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之,董斯年喜欢的男人,是他的哥哥,董斯腾。
这些事,赖美宝全部不知道。
她把董斯年当做最优秀的儿子,则把董斯腾当做无用的废物,恨不得丢弃了才好。
盛安安心情略微复杂。她没有接话,都不知道要和赖美宝说什么好,直接拒绝的话,以赖美宝的性格,肯定会一直游说董斯年有多好多优秀。
盛安安知道董斯年的秘密,就更不想听这些话了。
而且,她也怕刺激到赖美宝,万一赖美宝因此出了意外,她是需要承担责任的。
盛安安左右为难,干脆就很沉默。
她抬眸,迅速看了眼董斯年,让他别干站着沉默,好歹说说话,给她解围啊。
董斯年聪明反应快,他接收到盛安安的意思,便搀扶着赖美宝,和她说:“妈,你不要再吓着安安了,她还小,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这样会把她吓跑的。”
董斯年说的话,赖美宝都不用过一遍脑子,直接就相信了。
她想,盛安安才十五岁,现在让盛安安和董斯年订婚,确实有点为难人家小姑娘。自己当初和年年的爸爸在一起时,也都是成年之后的事呢。
现在确实有点太早。
赖美宝很喜欢盛安安这个美丽的女孩子,她很希望盛安安能嫁给董斯年,做董家的儿媳妇。
于是,赖美宝俨然把盛安安当未来儿媳妇看待。她不好意思的对盛安安笑了笑,让盛安安记住今天所听到的话——日后董家俩兄弟要是有个什么不和,盛安安一定要出面制止他们。
盛安安却在心中想:“为什么要我一个外人出面啊?董伟叔叔,和赖泊松爷爷就不能管管他们吗?”
到底关她什么事?
偏偏,盛安安还不能拒绝,因为赖美宝又咳嗽了起来,这一次咳嗽得比之前还严重,又吐血了,吓得董家俩兄弟手足无措,都在叫医生。
盛安安紧紧蹙眉,站在旁边也不敢说话。
很快,医生就敢了进来,他们将剧烈咳嗽的赖美宝放倒在床上,迅速给她戴上氧气罩,然后观察心电图。
“你们先出去吧!”医生道。
于是,盛安安和董斯腾、董斯年便就出去了,没过多久,护士就推着昏迷过去的赖美宝从病房里出来,直接送进手术室,做抢救手术。
盛安安想:“赖美宝病得这么严重,还要和我们说那么多话,她心里的执念肯定很重。”
只是盛安安还不明白,赖美宝的执念到底是什么?
是为了保护董斯年的前途?
还是因为担心董斯腾会抢走董斯年的光环?
董斯腾那么善良憨厚,不至于会对自己弟弟做出这种坏事啊?
盛安安想了许久都没有想通。
一直到晚上,赖美宝才抢救了回来,暂时保住性命。之后,赖泊松让自己身边的警卫员送盛安安回家,还说他们家麻烦了盛安安一天,实在是不好意思。
能让赖泊松说出这种话的人已经不多了,何况盛安安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她觉得自己脸上沾了光,牌面还挺大的。
盛安安告别赖泊松,和董家俩兄弟,便就回家去了。
回到金家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十点钟了。
盛安安一下车,就被守在郭东台书房里的陆行厉,用望远镜看到了。他亲眼看着盛安安进去金家,身边并没有跟着其他可疑的人,这才把望远镜给放下来。
第1093章 埋藏很深的心事
陆行厉刚放下望远镜,书房的门外就传来郭东台怒不可恕的声音。
郭东台在拍门。
对,是拍门,不是敲门。
郭东台的力气很大,厚重的纯木门甚至都微微的颤动起来。
他让陆行厉开门,已经喊了很久,陆行厉在里面却听而不见,没有反应。
陆行厉整整霸占郭东台的书房一整天,他把门口反锁,又藏起了钥匙,乃至于郭东台回家之后,习惯先去书房整理公事,结果,今天一回来,陆行厉就把门给反锁了,郭东台还找不着钥匙,任由他怎么敲门,陆行厉都不给他开门。
郭东台快要气死。
就当郭东台叫来随从郭观山,准备让郭观山破门而入的时候,里面的陆行厉终于开门。
他神色淡淡,毫不心虚的样子。
“你舍得开门了?”郭东台怒目瞪他,拷问他,“你在里面这么久都干什么了?”
“睡觉。”陆行厉言简意赅,连撒谎都很敷衍。
“你!”郭东台又不傻,陆行厉在里面是不是睡觉,他难道不清楚吗?陆行厉明摆着不肯说真话,郭东台再怎么拷问都是没用的。
打也不管用。
陆行厉自小就不怕痛,受痛能力比普通人要强数十倍,而且他伤口的愈合程度也比普通人要来得快很多,简直天赋异禀。
天生就适合当特种兵兵王。
郭东台去世的老师,曾经游说让陆行厉从军,可是郭东台哪里舍得?别说郭东台不舍得,陆朝元第一个就是不批准的。
陆家庞大的财阀等着陆行厉继承呢,他若去了从军,陆氏集团怎么办?
陆时言到底心性不成熟,不够稳重,手段也不够狠戾,陆朝元不放心让陆时言一个人扛下陆家。陆行厉才是最适合的继承人,他又是陆骁和薄绾绾的长子,天生就该显赫尊贵,做高高在上的人上人,不必走这么一条艰辛的路。
陆行厉也并无从军的意愿。
他更愿意接管父母留下的一切。
不过后来,他还是拜了郭东台的老师当师父,学到了很多军人的本领,虽然最后还是婉拒了从军的邀请,但陆行厉一身强壮的体魄,都是多得这位去世的师父所教导的。
陆行厉不是军人,却胜似的军人。
郭东台偶尔还要担心,万一陆行厉在学校和别人打架,搞不好是要弄出人命的,陆行厉打架本领非常厉害,连郭东台的小儿子郭左琛都要打不过陆行厉。
“你有没有动我柜子里的文件?”郭东台走进书房里,问陆行厉。
“没有。”陆行厉慵慵懒懒回道。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出去了。”陆行厉守了盛安安一整天,现在已经有点困了,他优雅的打着哈欠出去。
郭东台:“……”
郭观山:“……”
郭观山就想:厉少啊厉少,你不是说在书房里睡觉吗?
这副困倦的样子,哪里是睡过觉的表现?
郭东台不禁坐下来,揉着眉头说:“这小子,最近也不知道在搞些什么,神神秘秘的。一大早就不在家里,不到下午都不回来。一回来就往书房里钻,死活不肯出来。”
他的书房里有什么东西,那么吸引陆行厉?
要知道,能吸引陆行厉的东西并不多,陆行厉很少有热爱之物。
“老爷,你看一下书房里有什么是被厉少动过的?”郭观山说。
郭东台的书房,看似普通平常,实则暗藏机关。郭东台的每一样东西摆放,都有一个规律和方向,若是被人碰过,当即一目了然。
而这人,是很难把东西物归原位的。
郭东台并不是信不过外孙子陆行厉,而是他实在好奇,陆行厉到底在他的书房里搞什么鬼?
经过郭东台的仔细观察,陆行厉在他书房里唯一碰过的东西,就是书桌上的这一个望远镜。望远镜的位置被挪动过,与原来的位置有些许偏差。
郭东台拿起望远镜看了看,眉头微蹙。
也就说,陆行厉在他的书房里,拿着望远镜在看什么?
“他在看什么?”郭东台问。
郭观山摇头,以他木讷的头脑,是绝对猜不到陆行厉的心思的。
于是,郭东台便拿起望远镜,站在百叶窗前眺望,从这个方向眺望过去,正前方就是金家大门。望远镜的质量极好,甚至连铁门上的华丽花纹都能看清楚。
要是金家有人来了,必然也能看得很清楚。
陆行厉是在暗中观察金海通一家?
为什么?
这小子又想做什么坏事?
除了金家,郭东台书房里的窗口可望的视野其实还有相邻的两家,只是视野都很差,只能看到一个后门,郭东台相信陆行厉绝对不是在观察这两家。
吸引陆行厉的地方,是金家。
“金政豪回来了吗?”郭东台不放心的询问。
郭观山回答:“没有,他还在西疆接受特训,不可能赶回来的。”
也正因为金政豪不可能赶回来北京过年,所以今年,郭东台才让陆行厉来北京的,他想尽办法不希望陆行厉和金政豪再有任何交集。
一年前的特大绑架案,就当是已经过去。
郭东台绝不会再提起,他是在保护陆行厉。
结果陆行厉这小子,又再次盯上金家。
他还嫌一年的事情闹得还不够严重,是吗?
郭东台气得想要马上就去找陆行厉理论,想问问陆行厉到底要做什么!
郭观山及时劝住郭东台。
郭观山说:“老爷,厉少的性格,只要是他不想说的事情,您再怎么审问,他都不会说出来的。”
确实。
陆行厉把自己的心事藏得很深,任谁都挖掘不了,郭东台又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哪里有那么细心和陆行厉谈心?再说,陆行厉也绝对不会吃这一套。
以前,陆行厉还小,郭东台尚且还能压得住他。现在,陆行厉都已经成年了,成熟男人的气魄越发明显,郭东台已经压不住他。
这让郭东台郁闷至极。
谈心不行,教训也不行,陆行厉软硬不吃,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