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学他从前亲他的方式,从唇移到耳侧,慕珏强忍住悸动,等慕娉婷主动将她的里衣拨了,手指搭在她的纤腰上,又等她再次回亲到他唇上时,他才俯身压住慕娉婷,用膝盖抵开她的双腿。
慕娉婷的脸埋在软枕上,觉得他力气好大。
付春林见芽雪手里拎着提梁壶,用手拦住她,“别进去了。”
芽雪屏神,听到殿里的动静,带着身后的宫女都转身走了。
第二天,慕娉婷一醒来,身子除了略酸胀外,整个人都很精神,她听说兽园新进了十只白狐,陪慕珏用完午膳,便让他陪自己去看狐狸。
天气太热,她只穿一件轻薄的霁红立领襦裙,慕娉婷选立领,自然是为遮住脖上的痕迹,她昨晚见他太用力,报复性地在慕珏脖上弄了一个。
慕珏好似浑不在意,早上还在书房召见臣子,现在还跟她到兽园来。
导致慕娉婷现在看他,目光都会刻意避过他的脖子。她见那几只狐狸的皮毛实在雪白篷软,忍不住让宫人选了只小白狐狸抱在怀中,揉.弄它篷篷的白尾。
小狐狸两只爪子搭在她胸前,凑着狐耳要她抚摸时,一只大狐却忽然朝慕娉婷冲过来,想用尖锐的爪子往她身上抓。
宫人发出惊呼声,慕娉婷怀中的小白狐更是吓得从她身上跳下去。慕珏反应迅速地抽出匕首刺过去,那只大白狐被他一刀击毙,可他手臂上却有一道刺目的抓痕。
慕娉婷看到慕珏手上流血,那血不是鲜红的血色,而是略带黑后,想到它的狐爪极有可能是被人上过毒药,急忙命人去请章御医过来。
若不是慕珏替她击杀这只狐狸,中毒的人就是她。
“陛下!”
慕娉婷眼见慕珏闭上眼睛,慌乱地扶着他。
宫人也立刻上前,陪丽妃扶着皇帝去到最近的莱芜阁。
慕夕颜今日让自己的驸马到兽园挑选一只花鹿到府中,两人才到兽园,就见慕娉婷正慌乱地急召御医,便道:“娘娘,我的驸马粗通医术,若不然先让他给陛下,将毒血弄出来。”
皇帝手上的抓痕肿得都鼓起来,多好看的一只手臂如今伤成这样,任人看了都难受。
慕娉婷道:“那就劳烦宋驸马了。”
付春城急道:“若不然还是等章御医过来?”
“等不及了,先让宋驸马给陛下看看!”
慕娉婷催促宋佑言,眼见他的手搭在皇帝脉上,付家两兄弟脸色同时紧绷。
宋佑言是医者,随身都会带些药物,他先伸出手给皇帝看诊,确认这毒并不致命后,先喂了一颗药丸到慕珏口中。
想到慕珏身上中了慢性毒.药,如今又被狐狸抓到,慕娉婷着急说:“宋驸马,陛下体内两种毒,会不会撞在一起?”
“两种毒?”宋佑言蹙眉,他伸手又覆在慕珏脉上诊了一次,确定自己没诊错后,道:“陛下身上只有一种毒啊?”
慕夕颜心一跳,知道这其中定不简单,她赶紧用眼神示意宋佑言别再说了。
“娘娘,驸马的医术比不上章御医高明,兴许是他探不出来罢了。”
“是吗?”
慕娉婷垂眸看着慕珏的手臂,可宋佑言在京中的名声又不差,若不然慕夕颜也不会为了给迢迢治病,而答应宋佑言的求亲。
章御医提着药箱气喘吁吁赶到莱芜阁,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劲。
宋驸马主动给他让出道来,章行简擦擦额头上的汗,就听丽妃在问:
“章御医,陛下之前真的中了毒吗?”
章行简看那么多人盯着他,头皮发麻,“这……娘娘应该心里有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木九日、墨白为我灌溉的营养液,比心!
(^_^)
——
慕珏:暴露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
第六十六章
慕娉婷看着慕珏苍白的俊脸, 不管他先前有没有骗过她,可慕珏现在是确确实实为自己受伤中毒,眼下医治他的身子才是正事。
宋佑言虽说慕珏中的不是致命的毒.药, 但章行简既来了,还是再让他给皇帝看看,更为稳妥。
慕娉婷便道:“章御医, 你过来给陛下看看!”
她从床沿起身, 站到慕夕颜夫妇身边。
章行简都不敢抬头看她, 听宋驸马说已经给皇帝喂了一枚保心丹,他又用银针将毒血逼出,焦急地写下一张药方, 让随行药侍去煮药, 自己则留下来,用白纱给慕珏包扎伤口。
宋佑言是大夫, 对章行简这样的名医, 一向存敬畏之心。他方才全神贯注地看章行简给皇帝施针的手法,观出他所用的针法与寻常医士用不同, 应该是章家世传的私技。
他作为外姓,没法拜师, 只温声道:“不知章御医可否再写给我一份, 你方才给陛下开的药方,宋某想学习一二。”
宋佑言想比对自己想的药方与章御医开的药方有何处不同, 若有遗漏,再同他请教。
听到宋佑言说话,慕夕颜本藏在袖中的手,悄悄用力掐他的手背,叫他别多事。
刚才她就觉得皇帝之前中.毒的事不对劲了, 宋佑言这个医痴还去问章行简药方?
也不怕皇帝醒来找他麻烦!
先前慕娉婷在韶华宫出事,慕珏可是到现在都还记在心上。
她背后没有得力的母族,宋家也不过普通人家,朝中没有人当官,若他碰到陛下的逆鳞,慕夕颜都没法救他。
章行简低下头,“驸马若不然再问问丽妃娘娘,可否将臣开给陛下的药方,给您阅览?”毕竟这关乎圣上,不是他一个御医能作主。
柔敏公主微微朝她摇摇头,慕娉婷知道她这五姐是不想让他的驸马再卷入这件事,思索道:“陛下的脉案、药方是秘事,不能外泄。”
驸马终究是外姓,宋佑言听到慕娉婷的话,猛然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份,想到刚刚慕夕颜掐他的手,应该就是在暗示他这事。
怪他失言多嘴,他低下头忙朝慕娉婷认错,“是臣莽撞,还能娘娘恕罪!”
慕夕颜挽住他的手,“章太医刚给陛下施完针,想必此刻需要静养,我们便不打搅娘娘给陛下侍疾了……”
两人相携告退,柔敏公主随意挑了只花鹿,便带上她的驸马立刻坐轿辇回宋府,都不敢再兽园久留。
章行简在莱芜阁简直是坐立难安。
药童还未将药煮好前,他需得一直在床前守着,观察慕珏的脉相。哪怕等慕珏饮下汤药,他也得再在阁中观察一个时辰,确认皇帝龙体康泰,才能安然离去。
莱芜阁静谧的气氛,莫名带了一丝压抑。
皇帝的脉案轻易作不得假,除非那是慕珏的受意,章行简一个御医敢那样做,也不过是奉命行事。
慕娉婷已经猜到答案,再逼问章御医没有任何意义,她还不如等慕珏醒后,直接与他对质。
她状作无意瞟了章行简一眼,发现这老家伙紧张地又在擦额头上的汗。
这是在心虚无疑。
皇帝一出事,兽园就已经封锁,除柔敏公主夫妻,再不许人随意进出。兽园徐总管忐忑进屋来报,道负责训狐的驯兽师已经被杖毙了。
慕娉婷听后,挥手让他退下。
药侍在这时端药进殿,道: “娘娘,陛下的药熬好了。”
宫人抬手让他止步,他们先试毒后,慕娉才让药侍将药端过来,将慕珏从床上半扶起来后,让他靠在青色暗纹引枕上,亲手用玉勺给慕珏小心喂药。
他薄唇闭得紧,慕娉婷喂了好几次,才将药灌进去一大半。
莱芜阁宫人一个个低着头,都不敢发出声音,等丽妃给皇帝喂完药,他们又奉上帕子,端着铜盆,伺候丽妃净手。
一个时辰过后,章行简隔硬着头皮,给慕珏诊脉,确认他用药后并没有任何不适方应,才道:“娘娘尽可放心,陛下的身子已经无碍了,这些天只要按时用药就好。”
慕娉婷挑眉,“不用本宫再等你一年,才能研制出解药了?”
“……”章行简理亏,都不敢出声。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慕娉婷挥手让宫人都退下。
——
慕珏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宫室,慕娉婷正靠睡在床沿,纤长的睫毛合拢在一起,侧脸因为靠着右手睡,软嘟在手臂上。
他想伸出右手摸慕娉婷,却发现手上裹了纱布,只好从薄被中伸出左手 轻轻抚到她脸上。
慕娉婷睡得并不是很沉,她感觉到有只温热的手掌贴在她脸上,她很快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
慕珏轻手拨开她的额发,慕娉婷偏头避开他的触摸,坐在床沿问,“你之前根本就没中毒是不是?”
“你不仅让章行简在医档上动了手脚,还每天都在我面前假装喝药!”
“慕珏,你这样骗我,就是故意不想让我离宫是吗?”
他待她太好,让慕娉婷都快忘了,慕珏登上帝位,靠的不止是部将,还有深沉的心机。
他是一个有谋略的皇帝,要不然也不可能杀了义城王,又在半年时间内绊倒赵太后。
她看慕珏每天喝那么多药,心里还在心疼他。
想着等他的毒解了再走,可这一切,自始至终都不过是慕珏演的一场戏。
他真的演地好逼真,章御医一日三次送来的药,他碗碗都喝。
药浴泡的时间也久,谨遵医嘱的模样,不止骗了她,还骗了朝臣。
几个有异动的臣子,还被慕珏给处理了。
慕珏静默地看着她,许久才道:“娉婷,朕做这一切,不过只是想让你留下来!”
“朕承认朕是居心不良,你骂朕居心叵测也好,骂朕心机似海也罢,朕都随你!”
“朕骗你是事实,爱你也是事实!”
慕娉婷听到他说爱字,猛地从床榻上起身。
慕珏见她要走,连忙从她身后搂住她,“娉婷,你就留下来好不好?”
“我们的身子这么契合,你离开我,若是哪天又变小该怎么办?”
“我承认我之前骗你,是做错事,你就原谅我好不好?我愿意当你一辈子的解药,任你予给予求!”
他搂得她好用力,纱布上浸了血也不管,只一昧地抱她。
慕娉婷低头见到他的血,急道:“陛下,你先松手!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