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你来调兵!我来杀人!
眼看着黑压压的叛军防线已经遥遥在望,我厉喝一声,一拍马背,从鞍鞯上拔身而起。
腾身半空的一刹那,我听到脚下那匹跟了我一路的骏马,猛地发出一声哀鸣,前蹄一软,已经栽倒了下去,然后马上又被后方滚滚的铁蹄所淹没。
我心中掠过一丝不忍,但是慧剑术的剑意划过,迅速把这一丝怜悯斩杀于无形,我的心意也重新坚定了起来。
对面是我有生以来遇到过的最多的敌人,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杀绝他们,我就需要借助一切能够借助的力量。
借助骏马的冲势,才不过是我计划的一环而已!
这就是战争,战争就要牺牲,就要死亡!如果谁都不想伤害,那最后的结果只会是大败亏输,那样可能会伤害更多的人!
挡路者死!
身在半空中,我猛然发出一声轰雷般的咆哮。
此时此刻,从奔腾的骏马上跃起,两股恐怖的力量叠加在一起,让我觉得自己真正飞了起来。
在我的感觉里,自己就像一只俯冲猎杀的雄鹰,又像一颗疯狂坠落的扫把星,两侧的景物在飞速退去,只剩下我单人独剑,合身撞向叛军城墙般的防线!
吼声滚滚,在对面叛军的阵营中,也激起了一片骚动。想必他们也从来没有见过能够一跃这么高远的人。
在我身后,传来一阵人喊马嘶的吼叫。
我知道,那是潇潇在调兵遣将,她一定会让所有的骑兵下马,换上重装步兵那一套,步步为营,层层推进;
而随行的武林高手,则会成为这一战的主力。
他们会用自己的速度和技巧,不断地从后方包抄、割裂、绞杀,直到最后把对面行动不便的陌刀队的人头狗脑子都给虐出来!
至于不臣之枭他们,也会全部出手,随我一道诛杀那阵营中的军官和高手。
这是我们一早就制定好的战术,现在轮到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叛军,来品尝其中的威力了!
在极速的飞行下,叛军那暴虐而狂热的喊杀声,瞬间就已经近在咫尺。
面对一张张疯狂扭曲的面容,我突然有一种心无旁骛的领悟,满心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
杀!
在几乎沸腾的杀意刺激下,我只觉得自己心中灵感狂涌,最终化作一道洪流,喷薄而出!
彻底补完之后的冰心火壶功,在先天之后才真正展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在海啸般的真气催动下,大宝剑那深沉的剑身,几乎化作一道肉眼不可见的虚影,随我在叛军的队列中一划而过,疯狂着切割着一具具血肉之躯。
没有任何声音,甚至手上都感觉不到一点阻碍,我已经从一瞬之间,挥舞着大宝剑,从一队十人叛军的队首,一路切到了队尾。
而直到我挥舞着大剑,冲向下一组目标的时候,那些僵立的人体,才在一片砰砰落地的闷响中,鲜血飞溅,纷纷从被大宝剑虚影掠过的地方,瞬间分作两截,刀断人亡!
这一招,正是我综合了自己所学所练、所思所感之后,创造出的战场杀伐剑术——瞬剑术!
不过我更喜欢叫它的另一个名字:
瞬剑杀!
在黑木崖和天剑门合并之后,我们双方就已经各自贡献出了自己的典籍。
虽然因为时间短暂,我尚且来不及修习黑木崖的法门,但潇潇的天魔宝典不愧是魔道中的至高法门,仅仅是简单的参阅,就已经让我对魔道的武功,有了一个长足的了解。
和天剑门的剑术专精一道不同,天魔宝典包罗万象,比如潇潇就是走的其中的“魅”之一道,而我为了增强自己剑术的威力,最终选择了“杀”道进行参阅。
可惜当我仔细学习了关于魔道中的杀术之后,我才非常遗憾的发现,和天剑门喜好挑战、诛戮强者不同,魔道中的杀,确实是真真正正的魔头所学。
因为魔道的杀,不是刺杀、不是诛杀,相反,它更倾向于对于弱者割草一般的屠杀!
这让一度以为找到了一条增强剑术之路的我,感到非常不爽。只是因为当时出征在即,我才没有继续学习别的法门。
然而到了战场上,随着一场场血战,越来越多的叛军死在我手上,我却忽然感觉到,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是无用的……就像大家常说的,没有垃圾的功法,只有垃圾的人。
这个道理大家都会说,但却未必是真正领悟了。
比如在这种面对大片低实力敌人的战场上,我以前所仰赖的杀手锏,都暴露出了局限之处:
无论是极度消耗内力的鬼火,或者是会对本身造成伤害的暴剑术,都有杀鸡用牛刀的嫌疑,也根本不能持久。
但是换个角度想想,这种场合,岂不正是魔门的屠杀之术最好的用武之地吗?
就这样,在综合了魔道关于“如何尽可能省力、快速地屠杀”的理论,以及我过去的一些剑法经验之后,我终于创造出了这样一门崭新的战场绝学!
瞬剑杀!
以前我自己领悟的第一门武学,就叫作掷剑杀。
可惜后来被胖子他们批评为不文雅,最终改成了不伦不类的指间沙,后来又一步步改进,最终成为了眼下掷剑术的基石。
不过这一次,我想通了,也决定了:
这一次的剑法,老子就要叫瞬剑杀!谁来说难听都不管用!
因为这本来就是杀人夺命的残酷招法,强行文艺反而显得虚伪,小爷要的就是这种杀气腾腾的感觉!
瞬剑杀!
我一把抹去脸上溅上的鲜血,也不管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不是已经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杀人狂魔形象,再次狂声呐喊起来。
经过刚刚那一剑的实践,此时我施展出来的瞬剑杀愈发完美。
当然,造成的杀伤力也变得越发恐怖起来。
几乎是在大宝剑扬起的同时,我也冲了出去,人剑合一,在叛军的队列里划过一道曲曲折折的剑痕。
下一息,所有被剑痕牵连起来的叛军士兵集体像割麦子一样倒下,气绝身亡,剑创中喷出来的鲜血,溅起足有数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