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我养的狼狗成精了 > 我养的狼狗成精了 第3节
  杨薇薇可不是什么寻常女艺人,那是有背景有靠山的一线当红小花,许千泽终于还是被迫公开了。
  次日上午,冯小岚提交了辞职报告,又忙碌了几天公关。
  她再也不带艺人了,交报告时她跟陆淮说。
  帮陆淮妥帖善后忙了几天,她从人事小姐姐那领了辞职交接表,一边等陆淮签字,一边回到自己的工位收拾东西。
  其实没什么工作可以交接了,许千泽公布恋情的第二天,公司集团大老板远在万里打来电话,把陆淮这个经纪总监大骂了一顿,把宣传总监给裁掉了,顺带着两个小宣传和执行经纪,也扣钱的扣钱,调岗的调岗。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零星几个人。
  二十分钟后,冯小岚将自己的水杯、充电线等杂物,装进一个不大的纸箱,又随手将同事给的几块糖塞进口袋,收拾得干干净净,除了公司的笔记本电脑外,就只剩下桌角上一个大的透明罐子。
  罐子里是许千泽的应援手幅、演唱会票根、签名写真等等,她从星探转岗成许千泽的执行经纪,时间不长,也没能跟她爱豆混个脸熟,但她爱豆的每一次活动周边,她都留着。
  她将要带走的纸盒子用胶带封好,想了想,却将那透明罐子重新放回了桌角。
  有些东西,是该放下的时候,就没必要带着了。
  “明天公司内部练习生成团考核,参加了再走吧,部门还有评委票,不投浪费了。”
  陆淮打完了一通公关电话,来到她的工位旁,说了句看似完全不着边际的话,她想了想,答应了,一晃许千泽的师弟们都要成团了。
  陆淮干脆利落地给她签了字,没有挽留。
  也难怪,如今许千泽出事,陆大经纪早就自身难保了,更保不了她,她也不想在许千泽的团队呆下去了。
  将离职交接单拿给人事小姐姐,等候出租车的时候,她忽然就想在这公司里转转,在这个公司做经纪的日子,是她唯一离许千泽最近的时候了,在别人看来她早已是追星赢家了,但如今,她愿意放弃了。
  茶水间里,有三三两两的同事闲聊:
  “明天练习生成团,只有五个出道位,你看好谁?”
  “不好说,这次排名靠前的几个,票数都不相上下,指不定谁能卡位谁能c呢。”
  “我觉得卫羽宸不错。”
  “那也难说,小宸虽然唱跳俱佳长得帅,但可惜不是什么好孩子,黑历史一大堆。”
  “是啊,大家都躲着他,公司高层和评委们不见得愿意让他出道。”
  ……
  只言片语的交谈声传入耳畔,冯小岚没太在意,而是沿着那走廊缓缓独行,不知不觉就来到尽头那一间舞蹈教室。
  冬日午后的暖阳,斜斜地倾洒在木质地板上,她很少来这里,听说许千泽出道前,时常在这里练舞,不过如今这间教室已经成为练习生专用了。
  门虚掩着,她进去了,原本以为这个时间里面没人,却不料在屋子的角落里,她一眼就看到那个抱膝坐在地板上的少年。
  卫羽宸。
  他穿着简单的墨色长袖t恤和运动裤,身边放着矿泉水瓶,额前的刘海被微微打湿,贴在眉宇间,像是刚刚练过一场舞。
  她默默地站在房间中央。
  她觉得他的脸色过于苍白,眼神也过于暗淡,一点都不像前几天那个飞扬跋扈、把她当成私生粉来抓,还敢调笑着威胁她的顽劣少年。
  他似乎不舒服,房间里暖气开得很热,阳光也充足温暖,他却仿佛寒冷虚弱般,抱膝蜷缩在墙边,额角也沁着冷汗,有点像是……
  低血糖。
  她定定地站了一会,从衣袋里拿出出刚才收拾东西时,随手装进的糖,一言不发地走上前,递过去了。
  这个小破孩他霸道桀骜不讲理,仗糊行凶人缘差,还三番五次找她麻烦,不过,她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是离开公司前,做件好事。
  他抬起头,诧异的目光望向她的脸庞,额前细碎的刘海贴着颀长的羽睫划过,修长颤抖的指尖缓缓接过她手中的糖果。
  谁都没有说话,那一刻少年眼中的星芒,像是遇到了整个世界的温暖。
  冯小岚再次看见他时,已是一天之后的成团夜。
  第3章 顶流小野狼。
  冯小岚答应了陆淮,在离开公司之前,跟他一块代表部门,参加公司练习生的成团之夜。
  当晚,她如约前往。
  这是她第一次作为评委,参加公司内部举办的,练习生选秀的活动。坐在评委席的最后一排,手里拿着同事们刚刚发下来的名单,看着舞台上唱跳俱佳的小男生们一个个出场。
  她知道,多年前,许千泽也是从这里,走上最巅峰的舞台。
  而今公司的这一批练习生,她多半都不认识了,她从前做星探的时候,地毯式搜星,到学校去海选,跟许多练习生也只是一面之缘。
  如今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名单,其中卫羽宸的名字,只是熟悉罢了,也没记起来是从哪给坑蒙拐骗来的。
  没准儿是她同事干的呢!反正他们公司星探一大堆,她想。
  她一点都不了解他们,也不了解卫羽宸。
  她今天其实不是来当评委的,是来给陆淮撑场子的。
  显然,她发现陆淮也没什么心思看表演,除了与其他同事必要的交流寒暄外,大多数时候沉默不语,如今许千泽出了这样的事,陆淮在公司的处境也愈发艰难。
  她也打定主意不说话,老老实实看卫羽宸的唱跳。不得不说,少年穿着西装唱歌跳舞的样子,还挺帅气勾人的,骨子里带着那种些许霸道的温柔,像是精灵般的王子。
  明明才刚满十八岁的年纪,却有种别人男朋友的既视感。
  让她不得不感叹,现在的男孩子,真是不得了,想当年许千泽十八岁的时候……算了,她不惦记许千泽了,反正房子塌了。
  公司一百来个练习生表演结束后,已是深夜了,最后的投票环节,她登陆上自己的评委账号,顶着手机系统上眼花缭乱的名单,有点茫然。
  这些都是谁啊,她依旧没几个认识。
  陆淮不知道从哪拿了一大把选票的二维码,一股脑地全塞在了她手里。
  她惊讶地看着那一大堆二维码,抬眸问:“投谁啊?”
  “都行。”
  陆淮随□□代了句,又去忙了。的确给练习生投票就是个过场,谁都不是他们的艺人,谁出道跟他们都没关系了。
  距离投票窗口关闭还有一个来小时,她随意扫了一遍名单,依旧只有卫羽宸的名字,她熟悉。
  算了,就投给他吧,尽管她有点看不上这个小破孩,反正她也不认识别人。他出道了或者未出道,都与她毫无关系,过了今晚,他们一边两宽再无瓜葛。
  其他评委们投完票陆续离场了,最后偌大的演出场地,只剩下她一个人,坐在空寂的角落,一张一张地认真扫完了50个投票码。
  今天是她最后一天在这个公司上班,帝都末班车的地铁,映着车水马龙与灯红酒绿,这个时间难得有了座位,她坐在十号线的角落里,茫然地刷着手机。
  忽然间,一条微博热搜映入她的眼帘:
  是公司练习生新的出道名单。
  她一一仔细看过了出道的五位成员名单,没有卫羽宸。
  她觉得哪里不对,其实在投票环节,各人获得的票数大家基本已然心知肚明,卫羽宸该是排在第二的位置,她那一顿操作猛如虎的几十张票砸进去之后,没准儿能c位也说不定!
  可是出道成员的名单里,为什么没有他?!
  她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纠一会儿功夫之后,也就罢了,她如今都不再是这个公司的人了,哪个人出道了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即便她觉得不公平,她又能做什么呢……
  两年后,横店。
  夜幕初临,华灯初上,横店影视城里,远近闻名的酒吧一条街上,一家悠闲安静的小咖啡馆,显得与四周的喧嚣氛围格格不入。
  这里没有嘈杂的音乐,没有绚烂的霓虹灯,只有简洁的原木装修,十来张小木桌,明亮的暖黄色灯光,以及悬挂了一整面墙、用画框装裱起来的,几十张艺人签名照。
  从一线到十八线,无论高低。
  咖啡店里,生意红火,不时能听到客人来来往往的点餐,以及服务生小妹的连连答应。
  “老板娘,一杯雪顶咖啡。”
  “老板娘,一杯猕猴桃汁一杯火龙果汁,不加冰。”
  “老板娘,拍摄器材给您还回来啦,在院子里,您清点下!”
  “老板娘,白天租的金杯车我开走了哈。”
  冯小岚穿了套简单的休闲装,戴了个浅色布艺围裙,素颜,齐腰的长发扎了根麻花辫,垂在一侧肩头。
  她这店里不仅买咖啡,还经手影视器材租赁、用车调配等活计,毕竟这里是国内第一大影视城,每天来拍戏的剧组络绎不绝。
  此刻她做完了菜单上最后一杯饮品,将工作台收拾整齐,而后便在吧台的高背椅坐下,安静地看着店里三五成群的客人。
  服务生小妹忙完了手里的事,便也回到吧台,挨着她坐下,一边锤着酸痛的肩膀,一边刷着微博。
  “小岚姐,快看快看,卫羽宸上热搜了呀!他来横店拍戏了!”
  她略略侧过头,漫不经心的目光在服务生小妹的手机上扫过:
  “前两年没能出道的那个小明星啊?”
  “哎呀,那可不是小明星了!”服务生小妹心潮澎湃:
  “人家现在可是超一线,顶流!虽然两年前他选票被那狗公司黑了,没能成团出道,但人家走演员路线了啊!这两年拍了几部戏,那可是一路爆火,圈粉无数,机场粉丝爆满,代言拿到手软,小宸,妈妈太爱你了!你太乖了!”
  乖?
  冯小岚疑惑,虽然卫羽宸这个名字,在她脑海里已经很久远了,可她印象中,这个小艺人怎么着也和乖沾不上边吧?
  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店门口一个年轻男人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男人身材瘦高,带了个棒球帽,单手提着个不知什么纸盒子,另一手插进牛仔裤的口袋,在进门前掐灭了烟头,行走间沉默低调,却透着那么几分吊儿郎当的江湖气。
  服务生小妹当先抬起头,看着那不发一言,径直走到角落里落座的男人,抬起胳膊轻轻碰了碰冯小岚:
  “咱哥来了。”
  冯小岚抬眸看了一眼:陆淮。
  两年了,她离开公司、离开帝都已经两年了,但却一直跟陆淮保持着联系,自从许千泽出事后,这两年来,陆淮一直混得不怎么好,从许千泽的团队离开,由经纪总监一度降为了助理,她知道。
  就是那个性子顽劣乖戾的小艺人,卫羽宸的助理。
  当然,她混得也不怎么好,要不然怎么能跑到这横店的犄角旮旯里讨生活?
  陆淮最近来横店了,带那个小艺人卫羽宸拍戏,她也清楚,此前陆淮借着工作之余,来这里看过她几次,于是这的服务生小妹,也都认识了。
  她煮了一壶大红袍茶,亲自端过去了。陆淮每次来她这里,都不喝咖啡,只喝茶。
  “最近不少艺人在横店拍戏。”
  她放下茶壶,亲自给陆淮倒了杯茶,淡淡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