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李同嫌他声音难听,一脚就踢过去,“丢人。”
出老千没什么的,赌博免不了这些事。
但私自串通外人出老千,自己独吞钱,就是大事。
这人要不得。
不过这都是自家私事,现在有小朋友在,先解决小朋友的问题。
李同道:“叶少杰的账本呢?”
“有的有的。”那人说了一个地址。
李同一巴掌就甩过去,嫌烦:“藏得这么严实,是你的棺材本吗?”
那人捂住脸,一声不敢吭。
把叶少杰欠债的账本拿回来后,这一去一回就已经花了半个小时。李同不好意思道:“沈小姐,让您久等了,这人没见过钱,藏到自家保险箱里了,解起锁来有点麻烦。”
“没事。”盛安安接过账本看了几眼,确定道:“是这个了。”
“这点小钱啊,要不我就给您免了吧,您的朋友就是傅老的朋友。”李同以为叶少杰是盛安安的朋友。
这回是替朋友出面,追回被坑的钱。
盛安安摇摇头,说:“不用。”
她可没想过要帮叶家做好事,主要不值得。
“这钱继续欠着赌场,该算的利息你继续算着,日后会有人来还钱的。”盛安安道。
“噢?”李同还挺意外。
不过傅老吩咐,一切听沈安安。既然人家要还他们赌场的钱,那他没道理拒绝啊。
“好的。”他道,“您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
“有。”盛安安直接道,“之后会有一个叫沈玉良的人来你们赌场赌钱,我希望你们能让他多赢一点,让他多尝一点甜头。”
“噢?”李同再次很意外。
不过这种事情很容易办到。他们赌场多得是出老千的高手,怎么让人把把赢钱,最后又怎么让人把钱全吐出来,都太简单的。
沈安安要办的事情,果然简单。
“这事容易,包在我身上。”李同拍拍胸口道。
“那就拜托你了。你记好数目,沈玉良赢了多少钱,日后都要他输回去,还要输得更彻底。对了。”盛安安转眸,指指阮博阮毅:“有需要用到钱的地方,找他们要就行。”
“我、我们?”阮博大惊。
“你们没钱吗?”盛安安冰眸冷锐。
“有的有的。”阮博顿时不敢再说什么。
阮家就算再不济,破船还有三千钉,他们还是有不少钱的。
李同笑道:“这点钱不用算那么清楚,我们就当是交一个朋友,都无所谓的。”
盛安安有所谓。
她不想用傅鸿升的钱,这样会让沈越欠下人情。
人情是最难还的债,比钱要难得多,再说了,她还是不确定傅鸿升和沈越的关系,这点人情能不欠就不欠了吧。
“听我的。”盛安安对李同道。
“好吧。”李同就只能听她的。
没想到这个小朋友,年纪轻轻,心还挺正,既不贪心也有主见。他提到要给叶少杰免债,五百多万呢,就算是富二代也该有点心动吧?
她却没有借着傅老的关系,趁机占便宜。
数目还算得挺分明,态度端正。
不愧是九爷的朋友。
傅老事先让他留意观察一下沈安安,他等下就可以回复傅老了,沈安安这个小朋友,人品不错,可以交一下朋友。
之后,他们交接了账本,李同有意再探盛安安的人品,有意带她下赌场玩两把,还送她一千万筹码。
盛安安则拒绝了:“多谢了,我不喜欢赌钱。”
第404章 陆行厉疯狂吃醋
“这样啊。”李同笑,没勉强盛安安。
送走贵客后,李同第一时间去打电话:“是的傅老,九爷刚走,我见过沈小姐了,人品不错,不爱赌钱。”
对李同来说,不爱赌钱不贪钱的人,就已经是难得一见的好人了。
作为沈越的妹妹,沈安安还算当得起。
傅鸿升问起沈越。
“沈少爷没来。”李同说,“沈少爷那样高洁的人物,怎么可能踏足赌场呢。”
傅鸿升相当满意。
沈越人品高尚,沈安安也不赖,唯独沈家是一个烂窟窿,这些傅鸿升其实都知道,只是他目前没有余力去管。
他只要保证沈越身边没有坏人,沈越不会受到影响就行。
“还有另一个妹妹呢,好像叫沈如嫣?”傅鸿升想起来,问道。
“沈如嫣?”李同还真没听说过,如实道:“我不知道这个人。”
“罢了,之后我再问问阿九吧。”傅鸿升道。
挂断电话后,李同点了支烟,坐在真皮沙发里吞云吐雾。
他想:沈越真的是傅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哪一房公子留下的情债?
好像又不像。
傅老不至于那么重视。
那沈越到底是什么人?
傅老难道真的老了,被一个外人骗得团团转?
现在傅家内斗严重,儿子们巴不得老子赶紧死,而底下的子子孙孙最小的一个都要成年了,傅鸿升掌握大权太久,他一死,也不知道傅家要落到哪个太太的儿子身上,或者长孙?
总之,李同还挺担心的,就怕这后院的火烧到自己这边,砸了他的金饭碗。
九爷也不给他一点提示,沈越和沈安安到底何方神圣,这沈家又是什么情况?
他得去查查。
李同喊人进来,吩咐一通后,又补充道:“去去去,找几个靠谱的人暗中保护一下沈小姐。别让她迷路啊,上当诱骗什么的。”
澳门这几年发展旅游业,还挺成功的。
但搞不好有些当地流氓,没长眼睛去惹沈安安。
李同甚至突发奇想,说不定沈越和沈安安,都是傅老的子孙呢,他得要护紧一点才行。
副手就还挺烦他想一出是一出的,懒洋洋道:“人家哪用得着我们保护,你就省省心吧。”
“怎么说?”李同不解。
“陆行厉来了。”副手说罢,手撑在沙发上在李同耳边嘀咕了几句话。
李同啧的一声,总算了解情况,敢情都是一尊尊惹不起的大佛,就他们几个小虾米。
“行吧。”人家有陆行厉罩着,李同犯不着瞎操心。
这边,陈克先带阮博阮毅回去,而他们临走前,盛安安找过他们说话。
“你们就继续待在沈家,之前明一源让你们怎么做的,你们现在照做。”盛安安笑吟吟道,“多带沈玉良来澳门玩。”
阮博阮毅心惊道是。
他们知道事情并不简单,但到了这一步谁也搞不懂盛安安的意图。
沈玉良不是她的父亲吗?
之后,阮博阮毅战战赫赫的跟着陈克上车离开了。
盛安安和席九川沿路在走,今天天气明媚,微风和煦,适合散步看风景。
“为何不赌?”席九川似乎很好奇。
盛安安笑了下:“没兴趣。”
真的。
以前在美国留学时,盛安安也去过国外的赌城,赌是赌过的。她那时还没成年,按理说不能进去的,但是仗着盛家的威严,没人会拦她,盛霆北就将她带进去了,外国赌城其实比国内还要乱的。
有些东西纯粹开开眼界,开过眼界后就没意思了,赌博也亦然。
赌徒无非想以小博大,做发财梦,盛安安不缺钱,她没有这份玉望的加成,因此就更不感兴趣了。
席九川则道:“这也好,赌博难免会让人丧失心智,能不沾就不要沾。”
盛安安微笑点头,她同意。
“他来了。”席九川眸光一动,越过她微动的发丝,望过去说道。
“嗯?”盛安安羽睫微扬,也顺着他目光望去,小嘴微微张大,差点惊呼。
陆行厉目不转睛盯着盛安安,眼角有压不住的阴鸷,看得盛安安有些毛骨悚然,他一步一步笔直走来,每一步都似踩在盛安安心上。
盛安安就想,要不要跑?
不容她多想,陆行厉一把就将她拉入怀里,死死按住她的头在他的怀里。
盛安安挣扎无果,只能放弃。
而后,陆行厉眼风一过,阴冷而锋锐的看着席九川。
“人给你看好了,我就先走了。”席九川优雅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