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你父母身上的遗物几乎都烧毁了,只剩下这半角平安符。”
“你还是拿着吧,这平安符意义不同,是给后代子女求的。”
“目前没有任何嫌疑人,你说的都是你臆想出来的,你需要看心理医生!”
纷扰的思绪几乎倾覆了陆行厉。
盛安安找到他时,他正在目不转睛看镜子里的自己。
她轻轻唤他:“陆行厉。”
他转过头看她,表情冷酷甚至带着未消的残忍。
这一瞬间,盛安安感到面前的男人无比陌生,好像又回到,她是盛安安他是陆行厉的时候。
她微愣。
陆行厉很快恢复温和,走过去俯身,紧紧抱住盛安安。
他似乎找到了着陆点,狠狠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了?”盛安安环上他的腰间问。
“我不喜欢这种地方。”陆行厉低语,极依赖她。
盛安安莫名的心软了,声音柔软道:“那我们回家。”
“好。”陆行厉仍是把头埋在盛安安的秀发里,轻轻厮磨,不松手。
“你这样,我们怎么回家?”盛安安耳朵痒痒的,感觉到他鼻息间炙热的气息。她声音带笑,小手搭着他结实胳膊,亲昵极了。
陆行厉松开手,捧起她雪白的小脸,突然感叹:“我真喜欢你!”
“你又发神经了?”盛安安轻笑。
他们俩呼吸相融,额头抵着额头,仅差一点就要吻上彼此。
盛安安微微踮起脚,摸上陆行厉俊美温暖的面庞,很喜欢他。
就在陆行厉要吻下来时,身后的入口响起了几声咳嗽声。
“咳咳。”薄靳城推着眼镜边框,也不回避:“打扰到你们了?”
“废话!”陆行厉拉下脸,冷冷的。
两个大男人,一点也不心虚尴尬,皮糙肉厚得很。
倒是盛安安脸皮薄,不好意思极了,躲在陆行厉高大的身后,直接装死。
“走吧,我们一起吃顿饭,顺便介绍一下你的妻子。”薄靳城对能俘获陆行厉的女人,十分好奇。
他看了眼陆行厉身后,结果遭到陆行厉一个冷冷的白眼。
“就你这个样子?”陆行厉很嫌弃。
薄靳城已经整整三天没怎么休息过,满脸的胡渣,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他哦了一声,说:“你稍等一下,我去洗个澡。”
他的办公室里,有一个简单的淋浴间。
他迅速的洗了一个战斗澡,刮掉胡子,换上一身干净衣服,薄靳城出来时,盛安安看到一个气质清隽禁欲的男人。
他们去了附近一家中餐厅,开了一个雅间。
薄靳城作风严谨自律,他先和盛安安自我介绍,又道:“我是阿厉的表哥,不过外人鲜少知道我们这层关系,你以后叫我名字就行。”
盛安安点头,道好。
“沈安安。”她主动伸手。
薄靳城和她虚握一下手,心里挺意外她的主动。
他还以为这是一个腼腆内向的女孩子,看来她不是。
接下来的对话中,薄靳城初步对盛安安有了点了解,她并不愚笨,还相当有想法有眼色,知道薄靳城的职责所在,她的话题全都点到即将,不会仗着陆行厉的关系,自以为是的套话。
她很聪明。
和聪明人说话,会相对舒服。
薄靳城说:“你的名字我早已听闻过,魏军在认罪时不止一次提到过你。”
盛安安没有接话。
“听闻你失过忆,你现在是恢复记忆了?”薄靳城问,手指轻敲桌面,“你可以详细跟我说说,你当时在村里是怎么和肖北认识的?”
盛安安歪头思考,反问:“我想,我应该不是你的犯人吧?”
“抱歉,职业病犯了。”薄靳城道。
他心里存疑,盛安安却不上钩。
第524章 沈家归还儿子
当年肖家幼子绑架的真相,似乎仍旧谜底重重。
但这个问题只能结束在饭桌上,毕竟往大了说事关肖家,这不是薄靳城这一次的任务缩在,往小了说,沈安安是陆行厉的人,薄靳城也不可能真的逼问她什么。
他只是存疑,未必一定要答案。
吃饭时,薄靳城职业病又犯了。他问陆行厉:“魏军见你,说了什么?”
陆行厉边给盛安安夹菜,边道:“交代身后事。”
“他找你交代身后事?”薄靳城仿佛听到一个笑话,除非魏军脑子坏掉了。他问陆行厉:“外面天天传你快要踏进棺材了,你却没事一样和我吃饭,不应该解释点什么?”
陆行厉则道:“我跟你说过,会和你打配合的。”
事实上,早就在上面派薄靳城过来江城接管案子时,陆行厉和薄靳城已经远程联络过,两人商讨合作,一致取得共识。
于是,陆行厉手上的证据结合肖北提供的,以及盛安安知道沈越的身世内情,全部交接给薄靳城。
所以,薄靳城一来就马上掌握了绝对充足的资料,他只需要撬开魏军和季妮的嘴,让他们快点认罪。
没想到,魏军疯了一样吐出真相。
这倒是出乎了薄靳城的意料。
他看了看陆行厉和盛安安,总觉得这两人还有秘密在隐瞒,但他问不出来。
吃完饭后,薄靳城还要回去继续忙。
盛安安在车里,问起陆行厉,魏军的事情:“他为什么没有拆穿肖北的身份?”
“因为我找到他儿子。”陆行厉道。
他将魏军有儿子的事情告诉盛安安,又沉下声音说:“还记得那天,你和魏军吃完饭,我开车来接你吗?我那时注意到魏军脖子上,有一个很旧的平安符。这种平安符不是在一般庙里求的,我母亲也曾经有一个,她是为了我妹妹求的。”
陆家那个小公主,终究没有平安活下来。
盛安安心中一痛。
她喃喃:“难怪。”
魏军为人狠辣,不可能轻易就认罪,他必然会抵死挣扎,甚至不惜拉下全部人陪葬。但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放弃挣扎。
这种人,只爱惜自己儿子,却把别人的孩子当成畜生奴隶,其实一点也不值得可怜。
盛安安想了想,还是问陆行厉:“然后呢,你打算对他儿子怎么样?陆行厉,我虽然很憎恶魏军,也觉得他死不足惜,但你不要动那个孩子。”
孩子是无辜的。
“我知道。”陆行厉答应,“我不会动他,这事归肖北管。”
“好。”盛安安没意见。
魏军疯狂认罪,并且供出共犯的事,闹得人尽皆知,全国都在关注这件极其黑暗的贪污政值案,沈玉良自然也在关注。
他没想到有一天,警察会找上门要他配合调查。
并且告知他,沈越不是他的儿子,是当年季兰和季妮同谋,抱走别人的孩子。警察要求他们立即验明dna。
沈玉良根本不能接受,他好好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竟然不是他的?
怎么可能!
沈玉良拒不合作。
警察说:“沈越亲生的家属,已经要求要找回他,你最好配合一点!”
沈玉良气疯了,“魏军这个乱咬人的疯狗,警官们,他在害我!”
“是不是害你,你们两家人验一下dna就真相大白了!”警察要带走他们。
沈越一路上沉默不语。
沈玉良就说:“你肯定是我的儿子,这事绝对错不了,别听他们危言耸听!”
沈越没说话,过了半晌,他问前面的警察:“要求找回我的那家人,是姓傅吗?”
驾驶前座的两个警察,面面相窥一眼,语气中透露出明显的小心翼翼:“是的。”
沈越更沉默了。
沈玉良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骤然慌乱了分寸。
当权威性的dna鉴定结果出来后,沈玉良感到天崩地裂,他和沈越根本不是父子,他们连百分之一的血缘关系,都没有!
沈玉良双手发抖,目眦尽裂的看着沈越。
沈越对于这样的结果,毫不意外。
他很淡定坦然就接受了。
他对沈玉良说:“我不是你的儿子。”
“这这和季兰以前给我看过的报告不一样啊。”沈玉良几乎晕倒。
他质问警察到底怎么回事。
警察透露:“这次的案件确实很复杂,事关多个家庭,时间跨度非常之大,你们家也算是受害者之一吧。不过,婴儿掉包事件是你的老婆亲手策划的,她是知情的,你一直被她骗了。”
“她当年给你生的是一个女儿,你女儿还活着,你要见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