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求求你~元帅他真的会杀人的!”
苏灿跪在地上,死死攥着面前男人的裤腿,胖乎乎的老脸上涕泪横流。
这里是学校的实验楼,再怎么样,一所学校也不像监狱,有专门关押人的囚室。
软禁李白,便是软禁在这座有门禁的实验楼里。
“滚开!他妈的!”
彪悍男子一脚踢开苏灿,撸了一把脸,忧心忡忡问办公桌前守着电话机的同伴,“老吴,怎么还没有回电!”
老吴是个干瘪老头子,他吧嗒吧嗒抽着旱烟,闻言瞪了男子一眼,“你问我我他妈问谁!”
两人都是一身魔染者的军服,肩扛代表中都督的肩章,不过现在两人表情烦躁中夹杂着恐惧,让这一身漂亮军服大大减色。
苏灿蜷缩在地板上,呜咽呜咽,连站起来都不敢。
以常规来看,作为曾经华夏大学的一院院长,别说中都督,就算是上都督,也不可能对苏灿呼来喝去、拳打脚踢。
但,现在是战争年代,都督们都是超凡者。
这足以解释一切。
“怎么拖这么久,草!”
彪悍男子烦躁的走来走去,想到什么,快步冲到窗边,拉开一角窗帘,透过窗帘缝隙偷看出去,见行政楼那边没有动静,广场、道路上没见到那人的身影,不由松了一口气。
他掩好窗帘转身,焦躁道:“再不给回复,老子就拔腿走人了!别说聂虎他只是太尉,就算他是我爹,也别想把老子当炮灰使!”
“你冲我吼个锤子,”干瘪老吴噗噗噗吐着刺鼻烟气,狠命砸着桌面,“你怕他,我就不怕?他妈的,要是就这么走了,回去也要掉层皮,你给我安静点!”
彪悍男子从鼻孔里喷出一个重音,又拉开窗帘偷看一眼,回过身来催促道:“老子是等得起,万一他等得不耐烦,带着那个...那位打上门来,我们跑都没地方跑!”
老吴伸出黄黢黢的小指,把旱烟摁熄在烟锅里,梗着脖子道:“他要是想我们死,我们跑得掉个卵子!”
这话太过耿直,甚至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混不吝,一时堵得彪悍男子哑口无言。
的确,如果那个布偶装的少女像传闻中那么厉害...甚至不用她出手,就陈广本人,在两个魔染者中都督眼中,也是如神如魔一般的存在。
魔染者惯爱用拥有多少舰娘来评价提督的实力--舰娘只要不死,总能磨炼到满练度的--像风扬有十多个舰娘,就属于巨头一级的人物。
董德有二十个舰娘,巨头已经形容不了他,应该说他是横压了一个时代。
而陈广呢,绝对可靠的情报指出,陈广镇守府的舰娘就算没有超过30位,也绝对离30不远(他们把艾拉、胜利号算了进去)!
二十个舰娘的董德已经可怖到近乎神明,陈广拥有至少三十个舰娘,而且其中大部分,据说练度还凌压全世界舰娘一头。
所以,哪怕太尉们舌灿莲花,把陈广现在的情况说得不堪至极,什么强行使用天照星核后功力全失的谎话都出来了,都督们只是不信,骗儿子呢?
都督们能成为都督,哪个不是打混了几十年,都有自己的判断力。
最显而易见的,聂虎被打得夹着尾巴缩到总部里,而陈广气势汹汹面对全天下【昭告】要取聂虎狗命,到现在聂虎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谁强势谁暗弱,谁是老大,简直一目了然。
两位中都督骂骂咧咧,地上的苏灿也有自己的想法。
陈广找到他,直接说要见李白,好像完全不知道李白被魔染者软禁了似的。
当时苏灿满心里都被恐惧所占据,现在回想起来,却琢磨越觉得陈广的表态有意思。
陈广把皮球踢到了魔染者这一边,仿佛有着无穷信心,丝毫不怀疑魔染者会违逆他的意思,也不怕他们撕票或者用李白威胁他。
要么,说明李白对陈广并不是多么重要,她只是陈广敲打、试探魔染者的一个抓手。
要么,陈广有着足够他睥睨所有魔染者的力量。
想想苏灿都不敢置信,魔染者后面可是整个大夏陆兵,陈广只有一个人...
但考虑到陈广发那一封叱令聂虎跪去领死的电报,苏灿心里的天平飞快向着陈广倾斜。
想来,陈广是真的有他的底气。
一时之间,苏灿心里对陈广又是怨毒,又是敬畏。
只要是人类,没有谁想给谁奴颜婢膝的,哪怕陈广是元帅也一样,但另一方面,悬殊的地位差距,又让苏灿对陈广油然生起敬畏的情绪。
“叮铃铃~!”
便在这时,桌上电话机的话筒猛地跳动起来。
...
“我的底气全是你给的。”
陈广看着恬,半开玩笑道。
搂着两只猫咪的恬白了他一眼,字正腔圆道:“就算我才刚刚诞生不久,我也知道【那东西】...那东西在你手里吗?”
陈广耸耸肩。
恬说的那东西,自然是过去董德把持的镇国之器。
陈广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什么那东西绝对没在他手上,他甚至怀疑那东西在董德手上就失落了,不然东海之上令董德重伤垂死那一战,董德没有不拿那东西出来威慑深海的道理。
不过,恬说的没错,魔染者现在对陈广的谨慎,甚至说畏惧,不只是来自于陈广身边的恬,更有畏惧【那东西】的因素。
丝毫不知,陈广心里也是没底,魔染者小心翼翼试探,而陈广则是虚张声势了。
他心思稍稍飘远,这次勒令苏灿把李白带过来,其实也是一种试探。
陈广在试探,魔染者们,到底知不知道李白可能和猎户星域的明月仙人有因果羁绊,身上极有可能牵扯到重大秘密。
又或者魔染者们只以为李白曾是陈广的朋友,两人之间颇有一点暧/昧的情绪,正好拿来试探陈广?
答案,只要看他们放不放李白过来就是了。
这时维内托推了一下陈广,有些不爽,“喂,你还没喝萨拉托加给的饮料呢!”
陈广闻言,脸色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