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林立森会见刘恩勋和孟河川。
罗成峰死了,虽然风水格局的规划初步完成,但关键之处还需布置,林立森少了人辅佐,心里很是不安,可谓是病急乱投医,这几天在到处拜请高人,正好通过刘恩勋的介绍,孟河川找到了机会介入其中。
孟河川可是师出名门,师祖爷是大名鼎鼎的肖萱,当年同盟会的元老,后来为将某人布置风水,与罗成峰这一脉认了师兄弟,孟河川还是罗成峰的师侄,这关系一盘算,还有刘恩勋的介绍,立马就取得了林立森的信任。
“林先生,张昊此子是个妖人,勾结邪教分子,在圈里的底子极深,能避则避,敬而远之,不宜与此子缠斗。”
孟河川语重心长的劝说,却是以退为进,火上浇油,让林立森忍气吞声,无疑是彻底与张昊对立了。
“也罢,我就忍下这口气。”林立森恼羞成怒,却忍住了,内地毕竟是内地,制度明晰,多多少少要顾忌几分,如果是在外地,他绝不会放过张昊。
“风水之事,林先生尽管放心,我会完成师叔后续的规划。”孟河川有模有样的,像个中规中矩的风水先生,但语气一转,又说道:“林先生想要得势,但命理缺子,只有一女,已到婚配的年龄,以卦象来看,你家女儿与张昊有牵扯,林先生可要当心了。”
一听这话,林立森眉头大皱,女人是他的逆鳞,谁敢碰他女儿,这就是找死,而他女儿与张昊是相识的事,他也听说了,而前段时间罗成峰还指点,有意给她女儿和宋东平牵线,虽然宋东平已经结婚了,但婚姻没感情,对他女儿一见钟情,立马就离婚了,一直在追求他女儿,就像当年孙某蒋某追求宋氏女儿。
而宋东平这人,他也接触过几次,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有雄心壮志,前途无量,听罗成峰说,此人有王侯之相,将来必成大器,而宋家在内地的根基也极其深厚,身居高位,权倾一方。
他们林氏虽然有钱,终究是只是一介商贾,如果天下动乱,上面随便一句话,说倒就倒,这样的事情在近代太多了,作为一个大家族,不得不考虑长远,老爷子之所以落叶归根,也是因为在外面没有安全感,特别是那年的印.尼.屠.华事件,让老爷子心里留下了阴影,否知早就转移去了南洋。
这次回来,老爷子也有让林雪倪在内地联姻,落叶归根才算是真的归根,否则林氏的后人都成了外国人。
当然,林立森也有自己的考虑,在台湾有林特尼,在南洋有林立仁,只有在内地,他才能站稳脚,夺取林氏的大权,而女儿能与宋家联姻,有此归宿,他也算是放心了。
不过此事还需慎重,宋东平毕竟是离过婚的人,年龄也比他女儿大了几岁,对于女儿的意愿,他并不想阻扰。
“林先生,风水的事情就谈妥了,我先告辞。”
孟河川并未多言,联姻之事,只是随口提了一句,然而林立森不知道,此事从头到尾都是孟河川在幕后推动。
“林老哥,我也告辞了,送孟大师回去。”
刘恩勋打了声招呼,又和林特立寒暄了几句,送一起出去了。
离开了酒店,刘恩勋开车,孟河川在旁边闭目养神,一路无话,但刘恩勋却忍不住有些急了,小心的问道,“孟大师,你这几天去哪了?罗成峰真是被张昊杀的?”
罗成峰出事,孟河川就一直不见人影,说白了就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生怕张昊大开杀戒,跑路躲了,现在见局势稳定,孟河川才敢出来,不过孟河川也没闲着,趁在这几天的时间,去见了白莲法尊。
“我这几天见了一人,马上就要来安阳县,到时候给你们引荐。”孟河川笑了笑,有白莲法尊入世为他撑腰,他就不用怕张昊了。
“嗯?是什么人物,能让孟大师引荐?”刘恩勋愣住了一下,在他看来,孟河川就是神仙中人了。
“刘居士还没得到家里的消息吧,这位大人物,可是升天成仙了,现在又下凡来渡化世人。”孟河川的语气,透着几分高深莫测,玩起了江湖术士的把戏。
“升天成仙……”
刘恩勋一听这话,升天成仙了,现在又下凡,不由得表情古怪,风水玄学他还挺相信,但升天成仙什么的,刘恩勋就觉得不靠谱了,但这不靠谱的话,却从孟河川嘴里说出,还说他家里的消息,难道他家里也认识这位神仙?
孟河川见状,并未多言,只是似笑非笑。
白莲法尊当年大兴教派,广收门徒,传授气功,结交各界人士高层,皆颇有渊源,刘恩勋的父辈,以及宋家的长辈,皆是拜在白莲法尊门下的弟子,如果没这些人,白莲法尊如何能搅动半边天!
这次白莲法尊入世,为了方便行事,首先联络了当年的几个教徒弟子。
果然,就在谈话的这时,刘恩勋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家里老爷子打来的,刘恩勋赶紧接起电话,说了几句,随即放下电话,刘恩勋却是一脸的惊愕。
“刘居士,现在知道了吧。”孟河川说道。
“真是升仙又下凡!”
刘恩勋惊疑不定,得到家里的消息,这位白莲法尊,二三十年前就已是八十岁高龄,多年不见以为是去世了,但如今出现,却已还老还童,犹如中年人,除了神仙还有谁!
“刘居士稍安勿躁,白莲法尊驾到了,我会给你和宋居士安排引荐。”孟河川说道。
“多谢孟大师了。”刘恩勋赶紧道谢,能见识如此神仙人物,实在是三生有幸。
说话间,车子出了城,去了郊区的一处偏僻的小院,孟河川租了这里,在这里暂住落脚,刘恩勋先回去了。
孟河川进入小院,只见院子里架着土灶,灶里烧着小火,灶上一支大铁锅,锅上是木桶蒸浴,白气茫茫,一人泡在木桶里,俨然就是程逸云。
施展了尸妖秘术,对身体的损伤极大,程逸云这几天一直在调理。
“老友,今天感觉如何了?”孟河川一边问着,一边拿起旁边的木柴,给灶里加了几块。
“损伤不小,全身血铁坏死大半,还得调理几天。”
尸妖秘术是以活人之躯,练成铁尸,铜皮铁骨,力大无穷,还不惧道术,可谓厉害至极,但铁尸的关键在于转化自身血液的铁元素,而活人毕竟是活人,不能像死人那样不计损伤,每次发动此术,必然亏损自身,并且施术不能超过半小时,否则就真成了死人。
“呵呵,只要找到尸衣老祖,避祸死结,练成妖身,此术的弊端也就没有了。”孟河川笑了笑,饶有兴趣的说。
“嗯?”程逸云听出了语气,暗道这老狐狸,算计得太深了,现在有白莲法尊撑腰,更是有恃无恐,问道,“老友你找出尸衣老祖的坟头了?”
“确实已经找到,就埋在城南的乱葬岗下面,陆子旭和张昊要修建公墓布置风水,取一缕紫薇之气开宗立派,明天正式开工,很快就会挖出墓葬。”孟河川说道。
“什么?竟然在乱葬岗!”一听这话,程逸云差点没跳起来,他当年研习尸术,还在乱葬岗偷过尸体,却没想到尸衣老祖就在那下面,但接着就皱起了眉头,“让张昊和陆子旭修建公墓,岂不是被他们占了先机。”
“占了先机?哪有这么容易。”孟河川语气慎重,说道,“尸衣老祖是清代的皇室子弟,身有帝王之气,修习帝王之术,因为争夺大位被牵连,穿尸衣金蝉脱壳,但毕竟是皇室的人,他的墓葬可不简单。”
闻言,程逸云眉头一跳,立刻明白了,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墓葬,而是帝王葬,并且是精通玄学布置的帝王葬,其中必然有诸多机关,一旦进入其中,稍有不慎就是死。
“要找盗墓高手?”程逸云说道。
“我已经找了贾秋年来帮忙,他可是这方面的老手。”孟河川说道。
“贾秋年?他也还没死!”程逸云惊讶,与贾秋年也认识,此人出身于清末民初,因为动乱流亡乞讨,遇上一个崂山派的道士,有修道的天赋,学了些玄术,精通葬法。
贾秋年的世俗心太重,吃喝.嫖.赌样样都沾,没有上崂山当道士,而是当了兵,一心想要混出个明堂,当年正好是跟随在孙殿英的手下,孙殿英就是大名鼎鼎的东陵大盗,挖了清廷的皇陵,贾秋年帮忙不少,但此事闹得太大,贾秋年担心被有灾祸,只得当了逃兵,很快就花完了钱资,为了获得钱财,于是就做起来盗墓的买卖。
后来入行深了,贾秋年赚了丰厚身家,学得一身本事,痴迷于古老墓葬的神秘,专门寻找古墓葬穴,不再图谋钱财,也因此退隐,销声敛迹,算一下年龄,也该近百岁了,居然还没老死。
“呵呵,贾秋年可没死,而且还老还童,你见了就会明白。”孟河川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暂时卖个关子,又语气一转,说道:“此事慎重,可不仅是帝王葬,否则区区一个帝王葬,也引不起东皇的兴趣。”
程逸云一愣,“难道除了帝王葬,还另有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