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盈盈羡慕道:“我要是能学会你一点皮毛,一定也能当个第一名媛,说不定还能跟盛安安平分秋色。”
盛安安凑巧在喝水,听到邵盈盈的语出惊人,不禁噎住:“咳咳!”
念希连忙递上手帕,捂住盛安安雪白的胸襟,担心弄湿了婚纱,她让盈盈闭嘴,话真多。
盛安安顺回一口气。
念希看着她,想起来说道:“对了,时苍让我给你带了一份礼物。”
念希拿了个小匣子,交给盛安安,里面不知道是什么,念希没打开看过,“他没有收到陆家的邀请函,不能来参加你的婚礼,只能叫我帮他转交给你,还说一定要交到你手上。”
“你和时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邵盈盈奇怪问道。
念希也表示不解。
盛安安则微笑不语。她打开了匣子,里面是一条祖母绿的翡翠项链,玉色莹润饱满,一点也不显老气。
“这翡翠,很贵啊。”邵盈盈咂舌,时苍出手未免太阔绰。
“嗯!”盛安安阖上匣子,“回头我再谢谢他。”
念希和邵盈盈摸不着头绪,总觉得安安隐瞒了什么事情。
但盛安安总不能告诉她们,这是她和时苍儿时的约定。她结婚,他会给她送上最贵重的礼物,反之也一样,盛安安会给他送上最价值连城的礼物。
他们是知心的青梅竹马。
时苍这份心意,盛安安收下了。
尽管她知道,时苍还是不喜欢陆行厉,同时,时苍又很温柔,他不赞同她和陆行厉在一起,认为她在胡闹,他却纵容她的胡闹。
时苍是最不愿意看她伤心的人。
他不会阻止今晚的婚礼。
盛安安很感激时苍。
今晚来了很多熟人,盛安安出去时,还见到了肖北,和肖老爷。
他们竟然也来参加她和陆行厉的婚礼。
她以为肖北不会来的,他还忘不了沈安安,而她不是沈安安,新郎也不是他。
“安安。”肖北主动叫了她,他闲闲站立,风度翩翩。
他比前段时间,状态好了太多,过去的阴霾一扫而过,眼底露出光明,气质也有所开朗,更加清隽迷人。
盛安安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随即又似乎释怀。
他也只能释怀。
安安跟他说过,活着才有希望。她已经选择陆行厉,他的希望不在她身上。
他们终究错过了。
肖北看到她幸福的样子,在心里安慰自己:“她幸福就好,只要她幸福,我才能放下心。”
盛安安抬眸,认认真真看着肖北:“你能来,我很高兴,太高兴了!”
“嗯。”肖北笑着点头。
盛安安也笑了,觉得这一刻肖北的笑容比春风还要宜人,她亲眼见证他灰暗的过去,他的人生一直活在黑暗里,从不见光明,他唯一活下去的信仰就是沈安安,后来他失去这份信仰,也就没有活的意义。
他试图殉情寻死。
那一刻,他心里必然很绝望,已经见不到一丝希望。
盛安安把他从悬崖边缘拉回来,努力打消他求死的念头,然后看着他逐渐走出阴霾,慢慢开朗起来。
魏军判刑后,肖北彻底自由,他的人生不再跟魏军捆绑在一起,他可以活得更随心所欲。
这样的阿默,沈安安应该会放心吧?
盛安安还见了肖老爷,和他说了话。
肖老爷好像比之前苍老了一些,鬓发全白,唐春立和魏军的事,还是给老人带来很大的打击,他的衰老肉眼可见。
这件事,也让肖老爷和郭东台结交,两家底联合,彻底站在同一阵线。
肖老爷知道,陆行厉和郭东台的关系。
“安安,你和阿北都是好孩子。”肖老爷眼中有泪光,慈悲又怜悯。
盛安安心中一动,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肖老爷果然知道了。
知道阿默不是真正的肖北。
他的亲孙子,早就死在多年前,葬送在那场阴谋诡计里。
听闻,唐春立入狱后,就病了疯了。也许某一天,得知唐春立死在狱里,盛安安也不会觉得奇怪,这种恨太深了,唐春立就是死也不足以谢罪。
第593章 敏锐的察觉
席九川来得比较晚,他和傅依依一起来到,给盛安安带来一份特别的礼物。
是沈越的礼物。
自那日机场一别,盛安安再也没有沈越的消息,但是她知道沈越过得很好,有人会保护他的安全,她无需担心。
沈越给她写了一份信,字迹工整端正,信里的内容很温暖,沈越还是那个沈越,尽管迷茫,却依然翩翩温润,君子如兰。
盛安安想到沈越,就有些想哭。
她用力眨眼睛,把眼泪憋回去。
席九川告诉她:“他原本想要回来亲自祝福你,不过有点来不及了,所以把礼物托付给我的人,让他们带回来。”
盛安安抬眸,对视席九川。
她的眼睛水光泠泠,好像会说话,席九川有一瞬间闪神,他知道盛安安想问什么,说道:“傅老不放心沈越一个人在国外,让我派人跟紧他,我的人一直在他身边,你放心,他没有事。假以时日,沈越想通后会回来的。”
他们都相信沈越会回来。
盛安安终于放下牵挂,露出浅笑。
她偶尔会害怕,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当初她把真相告诉沈越,冒然颠覆了沈越二十几年的人生,究竟是帮他还是害了他?
也许,沈越继续当沈家的孩子,会比较轻松吧。
还好,沈越比她想象中坚强,他没有迷失自我。
“你告诉他,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他回来。”盛安安轻声道,纤长羽睫下,是如花似玉的小脸,恬静纯美。
席九川静静望着她,有一种难言的冲动。
这种冲动落入盛安安眼里,她心中一怔。
她想:“席九川是认出我了吗?认出我是盛安安?他以前,也用这种眼神看我,奇怪深沉,没有恶意,但很深奥。”
不等盛安安细想,席九川忽而莞尔笑道:“这话可不能让陆行厉听到,否则,他肯定要吃醋。”
盛安安笑笑,心中仍有疑问。
席九川朝她扬起下巴,示意看身后。
盛安安一转头,就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气息清冽张扬,不必抬头,盛安安就知道是谁,她伸手抱他,小脸轻蹭他衣襟,这领带还是她给他打的。
“谁送的?”陆行厉低声。
“沈越送的。”盛安安笑道。
陆行厉颔首,没说话,他不太喜欢沈越。
盛安安打开匣子,里面是一对玉琢耳环。
盛安安没有打耳洞,这对耳环并不适合她戴,陆行厉恶劣勾唇,突然心情又好了,他指出道:“你看他一点也不了解你,这东西没用,送了也白送。”
盛安安瞪他。
“要不,我替你还给他算了!”陆行厉道。
盛安安白了他一眼,还能不知道他的坏主意,“你懂什么,这耳环一看就有些年份了,哪还能戴耳上,只能用于收藏。”
陆行厉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收藏。
他要拿去鉴定价值,盛安安拍开他的手,不让他碰。
盛安安道:“礼物贵在诚意,不贵在价值,就沈越这份心意,就值得我好好收藏。”
于是陆行厉更不喜欢沈越。
他将头低了下去,突然吻住盛安安红滟滟的小嘴,不满她在他面前说别的男人。
盛安安脖颈微扬回吻他。
随即,她意识到这里是公众场合,马上推开乱来的陆行厉,席九川还在他们面前呢!
这人,太会教坏她了,害她失态!
盛安安低低垂下头,雪白脖颈弯出纤美的弧度,她紧咬红唇,尴尬得不好意思看席九川。
陆行厉温柔笑着摸摸盛安安的头,让席九川进去说话,陆朝元找他。
席九川颔首:“我那份礼物,稍后再给你们送上,邵老在这里,我怕他要骂人。”
邵子仁出了名俭省朴素,席九川送给陆行厉和盛安安的结婚大礼,贵得上天,非常华丽,要是让邵子仁看到,指定要责备这些后生们,太挥霍奢靡。
事实上,他们这些后生有绝对浑厚的经济实力,过奢靡的生活。
只是邵子仁是长辈,德高望重,席九川愿意尊敬他。
“随你。”陆行厉拍了下席九川的肩膀,然后牵起盛安安的手,准备把她带在自己身边,进去和长辈们说话。
这时,有人送礼过来,指定要送给盛安安,由警卫送进来。
为了保密郭东台的身份,盛安安和陆行厉的婚礼虽然没有邀请其他外人,但是送礼的朋友,还是可以托人送进来。
是宁生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