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得擒龙手一出不在紧要。
惊动了云头一人,正是景开诊。
他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黄金龙爪一般,似这等睥睨纵横的功法,极为少见,绝不是普通人能使将出来的。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那三十六把天罡刀流转之际,唯有景大师在回想那横贯天地的龙爪。
三石先生也有些震惊,他却没见过这等功法,只是觉得那龙爪有些霸道异常,心中有所领悟,故而转头愿与自己的好友景开诊分享分享,却见他二目痴呆,不知想些什么。
“老景,在想些什么,至于这么出神。”
“三石,我告诉你,我好像见过这个家伙。”
“哪个家伙。”
“闹事的家伙。”
“哦?你在哪里见过,我怎会不知。”
景开诊扭头冲着三石先生,二目笃定道。
“还记得介圆洲大战么,我曾对你说起一人,他一人一剑,独退群魔,为我正道修士争取了撤退时间,还记得么。”
“那绝世剑修么,我怎会不记得,你提起他作甚,难道说与今天这位高手有关么。”
“何止是有关,简直就是神似。”
三石先生哪里肯信,急促问他道。
“话不可以乱说,你从哪里看出这就是那蒙面剑修的。”
“两点,两点可以确定。”
“哪两点。”
景开诊看着二人斗法,头也不回道。
“想当初在传送阵正魔大战之时,那剑修在出剑之前,也曾使出这十分霸道的龙爪,与此人今日使出的龙爪如出一辙,只是感觉今日的龙爪更强了一些,真真奇也怪哉,此乃其一。
“第二就是气质,那股骚包的气质,长身玉立,从容不迫,自信中还带着点明快。
“太神似了,此人与那剑修都有一股令人一见便心生欢喜的气质,比第一条还怪。”
三石先生焦急道。
“你说得这些,我怎会不知。”
“因为你当时昏过去了嘛,当然不知。”
“老景,我没明白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今天来闹事之人,就是那天的剑修么。”
“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说神似。”
“那咱们现在还怎么办,总不能看着这二人再斗下去罢,都怪你,没事拱什么火,闹到如今这个地步,我看你如何收场。”
景大师呵呵一笑。
“收场?收什么场。用得着咱们么,你没看出来那闹事之人在与他玩耍么,几次都能取胜,他却不胜,这是为何,定然是给此间坊主留着面子。”
这阵法大师虽说斗法也不灵,却是个有眼力的,那连绵不断的天罡刀虽说不俗,但要想伤着人家,还差点意思,那龙爪太过强横,拨转之间,顾盼有威,顿停之际,更有如山之势。
“我如何看不出来,不如我将二人唤住,问清此人所为何来,解了他二人的争斗。”
“别呀,你可别,我还想看看此人是不是那绝世剑修呢,你等会再叫。”
三石先生笃定道。
“你打错主意了,依我观之,单凭此间坊主这两下子,恐怕还不能让此人显露真正的手段,再打下去,也是个徒劳。”
景大师一把没拦住,三石先生已然开口。
“二位且慢动手,我有一言,请二位静听。”
此言一出,李正与那坊主皆是同出一口气,可算是有人劝架来也。
李正实在是不愿与他再玩耍下去,似这般闹着玩一样的斗法,平白怠慢了自家的手段,与这种人斗法,真有一讲,叫做胜之不武,败之有愧。
赢了他,自己一点也不开心,赢这种人可有什么好骄傲的呢,要赢就要赢高手,要斗就要斗强者,这才不辜负自家手段。
输给此人更了不得,想自己堂堂洞破修士,一身玄功不敢说天下无敌,却也是罕逢敌手,真要是被此人打败,李正能羞臊死。
那质真坊主斗到此时,更是后悔万分。
他身为仙坊之主,一身修为自然不弱,原以为自己天罡群刀一出,定能将此子绞杀,却不想此人有如此手段,那黄金龙爪之霸道,非要与之对上,才能感受得到,自己虽是宝刀,怎么也奈何不得人家,这可真是岂有此理。
说起来,这质真坊主也不算弱,单凭这套天罡刀,多少修士能够匹敌,又有多少修士见之不惧。
李正看他弱,那是因为李正以前的对手都太强,动辄就是祖妖,或是魔门巨擎之辈,比这养尊处优的仙坊之主,自然是强出不少。
此间坊主与李正斗了半天,慢说是取胜,就是法刀近身都万万不能,自家坊内弟子长老俱都看着,倘若自己一时输给这闹事之人,岂不是闹出大笑话,故而十分后悔自己贸然下场。
三石先生一声呼唤,见二人罢手,这才长出一口浊气,言道。
“二位皆是我玄门有数的高手,万万不要再内耗下去,此正值魔修入侵之际,二位若是能将如此手段用在魔修身上,那才叫大功德嘞。”
那坊主如何听不进去,挥手将群刀收回,看得李正羡慕之极,他却也将擒龙手化去,负手而立,不言不语。
三石先生过来挡在此间坊主的跟前,正要对李正施礼问询,问他所为何来。
还没由得他出口,躲了许久的简舍大师跑出来,一把拉住李正得袖子道。
“我不管你是为何而来,也不管你寻我何事,只要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什么都能依你。”
坊间众人皆是目瞪口呆。
方才还打得热闹,这会子怎么拉上家常了,更过分的是你还拉着人家的袖子,显得亲热非常,没看见人家刚才与你家坊主打得那一场争斗么
简大师真非寻常人也。
李正懵逼的看看三石,又看看那坊主,最后才看向这个小老头。
微微苦笑。
“前辈有什么条件,不妨说来听听,在下若是能够做到,必定全力以赴。”
“你一会儿再施展施展你的龙爪,老夫想好好研究研究,为何能将那锟钢打造的天罡刀挡住,我也不让你平白施展,事后必有重谢。”
李正一听,这又何难,欣然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