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我为国家修文物 > 我为国家修文物 第369节
  电话刚一接通,话筒那边就传来了一个清亮的声音,“我们博物馆这边前一段时间新来了一个修复师,天赋挺好,只是学习的时间有点短了,能不能让他也参加培训班?”
  “吴姐,这你也问我?”
  向南一脸无语,有些无奈地说道,“你让他直接报名就行了啊。”
  “小向南,你连姐姐都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玩什么把戏啊?”
  吴茉莉在电话那头“嘁”了一声,不屑地说道,
  “总共才招30个人,我估计现在报名的邮件都快撑爆邮箱了吧?你要是真择优录取,我手底下的这个修复师,肯定入不了你的法眼。”
  “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
  向南撇了撇嘴,接着说道,
  “吴姐,我可告诉你啊,我办培训班的目的,除了提高普通修复师的修复技艺以外,最大的原因还是给工作室补充人员,到时候你手底下的这个天赋很高的修复师要是真被我‘挖’走了,你可别心疼!”
  吴茉莉一听,顿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有本事尽管挖,真挖走了,就当是姐姐支援你了!”
  “……”
  吴茉莉这么一说,向南倒还真没办法了,既然她想带个人来,就让她带好了,谁让她是培训班的讲师之一呢?
  挂了电话,没过一会儿,又有电话打进来了,这一回打进来的,倒不是培训班的讲师,是闫思远。
  “向南,开文物修复培训班这么大的事,也不通知我一声,是不是把我老头子给忘了?”
  闫思远一上来就是一通狂风暴雨,向南还没反应过来呢,他又说道,
  “我虽然不会修复文物,但我可以给你们提供40幅近代画作用来当实践课的道具嘛,这些画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大部分也都有些残损了,堆在我这儿也没什么用,你什么时候有空就过来运走。”
  “诶!谢谢老爷子!”
  向南一听,顿时大喜,虽然只是一些近代画作,但闫思远的存货,必然是真品,比自己到小店里面去买一些赝品画作的效果要好得多了。
  “咱俩什么关系,这还用谢?”
  闫思远很大气地说了一句,接着说道,“凭咱俩的关系,我就是塞两个人进你那个什么培训班,你也肯定不会不答应的,对吧?”
  向南:“……”
  这话你让我怎么接?
  我是说对呢,还是说不对呢?
  果然是老奸巨猾啊!
  挂了电话,向南想了想,觉得有点不对劲,我这培训班已经这么火了吗?怎么连报个名都要走关系了?
  如果真是那样,那我接下来不是会接到很多电话?
  问题是,能给自己打电话的人,自己都不好拒绝啊。
  唉!
  烦!
  向南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在古书画修复领域所取得的成就,早已经是那些普通修复师们连仰望都仰望不到的,而且众多的年轻一辈修复师们,更是将他当成了偶像看待。
  偶像要办文物修复培训班,他们又怎么会不积极响应呢?
  更何况,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靠着古书画修复来吃饭的,能有这么一次大好机会提高自己的技艺,又怎么可能舍得放过?
  实际上,不止是古书画修复界,而是整个文物修复界,都没有人举办过类似的培训班,那些讲师的阵容,也可以堪称豪华,作为一心上进的普通修复师们,自然不愿意错过这等古书画修复界的饕餮盛宴。
  别说是他们,就是一些资深修复师都忍不住想要来旁听一下课程,学习一下其它博物馆古书画修复的技术和技巧,只可惜,这次培训班面对的是普通修复师,他们可拉不下脸来跟普通修复师去争座位。
  所以,他们也只能坐在自家的修复室里,干咽口水了。
  可以说,向南这一次举办文物修复培训班的消息一出,顿时将文物修复一潭死水,彻底搅动了起来,一时间风起云涌,整个文物修复界的目光,都投向了魔都,投向了向南。
  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里,向南差不多接了七八个电话,还算好,只是“塞”进来了十几个人。
  向南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将首期名额扩大到50人,没办法,总不能让“关系户”把走正常渠道的人给挤走了,反正也只是多增加几个寝室而已,这点小事,刘其正老爷子一个电话就能搞定。
  截止报名后,将每一封报名邮件的个人简历附件下载下来,并登记名单的朱熙,感觉自己前二十多年加起来干的活都没有这两天干得多,两只手又酸又疼,都快抬不起来了。
  他将报名者的名单和个人简历全都打印了出来,抱着厚厚的一大摞,“嘭”地一声放在了向南的工作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喏,全都在这里了,一共有532个人报名。”
  “这么多!”
  向南也忍不住有些咋舌,他原以为能有一两百人报名就很多了,谁能想到,短短的半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居然会有五百多个人报名!
  五百多人报名,只在其中挑选五十个人加入首期古书画修复培训班,这可真是——
  百里挑一啊!
  第517章 你以为你是向南
  “都记清了吗?”
  向南也只是惊讶了一小会儿,很快就恢复过来了,报名的人多是好事啊,说明文物修复的未来还是可期的,要是才一百多人或者干脆连五十人都招不满,那文物修复行业真的是要走到头了。
  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朱熙,问道,“没有漏的吧?”
  “怎么可能会有漏的?”
  朱熙一副很受伤的模样,说道,“你不相信我!”
  “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别多想。”
  向南怎么可能会承认,他伸手拍了拍朱熙的肩膀,笑道,“辛苦了!”
  “辛苦倒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
  忽然被表扬了一下,朱熙还是很不好意思的,扭捏了半天,他才又说道,“那个,南哥,我想学文物鉴定,你教教我呗?”
  “学文物鉴定?”
  向南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这个我可不擅长,要是你真有兴趣,我给你介绍个专家,他跟你爷爷也是老相识。”
  “老头子?”
  朱熙愣了一下,随即连连摇头,说道,“不不不,老头子不好玩,我在这里做得挺开心的,而且我走了你还得再找个人来做前台接待,还是你教好了,省事。”
  “那好吧。”
  向南点了点头,他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你跟我来!”
  朱熙连忙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来到古书画修复室里,向南从柜子里翻出一叠补纸来,放在朱熙的面前,说道:
  “你先把这些纸张分辨清楚来,哪张纸是哪个朝代的,至于哪个朝代是用什么样的纸张作画的,会议室的小书架上的书里都有,自己认真去看,等你什么时候分清楚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朱熙看着面前的这一堆纸,顿时傻眼了。
  这些纸张,除了颜色看上去有些不一样外,好像也没啥差别呀!
  这让我怎么分辨朝代?你不是在耍我吧?
  我摔!
  向南当然不会耍他,古书画修复师最擅长的,就是分辨画芯纸张材质、年代,要鉴定古书画真伪,自然会从这一点上入手,如果连纸张都分不清真假,怎么还能分辨古书画真伪?
  这既是教授朱熙入门的方法,也是考验他是不是耐得住性子的手段。
  打发走了朱熙,向南又回到古陶瓷修复室里,对着那一大沓报名培训班的修复师们的个人简历,一个个开始筛选起来。
  “韩小萱,女,24岁,毕业于豫章大学美术系,四年前进入西江省博物馆古书画修复中心实习,表现出色,不到一年即通过考核成为古书画初级修复师,至今为止,参与过西江省博物馆古籍修复,并独立修复《李宗瀚行书轴》、《万贤杰松鹤图》等十余幅馆藏书画文物……”
  “杨子优,男,26岁,京城人士,从事古书画修复工作五年,先后在京城藏宝阁、万宝斋等古玩店从事古书画修复工作,曾修复清代‘西泠八家’之一钱松的《隔江烟雨图》、元代画家姚廷美的《春色》立轴图、清末画家汪琨的《秋林夕照图》等三十余幅各朝古画……”
  “……”
  向南一份份简历翻看过去,感觉经历比较丰富的,就先放到一边,经验偏少但科班出身的应届毕业生,也放在一边。
  这些简历里面,自然也会有美化的情况,就跟女孩子的照片一样,有哪个自拍不用美颜的?
  稍稍夸大一点,可以理解,但你用ps把圆饼脸给p成蛇精脸,那就太不像话了。
  就比如这份简历一样——
  “汪晓鸥,男,23岁,18岁起学习古书画修复技艺,两年后开始独立修复古书画,至今为止,成功修复了纪晓岚书法立轴、宋末元初画家赵孟頫的隶书《过秦论》卷、明代画家吕纪的《芦雁图》镜心、清代画家禹之鼎《话友图》立轴图等百余幅古书画……”
  且不说这汪晓鸥是不是修复过他所说的纪晓岚的书法立轴、赵孟頫的隶书《过秦论》等古字画,单单后面这个百余幅,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他20岁上手修复古书画,现在23岁,短短的三年不到的时间里能修复百余幅古书画?
  平均一年要修复三十多幅,这谁信呐?
  连那些古书画修复专家都不敢说自己一年能修复三十多幅古字画,更别提他一个才修复古字画三年多时间的人。
  他以为他是向南?
  只扫了一眼,向南便撇了撇嘴,将这份简历放到另外一边去了。
  倒不是说要淘汰这汪晓鸥,等这些简历全都看完了,他准备亲自打电话向这汪晓鸥核实一下,说不准人家就是一个千年不遇的天才呢?
  万万不可因为自己的偏见,而抹杀了一个极有可能是天才的人。
  当然,向南觉得,这种可能性还是比较少见的。
  暂时先不管这汪晓鸥,向南继续翻看简历,五百多份简历呢,想要认真看完,也是一件非常耗时耗力的事情。
  花了整整一天时间,他才将这些简历全都分成了两堆。
  一堆是暂时看中的,另一堆简历的主人,恐怕是进不了首期培训班了。
  尽管已经看过了一遍,但那些通过了第一轮筛选的简历,依然有上百份,这就意味着,今天晚上恐怕要睡不好了。
  吃过晚饭之后,向南继续留在工作室里筛选简历,经过一番痛苦的抉择,总算是找出了四十份相对比较优秀的人选。
  再加上闫思远、吴茉莉等人“推荐”的十个“关系户”,首期古书画修复培训班的50人大名单,已经正式出炉了。
  第二天一早,向南便将这份名单交给了朱熙,让他尽快给这五十人回复邮件,让他们于十一月一日下午五点之前,到魔都艺术学院三号教学楼报到,过期不候。
  等回复完邮件后,再将首期培训班学员的全部名单也都公布出去。
  于此同时,他也没忘了要给那个三年修复了百余幅古书画的汪晓鸥打电话,果然是“美颜”过了度,向南刚一开口问,对方就结结巴巴地承认自己写“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