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一出,天地又为之一变。
天威荡荡,地气森森,天地都不容他。
想当初他在东洲结成金丹,便遭劫雷灭丹,后又在乾海洲结成金色元婴,又遭天雷灭婴,如今成就洞天法体,天劫又至,李正心头淡然。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咱们是朋友。
他有心与天劫交朋友,天劫回应的倒也干脆。
咔!
无匹巨雷,顺天而下,直灌逆天法体。
打得他三魂袅袅,七魄茫茫,不知自家身处何方,所幸他成就得洞天法体救他一命,又有大哉经修复之术,倒也堪堪顶住。
如今李正的气海丹田已然没了元婴,只剩下洗天鼎在其内滴溜溜的打转,那元婴早已化为先天大婴与他融为一体,再也难分彼此。如果说以前李正的金色真元是一汪小池,那么如今的他便是滔滔大河。
随手一动,浩荡真元涌出,修复之术,也今非昔比,更胜从前。
李正的出现吸引了天劫所有的注意力,方才所有遭殃的修士随着他的出现,顿感压力大减。
所有人也都清楚,逆天之修出现了。
远处的尚青众人不敢靠近,只能远远的望着那孤身一人独对天劫的的孤胆修士。
那浩然天威,看得众人肝胆俱裂,想想就惧怕不已,这岂是修士所能对抗的。
古严道。
“老夫活了这许多岁月,如此逆天渡劫之修,还是平生仅见,真不知他是如此修炼的,竟能引得天地如此,也算是不枉修士一场。”
左印擦擦额头的冷汗,对屈臣里道。
“道友观感如何,可有心得么。”
“天威难测,此修真逆天也。”
穆云天二目圆睁,又惊惧又叹息。
“他是怎么做到的,又到底干了什么,为何能引动得如此天威灭他,难道说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十恶不赦之事么。”
邪魅女修曼陀罗拉一双妙目紧盯着天雷灌体之人,无意识道。
“非也非也,若论伤天害理十恶不赦,谁能比得过魔修,咱们尚且还没资格受此天劫,谁又能有资格承受呢。”
“不是因为伤天害理,那为何天要灭他。”
“只有一个可能,他晋境之时,完美的天都嫉妒,所以才要杀他。”顾倾城一开口,众人才理解。
众魔修随后又疑惑起来,究竟是什么完美境界,才能引动得天威灭世呢,他又是如何修成的,可有什么捷径么,又或者是什么功法。
仅仅是天嫉妒么,非也,人也嫉妒。
魔修心念一起,所有人俱都对视一眼,已然心知肚明。
待会儿天劫过去,众人一起过去,将他擒住,然后严刑拷打,或是搜魂之法,逼问出他所修之道,不就行了么。
李正天劫还未渡过,人劫又至。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他既受天劫之害,又受天劫之益。
那天雷将他本就逆天的洞天法体愣是打造的通透无比,体内真元挥洒,再无阻碍。
七七四十九道天雷,一道比一道霸烈,一道比一道威重,却依旧灌不死这个倔强之修,他甚至连声闷哼也无,只是默默承受,静待涅槃。
下界之修耐苦之性,可见一般。
所有人都在给他默默数着,直数到七七之数方才停下,那天劫才有散去之意。
乾海洲内,碧海云天。
独有一修,盘腿而坐。
没有修士不好奇,更没有修士不想见见此人真容,都想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修士,居然搞出如此大的动静,有人仅仅是好奇,还有些人则是心怀鬼胎,想得出关于他渡劫的秘密。
又过许久,一天云彩满散。
不管远近,也不管正魔两道,众修皆飞身向前,前来观看渡劫之人。
乾海洲本地修士不曾认得李正,也无人上前与他搭话,纷纷按住云脚,看他一人在那里打坐,不知天劫将他如何了。
自东洲而来的尚青与方正温岂有不识他之理,只是不敢相信,生怕这是长的相像的两个人而已,倘若认错,反而不美。
方正温还未开口,尚青率先问道。
“小辈,你可是李正么。”
偌大的海面,只有一个女修的声音,李正当然能听得清楚。
“尚师祖,别来无恙,正是弟子我呀。”
女修听他搭话,只觉天旋地转,把持不住自身,这这这,这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他才入门几载,怎么可能有如今这个成就,女修绝不相信。
不相信的,岂止是她,还有方正温与志成子。
“小辈,你可识得我么。”
“弟子见过方师祖,不知方师祖到这乾海洲来作甚,可有用得着弟子的地方么,如需弟子相助,请师祖尽管开口,弟子扑汤蹈火在所不辞。”
“小辈如今是何境界。”
“回师祖的话,弟子不才,刚刚晋入洞破之境,方才的天雷就是专门来劈弟子的,您如果来的早些,应该能看得到。”
方正温在云头晃了两晃,险些散了云气,掉落海中,是志成子一把将他扶住,这才没有在小辈面前丢人现眼。
“小辈,你休要哄骗于我,你区区入门弟子,才修道几年,怎么可能修到如今这个境界,说,你平时是如何修炼的。”
“回师祖,弟子没有别的,就是平时刻苦了一点,比别人用心了一点,悟性高了那么一点,运气好了那么一点。”
方正温打死都不信,哪怕你再刻苦,再用心,再有悟性,再有好运气。你的功法从何而来,你的资源从何而来,你的师父师祖才到何种境界,区区几载光阴,你连跨几个大境,谁能相信。
玄天西峰之主瞬间便打定主意,那就是自己一定要将这个弟子带回东洲,带回玄天宗,必须要问出他修行之法。
“小辈,你速速随我回转东洲,宗门有事问你。”
“师祖之命,弟子不敢违背,可弟子如今有大事在身,身不由己啊,所以不能随师祖回去,待弟子了结此事,定然回转东洲,您看如何呢。”
“小辈,你敢抗命么。”
“弟子不敢,只是事关重大,故而择重而行。”
“你能有什么大事。”
“弟子之事,可比师祖之事大多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