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公平啊。”林剑星幽怨地说道。
“你要是觉得不公平的话，等我在附近租到了房子，你就搬到我这里来住。”秦川说道。
“你不会骗我吧？这附近租房子老贵的。像这样的个房间，没有个两好几千一个月。根本不可能拿得下来。”林剑星说道。
“没事。不过要等我租好房子，这里才能够让给你。不过你还得给我留给位置，万一哪天我临时加班，可以到这里休息一下。”秦川说道。
“那你来之前必须给我打个电话。万一哪天我跟那个护士美女发生超友谊的事情，你突然闯进来，搞得我不举。那可就麻烦大了。”林剑星很是猥琐地笑道。
“这你放心。我可没兴趣看你那不堪入目的样子。”秦川摇摇头，眼前这家伙很明显就是那种嘴炮的家伙。嘴里说得头头是道，实际行动简直让人不耻的那种。
临时住的地方搞定之后，秦川便给蒋玲玲打电话。
蒋玲玲在协和待遇比秦川好得多，蒋玉东很难得的托人走了点关系，安排蒋玲玲到协和医院产科实习。这关系非常地不一般，所以蒋玲玲进入到产科之后，受到了特别地照顾。直接安排到最有经验的医生手下。
蒋玲玲也被安排到担任宿舍里。享受与秦川这个博士相同的待遇。
“你那边的事情办好了没？我刚刚看了几个地方，房子很不错。就是离协和有些远。燕京的交通非常堵，要是离得太远，我估计以后每天都得在路上堵几个小时。离协和比较近的，房子我不是很满意。咱们毕竟是短住，不可能去装修，但是既然出来租房子住吧，至少要住得舒服一些。”蒋玲玲已经在找房子了。
“你怎么不等我，就一个人去看房子啊？万一遇到了坏人怎么办？”秦川对某个无组织无纪律的家伙进行了严厉批评。
蒋玲玲似乎不觉得委屈。反而心里甜甜的：“怎么会呢？我找的都是正规的房产经纪公司。不是怕耽误了你的工作么。”
“找房子的事情先不着急。慢慢找。实在不行，我们就去酒店长期订个房间。反正协和附近就有几家不错的酒店。”秦川也是一边说一边查找房源。
“住宾馆酒店哪里有住在家里舒服？我们租个套房。自己买一些用品，住起来跟住自己家里一样。”蒋玲玲说道。
“要不你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房源，能够拧包入住的。我们直接买套新房子。这样也不错。”秦川看到协和附近似乎有个刚刚竣工的高档楼盘。
“我们就住一两年，这样做是不是太奢侈了？”蒋玲玲有些舍不得。
“你这傻丫头。咱们的汉鼎音乐厅，在美国一天下来就够买几套房子了。钱赚来就是用来花的。”秦川笑道。
确实，虽然协和医院这附近的楼盘都是每平米都是几万一平方。一套一百多平米的房子，足足得近千万。对于一般人确实是非常恐怖的，但是对于如今的秦川来说，还真不算什么事情。再说，这投资房产本身也是一种保值的行为。如果是早些年。买下一套房子，住上一两年，走的时候出手，可能还能赚上一大笔。现在虽然已经过了炒房的黄金时期，但是对于秦川来说，在燕京买一套房子，其实也是不错的。
一开始蒋玲玲还是打算租一套房子，但是看到了租住房的情况之后，蒋玲玲也只好打消了租房子的念头。秦川也更加坚定了买房子的信念。
“神外科室还是没给你安排指导老师啊？要不要我去跟我爸说说，让他给你走一下关系？”蒋玲玲也是吃饭的时候听林剑星说起的。
“没事。胡主任让我先熟悉一下环境。应该很快就会安排。正好我可以趁着这几天，把我们住的地方解决好。”秦川摇摇头。如果他需要找关系，完全可以把自己的名头亮出来，去找协和医院的熟人便可以了。秦川在协和医院还是认识几个人的。
蒋玲玲见秦川这么一说，也就没说什么了。
“其实我们有必要来这里实习么？感觉这里的条件还没咱们急救中心好。”蒋玲玲心中其实一直有个疑惑。
“我以为可能不会回急救中心了。”秦川说道。
“为什么？那里可是你一手建设起来的。难道你就这么放弃掉么？”蒋玲玲惊讶地问道。
“小康他们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三年来，他们干得不错。我这个时候回去，虽然他们会给我让出位置来。但是对他们并不公平。谭山毕竟是地级市，注定了急救中心只有那么大的舞台。我既然已经出来了，何必再去吃回头草呢？”秦川想得很清楚。
“不管怎么样，我都支持你。你去哪里，我也跟着你去。”蒋玲玲没有什么野心。她的最大的野心就是要把家经营好。
几天之后，秦川在协和医院步行十分钟路程的一处高档楼盘购买了一套房子。房子是装修好的，秦川做了环保监测也没有问题，这才购置齐家具以及日用品。与蒋玲玲一起搬了进去。
一周的时间里，秦川每天都去医院去。在病房里转悠，有观摩手术的时候便去观摩。
张成建一直对秦川没有什么好态度，平时碰到都是爱理不理，总是非常高傲。对秦川似乎总有一些敌意。秦川慢慢地也习惯了张成建这个人的态度。俗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碰到张成建这么极品的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除了张成建，秦川碰到的其他博士硕士以及科室里的医生，也都还算正常。
张成建也确实有高傲的理由，张成建的导师是周增夫是神经外科的权威专家，享受政府特殊津贴的学者。在神外方面，他的团队一直处于国内的领先地位。
张成建是周增夫的得意门生，周增夫经常在别人面前赞扬这个得意门生的天赋过人。这一次，更是将一台非常重要的手术交给张成建。
“张博士今天要做一台神经内镜经鼻腔齿状突切除术。这种手术国内能做的医院不多。周教授的团队是国内最先做这种手术的。张成建已经做了很多次一助了，这一次，周教授终于让他来担任主刀。不过周教授会在一旁把关。”坐在秦川身边的林剑星小声说道。他对于这里的情况非常熟悉，告诉了秦川很多不知道的情况。
秦川对这种手术还是很熟悉的。没有采用微创手术之前，均经口咽后壁切开行齿状突切除，患者术后一段时间内只能通过胃管进食，手术创伤巨大，易感染，患者术后异常痛苦，生活质量差。而采用神经内镜经鼻咽部入路，患者术后能尽快恢复经口饮食，减少了感染机会，也可大大降低窒息等重要并发症的发生率。由于神经内镜全景成像、能近距离观察的特点，不仅大大摆脱了传统经口入路照明和暴露困难的窘境，而且提高了手术的安全性和准确性。
但是这种神经内镜手术的难度其实也是不小的。其实与秦川做过的磁定位系统辅助内窥镜手术非常相似。
张成建换好了手术服，走进了手术室内。
周增夫已经在里面等待：“成建，今天的手术由你来主刀。你别紧张，这种手术，其实你也操作过很多回了。只要你放松紧张情绪，发挥出你的正常水平，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第三百六十七章 高难度的手术
张成建等这一天也是已经很久了，终于有了这样的机会，他的心情自然是非常激动的。
他抬头望摄像头看了一眼，心想那个从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来的医学博士此时应该在进行观摩。不就是美国名校的高材生么？到了这里还不是得夹着尾巴做人？跟自己比起来，又有什么好得意的？
实际上，张成建也是自卑心理作祟。他是无时无刻不想去国外读名校，然后能够留在美国，拿到绿卡，从此做人生赢家。所以对秦川这个能够唾手可得他梦想中的一切的家伙极为妒忌。再加上秦川似乎对他崇尚的这一切一点都不在乎。本来可以在世界最好的医院实习的，偏偏要回到国内来。本来可以留在美国当医生的，偏偏还想回国来当医生。张成建认为秦川这不是道德高尚，而是实实在在的犯二。
“精力集中一点，别的事情都不用去管。你现在的眼里只有病人。”周增夫以为张成建被摄像头对着有些紧张，连忙提醒道。
张成建心中一惊，这要是让周增夫看出了他心中小九九，以后这种机会可就没有了。连忙深呼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下来。
张成建打开所有的仪器装备，显示屏里已经出现了神经内镜的视野。
到了这个时候，张成建也是完全全神贯注与患者身上。仔细检查了一下所有的装备，并且回头看了一眼患者此时的体征指标。在麻醉的作用下，患者的生理活动已经明显受到了抑制。
张成建已经参与过多次类似的手术了，所以对手术的指示体征指标也是非常熟悉了，只是略微看了一眼，便已经知道病人处于正常状态下。
观摩室中。林剑星坐在秦川的身旁。林剑星现在已经住进了秦川的那间博士宿舍。对秦川的自然亲近许多。
“秦博士，你别看张博士平时挺傲的，手上的功夫也确实很过硬的。这种手术，咱们科室的一般的博士根本不敢上手。他现在却可以当主刀了。跟他同届的博士相比，他已经远远地走在前面了。听说，他现在正在考u。准备拿到博士毕业证之后，就到美国去。最近好像一直在跟美国的医院联系。不过周教授的意思是想让他留在协和。他是周教授的得意门生，周教授是想让他来接他的班的。本来如果周教授同意，给他推荐一家美国的医院，是非常简单的事情。但是现在事情变得复杂了。”林剑星对这些八卦的事情口熟能详。
“看手术吧。这个手术确实有难度。”秦川小声说道。由于林剑星说话声音略微有些大，周围已经有人看了过来了。
这个手术，秦川已经仔细看了病历。来自京南省的病人梁雪莹今年三十一岁，是先天性颅底发育畸形，枢椎齿状突后凸畸形和小脑扁桃体下疝。病情极为复杂。几年前开因为左侧手脚麻木，乏力站立不稳，发声嘶哑等原因在当地医院就诊，影像学检查发现病情。由于脑干延髓前后明显受压，梁雪莹头颈部较大幅度的活动都可能导致呼吸心跳骤停，生命随时受到威胁。
梁雪莹先后到京南省多加省部级医院求诊，均被告知无法手术。随着梁雪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家人只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到燕京。
神外科接到梁雪莹这个病人之后。也是高度重视。因为这种病例非常罕见。胡成中将这个病人交给了神外科德高望重的周增夫。
周增夫教授带领团队精心制定了治疗方案，联合脊柱脊髓和神经内镜两个亚专科分别对前后病变分次手术。之前。周增夫教授已经亲自在显微镜下成功磨除了患者脑干后防的压迫骨质。今天，张成建要与耳鼻喉科医生通过鼻咽部入路，在神经导航的帮助下精确定位，在神经内镜下切除枢椎齿状突畸形病变，缓解了前方的压迫。
“慢一点，不要急。手一定要稳。”周增夫时不时地要提醒张成建一句。这是张成建第一次主刀如此高难度的手术。一旦出了什么意外，对于他的自信心打击将是非常严重。周增夫本来也不想这么快就让张成建主刀如此复杂的手术的，但是也担心自己的过度保护，会适得其反。所以索性给张成建一点压力。
内窥镜看到的视野与人的正常视野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的，而且看到的组织结构。与平时看到的解剖图也是不太一样，要判断内窥镜的位置，需要一定的经验。这也是必须让耳鼻喉科专家过来配合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再往那边走一点。对，就是这个位置。”耳鼻喉科医生陆思聪用手指着显示屏上。
“不行。这边有大血管，要是不小心破坏到了，可就危险了。”张成建摇摇头。
“可是你现在不往这边偏一点，等一下就偏离了病变位置了。”陆思聪提醒道。
张成建闻言停了下来，眉头紧蹙了起来。
周增夫在一旁没有说话，他要看看自己这得意门生会想出什么办法来。
张成建本来以为可以从周增夫那里得到帮助的，却没想到意料中的帮助没有来临。他也不好开口问，这一问不要紧，只怕周增夫对他的印象会骤减。
张成建手动调试了一些显微镜，目镜变得更加清晰。这个时候张成建开始精细控制内窥镜的移动方向。与一条大血管紧挨着过去。只要张成建手略微一抖，都有可能引发事故。
张成建良好的基本功在这个时候体现了出来，神经内镜精确地达到指定位置，然后开始切除病变结构。
这个手术持续了几个小时，虽然对于外科医生来说，也不算特别辛苦的手术。要知道有些外科手术动不动就是十几个小时。
等手术完成，观摩室内观摩的医生、医学生们，不由自主地鼓起掌来。秦川也站起来鼓掌表示祝贺。
手术室内，所有的医生也都开始向张成建表示祝贺。
“张博士，你可真是厉害啊，又完成了一台高难度的手术！你现在可是将其余的博士远远地甩在身后了。”陆思聪说道。
周增夫也毫不吝惜对张成建的表扬：“成建，今天这手术，你表现非常沉稳。回头好好总结一下。”
第三百六十八章 认出
“好的，老师，我会好好总结的。”张成建连胜应道。
张成建从手术室一出来，便到处找秦川。不在秦川面前炫耀一下，让张成建很是难受。如同衣锦夜行。这个时候似乎能够在这个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医学博士面前得意一下，张成建才觉得今天的手术是真的圆满了。
可是当张成建赶到观摩室门口的时候，里面已经一个人都看不到了。再回到神外科室里，也没有看到秦川的踪影。
“秦博士呢？”张成建看到林剑星立即问道。
“刚刚还在这里呢。这一会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可能是去病房里去了吧。张博士，你今天的手术真是精彩啊。神外很多去观摩的医生都不停地夸你年轻有为。”林剑星说道。
“你加把劲，以后你也会有机会。”张成建得了林剑星的恭维的话，也鼓励了林剑星一句。
张成建没看到秦川，很是不爽。
到不是秦川故意要躲着张成建，而是被胡成中叫了过去。
“秦博士，来咱们神外也已经有几天时间了，应该对咱们神外的情况比较熟悉了吧？”胡成中微笑着看着秦川。
秦川点点头：“差不多熟悉了。”
“感觉怎么样？比起约翰霍普金斯医院怎么样？”胡成中问道。
“差不多。硬件设施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我们这里的仪器设备还要更新一些。医生们也都很敬业，很专业。唯一的区别是，这里的病人特别多。病房比较拥挤，医生没有太多时间与病人交流。护士也每天忙碌个不停，也没有足够的时间与患者进行沟通。”秦川说了说自己的看法。
“确实如此。这种情况不光是我们协和医院。全国的公立医院都存在同样的问题。医院不停的扩建。但是依然无法满足飞速增长的病人需求。短时间内，这个矛盾根本没有办法解决。只希望有一天，咱们国内的环境好了，食品卫生状况改善了，人民群众注重体育锻炼了，将来病人越来越少。才能够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胡成中笑道。
秦川点点头：“确实啊。我来燕京这么多天，就还没看到燕京的天空。”
“待的时间长了，你就习惯了。最近这段时间，其实还算是好的。对了，先不说这个。你来神外这么多天，还一直没给做任何安排。你现在是实习医，只能安排你到别的主治手下去。你应该还没有国内的医师资格证……”胡成中笑道。
“胡主任，其实医师资格证我是有的。在去美国读书之前，我在国内的当了差不多两年的医生。”秦川说道。
“你在国内当了两年的医生才去美国的？”胡成中吃惊地问道。去美国的大学接受中国学生的时候。不需要国内的档案。秦川去约翰霍普金斯大学读书，情况也是有些特殊。来燕京协和实习的时候，简介也是非常简单。协和这边关注的也是对方是个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医学博士，至于之前秦川在国内干过什么，还真没人注意。
“是啊。当国内当了两年的急诊医生。”秦川说道。
“有医师资格证就好。我先把你安排到江连兴教授手下实习，江教授也是咱们神外享受国家特殊津贴的权威专家，你在他手下也是能够学习到不少宝贵经验的。如果到时候江教授认同了你的医术，你就可以独立进行治疗。”胡成中说道。
江连兴的能力不下于周增夫。但是江连兴比周增兴低调得多。所以名气不如周赠夫那么大。很多学生谁冲着周增夫的名气，挤到周增夫手下。江连兴手下的博硕士研究生并不多。
秦川对导师要求不高。胡成中既然给他安排了指导老师，秦川自然也不会反对。
正好江连兴今天也有一台手术，胡成中带着秦川去见江连兴的时候，江连兴正在做术前准备。江连兴做事情一丝不苟。
“江教授。手术还没开始吧？”胡成中走过来问道。
“小胡，有事啊？”江连兴资格比胡成中老得多。江连兴叫一声小胡，胡成中也得面带笑容。
“秦博士是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的医学博士。准备到我们医院来实习。我想让你带一下。他曾经在国内当过医生。有医师资格证。实践经验也比较丰富。你不是一直抱怨我不给你安排好学生么？这一次给你安排个好的。”胡成中说道。
“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医学博士回国干嘛？在美国那么多国际一流医院随便找一家不比我们这里强？不过既然来了，那就这样吧。正好我的一个学生有事去了，二助的位置还是空的。那就你来吧。小田，你带秦博士去换衣服。”江连兴立马将胡成中晾到一边。胡成中显然也习惯了这老教授的作风。向秦川示意了一下，便自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