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离开剑雨山庄之后,文海等几位师兄弟因为正好顺路,于是便结伴同行。一路上,几人有说有笑,多少又生出几分不舍。
这天,五人露宿在树林里。夜里,众人坐在那里闲聊。就在这时,鲁昂带着李忠从远处走了过来。见到五人只是微微一笑说道:“今日路过此地,可惜没赶上驿站,见五位在此,不知可否结伴。”
“这位夫子若不嫌弃我这等粗人,有何不可!”
“多谢,多谢。”
李忠扶着鲁昂坐下之后,文海问道:“这位夫子深夜赶路是要到何处去。”
“在下去何处不重要,重要的是几位想去何处?”
五人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怪异,于是纷纷起身说道:“你是何人?”李忠见状走到鲁昂身前。而鲁昂却微微一笑说道:“几位都是剑雨山庄门下弟子,难道还怕我一个书生有什么企图不成。”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剑雨山庄的人?”
“不知几位可否坐下听在下一言。”
2、
五人你看我,我看你,文海上前说道:“好,我就听你一言。”
说完,五人围在火堆旁看着鲁昂。而鲁昂则点头说道:“不愧是剑雨山庄的弟子果然有些气魄。你就是文海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不要紧,要紧的是我还知道,你苦学剑法,已然小有所成,可惜此番却还要回渝州老家,帮助父亲养蜂,可惜,可惜。实在可惜。”说完鲁昂又指着严寿说道:“还有你,严寿,你天赋过人,才入剑雨山庄数载光景却已经剑法了得,可惜此番回到家中不过是铁匠一个,从此在无缘称雄世间。”
还有你们三位,史岚,赵锋,李鸿。空有一身武艺,到如今却连个去处都没有。”
看着五人疑惑的表情,鲁昂接着说道:“五位苦学多年,剑法虽不是独步天下,但在这江湖之中也算是顶个的好手,此番离开剑雨山庄,今后怕是要碌碌无为,终此一生了。想来实在替你们惋惜。”
听完鲁昂如此一说,文海沉默了片刻说道:“夫子所言不无道理,只可惜我等资质平平,继续留在剑雨山庄不过虚度光阴罢了。加之家中还有父母需要照料,如此只好回乡。心中虽多有不甘,但也实属无奈。”
3、
鲁昂听到文海如此一说只是大笑道:“大丈夫志向远大,何必因为一时失利而颓废。”
“夫子此言何解?”
“当今国主,雄才大略,一心将广書国重归一统,重现广書国往昔雄风。”
“一统广書国!”
“不错,广書国各州各自为政,各州之内又各自为战,难成一统;国主有心一统广書国。让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眼下国主求才若渴,如此才让在下招募国中能手,协助陛下一统广書国。”
“国主宏图大志,我等佩服。”
看见五人,心有所动,鲁昂接着说道:“五位皆是当世栋梁,若肯助国主一臂之力,将来功成名就,衣锦还乡,也不比现在这般好得多?”
“夫子所言极是。我等甘愿追随。”
说着鲁昂只见起身说道:“在下愿与诸位一同协助国主。”文海此时心中自是欢喜,可是却见严寿闷闷不乐。于是问道:“严兄弟为何如此?”
“几个师兄,师弟我胸无大志,只想回到家中陪伴老父。”
“师弟你醉心武学,难道不想大展拳脚一番?”
“师兄,师弟学武不过是因喜爱罢了。不想借此夺取什么功名。如今只想回到家中照顾老父,其他别无所求?”
“既然师弟执意如此,我等也不勉强。”
4、
翌日,严寿早早辞别了诸位师兄独自上路去了。而鲁昂则要到滇州去见一位朋友。分别之时,鲁昂说道:“诸位,此番别离相信不久之后,我们定会再次重逢。想必那时我广書国即将一统,而诸位也将立下不世功勋。”
“夫子放心,我等此番一定尽心辅佐蒙将军。”
鲁昂看着文海说道:“你们此番前去,我已派人飞鸽传书给将军,到时他自会安排一切。”
“有劳夫子。”
鲁昂看着文海到等众人说道:“此番前去,生死难测,既为国主,也为功名。祝各位马到功成。”
“夫子保重。”
道别之后,鲁昂看着四人背影说道:“国主又得一良才。”
此时,站在身后的李忠说道:“严寿怎么办?”
“我已经飞鸽给李将军了。”
“区区一个严寿也要李将军亲自出手?”
“大业未成,羽翼未丰,万事皆要小心,若有一丝不慎,一切都将付诸东流。”
“先生教训得是。”
5、
严寿辞别众师兄弟之后,一路上思乡心切,只是快马加鞭,几天之后便赶到了滇州。看着眼前的景色越发熟悉,严寿心中不觉生出几分欣喜之情。想想当年,严寿离家学剑,心中也是豪情万丈,可惜现在却只落得孤身返乡。想到这里,严寿勒住马匹,驻足不前。心中顿时泛起几分落寞之情,却不敢再向前走一步去。
一转眼间,斜阳却已西落。一缕阳光洒在严寿面前,好似一层薄薄的轻纱,让人如此迷醉。突然,眼前出现一人横在路上,手提着大刀立在斜阳里。严寿顿时生出几分警惕,勒住马匹看着那人说道:“这位兄台可否行方便。”
“行个方便。哈哈。”止住笑声之后,那人摸了摸大刀看着严寿说道:“只怕我这刀不太愿意。”
严寿笑了笑,看着那人说道:“在下无意争斗,还望兄台借个方便。”
“我若是不给呢?”
6、
严寿心知此人来者不善,今日若没有一番恶斗,只怕自己是过不了这条道了。于是手握剑柄,缓缓拔出长剑指着那人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
严寿飞身下马,剑尖朝着那人刺去。只是那人抡起大刀只向严寿斩来。严寿凌空举剑挡下了这一刀。只觉这一刀劲道十足,严寿竟飞了出去。那人见到如此情景只是笑着说道:“剑雨山庄不过如此。”
严寿怒上心头,只看着那人说道:“无知小儿,今天就让我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着严寿便提剑杀来,只是这一剑快如闪电。那人连连后退,而严寿穷追不舍,想要一剑将他斩下。那人虽是害怕,却像是拼了命一般,抡起大刀便向严寿杀来。严寿心中疑惑,此人刀法凌厉,以死相博,绝不是拦路抢劫这么简单。严寿飞身躲开,看着那人说道:“刚才这一刀,乃是同归于尽。你到底是什么人?”
“何须问我是谁,当知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便是。”
说着,那人手提大刀杀来。严寿心想:“此人不为财,一心想要自己性命。万万不可大意。”严寿一想到这里,顿时打起精神全力应对。此人刀法力道强劲,严寿提剑杀去,方要靠近之时,这严寿飞身用剑靠住大刀,借力将大刀拨开,一个凌空飞起将那人头颅斩了下来。
7、
严寿斩杀那人之后,心中觉得不妥,急忙上马,飞奔而去。转眼间,严寿已经来到家门外,几声呼唤,严寿匆忙跑了进去。刚一进门,只见一把长剑刺来,严寿闪躲不及,胸口已然被刺伤。严寿转身拔出长剑将眼前之人一剑刺死。
严寿退出屋外,用手捂住自己的胸膛。此时,眼前出现十几人将严寿团团围住。疼痛难忍的严寿看着众人说道:“你们是谁?”
那些人也不言语,只是向严寿杀来。可是这严寿的剑法又岂是这些人可以轻易打败的。一阵你来我往,严寿只是将眼前的这些人全都杀死。可是,刚才哪一剑严寿伤得实在太重,此时的严寿却是有些体力不支了。
推开门,只见屋中已是尸横遍野,见到如此情景。严寿痛哭着跪在地上,仰天咆哮,大哭着说道:“为什么,为什么。”
8、
此时,突然听得屋外一阵喧哗,严寿慌忙提剑跑了出来。仔细一看,却是官兵赶来。严寿心中大喜,却不想那为首的武将说道:“严寿,你勾结匪徒,现在分赃不均,连累双亲,实在可恶。”
严寿仔细一看,此人是不正是自己的堂兄严镇吗?于是严寿慌忙说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知趣的就快点束手就擒。”
严寿心想:“此时若是被抓,只怕再难有机会知道真相。唯有逃出此处,方才有机会查清此事。”想到此处,严寿连忙提剑相博。可是方才一番打斗,严寿的伤更是加重了。严寿拼死一搏,却是杀到自己的堂兄面前来。
“大哥我是冤枉的。”
“休要狡辩。”
严寿无奈之下,只是将严镇挟持逃走。一路马不停蹄,严寿失血过多,从马背上跌落下来。严镇原本心存疑虑,此时扶起严寿说道:“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哥,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说我和匪徒勾结。”
“前些日,我们接到线报,说有一群匪徒即将路过滇州。后来我们一路追踪,将他们一网成擒,可是他们却供出你就是他们的首领,还说你中饱私囊,结果引得几位首领反目。”
“根本就没有这事,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真的没有?”
“大哥,你从小看着我长大难道还不信我吗?”
9、
严镇犹豫片刻,心中却不知如何是好。正在这时,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两人心头一紧,急忙起身。只是马蹄声越发近了,严镇看得仔细,原来是滇州大将军李若英。严镇急忙迎接道:“大将军有礼。”
“不错,你已经将严寿这个逆贼拿下了。回去重重有赏。”
“大将军,我弟弟是冤枉的,这件事必有隐情。”
“冤枉的!”李若英只是微微一笑,不经意间却已经拔出手中的剑将严镇一剑刺死。看到此景,严寿惊恐的说道:“你,你为什么这样做。”
李若英看着严寿说道:“国主雄才大略,宅心仁厚,只可惜你不识抬举。”
听到这里,严寿只是苦笑着说道:“难道这样就要杀我全家吗?”
“不错,为了广書国一统而死,你也是死得其所了。”
“死得其所!”严寿不屑的看了看李若英。
“舍你一人之性命而换得广書国一统,想来也是值得的。”
“真是太可笑了。难道你杀死的人就不是人了吗?”
“我知道你不甘心,不过没关系。等你死了,就什么痛苦都没有了。”
“我的几位师兄早晚会知道的,到时候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李若英听到严寿如此一说却是大笑起来说道:“不会放过我。明日你就会因为烧杀抢掠,杀死自己的堂兄而被问斩。”
“你!”
李若英此时回头看了看自己副将说道:“将反贼拿下。”
“是。”
10、
天牢里,严寿得到了最好的照顾,因为李若英交待一定不能让严寿死在狱中,他必须在刑场,在众人的瞩目行刑。
一转眼,三天的时间过去了。伤势的渐好的严寿被铁链绑缚着全身,来到刑场。原本以为可以喊冤的严寿没想到,一路上尽是对他鄙夷的群众。似乎恨不得喝其血,食其肉,寝其皮。就在监斩官一声令下之时,严寿人头落地时。众人蜂拥而上,将严寿撕做数块。滚落到一旁的严寿的头颅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狠狠的盯着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