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如同火山喷发,盛大的想要将一切摧毁般热烈。
季眠脑子被这高温蒸发成一片空白,她凭着本能紧紧的抓住陆远珩的衣服,被动承受着这突如其来的吻。
陆远珩的吻跟他反差很大。
是用力的,热烈的,占有欲极强的。
雨那么大,季眠仿佛感觉不到,她屏蔽了所有杂音。
一个吻结束,漫长的好像一万年那么久。
陆远珩伸出指腹,抹掉了她眼睛上的雨滴,睫毛湿了几根,贴着眼皮,显得格外的可怜。
他的心再一次软的一塌糊涂。
视线再一次清晰,季眠清楚的看见陆远珩就站在自己眼前,过白的脸上没有健康的血色,唇色偏红,归功于刚才的杰作。
这时候季眠回归现实,冰凉的雨滴拍在了脸上,连着头发也一块湿透了,湿哒哒的贴着脸,不用想,一定狼狈极了。
她这样子实在跟浪漫沾不上边。
她伸手想要去挡住脸,被陆远珩拨开。
陆远珩凝着她,眸底的温度比周围要暖,混合着雨声他的嗓音显得更加沉冷,“对不起。”
季眠止住的眼泪跟打开的水龙头般,汹涌的往下掉。
陆远珩擦过她的眼尾,低声问:“哭什么?”
季眠哭的更厉害了。
陆远珩:“……”
*
“把姜汁可乐喝完,还有感冒灵喝了,预防感冒。”刚回来时,楚宝被季眠的出场吓的不轻,浑身湿透,冒着冷气。
要知道现在已经到了零下,这样无疑是嫌命太长。
季眠握着暖烘烘的水杯,身上是楚宝给裹上了毯子,吸了吸鼻子。
楚宝拉着椅子在对面坐下,比平时严厉多了,
季眠受不住这样的审判,自动交代,“我去s大了,淋了点雨。”
“嗬,不知道的以为你是去度了个假。”楚宝冷哼一声。
季眠:“……”
“不是贴了很多那些东西吗?我就想着要是能撕下来就好了……”
“季眠你是不是被陆远珩给下什么药了,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为他冲锋陷阵,你身体底子本来就差的很,还敢冬天跑去淋雨!”
季眠话还没说完直接被楚宝给打断了。
她从来就没见过楚宝这么生气,自知理亏,更不敢说下去了。
季眠不吭声,楚宝就拿到了主场。
她从见到陆远珩到现在起季眠所干过的傻事一件不落的提溜出来,然后又将季眠臭骂了一顿。
季眠坐姿乖巧,眼睛跟着楚宝转,一声都不敢吭。
这时候宿舍的门还未打开,就听见林真夸张的叫声,道:“天啊啊啊啊,这是什么神奇进度,传说中的陆大神给眠眠送东西来了!”
门一打开,两个人跨进来,关门,然后献宝一样将袋子提起。
因为没少受到季眠的影响,她们对陆远珩的长相铭记于心,所以在看到他出现在宿舍门口的那一刻,主动上前询问。
这才有了被委托送东西给季眠的故事。
但走进来,就发现场面有点微妙。
平时软软的楚宝一改往日,目光严肃看过来,“还算他陆远珩有良心,还知道送东西过来,我姑且还当他是个人。”
林真:“……”
祝双双:“……”
故事朝着她们不太了解的方向又跳了一步。
“那个,我有个问题。”林真举手,小声严谨的发问。
楚宝看过来,“批准。”
“陆大神做了什么?”林真的眼睛里特别的真诚。
楚宝:“……关键是他做了什么吗,关键是他没做什么!”
祝双双:“那他没做什么?”
“你们没看到吗?我家眠眠为了他大冬天淋得像落汤鸡一样,他送个东西怎么了?”楚宝如一只护崽老母鸡。
“虽然但是……陆大神也像落汤鸡一样。”林真小声逼逼。
“他为什么也像落汤鸡?”楚宝一眼扫过来。
三个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季眠。
季眠将毯子裹紧,遮住脸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眸子,因此透过毯子导致声音瓮声瓮气的,“这不是我想说你没给我机会吗?”
“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大概是在尽一个男朋友的义务?”季眠卷而翘的睫毛上下扑闪。
楚宝&林真&祝双双:“???”
*
因为淋雨当天被楚宝塞了不少药跟驱寒的姜水,所以第二天她非但没有生病,而是活蹦乱跳的比哪一天都精神。
季眠拿出手机给陆远珩发信息,而聊天的界面还停留在上一次他的“不买茶”上,她打开,又盯着笑了一会。
神逻辑。
季眠:男朋友好。
隔了几分钟,另一边回:?
季眠:我们女人想要什么都要搞到手.jpg
陆远珩:身体有不适吗?
……
一言一语,陆远珩完美扯开了话题,跳过了将未来女朋友认作卖茶女的恩怨情仇。
季眠捂唇笑了下,她也算是上演了一场你我本无缘,全靠我主动的励志大剧。
陆远珩这么大一块又冷又硬的冰山,还不是被她搞到手了。
周五,季眠照例是去健身房运动后回家,等着的司机却变成了季望,靠着窗户她招了下手,嘴角带着笑意。
“怎么是你,秦叔呢?”季眠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
“怎么就不能是我,我是你哥。”季望发动了引擎,“我的妹妹长这么好看,可得看仔细了,万一被不知名的小男生骗了去怎么办?”
提及此,季眠心跳了下。
单手抵着窗户,侧着脸去看窗外的风景。
见季眠不说话,季望将她那侧的窗户升起来,季眠只能被迫放下手,看他一眼。
“不会让我给说中了吧?”季望意味深长的打量她一眼。
季眠反问:“你来充当司机就是为了说这些?”
“当然不是,只是想关心你。”季望单手握着方向盘,一边摩擦着下巴道:“同时,也算是有事求你。”
“什么事?”
“周日晚宴,给我充当女伴,礼服我都给你挑好了,绝对是你喜欢的。”季望冲季眠挤眉弄眼,仿佛是多值得高兴的事。
礼服都挑好就已经不是过问她的意见而只是告诉一个事实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季望行事作风越来越像父亲。
到了家,又是相对无言的吃饭,练琴。
到了房间,季望挑选的晚礼服礼盒就放在床头柜上,是高定。
季望对自己越好,她越觉得心思深远,他一向无事献殷情。
洗漱完毕,季眠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单独时间,拿出手机跟陆远珩聊天,她提出要电话号码,被陆远珩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再问那边就已经没了回答。
季眠仰躺在床上,气到没脾气了。
隔了会,手机提醒短信消息。
季眠眼前一亮还当是陆远珩口是心非,结果打开一看——垃圾短信,而且是那种xx平台的请勿告诉他人的验证码。
且,连发了三条。
这个平台季眠见都没见过,要么是有人输错了号码要么是诈骗短信。
好半天,陆远珩回信息问:“收到了吗?”
季眠发了一串问号。
陆远珩:电话号码。
季眠正想回你都没法我怎么收到,结果在想到刚才三个验证码时,其中最后一个短信只有三位数,她好像明白点什么。
验证码拼凑出来,正好是十一位数。
季眠尝试着输入拨号,她也不能确定,更多是半信半疑。
响过一声后,那边接通,却没有人开口。
季眠呼吸放缓,有种莫名的紧张感,“陆……远珩?”
“嗯。”
陆远珩低沉的嗓音传过来,显得格外正经。
季眠的唇角抑制不住的慢慢的上扬,“这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