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一群昆仑弟子身上的穴都没有解开,嚷嚷着迫切的希望将那个带着长白弟子离开这里的少年唤住。
黑衣少年着急的飞回了长白,当她在长白山下大门前停下刚准备踏进去时便听见门口似乎有着其他仙派的人议论纷纷。
禾玉央靠在她的身边同她一般躲在门后听起了他们的对话。
“没想到...眼下这仙界第二大仙山长白也开始这般的污浊不堪了...?”其中有一个稍稍年轻的声音说道。
“谁知道呢...不过幸运的是...那毒酒半笑生没有在六界流传太多,否则遭殃的人就会更多了...”门后又传来一声低沉的说话声。
郁泉幽站在紧闭的大门后,整张脸皱在了一起。
果然,半笑生出自于长白后山的事情已经被六界知晓了...
她通过大门的缝隙往里面看去,便只看见一个身着水色绣菊服的少年以及一个身着紫色服装的男子说着话,眼底尽是幸灾乐祸。
她深深的蹙起了眉,心中十分的郁结不爽,她向身后的那些长白弟子做了摆手的姿势,然后回过头对着他们指了指围墙一边的树林山野,然后做出口型道,“我们从林子上面,抄小路偷偷进入。”
禾玉央点了点头,脚步缓慢的朝着林子那头踱步走了过去。
身后的长白弟子也跟着悄悄地走了过去,郁泉幽走在他们的身后,随时注意这围墙那边的情况,心中越发的焦急起来。
苏周之行绝不能一拖再拖了,若是在这样拖下去,长白迟早会被那幕后黑手完全毁灭。
郁泉幽定了定神,跳到一处巨大的磐石上朝着长白的绝生牢的方向看了一看。
耽误之急,或许是该将那一直被长老们关在绝生牢中的元影师兄救出来,苏周元家好歹也是他的家,他们实在没有什么权力不告诉他这些事情。
至少,元影应该知道自己的兄长,自己的家人是怎么死的,也应该知道自己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元母的逝事定然不是那样简单的事情。她算是明白了,为何元母当初明明已经被她完全封死了穴脉还会发狂出来伤人?原因便是那个不知被什么人放到紫菁山上的厉鬼心脏。
因为厉鬼心脏的主人恰好是元母的大儿子元仁,所以元母有所感应。元母是被自己儿子的精气和戾气所吸引的。
之后她的所有发狂时间又几乎与那厉鬼心脏的异动时间相同。
元母所中的毒与母亲所中的尸毒是同样强烈的尸王之毒,所以当元母异动发狂时,颜七娘也会发狂。
若是能寻到元母中了尸毒的缘由,又或者是了结元仁千年来的夙愿,或许,她能够将母亲身上的这一种狂病解除。
从前她钻研娘亲与元母身上的尸毒的时候,曾发现一件事情。娘亲身上的毒与元母身上的毒或许是在同一时间下的。
她现在才想通一切,原来元母一旦异常,娘亲便会有异动的缘由是这个。
一行人由着郁泉幽的带领来到长白一处很难被人发现的小路上。
这些长白弟子都诧异的看着郁泉幽,十分不能理解,这人不过是在长白呆了两年,怎么就能察觉到这一处进入长白的小路捷径?
弟子们私下窃窃私语起来。
有弟子怀疑起郁泉幽的身份,于是悄悄地靠近了禾玉央,与她说道,“师姐难道不觉得这个虞公子对长白山太熟悉了么?她就算是已经在长啊比山呆了两年,也没有我们呆了四五年的多...怎么会对这里这样熟悉?甚至连这种我们都找不到的小路都能寻到?”
听着小师弟的怀疑,禾玉央有些忍俊不禁,却依然板着脸,一句话也不吭。
那人吃了闭门羹,恹恹地转过头,老老实实地呆在她的身后不再说话。
郁泉幽倒是听见了那弟子的问话,心中忍不住嘲讽一句,“你们当然寻不到这样的小路,平日里那样呆板的学习剑术,也从来没有从长白溜出去过,总是一副板正的样子,怎么能发现这长白山的乐趣...再说了...我也不止呆了两年,岂是你们这些小辈能比的?”
郁泉幽一直在前面探着路,似乎害怕着巡逻的队伍。
这时又有弟子绕到了郁泉幽身边疑惑的问道,“虞公子...我们为什么要夺巡逻的人?那些人不都是长白之人么?”
郁泉幽将自己藏在灌木丛中,压着树叶悄悄地探头朝前面看去,听见那小弟子这样问,便耐心地解释道,“方才你也听见了...长白大门处..守门的已经不是我们长白弟子...而是其他门派的弟子,这便说明了,长白现在一定被群仙众派陷于了不义之地。那些仙家名派定是听说了长白白行镇尸毒病发之事,又听说了那尸毒是从近年在白行镇中流行的半笑生中流出去的,大概是查到了什么与长白联系到了一起。你看方才那一群昆仑弟子在镇上找茬的架势便应该知道,以昆仑为首的仙家该是带着什么铁定的证据来构陷长白了...长白现下巡逻的人应该是被换成了其他门派的人..我们若是一不小心,便极有可能被抓...现下也只有我们还在长白山外没有被监视起来,也只有我们悄悄地进去查看情况...再做细一步地打算了。嘘....”
正说着,众人的眼前便走过一队紫衣弟子,这便是昆仑二弟子季鸣身后的季家所拥有的族服,这一群人是季家弟子。
接着又有一队穿着水色绣服的人朝着他们的方向擦肩走过,这一群便是昆仑弟子。
躲在灌木丛中不敢说话的众位长白弟子再一次面面相觑,打心底中佩服起眼前这个黑衣少年。
禾玉央一句话不说,只是眼中透露出对郁泉幽的完全信任。
郁泉幽脸色凝重的看着那两队人走过去,眼神愈加紧张起来,这个沦惑究竟带了多少自己的势力来长白山?
等着那两队人都消失在丛林后,郁泉幽朝着身后招了招手,一行人又朝着前面匍匐前进。
她领着十几人的队伍在偌大的长白山躲躲藏藏,好不容易才从小道上翻进了长白之中。
谁知刚一翻进长白之中,她便听见了三长老五长老以及那一位沦惑掌门的声音。
郁泉幽即刻回过头对这些弟子比了一个禁止说话的手势,然后带着一群人躲在树林茂密的地方偷听着那几人讲话。
三长老:沦惑,你到底算是什么意思?
沦惑:三长老的话,似乎有些严重了,我不过是想要找寻一下正确的答案...来证实一下六界流传的流言不是真的...
五长老:沦惑,你想撒野也得回你的昆仑撒去,作甚来我们长白?
郁泉幽从树叶的缝隙中看着那三人,只见站在中间的沦惑一脸坦然的样子,倒是未改平日里的平和,脸上还堆着笑容,十分的淡定。
反观三长老与五长老。郁泉幽不免抚了抚额有些无奈。
三长老与五长老都是冲动的人,平日里三长老也算是有些理智的人,怎么近日与五长老一般?丝毫拿那沦惑没有办法?
只是,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为何帝玦没有出面?
郁泉幽一直觉得奇怪,到现在为止她都没有想明白,为何沦惑能够将整个长白这样快的掌握在手中?若是帝玦在的话,他定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难不成,帝玦不在长白么?
她微微有些不稳,心中便着急起来,可眼下这种情况,她又不能丢下这么多弟子与禾玉央,跑去青钟殿看情况。
她叹了一口气,留在树林中继续查看情况。
话说回来,方才唤他们回来的空印上神又去了哪里?
这几人怎么都神神秘秘的?师父也是?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空印也是...甚至连帝玦都这样?
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郁泉幽头疼的扶着树干,莫名有些晕眩。
禾玉央在一旁默默的伸出手装作不在意般的抵着她的身体,让她不至于滑倒。
郁泉幽感觉到了她的这个动作,有些无奈的笑了一笑。
她盯着树林里这个站在两个长老中间的沦惑越发觉得此人再也没有初次见到他那般的温文尔雅,气质如兰了。
她甚至有着一个大胆的猜测,或许...这一切的幕后使者就是沦惑。
昆仑山最擅长的便是笛音,沦惑的笛音更加是六界一流,他的音色绝对能够撼动人心。
且...他又处处都与苏周元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让人很难不怀疑到他的身上。
透过林子,郁泉幽隐约看见,穿着绣服的昆仑弟子正在树林之间不断的寻找着什么。
她心中一惊,这里是长白后山,之前她因为蝶飞长老的事情忘记了,忘记去探一探那时隔千年才出现在后山之中的皿月坛殿宇。眼下这沦惑该不会是想要在其中搜到什么能够彻底拖垮长白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