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听得此话,浑身打个激灵,如同得了活命一般,不住的邦邦磕头。
虔诚无比道。
“敢请爷爷降下法旨,小的必定尽心去做,管叫爷爷满意,还请爷爷垂怜则个。”
他边求饶,边磕头。
李正随意道。
“去寻些引火之物来,然后将你这些该死的族人堆放到一起,放把火烧了了账。”
那少年不敢违背,只能照办。
且放下李正在山场烧山毁尸不提,单说瑶池回转太上忘情宗见那宫羽灵。
这圣女也不知哭昏过去多少次。
心心念念想得都是自己那心上人儿。
自家宗主本就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她若是说要想谁人的性命,那一定是亲到取回,不死不休。
是她亲口说着,要将李正剥皮抽筋,挫骨扬灰,想必以她的法力,此事不难做到。自己那冤家虽说隐瞒了修为境界,但想来,无论如何也斗不过自家宗主啊。
李正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家可怎么活,又让这悠长岁月如何度过。
且不如随他而去,法身消尽,与他在这天地间做个长久的道侣,才是个正理。
圣女存了死志,正暗自思量间,宗主瑶池却带了一个女人归来。
非是旁人,正是女修樊素。
宫羽灵本以为自家宫主会带着李正的尸首回来,却不想只带回一个女人。
一时间二目凝定。
瑶池将妩媚女修放下,言道。
“傻痴儿,看为师做甚,这便是你那心上人的老相好,本宫赶到时,他二人正耳鬓厮磨,恩爱异常。早不知将你忘到何处去了,亏你还将那心猿意马送他,你若不信,待她苏醒,可亲自与她对质。”
宫羽灵自然不信,哭得红肿的一双凤目看得瑶池又是心疼又是恨其不争。
“你如何不说话,可是不信为师所言么。”
圣女道。
“您将他杀了么。”
瑶池从不说谎,恨恨道。
“贼子十分狡猾,为师并未将他擒住,放纵那贼子走脱也。”
“啊,真的么,他当真无恙么,咯咯咯咯,……。”
“笑什么笑。
“你这痴儿,见为师杀不得他,听他走脱掉,便是这样开心么,为师给你带回的这个女子,你便当真不好奇。”
“师尊,灵儿哪里开心了,只是忍不住想笑而已。”
宫羽灵听得那冤家逃出生天,如何不喜,平时不苟言笑,冷若冰霜的一个圣洁女,此时对着尊崇无比的师尊,也是忍耐不住自家笑意。
问道。
“师尊,他是如何走脱得,以您无上法力,竟也奈何他不得么。”
瑶池听得此话,怒嗔道。
“你这傻痴儿,被人家耍了还不自知。那贼子岂是寻常一般的玄天弟子,更绝非你心目中的低阶修士。从为师与他交手的这几合来看,那贼子最少也是个元婴巅峰修为,且还是个剑修。
试问,有哪家低阶弟子能有如此强绝的实力,今日若非本宫亲自动手,只怕能将他逼走都是好事。
“这些事情,你都知道么。”
宫羽灵对这些不感兴趣,追问道。
“师尊如何知道他是剑修。”
瑶池冷撇一眼宫羽灵。
“哼。
“若非他最后关头以一道剑气攻我,为师岂能将他轻易放走,如何不能得知他乃剑修。
“且他那剑诀犀利无比,为师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真乃平生所见第一剑也。”
宫羽灵心头默念小可爱咒语。
白玉般的纤纤玉手一张,掌心浮现一道凝练无比的剑气,随她心意旋转,杀气横生,弥漫整个大殿。
竟是李正自心头杀剑分离出来的那道保命剑气。
“师尊,可是此剑么。”
瑶池凤目谋定,急道。
“这贼子的剑气你如何会有,可是他赠与你的么。他倒真舍得下本,但凡剑修,俱都视自家剑气与性命一般同,他却肯送给你,定是有不良动机。
“说。
“他与你究竟有何交易。”
宫羽灵收回剑气,怯怯回道。
“禀师尊,弟子将心猿意马送给他,他便将此剑送给弟子,并无其他任何交易。”
瑶池怎肯相信。
“那贼子的剑气邪门的紧,杀意锐利乃我平生仅见,你又是如何将它控制。”
宫羽灵脸一红,道。
“弟子有特别的咒语控制。”
“说来我听。”
“弟,弟子不方便说。”
“有何不方便。”
“不方便就是不方便嘛。”
宫羽灵何尝不想说出来告与师尊知晓,怪只怪那坏种冤家太过分,竟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语作那咒语,真真是羞死人也。
瑶池前逼一步,语重心长道。
“为师自幼将你抚养长大,与你生身之母一般无二,有何事不能对为师言讲,区区一个咒语,有甚不方便。
“你但讲无妨。”
宫羽灵被逼得无奈,只好将那咒语轻声言说一遍,听得瑶池脸都禁不住红起来。
心中忍不住道。
这姓李的与那姓袁的怎得都是一个性子,俱都是如此的不要脸,如此羞人的咒语,亏他也能想的出来。
拉过这傻痴儿的手,对她言道。
“男修最不可信的,便是他们那张嘴,你如今还小,尚不自知,为师乃过来人,深知他们那片能骗过诸天的唇舌。
“未得手时,花言巧语,无所不用其极。可他们一旦得手,便将你视如弃履,再不过问。
“索性还好,你尚未吃得大亏,阴元还在,待来日,有大把机会跨鹤蹬仙,成真证圣。”
宫羽灵正要回答,樊素却悠悠转醒。
她一醒便惊呼道。
“主人快走,奴家断后。”
宫羽灵看了自家师尊一眼,转而问那女修道。
“谁是你的主人,你又是谁奴仆。”
樊素不知自家身在何处,只知身边立着将自己掳来的对头。
回道。
“你们是何人,为何要将奴家掳走,我家主人如今却在何处,你们休想拆散我们。”
宫羽灵得知李正没死,心神大定,又回复往日的傲气,聪慧十足问道。
“说出你家主人名和姓,以及相识过程,我便送你条生路,不然定要你知晓这世间一般痛楚。”
樊素又岂是那能吓住的。
“你又是何人,为何要紧着追问我与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