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陷害了。”
奥兹玛瞬间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在听闻卡赞叛变之时,他的心中就充满了疑惑,因此在里斯派他来镇压叛乱之时,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可他却没有想到,幕后主使的目标却不仅仅是帝国的将军卡赞,还包括身为帝国首席魔法师的他。
“嗯。”
“卡赞”亦是明白了现在的处境,锐利的目光扫视着那些将他们包围的士兵们。
“精致的装备,强悍的气息,这是皇都的禁卫军……”以“卡赞”的眼光,一眼便看出了这些军人的来历。
“皇都禁卫军吗?还真是看得起我们啊……”奥兹玛自嘲般的笑了笑,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帝国贵族之中的眼中钉,肉中刺,现在,就连他们的君王也准备抛弃他了吗?
“可惜……我没有放下武器的习惯啊……”奥兹玛摸了摸陪伴自己许多年的法杖,即便是面临这群帝国最为精锐的部队,只要有卡赞的帮助,他们也未必会输……
卡赞与奥兹玛的部队开始了骚动,而片刻之后,他们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娘的,和他们拼了!”
“就算是帝国的精锐又怎么样?只要有卡赞将军的带领……”
一道道期望的目光望向了他们的将军,只要他一声令下,他们可以毫不犹豫的将武器对向面前之人——就算这代表着对于帝国的背叛。
“给我住手,放下你们的武器!”
“将军!”
“我相信,陛下会做出最为公正的判断……奥兹玛,请相信我……”
“把他们都给我带走……”
“卡赞”闭上了眼睛,即便是他背上了叛逆的罪名,至少让这些部下在帝国生存下去吧。
奥兹玛叹了一口气,他已经明白了卡赞的选择,即便这个选择不一定是正确的。
……
可惜的是,事情并没有按照卡赞的意愿发展……回到帝国之后他们,甚至连皇帝的面都没见到。
“卡赞”的精神有些恍惚,似乎眼前的一切都如同梦幻般一触即碎,却又如此的真实……
自己的家人已经被皇帝全部处死,自己的挚友奥兹玛,亦是同样的命运,就连奥兹玛的恋人莉兹也没有逃脱死亡的命运。
“为什么……为什么皇帝陛下不相信我!”
“卡赞”在牢狱之中怒吼着,直到筋疲力竭,沙哑的喉咙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可惜,没有人回答他。
“卡赞,皇帝陛下要见你!”
一声冷漠的声音传来,“卡赞”脸上毫无表情,任由这些人带着自己离去。
“呵……是审判的时刻来临了吗?”
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上,端坐着帝国的皇帝,而下面的臣子们则是小声议论着什么。
“没想到,卡赞居然竟会犯下背叛帝国的重罪!”
“哼,平时就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如今的模样,真是活该!”
“我早就看出他有不轨之心了,还好陛下英明,这样的人,还是赶紧送上断头台才对!”
……
“卡赞,身为帝国将领,却心怀不轨之心,念在屡有战功的份上,免除死刑,挑断手脚筋,发配鲁斯特鲁山脉的另一端,永世不可再回帝国!”
“陛下英明!”
“陛下仁慈,对于这种背叛帝国的家伙,就算是赐死也不过分啊……”
“卡赞”冷漠的看着这些落井下石的家伙们,他清楚的记得,当他一次次立下战功的事后,这些人那副阿谀奉承的嘴脸。
“是要把那些东西,统统都讨回来吗?”
“卡赞”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里斯·里希四世,死亡对于一名战士来说并不可怕,但这位自己曾无比敬重的皇帝陛下,竟连痛痛快快死亡的权利都不愿意给他。
卡赞被发配到了帝国的边缘,鲁斯特鲁山脉,在这一片荒漠之中,生存也会变得无比的艰难,更何况,他已经是一个废人了……。
“卡赞”静静的躺在地上,慢慢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真是可怜啊……”
“明明为倾尽了一声……却落得如此的结果。”
“这个声音,是奥兹玛,怎么可能?”
“卡赞”睁开了双眼,黯淡月光下的身影是如此的熟悉……
“难道是幻觉吗……奥兹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卡赞”自嘲般的笑了笑,轻声道:
“对不起了,奥兹玛。”
“你不用道歉,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这一切,都是帝国的阴谋……”
“是那些贵族的压力迫使陛下……”
“卡赞,你还不明白吗?”奥兹玛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丝愤怒。
“根本没有什么贵族的压力!那位我们一直敬重的里斯陛下,早就想除掉我们了!”
“怎么会……”
“你究竟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卡赞,你明白的,以你我在帝国军队之中的威信,究竟大到了何种地步!区区不足千人的野蛮人,真的值得亲自带兵去剿灭吗?”
“卡赞”沉默了,奥兹玛所说的一切他都明白,只不过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圈套,派你前往帝国边境剿灭野蛮人,只不过是为了讲你和军队分开而已,派我前来抓捕你,是为了方便他们在皇都之中的动作,从一开始,他们就一直打算致我们与死地!”
“原来,这就是我的罪吗?”
“哈哈哈……”
卡赞笑了,政敌的陷害,皇帝的误解,这些都是不存在的。将自己带向死亡的,是自己赫赫的战功,是自己不败的传说!
正是这些让他曾无比骄傲的东西,将他一步步的带向了坟墓!
“卡赞,你明白了了吧,那个虚伪的帝王,那个无聊的帝国根本不值得我们去守护!”
“卡赞”无神的双眼盯在了自己的挚友奥兹玛的身上,眼前的奥兹玛,和记忆之中似乎有些不同,淡淡的黑色气息笼罩在他的周围,现在的奥兹玛,更像是一个鬼神。
“奥兹玛……你,是来迎接我去地狱的吗?”
“是啊,我来的目的,就是来取走你的残命。”
“那还真是要谢谢你啊……奥兹玛。”
奥兹玛笑了,“卡赞”也接着笑了,能死在自己挚友的手里,这或许是最好的死亡方式了吧。
奥兹玛轻轻的挥了挥手,紫黑色的气息笼罩在“卡赞”的身上,而“卡赞”则慢慢的停止了呼吸,片刻之后,一个淡淡的虚影出现在了奥兹玛的面前,这个虚影,正是刚刚死去的“卡赞”。
“卡赞,我和死神做了一个交易,用我的灵魂换取了足以毁灭这个世界的力量。”
“汝成为毁灭之鬼神,而我将成为混沌之鬼神。”
“和我一起,毁灭这个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