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想要不在一场商业联姻的婚姻里感到窒息,给对方足够的空间,好像真的是必要的。
所以其实傅清河订婚时候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她不能因为傅清河以往的名声和作风对这句话存有偏见。
慕云漫想明白了这一点,对于之后两人之间的相处也算有了思路。
空间和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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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班前,傅清河接到骆天宇电话,喊他晚上出去喝酒。
骆天宇:“今晚出来喝酒,来不来。”
傅清河这帮朋友,都是一帮没成家的单身汉,每天下了班最大的烦恼就是今天去哪吃,去哪儿玩,有钱有闲也有的是花样。
傅清河已经有一阵没出来了,骆天宇他们几个也听说了傅清河与慕云漫婚前预热已经同居,看傅清河前几次推了没出来,还以为傅清河是打算收心了,原以为今天也不会出来,没成想傅清河竟然同意了。
骆天宇觉得意外,但其实觉得这才正常,别说是同居了,就算是结婚,以傅清河的脾气作风也不可能是个顾家的主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骆天宇:“行,地址发你手机上,哥儿几个等你,可别不来啊。”
傅清河挂了电话,拿着手机微微出神。
骆天宇问他要不要出去的时候,傅清河脑子里第一个闪现出来的是慕云漫昨晚半夜归来的画面,那一瞬间,傅清河脑海中闪过的是,她今晚上回早些回去吗?
自己若是不在她等待时也会像自己一样煎熬吗?
这几天的相处让傅清河对慕云漫究竟喜不喜欢自己这件事产生了怀疑,她若是喜欢自己见到自己晚归不会很淡定从容吧。
说不上是为了试探慕云漫的心意还是为了赌气似的想让慕云漫尝尝自己昨天所受的煎熬,傅清河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已经答应了骆天宇。
这百转千回的心思,让傅清河烦躁地扔下手机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商场上再棘手的对手和难题也没把他逼得这样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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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好?”谢正青拿着杯酒坐到傅清河身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傅清河跟他碰了下杯,没说话。
谢正青看着傅清河视线不时看向手机,一开始以为傅清河是在看时间,可是看了一阵才发现他可能不是在看时间,不由好奇,“你在等谁电话呢,瞪着手机一晚上了。”
傅清河偏了下头,这才意识到自己无意识举动,他收了手机,“没有,想事情呢。”
谢正青没那么好糊弄,玩笑道:“不会是在等你们家大小姐的电话吧?”
傅清河被看出心思不动声色一僵,谢正青没有察觉到他的反常,没继续这个话题,说起圈内趣闻,“听说了吗,前阵子索恒又闹出一桩丑事。”
傅清河:“什么?”
骆天宇听了凑过来,“何伟有一最喜欢的情妇,他这情妇的弟弟仗着姐姐在索恒横行霸道,没人敢招惹他,前阵子索恒一新高管上任。这新官上任三把火,新高管为了点什么事不肯给这小舅子行方便,小舅子当场就破口大骂不说,直接在办公室打了这高管,结果你猜怎么着?”
也不等傅清河问,骆天宇就大笑着道:“结果这高管也不是正儿八经爬上来的,唉,他后头也有人,这高管是何丹的情人。”
“何丹多彪悍不讲理的一人,他哥何伟都不敢惹,何伟这情妇的弟弟敢打何丹的情人,何丹肯定不能忍啊,她一听这事,二话没说带着她的两只大狗开车闯何伟这情妇的家里,左右开弓,啪啪两巴掌把何伟这情妇给打了。”
“何伟情妇一声不敢坑,第二天还押着弟弟去给新高管赔罪道歉。反正这么一闹,圈内差不多都知道这新高管是何丹情人了,偏偏闹这么大,何丹老公屁不敢放一个。”
谢正青摇摇头,“赵勤自从投资失败破产后再他们何家的存在感还不如何丹样的那两条狗。还不如趁早离婚。”
傅清河嗤笑,“他怕是不敢,他知道索恒多少脏事,指不定婚刚一离,人就没了。”
骆天宇,“索恒还真不是干不出来。”
第38章
傅清河等人从饭店出来的时候, 才不过八点,这个点这群公子哥们肯定是不会散场的,正要转场去下个地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骆天宇结账的时候碰见了老朋友, 在那说话,那人林霁几人也认识也跟了过去,傅清河心情不好,和江勋、谢正青在吸烟区抽烟。
三人正说着话,一边突然传来一声弱弱的,“傅先生。”
最开始是谢正青先听见, 他朝声音来源看去。
那人大概确定了没认错人, 于是声音也放大了些,“傅先生。”
这下傅清河和江勋也跟着看过去。
容容跟着一个富二代朋友来这吃饭, 不想竟然在这里见到了傅清河, 她一开始还不敢确认, 直到傅清河转头跟朋友说了句什么让她看见了正脸,她这才确定。
又见傅清河身边站了两个衣着打扮不俗的人,一个手上带着江诗丹顿,一个带着百达翡丽,想傅清河身边的朋友应该没有普通人。
容容起了点心思, 支开朋友, 拿出粉饼补了妆, 照了照镜子里的自己。
容容是靠美貌圈粉的网红,清纯甜美是她一大杀|器, 为了维持美貌她又将自己收入的一半砸进医美里,前阵子刚做过医美, 现在颜值正在巅峰,比去年遇见傅清河时都更要青春甜美。
她知道美貌是自己无往不利的武器, 容容做好准备,深吸一口气,大着胆子上前在三人面前站定,她将垂落鬓边的发丝撩到耳后,笑得温柔甜美,“傅先生,好久不见。”
傅清河转头看向面前的女生,在谢正青和江勋调侃的目光中,皱了下眉,“你是?”
过往的经历告诉容容男人对美女多是宽容的,因此她万万没想到傅清河这里竟会是这样一点面子都不给的反应,她的脸顿时就僵住了,片刻,她眨巴着大眼睛,带着些楚楚可怜的意味,“我,我是容容啊...”
傅清河想了想,“抱歉,没有印象。”
容容脸色更僵硬了,她的确是换过发型和妆容,可是怎么可能认不出?
容容僵硬地笑了下,“傅先生是在开玩笑嘛?我们...”
话没说完林霁等人已经走了过来,人没走近就喊,“走吧,转场。”
傅清河随即点了下头,“失陪。”
之后就随三人离开。
容容僵硬地站在原地,还能听到傅清河身边两人的对话,“这又是哪儿的桃花债?还闹到你大舅子面前了?”
另一个面容冷峻的男人只说了句,“我以为认识你的人都知道你订婚了。”
傅清河:“我也以为。”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几人身影越来越远,容容脸色难看得厉害,这时被容容支开的朋友回来,见状,“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要不一会儿不去逛街了。”
容容咬着唇,摇了摇头,“没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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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容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商场厕所里见到慕云漫。
容容在商场女厕的镜子前补妆,一个女生从厕所隔间出来在她旁边洗手
女生低着头洗手,容容原本没注意到女生,只是眼角余光瞥见了女生背的包,忍不住多看了一眼,d家刚出的限量款,国内应该还没几个人拿到,容容垂涎已久,但知道恐怕与自己无缘。
容容不禁多看了几眼,觉得这女的背的可能是假的。
正这时女生抬起头来,容容依旧妆容精致,穿着香奈儿的连衣裙,慕云漫简单的白t黑裤,一抬头,又艳压了她。
容容的脸色就僵住了,这张脸,容容见她的第一眼就牢牢记住了这张脸,
第一次见面,她在摆地摊,第二次见面,她溅了她一身水,毁了她与傅清河的见面,那也是她与傅清河最后一次见面。
容容嫉恨她,因为她在傅清河面前艳压她,因为她让她在傅清河面前丢脸,因为她让傅清河厌弃了她。
容容为什么对慕云漫有这么重的敌意?因为她知道,自己能有机会在傅清河身边,是因为自己长得好看,如果出现一个更好看更年轻的女人,那她又会处于什么样尴尬的境地?
容容长得漂亮,出身贫寒,她以为摆摊的慕云漫与她一样出身和经历,可她却没有对有着同样经历的人心软,反倒心生敌意,她见到慕云漫有的只是危机感,和优越感,危机感是因为慕云漫更年轻更漂亮,对她是一种威胁,优越感是因为她已经熬出头了,而对方还是没有渠道只会用最低劣手段网上爬的穷学生。
可是当两个月后,傅清河订婚的消息登上各大新闻网站头条的时候,容容像是被当面扇了一巴掌。
那个挽着傅清河站在无数媒体镜头前公主一样风光耀眼的女人,是那个让她产生敌意和优越感的穷学生。
所以她挽着的那个男人从始至终就是慕云漫的,而她还蠢到在慕云漫面前趾高气昂,所以她从始至终都像是一个笑话。
而今晚上,她又在她身上吃瘪。
正在容容看着慕云漫的时候,慕云漫抬头也与镜子里的容容对视,容容从慕云漫的眼神中读到,她认出了自己。
容容觉得讽刺,慕云漫都能认得出她,为什么傅清河认不出她?所以傅清河是装作不认识她吗?
想到傅清河离开时他身边两个富二代的话,容容看着慕云漫,心道,是因为慕云漫吗?
容容突然心生恶意,她笑了下,风情万种地撩拨了下头发,是与刚刚在男人面前完全不同的傲慢姿态,“我们还真是有缘,刚从傅先生那边离开,又遇见了你。”
慕云漫像是没听到一般抽了张纸擦了擦手,将纸团扔进垃圾桶,没有搭理容容。
容容转身直直盯着慕云漫,“你不会这就生气了吧?”
慕云漫抬起头来,四下看了看,确定整个女厕只有她们两个人,“你是在跟我说话吗?我们很熟吗?”
容容:“我知道你和傅清河订婚了,不过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毕竟你在那个圈子里长大,哪个有钱人没有个小三小四的,你也知道傅清河不可能为你例外。”
慕云漫看着容容没说话,表情也没什么改变。
容容:“男人爱你的时候别说山盟海誓,星星都能摘给你,他的爱也未必不是真的,可是你不知道的是心脏有四个心房,男人的心却能同时爱不止四个人。你其实没有必要这么敌视我,你知道就算不是我,也会有别人。”
慕云漫没有失态没有变色,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容容,她那目光是平和的甚至说是宽和的,她笑了,“其实你也没有必要这么敌视我,更没有必要和我比较,因为我们本质是截然不同的人。我的目光和心思从来不再如何讨好一个男人身上。”
慕云漫就如此心平气和,甚至可以说是如此包容地说出这番话,可容容却比被当众扇了一巴掌一样更无地自容也更为狼狈。
容容脸涨红了,眼眶也有些红了,慕云漫平和包容的目光让她羞愤难当,“你是慕家大小姐,你当然不用讨好男人,全世界都围着你转,可没有了慕家你以为你还能高高在上的瞧不起别人?”
慕云漫:“我没有瞧不起你,你所谓的瞧不起你,是自己做的判断,因为你心中也有一套衡量标准,也有一杆尺,你感受到的未必全是外界给的评判,还有你自己给的。”
“还有,心脏只有两个心房,另外两个是心室。”
慕云漫说完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转身走了出去,似乎完全没有被容容影响,这一场闹剧仿佛只是容容自己无缘无故发的一场疯。
容容站在原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觉得镜子里的自己有些面目扭曲。
姚棠丽在外面等着,见慕云漫从里面出来,嘟囔了句,“怎么才出来。”
慕云漫就把里面的事情跟她说了两句。
姚棠丽:“你说这人也是奇怪,明明心里知道这样不好还要去做,做了又没有自我认同感,自己还难受。不过也是,如果尺是能自我接纳的正义感,又有多少人的行为能不被欲望恶意这些诱惑引诱不从能够自我接纳的尺内出来呢?”
慕云漫瞥了姚棠丽一眼,“你...确定要跟我讨论这么哲学的问题?”
姚棠丽连忙摇了摇头,“谁要跟你讨论哲学,那个...”
姚棠丽看着慕云漫的脸色,“那个女的说你老公...”
姚棠丽没有把话说全,但是慕云漫大概知道她要问什么,“那个容容的话听听也就罢了,当真就傻了。”
“你想,她要是真的跟傅清河有一腿藏着掖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说出来?现在外界又不知道我俩结婚,两家联姻又已经成定局,她要是真的跟傅清河有一腿跑我面前来耀武扬威就不怕我一个生气闹到两家家长那里去,让她从傅清河身边滚蛋?”
“所以她说那些话听听也就得了,没必要当真。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