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医生的操作看上去好像很简单，可为什么总是看不真切。”
打下手的一位主治医禁不住出声。
“嗯，看上去好像并不复杂，却总觉得又透着那么一股子神秘。”担任一助的副主任点着头。
他们这是跟着方寒做第二台手术了，真是越看越疑惑。
乍一看，方寒的操作好像很简单，他们看得是真真切切的，可如果去模仿的话，却发现很难很难。
“以前看孙主任做手术就觉得很厉害了，方医生更厉害。”
“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方寒做手术不喜欢说话，但是其他人却喜欢一边做手术一边交流，要不然真的太沉重了。
“你来处理吧！”
收尾工作方寒再次交给了担任一助的副主任。
在这种条件下，独当一面的医生是相当少的，因而收尾工作都是尽可能的交给别人，把主刀们空出来。
“方医生，喝点水吧！”
一位护士递给方寒一瓶葡萄糖，方寒拧开喝了一大口。
已经早上六点了！
昨天方寒抵达这儿的时候是七点多，不知不觉已经一夜了，只不过外面还在下着雨，阴天，天色依旧很暗。
走出手术室，外面依旧有不少医生在忙碌着。
因为是临时的救援场地，所以没有医院那么合理的规划，手术室外面分了好几个区域，有轻伤区域，有急救区域，甚至就在不远处，隔着一个帘子，里面放着尸体，用白布遮盖着。
“方医生！”
林雨珊用一次性杯子端了一杯汤药走了过来：“方医生，您也喝点吧。”
“嗯！”
方寒伸手接过，喝了一口，很舒服的感觉。
忙了一夜，人的体力消耗非常大，再加上外面下着雨，温度下降的厉害，一口热热的汤药下肚，整个人好像都觉得温暖了不少。
经常上通宵的人会有非常贴身的感受，原本或许还不是很冷，然而熬了一夜之后，忙完了，就会感觉非常冷，很想有一杯热茶。
方寒这会儿虽然还没忙完，可喝着热热的汤药，全身的疲惫也好像去了一些。
这会儿第三批支援的医疗队也已经到了，救援区医生们也显得充分了一些，方寒也能稍微缓一缓，毕竟手术室有限。
“汤药都分发下去了吗？”方寒问林雨珊。
“嗯，都分发下去了，还有江华制药这次专门送来不少中草药，要不然药材都不够用呢。”林雨珊解释道。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这次北水县的事情发生之后，短短的时间，各行各业的热情群众和爱心企业都开始捐款捐物。
别的不说，这个临时的救援场所就是很明显的例子，能在很短的时间搭建出能够手术的地方，这就是国家的力量，是集体的力量。
要不然，这么一个手术室，哪怕是临时的，一家大医院也不是说弄就能弄的，场地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各种医疗设备和药品。
简易的手术室，之所以说简易，只因为墙壁都是非常简单的，地面只是推平，铺上一层东西，然后铺上地毯，消毒处理，环境和医院的手术室是没法比的。
别说洗澡间，洗手的地方都是相当简单的。
可各种医疗设备那是真的不缺的，装修的再豪华的手术室，没有相应的医疗设备，其实也不过是一间空房子罢了。
喝着汤药，顺便稍微缓一缓，已经持续手术近十二个小时，白天还在医院忙碌，这会儿方寒也确实需要稍微缓一缓了，倒不是累，只是需要调整一下。
走到帘子边上，方寒掀开帘子，里面放着两排尸体，应该有八九具。
只是看了一眼，方寒就放下了帘子，问：“死亡的伤者很多吗？”
“现在已知的差不多死亡二十几个人吧，这边的只是送过来之后抢救无效的，还有一位战士呢，好像是个连长，救人的时候被山上滚落的石头砸伤了，送来就不行了。”林雨珊道。
“有空出来的手术室没有，脏腑出血，脏器破裂，需要马上手术！”远处传来了一位医生的喊声。
方寒一口把杯子中的汤药喝完，然后把杯子递给林雨珊，迈步走了过去。
“暂时没有。”
“伤者快坚持不住了，需要马上进行手术！”
“稍微坚持一下，马上就有空出来的手术室了！”
方寒洗了手，带上手套，走了过去！
“方医生！”
正在负责抢救的一位副主任看到是方寒，急忙打招呼。
方寒点了点头，走上前，同时检查着伤者的情况。
“没有开腹探查？”
“做了穿刺。”副主任急忙道。
“刀！”
方寒开口。
“哦！”
边上有护士急忙上前，方寒开始开腹。
“大动脉出血。”
开腹之后，方寒迅速的查看情况：“这种情况应该尽早开腹探查，穿刺局限性很大。”
穿刺只能检查是不是内出血，却不能检查出究竟是哪儿出血，类似于现在这种手术室不够用的情况，不能干等着。
“我先止血，你来缝合！”方寒道。
“好。”对方急忙点头。
天亮了，雨停了，不过救援依旧在继续。
下了一夜的大雨，给救援增加了不小的困难。
特别是参与救援的战士、民警，以及自发组织的群众青壮，这会儿都已经累得不轻了，甚至不少人身上都带着伤。
大晚上，满是泥泞，一个不注意就会摔倒，而参与救援的人员却要在这种情况下救出被困者，救援幸存者。
“方主任，喝口水吧！”
江枫把一瓶水递给方浩洋。
“呼，好！”
方浩洋喘着气，接过瓶子，仰头喝了一大口，看着外面：“太阳总算是出来了。”
“是啊，太阳总算是出来了。”
朱云良也点了点头感慨了一声。
虽然救援还在继续，可天亮了，太阳出来了，相对来说救援要比昨天晚上容易一些。
“方主任，您看，还有彩虹！”一位住院医伸手一指远处。
东方，天际挂了一道彩虹。
昨天也就十一点左右发生了一次余震，之后倒也没有再发生地震，一夜的大雨好像也冲刷了空气中的污垢。
北水县，本就是贫困县，越是贫困县，空气也越好，一夜的冲刷，太阳出来了，天边挂着一道彩虹，这会儿已经十一点多了，上午十一点。
“雨过天晴，彩虹高挂，任何的灾难总会过去的。”朱云良笑着道。
“行了，别感慨了！”
方浩洋仰头喝光了瓶子中的水，已经又有患者送进来了。
伤者全身是血，雨水和鲜血混合，身上也全是泥泞，特别是头上，大片血迹，很严重的脑外伤。
“昏迷不醒，呼叫无应答，先坐一个脑部ct，可能要做开颅手术！”方浩洋道。
“联系一下后面，看看还有没有脑外的医生，这边正好有空置的手术室。”方浩洋对边上的江枫道。
方浩洋和朱云良所在的是昨晚他们刚来的时候最初搭建的一个救援帐篷，后来后面又搭建了新的手术室和治疗区，前面就成了一个类似于急诊科一样的临时救援区域，方浩洋和朱云良在这边负责抢救，伤者分类，两位急诊科主任可以说干的是老本行。
“嗯！”
江枫应了一声，然后开始打电话。
“方主任，已经联系好了，后面有专家马上过来！”
“好！”
方浩洋点着头，一边给伤者做清创处理，一边等待着检查结果出来。
“脑补淤血，脑叶损伤……情况相当严重了。”
朱云良看着结果，回头对方浩洋道。
“等脑外的专家过来吧，手术室准备！”方浩洋吩咐道。
正说着，方浩洋就看到方寒来了，方寒的身后还跟着几位医生。
“小方，后面这会儿不忙了？”方浩洋看着方寒，后面已经是主要区域了，要比他们这边忙的多，方寒怎么过来了？
“不是说有位脑外伤的伤者需要手术吗？”方寒奇怪的问。
“嗯，是有一位脑外伤的伤者需要手术。”
方浩洋下意识的点头，脑外伤的伤者需要手术，和你有关系吗？
正说着，方浩洋突然一愣，然后吃惊的看着方寒：“是你？”
“嗯，是我！”
方浩洋嘴巴微张，我嘞个去，你什么时候会开颅了？
“你们打什么哑谜，脑外的专家还没来吗？”朱云良很懵逼的看着这两人，这个时候了你们还说暗号，你们江中院专用？
第1345章 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