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德戡看着已经无路可退的棋盘沉默了半天。
  这时刘俊逸突然道。“将军,输赢常事。”
  司马德戡道。“我并非不能接受失败,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失败。”
  刘俊逸道。“将军,若说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我不如你。但是若说拿捏人心,你未必会比我强。”
  说到这他看了眼棋盘,“这盘棋你早就赢了,而你想要赢的漂亮这无可厚非,不过你一次次给我机会这是个错误的决定。”
  闻言,司马德戡双瞳骤然一缩。“你早就知道我的目的,故意给我机会将军。”
  刘俊逸笑了笑。“其实我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和我下这盘棋,后来我想明白了。你并不是想赢,而是想要我。所以这盘棋怎么下已经不重要了,就算我把致命的失误暴露在你面前你也不会轻易的结束这盘棋,因为你不目的还没达道。”
  司马德戡苦笑。“大意了。没想到俩匹马你也能……”
  刘俊逸道。“将军,你太懂棋了。要是真的靠技术我确实赢不了你,但是你骄傲。我也是利用你骄傲的心理,才侥幸赢的。”
  司马德戡说道。“我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控制了整个棋局,看来我是自作多情了。”
  刘俊逸摇头。“你确实控制了棋局,前面我也很吃力。不过你太专注与棋局,忽略了人性的缺点。你把弱点提前就暴露了出来让我有恃无恐,就算自己出错了也不会输。”
  司马德戡笑了笑。“你这么说我好受多了。”
  他看向棋盘沉声道。“这就是你的决定吗?”
  刘俊逸沉默片刻,然后道。“将军,你说你有权利。你想杀我可以调动千军万马,这点我比不了。不过你也小看了各人能力,就如这棋局。阵容上看,面对你的千军万马我没有还手之力。但是我能在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我不需要面对你的千军万马,我只要能面对你就够了。”
  声音落下,司马德戡犹豫了一会随后笑道。“不如在来一盘?”
  刘俊逸笑了笑。“人生如棋,输了就是输了。”
  司马德戡没有说话,他心中有些懊恼,他太过于自信才让刘俊逸钻了空子。
  “其实这盘棋,对我不太公平啊!”
  刘俊逸道。“人生就是这样,哪有什么公平。再说路都是自己选的,就要接受失败的后果。”
  说完,他便走出门口,刚要开门好像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司马德戡。“将军在多嘱咐你一句,适可而止。这世界上哪有不亡之国,不死之人,不掘之坟。国炸在长不过八百,人寿在长不过百年。那自己争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思?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
  说完,他便推门而走。棋盘前司马德戡楞了一下,轻声道。“难道,我真的错了?”
  刘俊逸刚走出来就看见站在一旁的风歌月,还有那把酒馆围的水泄不通的五十人。
  风歌月走了过来。“他是不是……”
  刘俊逸微笑的摇了摇头。“现在什么都别问。”
  风歌月虽然好奇但是也分得清场合,这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选择。
  弘璆突然开口道。“小子,你怎么出来了?”
  刘俊逸反问道。“棋下完了,还留着干嘛?”
  弘璆眉心紧皱,刘俊逸的态度让他很是不爽。如果不是忌惮刘俊逸的实力他早就一刀劈了过去。
  “小子,生而为人劝你收敛些。”
  刘俊逸向前走了一步,微笑道。“我也想低调,不过实力不允许啊!我也没办法。”
  闻言,弘璆眼皮直跳。泥人自有三分怒,弘璆也被气的不轻,冲动之下竟然拔出佩剑刺向刘俊逸。
  就在那柄剑来到刘俊逸眼前的时候却挺了下来,刚才刘俊逸俩指一夹夹住了他的佩剑。
  片刻后,刘俊逸笑了笑。“你若知道我们的差距,就知道今天的举动何其愚蠢。”
  声音落下,刘俊逸双指用力,弘璆身体一个踉跄向后退了数步。
  见状,一旁的护卫直接将刘俊逸围了起来,眼神冰冷。
  刘俊逸倒是一脸风轻云淡,扫了一眼众人道。“我赶时间,一起上吧!”
  他们当然不会放纵刘俊逸猖狂,当下就准备群攻。
  “都住手。”突然,众人身后传来一道声音。闻声,几人连忙下跪。
  “将军。”弘璆行礼道。
  司马德戡看了一眼刘俊逸随后说道。“让他们走。”
  声音落下,将刘俊逸包围的几名士兵纷纷让出了一条路。
  刘俊逸朝着司马德戡抱了一拳道。“多谢将军。”
  随后他看了弘璆一眼,挑动了一下眉毛走去。
  就在这时,司马德戡突然说道。“等一下。”
  刘俊逸楞了一下,转过头去。“将军还有何事?”
  司马德戡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别害怕,我留不住你。这玉佩你拿着,还是那句话我司马德戡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说完他将玉佩扔刘俊逸。
  刘俊逸看向手中的玉佩凝神片刻,随后将它握紧在手心。“多谢将军抬爱,我刘俊逸虽然过不了你们那种生活,但也是中原的一份子。中原有难,刘俊逸定追随将军平叛乱。”
  闻言,司马德戡双瞳骤然一缩犹豫了半天才开口。“你有此心最好。”
  言语之间有些失望,刘俊逸这话的意思他明白。我不为朝廷,也不为他司马德戡但战火要是烧到了中原他才肯和朝廷并肩作战。
  “将军,那我们后会有期。”
  司马德戡看着刘俊逸远去的背影,眼中毫不掩饰一种失望。“如此虎将却不为我所用。”
  弘璆道。“将军,您会不会太抬举他了?”
  司马德戡笑了笑。“要不,你和他打一架?”
  弘璆沉默。
  司马德戡又说道。“上次见面,还记得吗?他临危地,而不色变。处波澜,而不惊。能在那种情况下,做出正确的选择还不够优秀吗?”
  弘璆犹豫了一会,说道。“在优秀如何,还不是白身一位,不为将军所用。”
  司马德戡楞了一下,随后笑道。“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