荣?
  眼见熊猫把课桌拉了过去,狗卷干脆搬起自己的凳子坐到他旁边:“鲑鱼!”
  他也要参加!
  乙骨忧太全程懵逼地听完对话,发出来自灵魂的疑问:熊猫学长是有什么特异功能吗?还是狗卷学长说的话其实是加密过的?
  “不是学长哦,说起来我和棘,嗯,加上不在场的真希,跟你俩一样都是今年入学的一年级生。”
  怎么还带读心的?!
  “那是因为乙骨同学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哦,哦吼吼,意想不到的直率呢,和真希肯定会有共同语言的。”熊猫“啪”的搭上狗卷的肩膀,和他体型相比显得瘦小的银发少年竟纹丝不动,赞同地点点头:“鲑鱼。”
  乙骨麻木地合上嘴,这个学校里,都是些什么人啊。
  或许是伏黑同学刚才生人勿近的言行举止很有距离感,熊猫和狗卷选择先邀请看起来比较好说话些的乙骨加入赌局。人多才有意思嘛!先入学的同级生们不约而同地扭头,朝他投来分外热烈的目光。
  这时如果贸然开口回绝,恐怕会给学长们留下“深刻”的印象,那接下来要在这里度过的日子,大概一天也不会好过了。这是无需思考便能得出的沉痛结论,乙骨虚弱地挤出一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沉痛地想:怎么新学校比之前的那所感觉更差了?
  前有疑似假公济私,毫无保护个人隐私自觉的教师,后有完全不尊重他人隐私甚至拿来当赌局的学生。
  而在忤逆前辈还是同流合污间,乙骨忧太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看伏黑惠脸色。
  手在大脑反应过来前已然摸上指间,他拿眼角偷偷去瞄,耳朵先捕捉到了少年清冷的声音。
  “我赌他没有。”伏黑惠掷地有声地说。他的眸光无比笃定,“因为他从没带女人回来过。”
  万万没想到新来的两位后辈里冷着脸的那个发言竟如此劲爆!
  所有人同时发出一声或惊讶或震撼的“啊”,唯独秤金次的关注点与众不同:“哇哦,所以你和五条住一起咯?”他立刻表现出赌徒特有的脑洞大开,看向伏黑的眼神瞬间变化,“你该不会是他的儿子吧?”
  秤金次的发言又激起一片不可思议的倒吸冷气声,寂静笼罩在整个教室。就连不明内里的乙骨也屏住呼吸,竖起耳朵,注意力高度集中,等待他说出“是”或“否”的答案。
  伏黑惠简洁地答道:“不是。”
  他确实和五条悟没有血缘关系,这点跟那个男人的亲子鉴定报告可以证明。而五条悟也没有带自己办理任何收养相关的书面文件,像是有意保持距离。
  有时伏黑惠会产生一种错觉,自己是养在透明箱笼里的小白鼠,五条悟则是站在箱子外的观察员。除了提供成长过程里必需的物质条件外,其他的概不插手。
  他在试图尽可能减少外界干扰和影响的前提下,最大程度地保留某些他希望延续的东西。
  在这件事上,伏黑惠和五条悟有着心照不宣的默契。
  因为那恰恰也是他渴望留下的。
  绮罗罗用手指头戳戳秤的后背,“是不是跑题了?五条老师的未婚妻是谁还没搞清楚呢。”
  “这事先不急。”秤头也不回,盘腿坐在课桌上的学长忽的用双手撑住膝盖,往前弓腰仔细端详伏黑惠的眉眼,发出了和绮罗罗同款的疑问,“总觉得你长得有点眼熟欸,新生,咱们在哪见过么?”
  “不可能。”伏黑惠断然否认。
  “这有什么不可能?”五条悟疑惑地反问,修长的食中指夹着一张黑卡,“难道收拾出一间离我房间最近的女生单人寝室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吗?”
  伊地知强颜欢笑,推推眼镜试图解释东京咒高的教职员宿舍和学生宿舍根本不在同一栋建筑里,就算离得再近的地方也要隔几十米。而且女生宿舍不该离男性教职员工的宿舍最远吗,离这么近想干嘛?
  “都不在同一栋楼里,你担心什么?”五条悟把黑卡往他一扔,非常无赖且理直气壮地提要求:“照我住的标准布置,明早八点我亲自验收。就这样,没商量。”
  伊地知手忙脚乱地接住黑卡,目送五条潇洒地跨坐进驾驶座,在发动引擎的响亮轰鸣声和汽车喷出的尾气里,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泪。
  五条先生之所以挑离得最近的地方,单纯是为了方便使唤自己来回跑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