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应了声，继续往电梯方向走去。
看样子，就算她没来提醒他，他也是准备好要去赴约了。
“你不走？”回头见她还站在那里，不由地任自己多嘴问了句。
“还有五分钟才下班。”戚沫指了指手表，她可没忘记现在还在他的裁员考核时间内，迟到早退可是上班族的大忌。
欧尚卿微一扬眉，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角：“你不是约了人吃午饭？允许你早退五分钟，赶紧的！”
“好的总裁。”这老板真好，她不想早退，他还站那里等着她早退。
戚沫快步的回办公室，拿了包和外套，又小跑着出来。
他已经按好了电梯，她便走过去，站在他身后，不越雷池半步。
看着电梯门上倒映的戚沫，低着头，外套挂在手上，马尾垂到了右侧的胸前，不言不语在站在那里，连抬头偷瞥他一眼都没有。
有手机响起，不是他的。
他看到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他一眼后，半侧过身，捂着话筒接通，压低了声音的讲话：
“你到哪了……嗯，我下班了，你先去餐厅等我……好，大概十分钟左右……嗯，好……好……待会见。”
戚沫挂了电话，一抬头，发现欧尚卿也正看着她，愣了一下，半晌后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摇头，回了身，刚好电梯到，他率先进电梯。
“戚沫约了男的女的吃饭我也不管了，她要是被人捷足先登追走了，我就等着看你一辈子光棍……”
陈婷离开前的话，突然原音重现在他耳边，不禁皱起了眉头。
戚沫按了一楼时，也顺便帮他按了负一层。
“去相亲？”终究还是没忍住，他看似随口一问的主动跟她聊天。
“不是，约了朋友。”戚沫抬头看着电梯上方不停变换的数字，否认了。
“哦。”朋友？男的女的？
可是他没找到可以问这个问题的立场，所以忍了。
电梯停一楼的时候，她说了句：“我到了，总裁慢走。”然后便出了电梯，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约定好的餐厅离公司不远，隔两条街就到，她没开车，直接步行过去的。
从公司出来没多久，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监视她，回头，却又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第192章 欧尚卿就是个麻烦的源头
当看到转角处一家饰品店时，她站在饰品店的橱窗前，佯装是在观赏橱窗里陈列的模特身上的饰品。实则，饰品店的门框和边缘都是用镜条装饰的，她不用回头就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身后整条街上行走的人。
果然，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一家奶茶店里，一高一低的探出两颗戴着鸭舌帽和墨镜的头颅，正探头探脑的往她这边的方向看过来。
似乎发现她没走，很快又缩了回去，然后有一个手机从刚才探头的位置伸了出来。
若是她没猜错，这只手机一定开着摄像头，而且是放大拉近了距离在监视着她。
所幸她所经过的是人流量很大的两条街，就算真被什么人跟踪了，毕竟大庭广众之下也不至于有什么危险。
该不会又是之前那伙偷拍她和欧尚卿的狗仔还不肯放弃吧？这是没拍到他们俩点真凭实据出来，誓不罢休呢？
叹了口气，她还是坚持“欧尚卿就是个麻烦的源头”这个观点。
但凡跟他接近一些的人，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可言，往往都是在逃狗仔中、应付狗仔中失去了自由。
估摸着勾不成什么危险，她便懒得管跟踪她的两个人，继续往餐厅走去。
与她料想的一样，从能见的橱窗玻璃倒影上，她看到这一高一矮两个人一直跟踪她到餐厅。她进了餐厅，发现这两个人没有再跟进来。
“沫沫，这里！”没等戚沫问服务员，就听到kiki在靠窗旁边的位置上站起，朝她挥了挥手。
“kiki，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让你久等了。”戚沫点头，走过去，向她道歉。
“没有晚，是我早到了！”kiki毫不在意的摇头，“快看看吃什么，我请客。”
“这怎么好意思呢？要不……”
“别！你只管点菜，别把这么好看一张嘴巴用来说这些讨厌的客套话啊！”kiki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般，忙打断了她的话，故作不悦地说道。
戚沫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再跟她推辞了。
拿起菜单看了一遍，点了她平时比较常点的一份套餐。
“对了，这是你上次落在我店里没拿走的衣服，我给你带过来了！”kiki说着，从旁边的位置上提起四五个袋子，放到桌子上，推到戚沫面前。
“……”戚沫看着这些眼熟的袋子，可不就是之前那天晚上她挑好的衣服吗？因为她不肯收钱，她也不想白白拿别人的东西，没想到kiki居然这么有心。
“都说了要送你，就是你的了，你不拿走，放我那里还碍手碍脚！”kiki拍了拍手，一副终于处理了一堆垃圾的即视感。
“真的是无功不受禄啊！你这样……”
“什么无功不受禄啊！你给我找的慧慧，就是那个主播，她不仅帮我把直播弄起来，还手把手教我怎么弄。你知道吗，她还是个流量主播，直接把我店的流量给带动起来了！
我现在一天大概能卖出去五十单，慧慧说这只是开始，以后会更多，她还让我可以现在就开始找找可以长期合作的服装厂呢！
沫沫，你说，要不是你帮我，给我提议开直播，又帮我找主播，我现在还在凤鸣路守株待兔，有时候还一天卖不出一件衣服呢！
你还敢说你不是我的大恩人吗？还觉得收下这么几件破衣服很不安吗？”kiki一说起直播的事情，就激动的拉住戚沫的手，跟她分享这份喜悦。
戚沫笑了，把桌子上的袋子拎到自己旁边，点头：“行吧！那我就收下啦！不过，为了庆祝你旗开得胜，今天中午，我请客！”
“不行不行，今天是我特意来感谢你的，怎么能让你请客？对了，忘记跟你说，等下我男朋友也过来，你不介意吧？”kiki尴尬地搔了搔头，一脸娇羞：“刚谈的，他正好也在这附近上班，所以……”
明白了，请她吃饭是顺便，主要是跟男朋友吃饭的！
戚沫瞬间就懂了她话里的话，这会儿，菜都点了，她能说介意吗？
“只要你们不介意我这么亮一盏灯光照着的话，我有什么好介意的？”她无所谓的摊摊手，笑着回道。
“不过我真的是来找你的，他是顺带的！我还有点问题想请教你，也想听听你的建议，我觉得你好厉害，把事情分析得都很精准。”kiki忙表明自己的诚意，一脸崇拜的看着戚沫。
“有吗？”被吹捧得都不好意思了，她回头，四处环视了一遍，皱了下眉。
“怎么了？”kiki察觉到她神色的变动，关心地问。
“没事。”摇头，刚才跟踪她的两个人没跟进来，刚才她看了一遍，并没有那现个人。可是这种背后有眼睛盯着她的感觉又来了，真是头疼。
两个人又继续聊了一会儿，基本上都是kiki在问直播相关的事情，包括未来的发展走向，而戚沫则是帮她分析，总结，给出一些中肯的建议。
“我男朋友来了。”面对着门口方向的kiki又站了一下，朝进门的一男子招了招手。
戚沫顺着她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瘦瘦高高的男孩子，穿着一套黑色西装，烫着时下流行的卷发，皮肤不怎么白，但那张脸还是挺帅的，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看着挺斯文温和的一男孩。
“kiki。”男孩走过来，伸手捏了下kiki的鼻子，亲昵的唤了声。
“我朋友在呢！帮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戚沫，我的大恩人，这是我男朋友阿德。沫沫，他就在你们旁边那幢办公楼的金手指做投行。”kiki拉下他的手，两个人坐下时，她为两个初次见面的人作了下介绍。
“你好。”戚沫大方的打招呼。
“你好。”阿德也冲她笑了下，又问了句：“你是在……欧尚上班？”
“嗯，对。”戚沫点头，却没有再详细介绍自己的工作。
“阿德，你要不要……”
“欧尚是大公司啊！能进欧尚的，可都不是一般人，戚沫，你在欧尚是干什么的？”阿德看起来对戚沫的工作很感兴趣，甚至已经忽略了身旁的女朋友，连她的关心也被他给无视了。
第193章 还不过来你老婆就不是你老婆了
戚沫看了kiki一眼，又看了看阿德，没有回答，端起水杯喝了口水：“要不，你先和kiki聊聊吃什么？”
阿德应该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尴尬地笑了下，不好意思地说道：“之前我也去应聘过欧尚，第二轮就被涮下来了，所以对欧尚有一个结。”
戚沫笑笑，没说话。
阿德和kiki商量着要点什么时，戚沫就四处看着，几乎将旁边几桌的客人都看了一遍。
手机响了半天，欧尚卿权当没听见般，靠着椅背，微微倾斜着身子，指间捏着一只盛了红酒的高脚杯，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杯子里腥红色的液体。
明明人就坐在这里，却仿佛与一桌子的人隔了一个世界般疏远而高不可攀。
打电话的那个人比他更有耐心，他不接，对方就一直在打，打得整个包厢里交谈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大家都噤了声，体贴的不再说话，等着他接电话。
欧尚卿挑了下眉，放下酒杯，拿着手机起身：“你们继续，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欧总您随意，您请！”万成的邱总忙跟着起身，连连点头，尽显恭维。
“对对对，欧总您随意。”其他人也跟着附和，纷纷起身，目送着欧尚卿出门。
剩下的人不约而同的长舒了口气，仿佛整个包厢里的低气压都随着欧尚卿的离开而消失了般。
去洗手间洗了个手，对着镜子整了下头发，手机终于安静了下来。
他看了眼，正想着总算清静了，结果手机又响了起来，连着几声信息的提示音后，这才彻底静止。
他擦干了手，解了锁，点开微信：八张照片。
全部都是戚沫和一个男的面对面而坐的照片，两个人不知道在聊什么，看起来挺开心的样子。其中有两张，是戚沫笑着的，酒窝深深，眉眼间都是暖暖的笑意，还有一张是拉近了放大拍的，只有两只手——越过桌子交握的手。
“朋友？”欧尚卿轻哼了声，想起电梯里她说的是朋友。
虽然他没问是男的还是女的，但他没想到的是，一个普通朋友，还能这么亲密的握着手？怕不是男朋友吧？
可是，她分明说过，她没有男朋友，是单身的。
刚退出微信，又接到了一条信息：“还不过来，你老婆就不是你老婆了！”
欧尚卿冷笑，抬眸看着镜子里面无表情的脸，突然勾起了唇角。
戚沫的套餐刚上来，服务员把盘子放到桌子上，只见手边的手机响了。
拿筷子的手改拿了手机，看了眼屏幕上提示的名字，撇唇，犹豫了两秒后，接通：“你好总裁，有什么吩咐？”
“你过来这边。”他浅浅淡淡的声音，不是商量或是请求，而是直接命令。
“是要送什么东西过去吗？”戚沫疑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