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丽娇小玲珑的身躯躲在一处山石旁。
她为了要去玄天宗,早就准备足足的,什么灵石之类,法器护身之属,应有尽有。
自家娘亲说得不错,自己确实不是为了学习炼丹,也不是为了去见若若,更不是为了自家亲哥,只是为了看一看那个传说中的人物。
他短短几年崛起,单人独剑,战介圆,退群魔,逆天渡劫,来往各大部洲,如回自家一般轻松写意。
小一辈弟子中,大家都在谈论谁能踏入开识境,便是顶级天才,那个人可倒好,连跨几个大境,居然成了洞破之修。
他到底是怎么练的,究竟是有逆天之法,还是他真的悟性奇高,又或者他是那种万年不出的绝世之才。
他真的是与自己同届的弟子么,他会不会是那种千年老怪隐藏了自家的身份,千年不冒头,然后一鸣惊人。
他的剑真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么,什么一剑祭出,乱斩妖魔,什么群修辟易,巡游九霄云外。那些,都是真的么。
最关键的,听说他长的还不错。
他是自己哥哥的同届同门,别人想见他一面很难,自己肯定没有问题,只要让哥哥把他叫出来,也就是了。
小女修撩起裙子,咬紧小嘴唇,目光坚定起来,她要向着她心目中的‘玄天宗’出发!
玄天宗距离叶家,也不知几千里,几万里。
想当初叶长华去玄天宗,是被家中长辈送去,一路上腾云驾雾,去得极快,如今换成叶长丽步行着走去,其速可想而知。
她浑然不觉,依旧倔强的向前赶路。
整个东洲,除却一些大宗大派,其余几乎全被魔修占据,一些高山险峻之所,都有魔门弟子把守,叶长丽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大意。
行了不知多久,她双手总是提着裙子,已然累的发酸,几乎抬不起来,索性放下裙子,任由路尘道泥将裙摆玷污。
绣鞋上俱是泥尘,裙摆被路边上的枝丫挂破,精致的发鬓也有些凌乱,出门前准备的那些灵石法器一个也用不上,唉。
顾不得干净与美,她想哭。
哭一声该死的哥哥,当初为什么不将自己带去玄天宗,倘若自己也随哥哥同去,现在怕是早就与他相熟了罢。
又哭一声自家老祖,重男轻女的意图,也太过明显,哥哥可以去,自己为什么不行,轮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怪他老人家。
再哭一声娘亲,为什么不多拦着点自己,为什么要将自己解开,倘若她再心狠些,自己不就跑不出来了么。
“哈哈哈,这是哪里来的小丫头,长得可真好哇,如此荒郊野外,竟有如此可人疼的小美人,真真是老夫的一大机缘呀。”
怪叫声吓了叶长丽一跳,她止住啼哭,胡乱擦了擦大眼睛,看向四周,只见一灰色道袍修士,立在离她不远处的山石之上。
在那灰袍修士的另一侧,还站着一个白花花的大圆球,叶长丽甚至都不能确定他到底是不是个人。
正在她惊疑之际,白花圆球说话了。
“百变道友,那张明中了你的奇毒,不日便死,神不知鬼不觉。咱们理当速速回去复命,你却为何要落下云头,寻这小女修的麻烦。”
“龙道友,左右也是无事,咱们下来耍耍也好,你看这小丫头如此甜心可人,咱们与她玩玩,不也是一桩美事么。”
“要玩儿你与她玩,龙某先走一步,你快些追上来,迟了恐怕师尊怪罪。”
“哈哈哈,好道友,既然如此,那我便独享这‘美味’也,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白花圆球脚下一片小乌云,说是‘小’,其实是他太过胖大,衬托得脚下云气都有些袖珍。
他刚刚走,那灰袍修士便怪笑着跃下山石,一步一步逼近小女修。
“小美人,就剩咱们两个,你别急,咱们好好玩玩,你看行么。”
“咔”的一声。
一道紫雷从女修的掌中击出,电蛇蜿蜒曲折,极速打向灰袍修士。
他躲都不躲,身前便出现一张防护结界,结界似车轮般大小,正好挡住那道电蛇,毫发未伤。
“咦,小美人,你还会雷术么。哦哦哦,原来是雷符在你手中,这等珍贵的符箓你是从哪里得来,告诉我,我便饶了你。”
“哼,你这个老坏蛋,离我远些,我是叶家之女,老祖叶银城你可听说过么。”
灰袍修士听得叶银城的名头,吓的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正常,对女修道。
“休要骗我,你家老祖若真是叶老怪,他为何让你独自出来,岂不是送羊入虎口么。”
“谁骗你了,我家老祖闭关去了,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灰袍听罢,又潸然一笑。
“好丫头,真是会说话,我还没问,你全说出来了,既然你家老祖闭关,那我还惧着何来,嘎嘎嘎。”
她快速捂住自己的小嘴巴,知道失言,吓得撒腿就跑。
灰袍比她高了何止一个境界,神识一纵,缠绕而来,却被一道黑影阻住,正好给女修留出一条生路。
“小姐快跑,属下来抵挡此魔,你快快往家里跑!”
“我走了,你怎么办。”
“不要管属下!你安全最紧要!!”黑影头也不回大吼,他如临大敌,以他体修之境,绝难斗得过眼前魔头,他抱着必死之心。
灰袍更不废话,他面色愤怒,恨眼前黑袍人坏自己的好事,只见他点指出一根法杖,指间掐动间,灰光自法杖顶端挥出,泼洒笼罩黑影。
灰光之威,黑影不看便知。慢说是自家修为不济,就算是以家主修为对上这魔修法器,也是个身死道消。
他不能躲,他躲了,小姐怎么办。
黑影以自家强横肉身,生生挨上那寂灭灰光,“呲啦”一声,灰光似滚水融雪般,泼进黑影肉身。将黑袍下的法身血肉都烧成了黑炭色,疼得黑袍抓心挠肝,想给自己一个痛快。
“咦?你的肉身竟如此强悍,可是个体修么,难怪啊难怪,挡得住一下,看你能否挡得住两下。”
再吃我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