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小道,树木成荫,细碎的阳光透过枝叶倾洒而下。
远远的有三名年轻男子沿着小道缓缓而来,一名男子身穿洁白衣衫,潇潇洒洒,气度非凡,其容颜比那女子还要艳美几分。他背负长剑,雪白剑鞘,剑把亦是纯白色,如那白玉雕刻而成,光洁明亮。另两名男子都是身穿粗布蓝衣,个头相差不是太多,只不过一个长发,一个短发。短发男子相貌俊朗,身材匀称,肩上背着一个灰色包裹。长发男子容貌清秀,身材苗条,非常好看。三人面带春风,说说笑笑,看着不像是主仆,正是从芷青村出门没多久的周风三人。
雪中猪,你为何老是跟着我,像个跟屁虫?周风扭头向那位白衣男子厌烦的问道。
小疯子,你也真是的,小猪可是你的兄弟,再说人多热闹,有啥不好的。没等白衣男子搭话,芷玲抢先说道,还伸出白皙的手掌在周风的肩膀上拍了两下,作出警告,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白衣男子雪中逐仍是一脸浅笑,对周风的话不以为然,但却指责起芷玲来。
芷玲妹妹,请你以后不要再喊我小猪,我可比你大着两岁呢,可以喊雪哥哥,或者逐哥哥。
师姐,依我看就喊他猪哥哥,好记又好听。周风嘻嘻一笑,想起那位大肚翩翩的天蓬元帅。
要我喊他哥哥不习惯的,给仙人个面子,还是喊他雪中猪吧。芷玲努着嘴想了想,把小猪从脑子里算是抹掉了。
猪哥哥,你是位大仙,能飞天遁地,不如就带着我和师姐飞到皇城岂不快哉?
周风将一只手搭在雪中逐的肩膀上嬉笑道,脑袋里涌出大肚翩翩的形象。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雪中逐,一股特殊的淡淡香气从白衣美男子身上飘出,似那女人的体香。
兄弟,我雪中逐可是随雪飘动,若带你等飞天,怕的是有人还没到皇城就已冻成冰块儿。雪中逐瞥了一眼搭在自己肩头的那只手,有心想将其闪掉,可还是忍住了。
要是这样的话,是我俩拖了猪哥哥的后腿,不如你先随雪飘去,在皇城等着我们,也没必要跟着我们受这跋山涉水之苦。周风把搭在雪中逐肩头的手收回,再次想赶走这位美男子。
小疯子,我答应过要保护芷玲妹妹的,你若是觉得我碍事,你可以另寻捷径,没必要跟着我们。雪中逐对眼前这位总想甩掉自己的傻子有了反感,一直带有笑意的俊俏脸庞露出一丝凉意却又一闪而逝,依旧唇角勾动,笑意迷人。
雪中逐的一丝变化被周风瞧在眼里,知道自己有点儿过头,伤了人家的一片好意,可他总觉这位美男子怪怪的,不知其用意何在。
一位修为高超的大能像膏药般贴着一个人人耻笑的傻子,谁都会觉得不大正常,除非这位大能也是个弱智,物以类聚吗。
隐隐约约听到杂乱的马蹄声,不多时,小道的另一边出现一队人马,约有百十人,都是一身奴仆的打扮。在队伍的中间有一辆五匹马拉动的木制大车,车有顶,两侧雕有镂空窗花,看上去很是气派,两只大轱辘滚动时发出隆隆的声响,像低沉的雷鸣。
这只队伍行进平缓,没有荡起尘扬,像是某家大族外出巡游。
周风三人看到这阵势自行的靠在小道边缘,等待队伍的通过。
当那辆大马车行到周风三人跟前时,马夫吁的一生,五匹大马同时停住。
马车前的丝织门帘撩开,探出一个年轻女子的脑袋,长发轻挽,别着精致的翡翠玉钗,面容娇媚好看,她妩媚而笑,娇滴滴的问道:那位帅公子,芷青村怎么走?
雪中逐手捻青丝笑而不语,芷玲不敢作声,怕的是暴露女儿身。
不知道。
周风干脆利落地答道,对于女人的妩媚他不太喜欢,而那些一个个凶神恶煞似的奴仆更让他反感,最主要的是他们打听的是芷青村,感觉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哎呦!人看着不丑,说话怎么有着一股酸臭味呢。那妖艳妩媚的女子白了周风一眼,将探出的脑袋缩了回去。
狐狸精。
芷玲站在周风的身后低声嘀咕了一句。
突然,车帘猛地被掀开,刚才那名妖艳的女子从车内走了出来,一身的红色丝织长裙格外引人注目,她眉头挑起,杏目圆睁,嘴角狠狠地撇道:敢骂姑奶奶我,真是不想活了!
转而这女子摆弄着风骚回头向车内撒娇的道:赵公子,奴家被人欺负了,您也不说句话,好为奴家讨个公道。
刚才路边那个奴才骂你什么来着?车内传出一种尖细的声音,听着很不舒服。
他骂奴家是狐狸精。红衣女子摆弄着如长虫般的细腰委屈的魅声道。
哈哈……狐狸精,爷喜欢这个称呼,不如你就把名字改了,要不爷可不为你出气哦。刺耳的笑声,令人浑身发冷。
爷想怎么叫都成,可那下贱的山野村民岂能这般称呼奴家。红衣女子撅起小嘴娇滴滴的撒娇道,尽显着妩媚之色。
嗯,我的美人言之有理,让爷瞧瞧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话音刚落,一名身穿浅黄色丽服长袍的高瘦男子从车内探出身来,他站在前车板上挺直腰杆,用一双小眼睛向周风三人看去,尽显不悦。
这名瘦高个男子体如麻杆,头似鸡蛋,眼如绿豆,皮肤蜡黄,一头长发披散在肩头,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随称不上天下第一,也能排到第二,曾因为自己的样貌他没少骂爹骂娘,这人便是西岭城的赵无聊。
闲得无事的赵无聊走遍人族各地游山玩水,寻觅容颜娇美的女子,他听说南方风景如画,美女成群,便带着家奴坐着自己的豪华木车来到人族南部,倒也物色了几名绝艳的女子,这红衣女子便是其一。后来,他听说芷青村出现一位仙子,长得特别好看,就来一睹芳容,顺便带走。
赵无聊最是见不得长得帅的男子,见到就来气,所以自己的奴才都是长得歪瓜裂枣。今日一下子见到三名帅哥,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帅,心里能好受吗。
就是你们三个奴才辱骂我家的小美人,个个色胆包天竟然敢惦记我赵无聊的女人,真是不想活啦,不过爷有好生之德。来人,把他仨的脸破了相,再把他们的腿打折,记着把他们的嘴堵上,莫要让爷听到声响。这赵无聊瞪着绿豆眼,撇了撇青蛙嘴转身搂着红衣女子进入车内,随手将门帘放下,里面发出亲亲我我的声响。
听到赵无聊三个字,周风和芷玲都猜出了此人是谁,那个逼死朴丸村芷玲的罪魁祸首。
七八名歪头斜嘴的奴仆从马上跳下,将周风三人围拢起来,又是挽袖子又是伸胳膊,准备动手。
芷玲失去了修为,胆子也跟着变小许多,看到气势汹汹的奴仆,她慌忙躲在周风的背后,两只小手扶着周风的肩膀,露出半张脸偷偷瞧着。
猪哥哥,你说好要保护我们的,机会来了,要好好把握。周风装作怯怯的看向笑而不语的雪中逐。
雪中逐微微一笑,小疯子,我答应保护的是芷玲妹妹,你的人身安全跟我无关。
见色轻友的家伙。周风瞪了一眼雪中逐自语道。
怕!
一巴掌拍在周风的脑门上,清脆响亮。
周风回头咧嘴道:师……师兄,莫要把手打坏了。
周风习惯的想喊声师姐的,感到不对劲,连忙改了口。
行啦!两个大男人家腻腻歪歪的。你们是自己动手,还是要我们亲自来?一名斜眼的奴仆嚷道,忽的伸出手将自己的嘴巴捂起来,回头偷偷看向木车,看到没什么动静,才松开手把忐忑的心放下。
还是我们自己来吧!周风扯高嗓门大声喊道。
几个奴仆顿时脸色铁青。
一群该死的家伙,搅了爷的兴趣,还不快把那几个家伙的嘴堵上。车内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七八个奴仆一窝蜂似的冲上来,想将周风三人按倒在地。
未等这些斜眼歪嘴的奴仆冲到近前,雪中逐连续轻弹了几下手指,他们就像被定住了一般保持着原有的姿态一动不动,仔细瞧看,这些人的身上起了一层薄薄的冰。
其他人看到了这一幕,正要惊呼,紧接着自身也被冰冻住,除了有着呼吸心跳,整个人跟那冰雕并无两样,连那些大马也不例外。
呀呀的!猪哥哥你太帅气啦,以后说啥也不撵你了。周风被眼前的情景惊得瞠目结舌,佩服得五体投地。
曾今的芷玲也是修炼的冰冻效果法力,可跟人家雪中逐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雪中逐,你真棒!芷玲跑到雪中逐身边竖起大拇指。
木车内依旧传出欢快的笑声,男人的调戏声。
雪中逐,车内的那个男人坏透了,就是他害死了我,不是,害死了我从前的那个她。芷玲气冲冲的看向木车,口齿有些不清,她恨不得亲手上去把那坏蛋宰了。
就是他欺负我芷玲妹妹,说,让哥哥如何与你报仇?雪中逐笑眯眯的看着芷玲,但他那清亮的眸子却瞥了周风一眼。
这种人渣若杀掉太便宜他了,不如给他来个永生难忘,这一辈子都不能再碰女人。周风冷言道。
啊……
木车内发出一声惨叫,那红衣女子衣衫不整的哭喊着从里面爬出来,吓得面目全非,哆哆嗦嗦。
而那车内的赵无聊躺在车板上,四肢像打碎的冰雕支离破碎,鲜血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