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朝着树林深处一路走来,聂毅渐渐有些害怕了。看着这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聂毅带着几分畏惧回头看了看身边的云妙可道:“你怎么样了?”
云妙可看着聂毅笑了笑道:“反正现在也回不去了,接着往前走。兴许还能见着些好玩意呢?”
“休息会吧!”
云妙可刚一坐下,身边的小狼就不停的叫唤起来。獠牙恶狠狠地露在外面看着聂毅。聂毅大怒道:“滚开。”说着就要上前去踢小狼,可是刚一起身却觉得脸上一阵冰冷,稍后一股火辣辣的炙热又沿着脸颊往四周散开来。云妙可吓得叫道:“蛇,蛇。”
聂秋实挥手将蛇打落在地上,举起剑便将毒蛇斩成两段。云妙可见他脸颊开始红肿连忙上前说道:“这蛇有毒。”
2、
方才,不曾觉得,现在脸颊也渐渐开始麻木起来,聂毅捏了捏脸。他轻轻的转了转头,双眼惶恐的看了看四周。也不是是因为中了毒,还是自己吓自己,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他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而他也很用力的呼吸着,仿佛自己气息就要停止了。
云妙可见状连忙上前握着他的手道:“你怎么样?”
聂毅抓住云妙可的手,眼眶之间顿时便冒出一丝泪光来。他不停的告诉自己:“没事的,没事的。”可是自己还是不由自主的害怕起来。
云妙可见状,想要起身去看看那是条什么蛇。可是刚一起身,聂秋看紧紧的抓住她惶恐的说道:“你去哪?”
“我看看是什么蛇。”
聂毅似乎有些不愿意,不过最后还是放开了她的手。
3、
云妙可见这蛇,五彩斑斓,提醒娇小,眉头顿时邹成一团。聂毅看在眼里,连忙问道:“怎么样?”
云妙可回头看了看聂毅道:“这蛇我也不认识。”
聂毅听了惶恐的问道:“那怎么办?”
云妙可走上前握着聂毅的手说道:“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我不想死,不想死。”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过了片刻之后。云妙可道:“把被蛇咬的地方割了吧!兴许还有救。”
聂毅摸了摸脸,有些不知所措。云妙可反而看着聂毅镇定的说道:“大丈夫固有一死,别这么没出息。”
被云妙可这么一骂,聂毅也咬牙说道:“来吧!”
4、
云妙可右手拿起长剑,左手摸了摸聂毅的脸,之后双手握紧长剑便往聂毅的脸上割去。不过这长剑实在不方便,云妙可只得用剑刺入脸颊中一点点的划动。聂毅痛得,不停大叫,手指也握成拳头不停的敲打身后的树。最后拳头也打得鲜血直流,手臂也没有了气力。
面颊割完之后,白骨外露,云妙可看得恶心,自己在一旁也吐了起来。而聂毅此时也痛得昏了过去。
5、
正在这时,一个白发老者远骑着一头老牛走了过来。见云妙可蹲在这里嚎啕大哭,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聂毅。云妙可看着老者连忙哀求道:“求先生救救我家公子。”
老者从衣襟里拿出药瓶道:“将这药敷在他脸上。”
处理片刻之后,云妙可将聂毅扶上牛背,三人便往前走去。
6、
走了片刻,三人来到一处湖畔。湖泊上,闲散的停着几只雪白的鸟儿,不时的发出几声缓缓的叫声。湖畔上,一栋别致的小楼,好若这云水湖畔的一部分,一样淡雅素净。
云妙可扶着已经苏醒的聂毅走进小楼,湖边的鸟儿抬着头看了看便又转回头来。两人相互搀扶着,缓缓的里屋走去。聂毅左脸此时已经变得淤黑,看上去甚是吓人。云妙可紧张的问道:“你没事吧!”
聂毅强忍着痛摇了摇手说道:“没事!”
老者见聂毅伤势严重,安排二人坐下之后便开始为他解毒疗伤。直至夜里方才结束。
7、
翌日,聂毅醒时已是日上三竿,走出屋外。见老者斜斜的躺在椅子上,阳光越过山林,洒在身上,将他花白的胡子映的透亮。红润的脸,看上去如此安详。好似这平静的湖面,没有一丝波纹。聂毅又仔细打量,见他身着青衣长袍,头戴玉簪,脚穿云靴。打量片刻,聂毅上前走了几步跪下磕头道:“老神仙救命之恩,永世难报,晚辈给您磕头了。”
聂毅跪在地上,三跪九叩,行满大礼之后起身道:“敢问老神仙,此处是何地界?”
老者还未回答,云妙可便远远的跑了过来道:“公子你醒了。”
聂毅见云妙可从远处迎来,不由得侧身躲了躲。云妙可见了心知:这聂毅怕自己的这样貌吓着自己。于是便走上前来安慰道:“公子,你何时也变得这般扭捏了。”
听云妙可如此一说,聂毅也回过头来勉强的笑了笑。
两人在这湖畔之间四目相对,嘴角露出几分欢喜。
8、
正在此时,一直闭着眼的老者咳了咳,缓缓说道:“前些日,我曾算卦,你我有师徒之缘;前日我贪杯多喝了几口,故此误了行程,害你遭逢此劫数,方才依你醒来时辰,我又算了一卦,知你今后有一死劫,为师不能为你化解,但可为你续命两旬,以此两不相欠,你可愿意?”
聂毅听了,也不知如何应答,顿了片刻之后也跪下作揖道:“但凭老神仙做主便是。”
老者捋了捋胡子笑道:“怎么,不愿拜我为师!”
聂毅看了看老者,心里盘算道:“他有什么本事,就要收我为徒?”
正在犹豫之时,云妙可却急忙催促道:“快给师父磕头呀!”
云妙可反复言语过后,聂毅不情愿磕了三个头道:“徒儿聂毅,拜见师父。”
“今日,你既入我门中。当知我乃道门,法号梅易。今日你磕头拜师,为师也替你改一法号”
“多谢师父。”
“你戾气太重,如今为师赐你秋安二字,望你多得安康。”
“聂秋安?公子,好名字呀!”
聂秋安听了,心里多有不悦,不过还是勉强跪下道:“谢过师父。”
9、
午后,温和的风吹过湖面。梅先生,走到湖畔缓缓抽出长剑便在一旁舞了起来。聂秋安看得仔细,这剑法圆融,攻守兼备,招式之间看似柔和却暗藏杀机。不过这剑在梅先生的舞动下,虽有杀气,却又让人倍感温润。剑招与这湖畔相得益彰,真是美不胜收。
聂秋安见梅先生舞剑方罢,连忙上前磕头道:“求师父授我剑法。”
梅先生见他跪在地上,也不理他,只收起剑道:“你戾气太重,此剑与你不合。”
聂秋安听了,连忙叩头道:“师父剑法卓著,定还有与徒儿相合的剑法。还望师父传授。”
“为师本为道家,于剑道不过略通皮毛,故只此一套剑法。”
“师父既然不授徒儿剑法,又何故收我为徒?”
梅先生听了,看了看聂秋安稚嫩的脸,见他怒意勃发,眼神之间多有不甘,心生愤恨,于是皱了皱眉道:“天意难测,为师不过顺应天意罢了。”
10、
听了梅先生一番言语,聂秋安跪在那里一时也不知所措。正在疑惑之时,云妙可从一旁悄悄跑了过来说道:“你急什么,你若将师父哄得开心了,还愁他不传你剑法?”
“可是师父清心寡欲,我如何能哄他开心。”
“神仙断绝人世烟火,不也心存慈悲?师父修道未成,必定心有喜好,你好生揣摩,仔细考量,他日自可明了!”
“可是?”
“大丈夫,能伸能屈,等他几年又何妨?”
“好吧!”
11、
聂秋安走进屋中,见师父坐在桌前搽汗,于是便是上前奉茶道:“师父辛苦了。”
梅先生看了看聂秋安笑着说道:“你既为我弟子,今后我自会传你六爻,梅花易数,你可要好生学习。”
聂秋安虽不情愿,可是一时间也无可奈何。于是只得连连谢过梅先生。
12、
这天傍晚,聂秋安独自一人坐在湖边。他天边的晚霞,漫天云霞缓缓流动着。凉凉的风吹来,吹得他面颊疼痛。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猛地泛起一阵躁动来。
“怎么一个人在这?”
聂秋安扭头一看是云妙可,于是便疑惑道:“你怎么来了?”
看着聂秋安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云妙可从身后拿出一块木制的面具递给聂秋安道:“送你。”
接过面具,只见这面具乃是手工精细,材质坚硬,闻上去还依稀透着一丝淡淡的香味。聂秋安连忙带着脸上道:“你哪里弄来的。”
“怎么样?”
“正合适。”一边说着,聂征侧身借着湖水的倒影看了看自己。自己凹陷的脸被面具一遮,再不似之前那般可恶。他高兴的抓起云妙可的手道:“谢谢你。”
可是这一抓,却抓得云妙可大叫起来。聂秋安仔细一看,云妙可纤细的手满是血泡。他抬头看了看云妙可,又低头看着布满血泡的手指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说着便猛地将云妙可紧紧的抱在怀里。
聂秋安宽阔的臂膀,将云妙可紧紧的包裹。在这斜阳下,倒影在湖面上轻轻的摇晃着。鸟叫声眼神湖水里的波纹,渐渐的传向远方。云妙可闭上眼睛,任凭微风将她额头的发丝吹得凌乱。不知道为什么,她也觉得很幸福,仿佛是聂秋安将这个世界都送给她一般。
云妙可凑在聂秋安的耳边轻声说道:“以后我们就一直留在这里好不好。”
眼角还挂着泪光的聂秋安,连连应道:“好,好,好。”
13、
两人就这样一直依偎在,也不知过了多久。聂秋安缓缓的推开云妙可,双手抓住她的肩膀道:“等我学成剑法,等我扬名天下,我答应你,我一定回这云水湖畔,在这里我们每天就这样游湖。”说着小白狼又凑了过来,聂秋安看了看接着说道:“对了,还有它,到时候我们就在这里看日出日落。好不好。”
“好。”
说完,聂秋安又将云妙可紧紧的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