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那人根本不是云秋柏。
是的,就他认识的云秋柏,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事出反常,在找到真相前,臆想没有任何作用,只是徒生烦恼。
阎劲吐了口气,把云冬菱按在他眉心的手捉下来。
“小菱,和你说件事。”
云冬菱:“嗯?”
小姑娘歪着头,一头微卷的浅栗长发散乱披在身后,纤细的身子缠着白绷带,有种楚楚可怜的动人。
阎劲微垂着眼,伸手抬起她的下颌,望着她浅褐色的瞳孔里。
“我不喜欢你疼,却骗我说不疼,懂吗?疼就说疼。”
从前的云冬菱,从来不说疼,是不是一直在忍耐?因为不想让哥哥担心,所以一直压抑着自己。
阎劲的大拇指轻轻摩挲过女孩子脸颊上的纱布,眼神深邃。
“在我面前,你不用忍,也不需要忍。”
云冬菱被迫抬着头看他,只觉得他手指摸过的地方,皮肤一阵战栗。
她结结巴巴道:“我、我没骗你……”
“你就是骗我。”
阎劲笑了,捏捏她的小下巴。
“你骗不了我,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 重申一次,这不是虐文,是甜文,我怎么舍得虐哥哥呢,哥哥会得到幸福的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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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阎劲笑了。
漂亮的狭长眼睛微勾, 薄唇上扬,往日里的严肃被尽数抹去。
犹如隆冬腊月霜雪化去,露出底下真正的俊美非凡。
云冬菱眼也不眨地看着他。
只觉得……他笑起来好好看哦。
眼睛好看,头发好看, 鼻子好看, 嘴巴好看, 连下巴上多出来的那圈浅浅青色胡渣, 也超好看!
她吞了吞口水。
然后肚子响起一阵‘咕——’声。
阎劲嘴角一哂,“饿了?”
他松开手,在她乱糟糟像鸡窝一样的头发上揉了揉,“煮了甜汤, 去盛给你。”
说着起身,正准备走出去,房间门这时打开, 郁书艺贴心地把甜汤端过来了。
阎劲接过托盘, 把白瓷碗端过来, 递到她面前。
不知道他熬的是什么甜汤,但黄澄澄的, 甜糯糯的,好香!好好吃的样子!
云冬菱身子向前蹭了蹭,拽着他衣服下摆轻轻晃啊晃,然后张开小嘴, 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他。
一副乖巧等待投喂的模样。
阎劲眼底掠过笑意,重新在床边坐下, 用汤匙勺起香糯粘稠的金黄色羹汤,耐心地晃了晃,不烫了再送进她嘴里。
一口又一口, 小姑娘等着喂还不够,身子还侧了过来,像只黏人的小猫咪一样靠在他端着碗的臂弯里,眼睛满足地眯起。
郁书艺发出不可思议的啧啧声,“老大你也太宠小菱了吧。”
不过关键还是云冬菱会撒娇。
“叩叩!”
汪乐在敞开的房门上敲了两下,等阎劲看过来,向他递出手机。
“老大,阎老的卫星电话。”
阎劲扫了眼他手上的电话,回头看云冬菱,又喂了一口,道:“小菱自己吃?我去接个电话。”
云冬菱不太乐意地向他怀里靠去,阎劲无奈把碗搁在床头柜上,把她身子扶正,靠到床头去。
“先吃,吃完有东西给你。”
阎劲拍拍她的头,过去接了手机走出去。
云冬菱闷闷不乐地端起碗。
在门口看了半天热闹的汪乐不知哪一幕戳到眼睛,一开口就是刺。
“你怎么好意思一醒来就黏着老大?保持距离懂不懂?”
云冬菱向他看来,勺了一口羹汤送进嘴里。
汪乐见她这副懵懂的样子,更觉来气,恨铁不成钢地道:“他是男人,你一个女孩子,不能这么搂搂抱抱知不知道?”
正在旁边桌子收拾报告的郁书艺闻言像看傻冒一样地看他,“你没毛病吧?小菱哪懂这些?”
汪乐呵了声,“不懂才要教。”
他说着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云冬菱,指着她手里的碗,“东西自己吃,不许动不动就撒娇,你现在这样黏着老大,以后、以后怎么嫁人?”
郁书艺:“噗!”
云冬菱一脸不解地看看狂笑不止的郁书艺,又看看有些不自在的汪乐,歪了歪头,“什么是嫁人?”
“嫁人就是……就是……”汪乐想解释,可是对着小姑娘纯真无比的眼神,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半晌支不出声。
云冬菱又看向郁书艺,一脸认真的求知欲,“姐姐,嫁人是什么?”
郁书艺咳了声,立刻收敛态度,“嫁人就是一家人,嗨,这些话你听听就算了,快吃,快吃,冷了。”
“哦。”云冬菱端起手中的碗,小口小口地喝着汤。
心想,她和“妈妈”可不就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不懂。
房间里的气氛轻快,客厅这边的气氛就有些不太美妙。
田兴农见阎劲在窗边打电话,半晌不吭声,心知定然是谈话不顺利,想想还是离开这个让人不快的地方,溜到厨房吃东西去了。
“……我可以给你两管药剂,但是你必须、立刻、马上回来。”
“如今医疗部在我手里,只要我们把控住这个位置,我就能把北区抓在手里。”
“病毒弹真的来得妙,联盟的格局被打破,或许我不仅可以收了北区,还可以……”
“父亲,”阎劲看着窗外的阴沉天色,忍不住打断他的话,“我暂时不回去。”
电话那头安静片刻,随即传来阎松明严厉的声音:“阎劲你怎么回事?我从小教你万事以父亲的命令为先,你都不记得?!如今我身边正需要人,我不管你手头上什么任务,全部给我放下!”
说完似乎觉察自己的态度太过生硬,又道:“你跟我讨解毒剂,不也是担心丧尸病毒?你回来本部,什么危险也没有,不比在外面好?你到底在想什么?”
阎劲:“我现在不需要解毒剂。”
他垂着眸,依然还是那句回复:“我会回去,但得等我任务完成。”
父子俩的对话最后不欢而散。
从厨房溜回来的田兴农一边啃着鸡爪一边看木然站在窗边的阎劲,小心翼翼道:“老大你和阎老要解毒剂,是为了小冬菱?”
阎劲:“嗯。”
田兴农嚼着鸡骨头,想了想道:“本部真的研发出解毒剂?”
阎劲看他一眼,走过来在沙发坐下,打开电脑,“没有,现阶段都是未完成品,没有百分之百有效的解毒剂。”
“做小白鼠啊,那还是算了吧,小冬菱没用上真幸运。”
田兴农两三口把鸡爪吃完,凑过来道:“不过老大,说回要解毒剂这事,虽然你跟阎老拿解毒剂也没问题,但你跟蒋怜怜要不是更快更方便?”
蒋怜怜同阎劲和云秋柏一样军校出身,小两人一届,算是两人师妹。
蒋怜怜和他们方向不同,走的是科研方向,年纪虽然比他们小,但因为研究成果硕然,被本部提前招入,成了同期。
后来阎劲和云秋柏加入特别行动小组,蒋怜怜就被归入医疗部。
值得一提的是,蒋怜怜本身是个官二代,其父亲就是原医疗部部长,有她父亲这层关系,再加上两人师兄妹又兼同事关系,不比从那抠抠搜搜什么都算得一清二楚的阎松明手上拿方便?
阎劲一顿,沉默地看着他。
田兴农:“怎么这么看我?我说得不对?”
对是对,问题是如今外面早已不是他认知里的局势。
阎劲:“医疗部部长现在不是蒋怜怜父亲。”
田兴农:“啊?”
阎劲:“医疗部现在归我父亲管。”
田兴农瞪大了眼睛:“啊??”
阎劲默了两秒,最后道:“蒋怜怜失踪了。”
“什么?”田兴农震惊地站起身,“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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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距离g市丧尸大爆乱的那天,已经过去数日,人们回想起来当时的混乱和疯狂,仍然心头余悸。
原本还守着g市的群众,不管是因为故土感情原因不肯离去,或是因为想等待官方救援行动而留下,经过这一役,个个收拾了自己为数不当的家当,成群结伴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