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小说网 > 综合其他 > 【五梦】背这五条,悟透 > 【一星差评的债主给了你五星好评】全文
  285x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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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中剧世界观
  He
  伪风俗娘设定
  一星差评的债主给了你五星好评
  一
  五条怀疑人生。
  他在老破小公寓楼间找的死去活来翻来覆去转悠快两小时了,手机还在响个不停。
  减速、单腿撑地停稳,明明可以用蓝牙接听但坚持摘下头盔按下接听键,
  “你和老子说实话,你是不是其实住埼玉?”
  接完电话抱着头盔单手摆弄了会手机,加完line看到对方位置后重新折返,大马力排气声再次吵醒整片街区。
  说起来真的令人费解。
  明明拿着咒术师津贴和修士奖学金,为什么合租的挚友还要打这么多份工?
  “都心地的房租实在很贵啊,”上一次问起时夏油正架着眼镜一边改论文一边用肩膀夹着手机应付编辑,看都不看他一眼,半捂住听筒随口说,“美美子菜菜子的学费生活费也不是小数目,而且马上月初,助学贷款和摩托车贷分期也得按时交上……”
  如果再提出自己帮他还钱可能真的会生气吧?五条叹了口气,关掉玩了一半的游戏,认命的摸了车钥匙出门,替对方送外卖去了。
  是的,送外卖。
  这就更让人想不明白了。再怎么为了赚钱,兼职也没必要做到这个份儿上吧?
  “时间弹性酬谢金也给的很好,注文人如果身上有咒灵还能正好赚个祓除金。而且只有在顺路的情况下才会接到订单,不是很人性化么?”
  所以为什么总在半夜“人性化”啊?
  夏油笑的眼睛都眯起来,“深夜订单给的钱比较多嘛。”随即对他合了合掌,“拜托拜托,现在我实在走不开,帮个忙,悟。”动作一大手机差点掉下来,索性专心应付起电话,满嘴的はいはいはい。
  合理怀疑朋友只是嫌他吵,想找借口把他支走吧?
  生活不易,猫猫叹气。
  五条认命的跨上机车——现在满脸都写着后悔。
  二
  你怀疑人生。
  老天可以是不公平的,但为什么对你总能痛下杀手。
  异国考学上岸本来就很痛苦,非母语环境也异常难熬,打工贴补就算了经济压力大也算了,但这已经是你被开除掉的第六份工作了。
  这合适吗?
  现在这个大环境下做生意是不容易,但明明有一票兼职生为什么次次都是你被开掉啊?
  你已经不想鞠躬道歉了好吧?
  刚开始第一次被开除你算着卡里的余额哭了一个晚上,认认真真的反思自己有多少不足之处;第二次你虽然有点懵了,但还是努力找自己的茬,考虑是不是自己敬语说的稀烂被嫌弃了,下定决心以后见谁都れるられる把动词变位刻烟吸肺;第叁次不用组长顾左右而言他继续逼逼,你已经打包收拾好桌面一鞠躬二鞠躬叁鞠躬在心底里把对方遗体火化了——搞毛啊给料最低走的最晚干得最多屁话最少结果还是你滚蛋,等等,问题可能出在说得少上?所以第四次你麻了,再反思也想不出活好嘴甜的自己还能有什么问题了,所以拍着桌子问负责人他们是不是要倒闭了,不然只能是脑子有屎才把会社最后一个干活的人辞退掉。
  总之后面就更艰难了。
  今天是第六次,首された。
  在留马上到期,这么多年唯一说的上话的朋友正第二轮饮み放题,你被生活的重担折磨呈两面包夹芝士,再这样下去就真的只能灰溜溜滚回家里了,等着你的只有“早和你说了”“为什么不听话”“浪费钱”和“赶紧结婚”。
  几年间报喜不报忧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真的一点卵用没有。
  梦想中衣锦还乡一掷千金被家人朋友星星眼崇拜的假象真的也就只有梦里见了。混到现在除了夹着尾巴灰溜溜的滚回去,再被随便塞给个什么洗澡放屁上厕所不关门躺床上抠屁眼的男的结婚生孩子,可能就是你未来的全部了。
  虽然不好说为什么最近总是在哭,但你认认真真的哭嚎了一个晚上,都能想见明天邻居主妇们会给你编排什么新剧情。
  因为住在便宜的地方,连主妇邻居们的档次都有待提升。如果是港区太太们最起码也能给你编排一段什么绝症虐恋桥段吧?可是你的邻居只会讲叁俗下流烂梗。
  而且现在这个情况,完全就是在给她们提供素材吧?别藏啊刚刚明明都看见脸在窗帘后闪过啦喂!
  请不要问你为什么现在披着睡衣顶着夜风拎着烧火棍站在楼下。
  问就是后悔。
  你后悔死了,为什么要在半夜点外卖。
  狗地方才没有蓝的黄的app用,外卖往往也是半炎半东的炎国速食店订餐电话小卡片——吃不下的,你上次吃过泔水一样黏哒哒的蛋炒饭。之前看到Uber出了顺路司机随行送餐的服务,高高兴兴下载了之后想起卡里的余额决定先原地搁置,结果这一搁置就搁置到今天。
  哭到头疼肚子叫,翻开冰箱只剩半袋拌饭醋,感觉更惨了。唯一的酒搭子朋友正在自己逍遥也不好意思打扰她。抱着明天正式认输滚回老家今天尽情挥霍破罐破摔的心理,你在根本没外卖可点的国家点了外卖。
  现在快两个小时过去了,你已经和对方打过若干个有来有回的对骂电话了。最后瞥了一眼躲在窗后偷窥的邻居——她都能看见你脸上写满的“后悔”。
  叁
  你举着手机,定位显示对方以排列组合的形式已经绕着你周围不规则运动完了一切可能的轨迹。
  除了正确路线,真的每一条路都走过了。更夸张的是那种忽远忽近的轰鸣声,吵得你额头青筋一蹦一蹦的,该死的不会来个暴走族吧?但是现在ヤクザ混的都这么拉的吗?难不成是想着“反正也是飙车不如让我们来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吧顺路送个外卖什么的”?
  越想越怕,越怕越想。
  你抗拒极了,本来不想加对方联系方式的——不会是故意绕圈只为窥探你的美貌吧?!虽然你也会被这种猜测恶心到自己,但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啊?万一对方是个变态就好平胸这一口呢?毕竟平到你这种地步的在东国不多见吧?甚至胸不胸的都不重要吧,不是有逼的就是天使么,没有什么比语言不便、在留到期、住地偏僻的独居女性更合适下手的对象了吧。
  你单手划着对方的time line,迷迷糊糊瞪着眼睛盯着看不懂的状态,“今天也轻、松、解、决?这玩意真的有特级吗,完全不够打的?”——充满了迷惑,但你慌得一批。
  还要打,还要打什么?说真的这家伙没有被治安厅逮捕吗?东国要毁灭了是吗,连点个外卖都能遇到恐怖分子送餐,这个社会不稳定因素含量是不是太高了点?
  而且软件上的实名认证是Suguru,联系方式加的完全不是同一个人。看照片也不一样,信息也对不上,电话号码也和软件上不是同一个,你怕的手都在抖。
  现在取消订单是不是也来不及了,地址联系方式对方都有了不会被寻仇吧?
  会不会是被你拍桌子骂了的某任上司半夜喝大了气不过雇人寻仇,还是之前在JR站台被你举报扭送的变态找过来了?
  越想越怕,真是吓死了,你现在就能原地哭出来。
  所以你拎着烧火棍——别问怎么弄来的,问就是中华街超市。独居的异国女子没经历过几次深夜跟踪,不在阳台上挂过几件男士衬衫都不叫体验过生活。
  为了壮胆你把柜子里剩的半瓶白州都喝了——本来是上次成功入职时和友人庆祝一起买来喝着玩的,也顾不上难喝不难喝了,酒壮怂人胆,你现在充满了力量——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你脑子里想的是打个招呼赶紧给社会大哥鞠躬送走,实际却是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委屈也上来了,白州也上头了,怕的都要怕死掉了,再这样不下去不赶紧反击真的会死掉吧——
  所以摩托轰隆巨响卷着风带着摩擦声停在你面前时,你随手就把车头敲碎了。
  中间吱哩哇啦的说了什么你根本不记得,你甚至不知道保险过来定损的时候怎么就睡过去了。
  笑死,喝高了的你是stupid外人,东国话不懂得斯。
  四
  “真的是非常抱歉,目前只是初步估计定损……毕竟是已经停售的1199r……如果可以还是烦请您在方便的时候前往专门店并联系我,是的直接联系我就行……啊不好意思五条先生,我知道了,这就马上处理,如果不麻烦的话车辆我这边先替您回收到店里一并进行更换……没事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最迟明晚……”
  梦里都是这句话啊,你怀疑自己还在N1听力考。
  一会问题就出来了,问你到底要赔多少钱。
  你还没顾得上回答,就扶着男人的肩对着水槽吐了。
  所以男人哪儿来的?
  你被丢回床上,迷迷糊糊听到一连串咔嗒咔嗒手机键入声,然后是包装袋呲啦啦的动静,紧接着微波炉,老式微波炉到时后叮的一声,桌椅的摩擦声,电话铃,通话声,声音很响有来有回,像在公放一样——
  “不是吧杰,这也太过分了!那家伙喝高了把我车砸了诶?!”
  “那真是不幸呢悟,可是太晚了我得睡了,明天一早还得去大学院和导师约好了。真羡慕啊悟不用过去。对了,不留门了,千万别半夜吵醒我——悟肯定没带钥匙的对吧,那我反锁了。啊啊,好困,悟也早点找地方休息。おやすみ——”
  “喂,喂!杰?!别挂断啊!你这家伙,喂!要打架吗!!喂!!”
  ヤクザ被合租者嫌弃到关在门外可还行,这也算听力考内容吗,你笑的好大声。
  “你笑个屁啊。”
  所以听完一段对话后的问题是这个么?不是选择题么?
  你都想好了问题大概会是“刚刚的对话中,到底是谁被关在门外了。A. Suguru;B.Satoru;C.Satiko;D.Nobody”
  你高举着手宣布正确答案,“B.Satoru!”
  想象中纸礼花拉响通知你回答正确获得“十点”的男低音并没有响起,脑袋上却被结结实实的敲了一下。
  你捂着脑袋眼泪水都冒出来了,只看见桌上放着自己倾尽家财点的一堆吃食正冒着热气。你伸手要拿,又被敲了一次脑袋。
  搞毛啊,你买的你吃点怎么了?!
  你瞪着眼睛对朦朦胧胧坐在桌前举着筷子的男人怒目而视,只看见对方往嘴里塞了个沾满酱汁的炸虾,
  “你现在至少欠老子8443500円——就算八百万好了,有点自知之明啊你。”
  你连哭带喊的痛心疾首,打开软件随手就是一星差评——差评!必须差评!太差劲了,竟然在你家里当着你的面把你点的外卖吃掉了!!这去哪儿说理啊!哪怕被塞了一嘴炸物你也要差评!
  所以男人到底哪儿来的啊?!
  五
  头疼欲裂的醒来呆若木鸡的发现身边竟然躺着个白毛脑袋,你叫的扁桃体都快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了。
  “吵死了,你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眼都没睁的混球揉着耳朵迷迷糊糊说。
  你脑子有问题?你怀疑这个世界有问题啊!!
  掀起被子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睡裙整齐放下心来,没忍住又掀开一次检查对方,结果吓得你又叫起来,直接被拉回去捂着嘴被当作枕头搂着,男性个别起反应的地方正在你睡衣上蹭来蹭去。你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吓,最小范围活动着摸过手机发信息给你在异国他乡唯一的朋友,
  “硝子,快报警,我身边睡了个变态。”
  “你俩认识啊?”
  这句话应该是你说才对吧?
  你叁步并两步的跳到站在房门口的家入身边,她叹了口气分了你根烟。你完全是拿烟的手微微颤抖.jpg,瞪着床上赤裸着上身半裹着你被子还没睡醒的陌生男人。
  家入硝子是你忘了到底哪次被开除时在居酒屋遇到的。
  当时没带烟又看对方吞云吐雾馋的要死,索性厚着脸皮坐到旁边蹭两口二手烟闻闻。估计是你眼神太灼热了,被递了根烟,一来一回两个女生便聊起来,为了蹭烟你操着并不熟练的东国话和对方胡扯八道了一晚上,糟糕的用词笑让家入好几次笑的酒都喷出来,这样稀里糊涂就混熟了交换了联系方式,时不时约着喝顿酒,算得上在这里唯一能说得上话的朋友。
  “他是我咒高同学啊。”家入吐了口烟气说。
  哦那你理解了——不,完全不理解啊!!
  家入曾经提过一嘴她的高中是某座大山里的宗教学校,不至于吧就这么稀薄的人际关系网都能让你撞个正着?什么鬼,《朝九晚五》吗?一不小心睡了个白毛和尚可他妈真还行?!非要说的话清醒后细看之下对方各种维度的准男主卖相你也倒是不亏——不是,现在才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啊!
  “悟,下午你有任务的吧?伊地知找你,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家入没管你满脸颜艺,摆弄着手机轻描淡写的说。
  床上的陌生男人抓了两把头发,“让他过来接我,老子车坏了。”
  “哪个?红的那个?”
  你好像有点印象,但你情愿不做对号入座。
  “哦,被你那、位、朋、友砸了。”
  家入你笑个什么劲啊,别遮嘴了,你都看到了好吗!包括隔壁起来遛孩子的主妇,别偷瞄了,你就知道一定会变成“炎国留学生卖身暴走族怀了私生子带球跑未果半夜哭诉寻仇砸车被原配找上门”的奇怪戏码啊!
  “有保险吧,”家入别再笑了好吗,再笑下去烟灰都要掉身上了,“那点钱五条你也不在意吧?”
  “为什么不在意?昨天晚上保险初步定损八百多万。况且那台车子老子超喜欢的诶。喂硝子,你扶她一下,你朋友要吐魂了。”
  六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
  “知道了知道了,老子会和她说的好吧……知道了,这个弄完就去……杰没任务?不我记得的……没有没有,根本没有好吧……好了烦死了真的弄完就去——”
  伊地知额头上在冒汗,虽然实力毋庸置疑,但这样一边打电话一边做任务帐都没——怎么已经出来了?帐还没落完就没了啊?!怎么还在打电话啊??
  “都说了马上啊……没事找个人不难吧?你专心改论文好了别操心了行吗——伊地知~走吧?”
  “五……五条老师……?”
  “哦这边搞定了哦——不是,杰,都说了会处理好的吧,是说咒灵这边搞定了没说你那边的事啊,刚刚在和伊地知说——好了好了一定认真对待行了吧。”
  “那个……五……”
  五条捂着听筒一不小心用了夏油同款的笑眯眯表情看着对方。
  “根据日程安排的话……一会还有一个特……”伊地知咽了口口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
  “哪个方向?远么?”
  “锯山,就在旁边的,如果盘山公路开快点的话——”
  “没记错的话废弃采石厂那边?没人对吧。所以速战速决吧?”
  伊地知颈椎僵痛,头也很疼。他不敢回头,也不敢冲后视镜里看。坐在后排半分钟前超远距离推平了一座山头的男人电话还没打完。
  任务报告怎么写是一回事,怎么和上面交代是一回事,到时候应该用沼气爆炸还是天然气泄漏打马虎眼交一大摞文件材料又是一回事——啊地震可以吧这个效果地震也许解释的通。
  “正在往过赶好吗,杰别担心了真的。一定会客客气气的和对方道歉然后让她改过来的行了吧……喂,老子有这么不可信么?要这样说直接打一架好了,我一直都态度超好的好吧?”
  所以无论到底接下来这位五条老师有什么事要做,无论要见什么人,伊地知都提前为对方难过了一会。
  七
  “给老子把差评改了。”
  操,真被寻仇了啊?
  你尖叫着蹦起来。
  什么玩意啊?!叁楼很高了吧??刚到东国还感叹过不装防盗窗还真是民风质朴,现在你恨不得网购六层带电击的倒刺防盗网啊?
  为什么,因为窗口蹲了个人直接拉开窗进来了日你血妈啊。
  本来睁眼就下午了,又折腾了那么一大通,本来条件反射的想赶紧补假,后来仔细一想昨天晚上已经变无业游民了,请锤子假,索性又躺回床上去了。
  原计划今天刷家里的副卡买张机票走人拉倒,但也不好说因为什么,大概是突然犯懒,反正又躺下了。
  心不在焉的看yahoo有什么招聘信息,满屏幕都是“初心者ok”“主妇轻松赚钱”“聊天即可”“给料丰厚”,配一大堆红心跳来跳去——这个套路炎国还是很常见的,都是骗钱的吧。写着线上下陪聊,实际要求先转一大笔“入会金”,还会安排ai不停的给人发信息说什么“自己好寂寞”“只想和可爱的小姐继续聊聊天”“如果没法继续聊下去自己一定会死掉的”,小鹿乱撞的主妇们脑子一热转完钱后就再没然后了。都是骗那些与社会脱节、缺少经验的东国主妇小把戏。不过里面时不时夹杂一些风俗业的小广告——只要不是被按着拍了不该拍的东西,正规店面的话其实风俗业也还好吧……聊天喝酒什么的你的话也不至于应付不过来……
  拍拍脸把这种不靠谱的想法从脑子里赶出去,你对自己还是有一个基本认知的。真被拉拉小手亲亲小脸的时候,万一一个没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大耳刮子招呼上去怎么办,万一对方实在丑的天崩地裂怎么办。强忍着或许也忍得住,可能多半心情会变很差吧……
  想了一会,最后不了了之变成刷着社交软件和网络小说傻笑。这个也帅那个也辣,好家伙妈妈的好大儿妈妈腿软,你对着一小块屏幕就收获了极大的快乐。
  肚子叫了一声,你想找点吃的去,思考半分钟后决定维持原状。太饿了,完全没劲儿吃东西嘛,站不起来那就继续躺着好了。
  所以自暴自弃躺倒时在自己独居的屋子里突然被喊了一声,还真是吓得人半死。
  你扶着脑袋坐起来,太久没吃饭昨晚又过的乱七八糟,起的猛了你头晕,不摇摇晃晃的就要倒。
  “你这家伙,别又睡着啊?”
  男人已经跨窗进来了,今天没戴墨镜,用黑布把眼睛蒙起来了。人家口罩戴下半张脸,这位大哥蒙上半张脸,你算是找到东国传染病控制失利的罪魁祸首了。
  你连眼神都懒得多给一个,但凡昨天这混球嘴下留情,今天你还能省口东西果腹,索性卷着被子又躺下了。
  然后被子被掀开——这家伙是畜生么?万一你没穿睡衣呢??
  男人蹲在你床边,视线和你平齐——如果蒙着眼也有视线的话,伸手就要拿你手机——开什么玩笑,你正看不该看的东西呢,还没做好马上社死的准备。
  “你干嘛,我报警了啊。”你攥着手机无处可藏顺手往衣服下塞。
  “刚刚说了吧,把昨天的评价赶紧改掉。那是朋友的号,被你搞得封号了。”像要亲眼确认你臭不要脸的把手机塞哪儿了似的,男人挑着眉毛掀开了眼罩。
  眼睛是漂亮的脸是完美的,如果不是昨天晚上飙车吓得你半死又吃了你的饭、厚颜无耻睡了你的床再宣称是你的超级大债主让你背了八百万的债、今天还翻窗私闯民宅上来就掀被子抢手机——算了前置条件恶略到这种地步,哪怕是你也喊不出“我可以”了。
  然后你的肚子为表赞同,配合的叫了一声。
  “那个……”你灵光乍现,想了想开口,“评价怎么改都好说,但是我现在有点饿……”
  八
  你看着碗,碗看着你。
  这家伙有这么好说话?
  你心情复杂。
  应该没有,现在整张脸都露在外面,看表情像在暴走边缘了。你也不想反复横跳试探人性底线了,喝了口汤,随便说句什么缓和一下气氛?
  “那个……为什么你也要吃啊?”
  果然,如果真的要去风俗店入职,简历特长上应该可以写“能用简单的话语最大程度的调动男性情绪”吧。
  你一边被抓着胳膊猛摇一边对男人一串接着一串的暴言过耳不入暗自思考。没什么好仔细听的吧,无非就是菜是他买的饭是他做的连锅都是他刷的之类的。等等,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主妇力吗……虽然屁话屁事多了点,但极大的改善了你的生活质量啊?
  “行了,把评价改了。”嘴炮够了的男人坐下,冲你摊着手。
  你喝了口汤,举着筷子夹了块煎鱼,
  “可以的可以的,没问题的,五条君想怎么改都可以,”你咧嘴一笑,“不过我房间真的好乱哦……”
  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你考虑了片刻要不要见好就收,被突然站起来打电话的男人吓了一跳。出门打了?大哥,这破楼又不隔音,站门外和给全体住户广播没区别好吗?是没住过这么破的地方还是怎么回事啊。
  ——“就不能捆起来揍一顿拿她手机改了算了?”
  你听到了哦?原来还打算捆起来揍你。你想了想,衣服也没洗呢,说实话浴缸也想重新刷一遍,可以的话书柜也整理一下好了,床前毯也得清理,冰箱也需要清理,晚饭和宵夜也还没着落。
  估计是在和昨天晚上那个叫“杰”的朋友通话?怎么说也应该感谢一下对方,给你送了个田螺少爷上门。
  “说过的吧,悟。”夏油接过家入递来的烟,冲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本来就是悟给对方添了麻烦,说好了礼貌道歉请对方原谅的吧……我相信那位小姐还是很讲道理的。啊,不讲吗?——”
  家入耳朵贴在听筒边没忍住笑出一声,赶紧把嘴捂上,摆手示意夏油继续。
  “如果强行改掉万一对方给公司电话投诉了那可是会很伤脑筋的啊,更何况还有押金在里面……”夏油冲家入眨了眨眼睛,“当然需要了,每一份兼职都有在认真对待啊。美美子菜菜子这个季度的学费生活费昨天刚汇完款,现在也在很努力的希望能争取到出版社的额外酬金,不然马上房租和贷款……请不要说这种话,悟的钱大部分也是家里的吧,这样的帮助——我知道,所以账户对我很重要,我想悟也是可以理解的对吧……是的……”夏油长长的吐了一口烟,
  “所以请解决好吧,不然就别回来了。”
  说完瞬间挂断。
  家入不用再憋着声音,笑的异常响亮,边笑边说,险些喘不上气,“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哈哈哈哈。”
  夏油也笑起来,“是有点。确定悟不会给你朋友添太多麻烦么?”
  “你觉得呢,”家入捂着肚子摆摆手,“听到了吧刚刚五条吼着‘完全不讲道理’,忍笑忍的我肚子好痛。”
  “恶人自有恶人磨。”夏油点头下了结论。本来就是为了晚上赶稿清净能把五条打发出去才做的兼职,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
  “因果律武器。”家入附和。
  九
  你托着下巴刷着手机,举着馋了好久的冰淇淋舔了一口,看了眼时间,随口喊道,“五条君,晚饭还没好嘛?”
  终于要被揍了吗?竟然没有吗?!人性实验大获全胜啊,果然由最不要脸的一个胜出最符合生存逻辑了。话说回来房间打扫干净后确实看起来都顺眼了不少。
  你又舔了一口冰淇淋,有点融化了的奶油甜汁顺着小臂一路流下来,速度比你舔的要快多了,一不小心就从手肘跌落到了被子上。
  视线正对上回头对你怒目而视的男人,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个……五条君……被子也被我弄脏了……所以可能还得麻烦你……”
  把饭铲扔进锅里泄愤了吗,还好还好,没有拿那个当凶器来打你脑袋。
  你坐着没敢动筷子。
  老洗衣机太破太小了,整床被子都被硬塞进去轰鸣作响。你也没太敢提意见,废就废了吧,你今天已经从折磨对方身上收获了极大的乐趣,一床被子作为代价还是值得的。
  男人倒是很自然的吃着饭,明明是怎么看都是和这个破破烂烂的公寓毫不相干的人,现在大高个子憋屈着长腿坐在对面夹菜的画面竟然莫名和谐,你甚至都看愣了一下。
  目光碰撞的时候竟然有点不好意思。
  果然你还是残存着人性的,这就是愧疚感吗!
  男人没什么表情,可能真的被你累够呛了?额角有几缕头发黏着,总觉得像在闪闪发光。胃像绞了一下,有点奇怪的感觉。
  “喂,你又不饿了?”
  你翻了个白眼举起筷子,老天还是公平的,这么好的卖相注定搭配一张阴间的嘴。
  阴间的嘴还在逼逼,“你都吃了多少东西了自己数过没有——”
  不想听不想听不想听,明明他也在跟着吃吧?比你吃的还多。甚至下午还抢走了最后一块点心——虽说是他买的吧,但那也是你让他掏的钱啊?长胳膊长腿举那么高跳起来够都够不着,你卯足了劲冲着他肚子锤了一拳都没打到人。眼睁睁看着被扔进男人嘴里的点心,成了今日作战的最大败笔。
  “喂,”
  对方越过桌面打了个响指,
  “现在可以改了吧?”
  好像再提整理书柜什么的也太过分了点,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兴致缺缺起来。捉弄人的快乐还在,但好像哪里不太一样了。
  你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认命的把手机递给对方。
  戳了戳茶碗蒸,想起来递出去时手机好像没解锁,正准备交代密码抬头看过去发现男人已经点进页面了。大概是记错了,你低着头举着筷子又戳了两下食物。然后对面说话声响起来,
  “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号也被封了?”
  十
  折腾了一圈得出最终结论,你账户绑定卡里余额不够扣款了。
  你申辩着清楚记得昨晚算完总额卡里正好够才下单的,结果被一脸黑线的男人指出你没算tax。打了一晚上电话后确定需要明天工作时间去银行重新激活再打款进去,软件成功扣款后才能再次登陆修改评价。
  回忆了一下钱包里还有零星的几张纸币,便满口答应不用操心,你一定会好好处理。
  “那明天自己弄去吧,我先洗澡了。”
  你点点头,有点提不起劲,站在水槽边准备洗剩下的两套餐具
  ——等一下,洗澡什么鬼??
  你冲着浴室吼,隔着浴室门男人冲着你喊。
  哦,又被朋友关外面了?你笑出声。那洗就洗吧,刷了一下午的浴缸不让用一下也说不过去。好像又有点开心起来了。
  可真正的劫难才刚刚开始。
  首先你绝望的从洗衣机里把被子揪出来,果不其然废的彻底。大概是出身优越的少爷没见过家电迭代的初始版,也没听说过不带烘干功能的洗衣机——老式直筒绞力把被芯儿都绞碎了,更何况还湿答答的,没个个把月估计是干不了了。
  其次是上身残着水珠下身裹着浴巾的男人出来和你大眼瞪小眼时,你“又可以了”。
  一边念叨着《叁官忏》一边闭着眼把阳台上壮胆用的男士衬衫扯下来扔给他,你就往浴室钻。也不知道还能钻哪儿好了,也顾不上水气腾腾还没散干净便冲进去了。
  你知道东国小家庭洗澡一般是用一缸洗澡水的,但这也太过了。
  淋浴派托着脸对着这缸热腾腾的美男汤发愁真的是太折磨人了,放水可惜又浪费,不放就这样泡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种事没人能问——或许问家入是可以的,就讲朋友留宿好了,不对肯定会被猜出来,谁不知道你没朋友的——想这有卵用啊手机慌慌张张的都没带进来。
  认命了,你一边跨进去一边冲外边扯着嗓子喊,
  “五条你没什么生殖疾病吧?”
  没放水的时候其实不用那么大嗓门的,薄薄的门板形同虚设。哦骂起来了吗,你稍微找回了一点熟悉的感觉,心安理得的一边泡澡一边对骂。
  骂到一半,听声音开了大门。有人找?他朋友?不是,听起来像隔壁主妇。你急着想起身,门好像已经合上了。
  “邻居让小声点吵。”狗日的是在笑吧??听起来明明在憋笑!
  故意的吧,想看看租住在旁边的炎国学生到底在和什么样的社会流氓搞来搞去,有画面后更方便想象明天的闲话连续剧。
  你沉默了。早已社死的人事实证明还能死的更透。
  没过一会对面先开口了,像靠着门板在说话似的,
  “喂,衣服,前男友的么?品味也太差了点吧?”
  你对自己选的颜色还是有点自信的好吗,“我天满宫辟邪求来的。”
  “哈?开在原宿的天满宫是吧,没收你游客门票五千円?”
  “为保像你这样的痴汉不侵五千老子掏的起好吧?”你手肘在复合塑料的浴缸边缘敲的砰砰响。
  “什么就痴汉了你给老子说清楚。”门板也砰砰响。
  “哈,”你本来想说昨天晚上不讲武德趁你不备自行留宿的事,结果满脑子里都是睡醒时掀开被子的画面,对上刚刚看见的,一下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你没留心听,门外的小学鸡好像见你哑火了不走回合制直接开炮。为什么偏偏长了张嘴啊这人,为什么看着人模狗样的偏偏是只小学鸡啊?
  说不清楚感叹的缘由,但你忍不住叹了口气。
  “哦知道了,你挂衬衫是怕有男的骚扰你?还有男的骚扰你???”
  大哥可闭嘴吧,刚谷歌了一圈是吧。
  你把头埋进水里,吐了一串泡泡。
  十一
  唯一的浴巾被递进来时有多尴尬,你躲着换睡衣时就有多尴尬。
  但你不想回忆了,因为没有被子遮掩的窄床才是尴尬的顶点。
  “画叁八线么?”你缩在床尾问。
  “哈?”男人抱着手臂表情极尽嫌弃之能势,“认真的么?”末了还伸手在自己胸口比划了两下。
  可以了知道了甚至都没男人的大你懂了。你把白眼翻到天上去,有样学样的也抱着手臂躺下。不只是嘴的问题,这个人就有问题。
  “关灯。”你瘪了瘪嘴。
  “你关。”听声音背对着你。
  “在你那边。”你耐着性子解释。
  “没找见。”根本就没找好吧?!
  你想骂对方是不是没长眼时卡壳了。他眼罩呢?眼罩不是睡觉戴的?睡觉不戴白天戴?怕强光刺激?想起来第一次见时也戴着墨镜,不会真有眼疾吧……那骂这个不太合适。
  明明是那么勾人心魄的漂亮眼睛。
  你想着,心里堵得慌。搞不好现在性格和嘴巴这么差劲,都是因为从小身体上的疾病影响的呢?毛发也是白色的,白化病?还被朋友时不时从家里赶出来?突然就有点心疼了,直接能脑补出来体弱多病饱受周围欺负的小孩为了自我保护——
  “哇你在想什么啊,表情太恶心了吧?”
  “没什么。”你赶紧摆手,抻着床板越过对方身体把灯熄灭。
  ——不是,这个崽种什么时候变成面对你躺着了?你跨过去时姿势也太不妙了。
  所以你给了他一巴掌。
  妈卖批浪费感情。
  “???”
  黑乎乎的。
  虽然地属新宿,但这里是相当边缘的城市化遗存点——周围越来越繁华,这儿却像被忘掉了一样依然破破烂烂的。没了东国市区晚上长明的装饰灯,连月光都吝啬的不想撒进这破地方。
  觉得心也沉下来了,话果然憋着还是有点难受。毕竟明天就不会再有交集了吧,感觉对方也不像是能在手机上随便闲聊的对象。所谓的欠债还钱今天也压根没提,反正有保险,估计也只是逗闷嘴瓢几句——不然呢,总不能你主动提吧?你提也得有那个钱还啊。
  所以最后随便聊聊也没关系吧,你想。
  “睡着了?”你压着声音问。
  “不是谁都能像你似的畜生一样的秒睡好吧。”
  拳头硬了。
  你把火强压下去,“那个朋友,‘杰’,他……总欺负你?”你想了一下措辞,好像用词不太恰当,欺负的话可能今天你才是欺负五条的对象——不,会被马上否认的,这家伙才不觉得有人能欺负他。
  “哈?”果不其然,词用的有问题。
  “我是说,他为什么总不让你回去啊?”你还是想问问,好像总有个白毛小孩哭唧唧的在你脑袋里乱跑。
  墙太薄了,晚上屋里还是有点冷。
  “哦,那家伙算是我唯一一个最好的朋友吧。”
  这个答案出乎意料了,你惊了一下,怎么办突然感觉他好可怜!!没有朋友所以只能和唯一欺负自己的人作伴么?!
  你“嗯”了一声,准备先再听听,看看是不是自己误解了,尽可能不明说不刺激对方。
  “他人好的有点过分啊,就是有的时候想太多,太在乎别人的感受,给自己惹一大——堆事。几年前差点出了大问题……现在想想,如果能早点、多关注他一些的话,其实都可以避免吧……不过好在老子很厉害,把他拉回来了,圆满解决了哦!”
  斯德哥尔摩!!!这孩子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总想着对方的好,总觉得对方的错误是自己的错误,所以总忍耐着接受着并将其一切的一切当作己任,无限度的宽容,越被欺负越觉得是自己不好,越被霸凌越觉得应该做更多——直接脑补了一万字背景情节的你捂着嘴要哭出来了,天呐怎么会这样啊!
  “本来就是在替杰送东西,因为他自己就已经忙死了还非要领养两个小孩,干一堆工作,还要读大学院——完、全、无法理解,我们根本不用读的好吧——就真的很烦好吗,老子都跟着烦的要死。但想起来之前的事……就觉得多让着他点好了——喂你是哭了吗?神经病啊?”
  你捂着嘴摇头,老天爷五条这家伙也太惨了点吧,所以才被天天关在门外吗!!
  男人伸手过来扒拉你手臂,像要确认你的情况,而你再也忍不住了,满脑子都是妈妈的好大儿,连今天奴役对方的愧疚感都一起涌上来了,伸手把人抱住。
  “……?”男人僵了一会才开口,“老……我也……挺困难的。也有工作要做……也……领养了两个小孩……也超级忙……”
  你哭的更惨了。
  “所以……欠我的八百万一定记得要还,老子会不停联系你的。”
  泪眼朦胧中你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十二
  从银行出来了,账户也解封了,评价也改完了。
  昨晚哭了一会稀里糊涂抱着就睡着了,隐约记得今天男人走时轻轻调整你姿势的触感。
  所以现在,你站在歌舞伎町黄金街的大招牌下面,长长的叹了口气。
  八百万不是小数目,从情感上你做不到心安理得的事不关己。
  确实是把五条车砸了,也确实是这个金额,他都这么难办了总不能假装没发生过吧——昨天晚上迷迷糊糊时,听他的意思好像是之前家境很好现在破产了,自己也要打工还要拉扯两个小孩,最后剩下的值钱东西还刚被你砸了——什么啊分明是落难的白目美人设定啊?这让你如何是好啊??现在口袋里正经是一分钱没有了,如果对方发信息过来该怎么办?你想想都觉得羞愧难当。
  还以为只是不痛不痒开玩笑的,昨天混熟了不提也就罢了,如果真如对方所说,那你不吭不响还是个人么?
  从理性上你也很认真的咨询过了,八百万円的金额够跨国诉讼了,你躲回炎国都逃不掉的。
  短时间内找工作还钱可能得还到猴年马月去,这个大环境下还不一定有公司会要即将在留到期的炎国小姑娘,向不支持的家里要钱本就从来都不是你的可选项——但凡稍微能给你一丁点帮助最起码也能申请到大学院offer把在留问题解决……光是想想就心累,家里到目前为止最大的宽容就是不拿绳子捆你回去结婚了……
  叹气叹到嗓子都痛了。
  就算自己不做人了假装没欠债那回事,你现在确实兜里比脸还干净。如果有留在东国,今天怎么办,明天怎么活,最后五百八十円交代给万宝路了,下周租房到期,睡大马路么?
  当天入职,每日发薪,给料可观,哪有这种好事啊……
  等等……你把昨天看了一半的网页打开。
  风俗业在东国也算正当职业,叁百六十行,下叁流也没什么谁瞧不起谁的,而且这家还不查在留资格,甚至正式录用后可能还会帮忙办延期——总比背一身债,欠了天大的人情,混了几年最后直到混不下去,灰头土脸回国要强些吧?
  如果你努努力做这个,搞不好在变黑户前能还上债呢?有基础生活费了再找其他工作或者继续读书?
  你还在脑内博弈权衡利弊,负责人已经通知你晚上来上班了,
  “在店里本番是绝对禁止的,能听懂吧?应该没问题,敬语说的这么好。”
  “本番是指……?”
  负责人看着你呆愣的表情笑出了声,双手做了个相当糟糕的手势。
  你慌慌张张的连忙摇头带摇手,表示自己一定不会。
  “但是出台的话店内并没办法限制哦。”负责的中年男人冲你挤挤眼睛。
  出台,给你一万个胆子你也干不出来,甚至说多少有点松了口气。你有点后悔,是不是要是刚才没泪眼汪汪的说你欠了巨款急需要钱现在却身无分文,就不会被这么轻易的录用了。
  你一脚深一脚浅走在歌舞伎町大街上,总觉得还没想明白自己就把自己卖了。下午这个时段路冷冷清清没几个人,晚上才算活过来的特殊地界并不在意你渺小的悲喜。
  刚刚沿路和你搭讪的牛郎们继续默契的一拥而上,只是看你的表情和离开的大楼又默不作声的哄散开去。
  多少有点后悔。
  总觉得自己做了相当差劲的决定。
  但也没什么办法吧?这么多年真的足够努力了,为了离开闭塞的家乡努力了,为了脱离传统的家庭努力了,为了争取更多的机会努力了,到今天才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幸运的收到努力后的回报。明明才感觉有一点点开心起来吧,明明才遇到了有点特别的家伙吧,明明才发现生活也是可以很有趣的吧。所以操他妈了你发酒疯砸人家车到底是为什么啊???
  真想跪在地上给自己磕叁个响头。
  如果能再早点遇到就好了——
  你摇了摇头,不再沉浸在白日梦里。
  目前唯一的奢望是不要轻易经历第七次开除。
  要干这行都被开了,那你也真算是特殊意义上的天赋异禀。
  你指尖抖的连火机都握不紧。
  十叁
  “伊~地~知~,今天也很无聊,玩游戏吧?”后排坐着的专业推山顶级咒术师正架着腿,用指节敲着车窗漫不经心的胡说八道。
  “五条老师……”
  “哎呀伊地知喊什么老师啦——玩游戏吧?假设!伊地知欠了我八百万——”
  这种游戏还是不玩比较好,开车的小个男人擦了一下鬓角的汗,暗自感叹自己少年老相全是这样被折磨出来的。
  “提问——伊地知打算怎么还债呢?”指节敲玻璃的频率快起来,脆响一声声的催的人心慌,好像某种电视节目竞赛即将揭示正确答案的鼓点前奏那样。
  “五条老师我不知道……”
  “回答错误,嘟嘟!”
  开车的司机从后视镜里偷瞄了一眼,明明是嬉闹的语气,但坐在后座的男人脸上一丁点笑意都没有。
  膝盖上放着的手机分屏显示了不同的信息。左边是夏油发的,截图是更改后的订单评价“请不要再欺负五条君了,如果Suguru再这样随便霸凌别人的话,不管怎样我都会做点什么的”,后面跟了杰一串问号;右边是家入发的,聊天截图左侧是眼熟的头像,对话内容是今天开始打工还债,跟着不妙的街景照片,后面跟了家入一串问号。
  “好啦公布正确答案!给债主五条不停的发信息打电话约见面说各种甜言蜜语请他吃各种甜品直到他满意为止。”五条举着双手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没人会……这么想……吧?……五条老师。”伊地知每一个词都用的相当小心,如果是他的话一定正在抢购去月球的单程机票。
  “这一部分债主会主动自己做的嘛,所以没问题的。但是惹债主生气就真的很过分了,对吧?”
  “嗯……生气?”伊地知知道自己买不到月球机票,所以在努力接话。
  “对的,超级超级超——级生气。好啦,现在去新宿吧?”
  “可是接下来的安排是和京都那边的——”
  “去歌舞伎町啦,全怪伊地知回答错误!没办法的吧,哪怕是最强也是各种需求的嘛。”
  这就是接连两天出现在奇怪住宅楼里的理由吗?伊地知感觉自己知道了天大的秘密。
  大概会被灭口吧。
  车在向闹市区行驶,慢慢入夜的东国亮起霓虹,五条想了一下怎么回复夏油,伤脑筋,天知道你脑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出来,因为语言不通还是你脑电波频率本身有问题?犹豫了一下委婉的问了一句,能不能把领养的两个孩子借自己使两天。
  至于另一边不用想,直接调出了左位好友的聊天界面。
  五条打字发的飞快,
  “你在哪儿,老子现在去逮你。”
  十四
  你站在门厅抖的像个弱智。
  身边的小姑娘拍拍你的肩膀,然后端着酒杯就串台去了,你被负责人推了一把却像牛皮糖一样双腿粘在原地。
  后悔了,现在后悔的要死。
  活到今天一直规规矩矩的上学摸鱼下课躺平,你哪见过这种大场面。
  风月场所声色犬马,昏暗的光线时不时扫过一排排卡座,每个人看起来都欢喜的很,女人男人搂在一起不分彼此——你呆站了好一会,感觉自己像来做社会观察的,不像卖身还钱的。
  这样不行的吧?不和人说话不发展客户不忽悠对方买酒,别说第七次开除,今天晚上入职表格返给你之前估计就要被赶走了。
  高估自己了,还真以为靠自己的皮相能躺平了赚钱的。
  被负责人推了第叁次时你条件反射的汗毛倒立。打了个激灵,从尾巴骨处一股寒气窜上来头皮发麻。
  刚进门了一个不得了的家伙,整个人像在发光好吗!搞什么啊喝酒的聊天的老头乐的都不动了,所有人都在看他啊!!
  你想过可能家入会说,对方知道了估计会找过来,可没想过来得这么快啊?
  不知道哪儿来的做贼心虚,你端着一口没喝的酒脚底抹油飞速滑走,连负责人都被你的反常举动吓的吃了一惊。你就近随便找了个台子坐下,双下巴的几个老男人刚刚又开始叽里咕噜的讲东国鸟语。你也没听,就笑眯眯的点头——只是因为这个座位正背对门口好吗!莫名其妙产生了被抓奸的羞耻,激得你只想躲起来。
  “新人吗,没见过啊,你叫什么名字?”就别搭讪了伯伯,此时此刻你只想消失在这破沙发里。
  ——“艺名”是什么来着,你忘了,完蛋,就不该给自己起那种像雾像雨又像风的奇怪名字,现在急眼了东国话简直烫嘴,你支支吾吾的只顾得上微笑——再随口编个小红小花之类的会不会被罚?
  负责人说来就来,两指戳了戳你露在外边的肩膀,你吓得弹了一下,
  “7021指名,一会过去一下。”
  面对负责人的职业微笑你只能回敬表情僵硬,该不该说那是你昨晚刚同床共枕过的债主?如果说了会被打包扔出去吧?
  还是先找个借口去后面躲一会?要是对方没找到人估计也就走了。
  你想着,转头就跑,
  然后手就被攥住了。
  你僵硬的转过头去,眼看着在黑灯瞎火的风俗店里依然戴着墨镜的债主大人笑容灿烂的说,
  “你脑子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大问题?”
  十五
  “……那个。”
  对方并没准备配合你,甚至这样的灯光下你都能看清肌肉紧绷时脖子上暴起的青筋。
  这波啊,是气的咬牙切齿。你没忍住抖了一下。
  男人坐在沙发上,指尖在名册边缘一下接着一下的叩,叩的你心慌。
  “善十六夜……”等了好一会可算说话了,开口就叫了你自己都读不出来的“艺名”,“取这个弱智名字的时候没人告诉你这是两个姓?”
  是姓吗??还有该不该拜托他再读一遍,你一紧张又忘了该怎么发音了——这鬼地方有问题,你一坐下东国话就卡壳,该死的又不能查字典。
  还是别接这个话头了,接了你下意识觉得自己可能会血溅当场。接下来该怎么办,觉得必须要说点什么,好像有好多好多要说的,但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却一句都出不来。
  “五……悟……那个,我会努力尽快把钱……”别扭了半天,最后出口的还是这句。但眼看保安要往这边过来——初心者会被保安多留意,以防说了不该说的得罪客户,显然刚刚那句你就不该说——立刻打断自己改了话头,“谢谢您的指名!”
  是该配合个动作对吧?你岔开腿双手抻膝一鞠躬,下意识的声气如洪,做完后反应过来不太对劲。这不是水商売,是ヤクザ,带弹舌的那种。接下来剧情发展一般是接割人脑袋的那种任务——不是,这个鬼地方真的有大问题,不知道是不是全怪自己太紧张了——你的东国常识呢?见面就鞠躬的条件反射呢?你刻烟吸肺的れるられる呢??搞锤子啊!!
  ——好极了你时代剧武士道的姿态成功把五条都吓了一跳,男人反应了半秒之后扶着脑袋笑出了声,
  “老子是真的很想给你脑袋打开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你翻了个白眼,正瞥见保安又绕过来了,别别扭扭的只得把酒单递给他——到底困不困难啊混蛋!五千円在外边够喝二十杯可尔必思了好吗?为什么要坐在这种地方喝甜奶啊??给你做业绩吗?!自己还自己债可还行???
  “没让你做这个还钱吧?”干笑了没几下,现在男人脸色还是难看极了。こんなことで金返せっゆってねぇだろ
  “说什么做这个啊……之前刚被开除,总得……”就知道会绕回这个,你的眉头也皱起来,你有什么办法嘛。こんなことなんて…前クビされたばかりで、なんとなく…
  “做这个还能被开除?你是砸过多少男人的车?”
  ——皮笑肉不笑的吓唬谁啊狗东西,明明是宾语前置模糊表达指代关系理解错了而已吧。急死人,stupid外人又不是在说母语,你恨不得现在抢过来手机给丫下个翻译软件后*炎国粗口*。
  你深吸一口气,试图摄入周围的东国语能力,“不是,是说之前的工作。之前真的很努力了,也尝试着尽可能多的做(事)了,用嘴巴也很甜的去试着——”いや、前の仕事の话なんですけど、结构がんばっていましたが、できるだけやりましたが、口で甘くやってみーー
  好像错的更离谱了。
  即时打断自己并战术后仰保命。
  ——周围的东国语里有点东西……
  谢天谢地,游场串桌的小姑娘刚好坐过来了,救了你一条狗命。
  你趁其不备赶紧开溜,矮着身子飞速跑路,直到藏去吧台后面还不敢喘一口大气。等喘顺了没忍住又偷偷冒了半张脸出来暗中观察,
  ——为什么他这么熟练啊???一边有来有回的有说有笑的,一边还啪啦啪啦按手机——干嘛啊,加好友吗?加几个得了怎么加个没完啊?怎么还在加啊?卧槽那姐们A上去了可还行,傻逼五条倒是躲着点啊?这你妈又是什么招数啊?老天爷顾及一下晕奶的人吧求求了?别上手啊王八蛋?狗日的怕不怕现在就给丫轰出去啊?
  “男朋友找来了?”看的太专心被突然出声吓了一跳,一回头,一起蹲在身边的负责人用手肘捅了捅你。
  “那倒不是……”你小声回答。
  十六
  你人麻了。
  不如现在杀了你给这位爷助兴。
  被确认指名了还真是一点都不意外呢,就是这座的皮沙发格外烧屁股,坐的你异常痛苦。
  搞什么啊明明已经眉开眼笑的见了一圈前凸后翘的小姑娘了,怎么到你这儿又变成了像欠他五百万一样的臭脸——对不起好像真欠了,比五百还多点。你认了。
  男人没好气的对你摊了摊手,你条件反射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被拿走收进口袋里,手又摊出来——
  哪里不对吧,评价不是早就改完了么,怎么稀里糊涂手机就被没收了?
  “酒单给我。”
  要个屁酒单啊?放任他点出一座可尔必思香槟塔吗??
  ——为什么保安不能离你远点啊?你看起来有那么不靠谱吗?
  你哀嚎出声,随手甩给男人那本厚册子。
  “你就用手递?”
  不然呢,叼着还得顺便摇尾巴么?你也一肚子气好吧。
  “可是刚刚你的同、事、们都是用胸夹着递过来的哦?”
  还有脸说呢??
  你黑着脸伸手托起了两边的硅胶胸垫掂着摇了摇,“身外之物,控制不好,您见谅吧。”
  “对哦,前两天晚上没这么大。”
  闭嘴吧祖宗,杀人不过头点地呢。
  也许是错觉,但这个混蛋相比之下显然现在心情变好了点。你努力不去想是因为刚刚辣眼睛的画面,抓紧时间自我粉碎还没成型的幼稚幻想。挣扎一下趁着现在还多少能说明白话,赶紧让这位祖宗走得了,在这儿完全是给你添堵。
  瞥了一眼保安刚走过去,这个位置应该听不到,你抓住机会飞快的轻声说,
  “五条君,车的事是我的错,昨天也是我不好。我知道你人很好,你也很为难,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钱的话也会努力赚给你。也不是要长期做这个,但短时间内能找到的工作只有这样的,我也需要钱活下去啊……本来计划今天就回国的,反正在留也要到期了,如果不是……算了总之请放心,会很快解决的。紧急联系人也填了家入,如果有什么危险我想她也会……”
  你话没说完,男人的嘴唇越抿越紧,你盯着光顾着看,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你想起昨天晚上。
  “你要怎么赚钱?”
  你“啊”的弹了一下,被男人突然开口吓到了,好像被发现了刚才在想什么似的,心虚的脸发烫。
  “怎么总是这么容易被吓到啊你,我在问你打算怎么赚钱。”
  什么啊,不是正在近距离体验你的工作内容么。吓死了差点以为这家伙会读心术。你长出了口气,没事找事理了理衣领。
  “刚刚问了一下,不同服务有不同礼金的,对吧?”男人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长腿大大咧咧的翘起来,微低着头,视线越过墨镜的边缘看着你。
  你有点心慌。
  “而且啊,刚刚那个小妹妹偷偷和我说,要是我的话可以给我打折哦?”
  突然对自己的卖相有了正确认识真是可喜可贺,但这种糟心的对话细节你并不想听——甚至说想起来就有点火大。
  你抱起手臂,表情便秘,“客人您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这就是传说中的愉悦犯吧?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么,看你不爽了现在倒是笑的眉头都舒展开了。
  “就是单纯质疑你能不能还得上啊。毕竟一晚上话也说不好,嘴巴也没有“很甜”,还卖不出去酒。对了,连胸都是假的诶,怎么想你要靠这个赚钱都不现实吧。”
  倒是不需要引用你刚刚说错的话呢。拿你寻开心么,反复折磨人。方才明明很诚恳的讲了一大堆吧,虽然没说完,但是东国人不就喜欢说一半留一半么,意思到了就行了吧。所以结论是这家伙完全无法用人话沟通,要就只是为了惹人生气那你也懒得继续废话了。这鬼地方光是坐着都分分钟的要花钱,真就要自己还自己债啊,那干嘛还要问你讨,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吧。
  你叹了口气,做好送客准备,端出你れるられる的调子来,
  “我专业的很,不劳您费心呢。”
  “那就好,”男人点了点头,转身抬手叫了服务生,“请帮我们转贷し切り吧。”
  “??????”
  十七
  你缩在门边的角落里,迫切的希望能和环境融为一体,降低一切可能的存在感。门在身边关上了,门闩轻响的滑扣声像打在你脆弱的神经上一样。
  真不错,今天学习了一个新的东国语词汇。
  “不是仕切り席吗……”被视线烫的浑身难受也没什么办法,你没话找话。
  “哦,有区别唷。贷し切り字面也看得出来吧,就是借出去之后无——论对方在里面做什么都不会管的房间。”
  你懂动词变位,不需要解释的这么糟糕。
  见你打了个寒颤,挨千刀的笑的更高兴了,
  “不是很专业嘛,善十六夜小姐?”
  别他妈的鞭尸了,你都没反应过来是在叫你。
  男人随手解开领口,是和昨天一样的纯黑制服,你想起昨天——不,你不想想起。
  “坐太远了吧,在浪费钱哦?”
  那从开始就不该过来好吗!要见面不能发信息吗,不能拨电话吗,不能翻你家窗户吗!
  “发信息被无视了诶?”
  他有什么好委屈的啊?没拉黑不错了算你有良心真的打算还钱,不给你颁个感动东国奖还在这里唧唧歪歪——混蛋把外套穿回去啊?别漏出昨天晚上那件衬衫来啊!你会想起来的!
  “不坐过来,嗯?哎,这里每一分钟都是在烧钱诶……”
  那快点回去啊?!
  “不要。钱都花了吧?超——贵哦。”
  那堆小姑娘们的line都白加了啊?那就是售价,赶紧回家自己聊骚去。
  “好友?哦——回不去诶,杰不让回去。”
  等一下,为什么,这两个合租的家伙到底什么情况?怎么又不让进门了,天天不让进啊,说不过去吧——突然有种自家崽子在幼儿园又被暴揍欺负了一通的诡异联想。
  “你过来,给你看截图。”
  你就坐过去了,还截图,手机影子都没看到就被压住了。
  大意了,没有闪。
  还有这个沙发也宽的太不正常了吧?!
  什么时候墨镜摘了,你都没注意到。眼神对上的时候才发现这次大概是凶多吉少了。
  虽然但是,你竟然只想好耶。
  嘴唇和想象中的很接近,但比猜测中的要更薄更软,甚至还有股甜味。
  操,可尔必思。
  你反应过来,把人推开一点,
  “店里本番禁止好吗!”话说出口后悔了,声线都颤巍巍的。
  “又学了新词?”男人用拇指肚蹭了一下下唇,你的口红蹭到男人唇线外边了,指腹都有点泛红,“不过没关系,之后跟老子出台就好了吧。”
  等一下,所以为什么他这么熟练啊??
  “不是说很专业的嘛,这样会被差评诶?”
  眼泪都混着口水流到下巴上了,你急的想挠人。本来被按着脑袋埋在腿间就够羞耻了,脸颊还被两指捏着,生被痛到下意识张开嘴,还没看清半硬的阴茎就被塞进来了。
  “没有……要做……这个啊……”你挣扎着从嘴缝里蹦字。
  “没有要做你还敢来ハードキャラクター?”
  好像被气笑了,但刚一笑完又更生气了,一生气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更硬了。
  鸡巴顺着嘴就往深处长,要长进你喉咙里了似的。本来撑了满嘴半软不硬还能勉强接受,谁知道变硬后成倍的长,直顶着嗓子眼激的生理性干呕,结果还他妈的在长。
  要吐了,你刚想扭头退出去捏着下巴的手指就用力,掐的又痛又狠,逃都逃不脱。
  你胡乱挥手打到哪儿算哪儿,手腕被一起攥住了。他手怎么那么大,怎么使劲都甩不开——太深了真的要吐了,万一真吐了怎么办?
  “到底是哪里专业啊,フェア都不动舌头?”
  傻逼东国外来语,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发明的片假名用法。
  “看来不仅不会做还听不懂……五条老师课时费很贵的诶,まあ,一起算作欠款好了。”
  要点脸啊混蛋!你就知道,什么家道中落,哄鬼的吧?
  下巴刚被松开还没来得及挣就被单手扯着头发动起来。
  男人的耻毛和外裤看起来都成了色块,视线模糊成一片,晕车似的。
  眩晕就算了,最要命的是嘴里。只有深和更深的区别。口红早蹭没了,嘴唇被磨擦着火辣辣的。反胃,想吐到整个人都弓起背来,喉咙口都紧的喘不上气。那东西太粗了,下巴要脱臼了合都合不上。口水泪水被甩的满脸都是,阴囊拍在湿淋淋的下巴边缘蹭的水光涟漪甚至啪塔啪塔的响,明明没有在做却发出了更糟糕的声音。
  分明是在被单方面欺负着吧,却意外感觉下体绞紧了,甚至噗噜噗噜的在吐水。太羞愧了,好像自己是什么受虐狂一样。都怪那家伙一直在发出很响的喘息声——怎么能这么厚颜无耻的。如果分神能看清,估计还是会是一脸爽的要死的样子。更不好意思了,身上都要烧起来。
  被攥着的手腕突然放开了,还没反应过来两只大手就转而都紧贴上了脑袋——被双手压着前后摆弄更他妈晕了。此刻骂人和想吐的欲望此消彼长难分高下。
  “你头发本来就少万一揪秃了会很麻烦吧,算了,自己的东西爱惜一点好了。”
  畜生吗???
  十八
  解脱桎梏的手下意识的去抓男人的阴囊,本意是给丫捏碎拉倒的,正经掂在掌心反而下不去手了。尝试碰了碰,结果这畜生喘的更带劲了。
  不过比体表温度稍高一点点而已,竟感觉滚烫的都不好意思再碰着——你刚要缩回手,手掌就被男人的手包住了。被大手压着结结实实握满了,皮肉都从指缝溢出来——怎么这里也这么大,你一手都握不住。理论上不是应该软趴趴的悬着么,现在却是结实发硬的在手心里一蹦一蹦。
  不会捏坏吧?生出了和出发点背道而驰的担忧,男人却毫不顾忌的用劲借着你的手揉搓起来。修剪后的耻毛蹭的指尖发痒,这种瘙痒诚实的传递下去,在你身体里回荡共鸣——也太糟糕了,怎么感觉自己像个痴女似的。
  当然是因为已经习惯性的自己动脑袋了啊。
  别说脑袋了,没多想连舌头也用上了,卷着鸡巴上的青筋都随着动作一起共振。试着去舔马眼去吸冠状沟,去包裹背筋,忍不住的借力让他向里捅——干呕的感觉还在,但是好奇怪,阴茎简直像插进了脑袋里,把你的思维都搅的一团乱,生理上越难受心理上却越兴奋。
  “终于要专业起来认真对待了?”
  五条闭嘴好吧。
  ——完全是破坏气氛的话,但在意识到说话人是谁后反而更难熬了。女人果然是用大脑做爱的动物,喜欢和想操互为因果。因为喜欢所以好想操,因为操了所以更喜欢。
  该死的怎么会有喜欢到让人内脏都绞痛成一团的家伙。太喜欢了,心都在打颤。
  下意识在想象那东西正插在自己下面,忍不住想用下体的软肉去尝,想到阴道里每块肌肉都蹦跳着叫嚣。
  不行了,想做爱。没想过只是给对方口交自己都会起反应。大腿根不知道是出汗了还是体液流出来了,粘在沙发上,皮肤都粘着,每动一下皮革就发出吱吱的怪声。顾不上了,随便怎么样都好,阴唇肿的无法忽略,怎么都好,怎样都行,想被爱抚想被触碰无法缓解无计可施。腿都没法夹到更紧了,忍不住的在沙发上磨蹭,哪里都蹭不到,急的想哭出来。
  视线一黑,外套被当头罩下来,太大了,你大半个身子都被盖住。
  “虽说是贷し切り,但是有摄像头哦。水都蹭到座位上了吧,风俗嬢?”
  要命了啊这家伙,都什么时候了还欺负人。
  “说好的ムキ系,这样可还早得很诶。客人都还没射,自己已经忍不了了?”
  还笑,笑屁啊笑。刚刚喘出花来的不是他啊?还有脸笑。你抬眼自觉是瞪了对方一下,借着身上外衣遮挡跨腿趴在男人腿上。五条穿着外裤你还穿着内裤,但踏踏实实用下体碰到男人大腿的感觉还是让你一颤。
  最起码能蹭到了,感觉就像渴了一整天终于喝到口水似的。管他满不满意你是忍不了了,换手握着鸡巴上身直起扶着男人肩膀摆动着腰肢屁股摩擦起来。某种人造革面料么,分不清,脑子一团乱,腿根大概被外裤粗粝的质地磨红了。
  仰着脖子叫了一会竟然感觉还不够,你抓着男人的手往自己衣领里伸,直接插进胸衣和乳房之间。硅胶垫子刚刚紧贴着,胸口盖了一层薄汗散不出去,手指钻进去时隐约还湿漉漉的。乳头早立起来了,如果可以捏捏的话——
  被拽着肩膀举起来了?两脚刚踏在地上时腿都是软的。
  好像拉链响了一下,你在摔倒前被扶住了。
  墨镜都顾不上戴,牙缝里往外蹦字,
  “赶紧出台。”
  十九
  怎么就到外边了,你人傻了啊。
  怀里被塞了个头盔,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抱到车上了。
  “愣着干嘛,快点。”
  这么凶干嘛啦,刚刚在屋里射了不就好了,互相折磨啊?
  五条极快的套上了车头扔着的黑色皮质防风外套,你还傻着,他手套都戴好了。
  估计是表情太呆滞了,被横了一眼,认命的帮你把手臂套进宽大的制服袖子里,拉链拉到最高——太大了,你像被塞进麻袋里了似的。这还不算,头盔又扣下来,锁紧时下巴上的肉都被勒疼了。你嗷了一声,才回过神来
  ——可这家伙穿机车夹克也太帅了吧?
  这你哪顶得住啊。
  戴着黑皮半掌手套的手抛给你一只手机,下意识接住,
  “给杰打电话,让他晚上自己找地方住。”
  不是,难道不该还给你自己的手机吗?
  你跨在机车上还傻着,男人已经戴好头盔坐在前面了。
  “会很快,抱紧点。”
  头盔里连了蓝牙?声音太清楚了,连被生压住的半声喘气音都像炸在耳朵边。
  然后就伴着巨响轰鸣和烈风窜出去了。
  操你妈这怎么打电话啊??
  这车是赛车吧,根本不该带人好吗!你坐在车尾巴上感觉稍一松手自己就飞出去了。脚也不知道踩哪儿好,可能是踏在排气筒上了,振的腿肚子都跟着抖。鞋会掉的吧,你用力蹦着脚背都要筋挛了。膝盖被风吹的极冷,腿也要断掉了似的。
  ——所以到底怎样才能分神打电话啊?你硬攥的骨节发白手指冒汗还是害怕下一秒手机会飞出去甩个粉碎。
  可能你真的是什么痴女系,哪怕现在怕的要死还是感觉更想要了。
  都说了根本顶不住啊?傻逼是有洁癖吗,刚刚不给个痛快非要马上回去,现在被吊着也太折磨人了。
  “别蹭……”
  头盔里声音响起来,瞬间你整个人都不好了。下意识在他身上磨来着?不至于吧,明明骑太快都给你吓破胆了,你能有这么勇?
  甚至车速都慢下来——干嘛,现在指责你性骚扰早来不及了好吧。哦,红灯。机车一慢车身一歪,男人倒是长腿撑在地上,你却都要滑到地上去了,抱着的手更用力了,恨不得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五条半侧过身,声音在耳朵边响,
  “都不尖叫两声?”
  开什么玩笑刚刚飙的你脸都白了,怕到这个份儿上根本顾不上叫。
  “那算了,回家叫吧。”
  回家谁叫还不一定好吧?
  头盔里环绕立体声似的,后面两声轻笑给你魂都笑飞了。
  “还没打电话?”
  提醒你了,这才敢松开一边胳膊隔着风镜看屏幕。壁纸都是出厂自带的,这家伙有这么朴素?你划过两页乱七八糟的游戏,找到聊天软件,没看到新好友对话,倒是家入和Suguru发了一大堆,右上角全是红点。Suguru应该是“杰”?你犹豫了一下,还想着征求一下五条的同意,男人已经正过身子轰油门了。马上又要起飞了是吧,那也来不及多想了,直接点进界面,没敢看聊天内容就点头像拨通电话——不是应该绑着他头盔的蓝牙么,怎么你这里也能听到待机通话响?
  明明风呼啸而过,头盔里声音却异常清楚。
  “悟?刚刚没回信息,没什么事吧。”
  听起来还挺亲近的,这个叫“杰”的有霸凌倾向?果然还是误会了吧?
  “没事,刚刚有点……忙。”
  臭不要脸还嬉皮笑脸。脸一红,没忍住锤了五条一下,车猛的向前窜,你吓了一跳抽了口气,又赶紧把人抱紧——以为这家伙算瘦削卦的,怎么摸上去这么结实,明明看着是细腰抱起来才发现壮的吓人。
  “……哦?”
  “杰晚上出去住吧,门别锁。”
  “……哦,是……硝子朋友?”
  ?都互相认识的么?为什么人和人之间交朋友不能把交际圈扩大一点?再这样发展下去你的朋友圈也会充满宗教友人的好么?五条这个鸡巴人还真是什么都说,这下都串起来了。
  “啊,对,评价晚上我帮你改。”
  就他妈别再提那个狗屎评价了不行吗?!
  “行,要借套么?几个够?”
  “杰都给我吧。”
  “我看看……一盒半?有盒整的没拆,够么?”
  “差不多……?你说够不够?喂,别装死了问你呢,又听不懂了?”
  这俩王八羔子知道你能听到的,都是故意的对吧?人都快要烧熟了,就别cue了,这破车看起来就很危险好好骑车不要捏人手啊喂!
  “好了悟别欺负小姑娘了,挂了。”
  夏油套上夹克,耳边的听筒响了没几秒,家入电话接通,随手带上门,站在电梯口。
  “你赢了,饮み放题算我的。十五分钟后到,老地方见。哦,我被赶出来了。”
  二十
  被抱下车就没再松手,被揉捏着胸腿软的站不住。从地下车库稀里糊涂进到电梯,再到房门被撞开,好几次身体磕在墙壁上,冷飕飕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进屋缠着跌在沙发上就搞起来。
  没有分心的余裕,但脑子里莫名浮想起来刚刚在店里看见的,亲在一起不分彼此的人。
  如果有人也正在看你们的话,会是这样的画面么?
  底裤被勾着扯到阴唇一边,龟头在边缘摩擦了一下。
  不戴套?
  你推了男人一把。
  “先尝一下。”
  尝锤子啊戴套啊?这有什么好尝的——
  笑死,完全再顾不上想。
  折腾了一通本来以为要过劲了,结果结结实实来了一下,肖想已久的饱满来的突如其来,就像本来已经不抱期待失望透顶,突然超规格得到了满足,兴奋到无以复加。
  阴道里每一寸都被照顾的服服帖帖,满身汗毛都炸起来,太用力了脖子都窝在扶手边像要被折断了,座椅太软,身体都陷进去,像掉进了云层里。
  以为会等来一句骚话或者又要夸张的喘给你听,意外的很安静,只有极响的皮肉在布料上发出的摩擦音。
  紧闭眼睛什么都不敢看,不能有更多回应了,如果叫出声一定又会被捉弄。吸顶灯还亮着,可能还是太刺眼了闭着眼睛眼角都有生理泪液溢出来。客厅里是不是有个水族箱,咕噜咕噜的水泵还在冒泡——
  “比鱼缸还能涌水啊你。”
  别笑了真要生气了,讨不讨厌,不管脸长得多好都羞的想给他一巴掌。
  手没被抓住,但猛的一下被操的极深。
  被撑的满满当当,正撞到宫颈口顶。再进来就要痛了,可明明想着不可以不可以却还是被更深了半寸。要坏掉了,又疼又酸,腰眼都麻了,腿止不住的打颤。脚趾都蜷起来,在发抖,脚跟都抖着一下一下敲在男人后背上。
  分泌了那么多体液还是撑胀的过于鲜明,连阴茎上充血的经络都形象的像烫在脑子里了。只是单调的活塞运动而已吧,这些反应也太过了。
  “啧,别吸啊,差点出来。”
  谁吸了臭不要脸的。
  “好好好,没吸没吸。快帮我戴上。”
  五条跨跪在你身上,单手握着勃起的阴茎,把龟头上黏黏糊糊你的他的分泌液都往你脸上蹭。离太近了,一股鸡巴味儿,不知道为什么阴唇反而肿的更厉害了。
  蹭掉的口红找到了,阴茎中间有一圈深红色的口红印,被晕染开了不少还是醒目极了,好像你打上的烙印。以为刚刚口交的足够深了,闹了半天才吃进去一半。
  你撕开安全套分了一下正反放进嘴里,坐直了一点对着阴茎用嘴套,嘴唇推着套子边缘向下顺。橡胶硅胶味和套上的滑溜溜的润滑剂加大了难度,断断续续的推,又生怕牙齿尖磕碰到了。
  听到一声气音,大概是又想说什么有的没的了。你绷起舌头抿了一下,话被打断了没说出口,对方的手投桃送李伸进你两腿间了。
  这才分神想起来,鸡巴退出来后下面正寂寞的要死。腿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没法夹到更紧了。怎么还没摸到?故意折磨你的吧,所以忍不住抓起男人的手掌一起夹进去。为什么不伸进身体里,为什么不捏捏阴蒂,痒的磨人,再不安慰你就要哭出来了。
  人类不会有发情期的吧,可你正在发情啊。下面寂寞的在哭,阴道流的泪水黏哒哒的都能拉丝出来。熬不住了,怎么可能顶得住,夹着男人的手两腿不受控制的磨蹭着,碰到哪里都好,随便碰碰哪里都行。
  太糟糕了,只想怨自己动作太慢了,怎么还没戴好套——
  “太慢了你。”
  阴茎被从嘴里抽走,自己一把把套撸到底了,手指伸进嘴里乱搅一通。
  然后便又操进来。
  满足到忍不住呻吟出声。
  二十一
  虽然刚刚已经打过照面了,但还是不可思议。
  人类的性器太奇怪了,竟然真的能肏进来,还以为那个尺寸自己一定会死一遍才行。
  嘴都吃不下,那里怎么可能吃的进去。
  “你流了很多水嘛,所以——”
  像刻意要给你说明那样,被按着脖子强迫看那根尺寸夸张的东西是怎样流畅的在自己身体里进出。龟头怎么从阴唇缝隙里分出一条通路直挺挺的往里捅,挤出大量裹着白沫的体液粘在阴毛上,又是怎样抽出时咕叽咕叽的引出一连串水声响的震耳欲聋。
  你捂着脸把头扭到一边,又被捏着脸颊转正脑袋。
  完全被操到没力气反抗,男人那玩意根本不需要刻意找点,每次深入都满满的压紧在要命的地方。头皮发麻,肢体发颤,是真的不听使唤。一切行动都遵从本能,一切声音都来自自发,你哭着说不要了,被来回亲吻起湿漉漉的眼睑。
  “要嘛要嘛,”说着就把手机放在你脸边。
  扭着脑袋手扣着靠垫指甲刮的布料簌簌响,手机屏幕又被立在眼前。
  明明只想赶紧闭眼又忍不住的瞪着屏幕看——
  什么时候拨通视频通话了,视频另一头是离得极尽的视角,都能看到自己大开的腿间肉红的阴蒂,总藏在后面的小阴唇此刻都热情的缠在鸡巴上。这个角度太糟糕了,直播自己是怎么被操开的也太超过了。隔着套子都也看清阴茎上虬曲的血管和混在一起奶白的粘液,太要命了,看起来就差把蛋都一并塞进来了。
  是自己在叫么,完全没意识到,声音被听筒回放叁遍,屋子里都填满了。
  原以为口交时候的动静已经很过分了,现在阴囊甩在屁股上竟然还能更响。手机听筒里也在反复回响,各种声音全搅在一起。
  然后手机被移高,屏幕上是你自己的样子。浑身发红发烫像只蒸熟的虾米,乱七八糟的衣服还胡乱挂在身上,咬着手背表情糟糕,你简直认不出自己。
  “你手机怎么录屏来着?”
  本来要骂来着,也没能骂出口,混蛋东西已经能预判了,提前给了你一记深捅。
  好像没几分钟视频就中断了,手机被扔在一边,屏幕全黑。
  可能是因为你实在看不清东西了。翻着眼睛视野发灰一切都模模糊糊,哪怕看见了脑袋都想不明白自己在看什么。
  那家伙是视野里唯一明了的影像。顺着脖颈有闪亮的汗珠滑下来,打在锁骨上,越过去在胸肌变成一道水痕。而更多的落在你身上被蒸发掉。
  双手掐在你腰胯边,操的又快又重。以他的手为分界线,下身除了性器其他部分都好像不属于你了似的,完全感觉不到一样,除了一阵一阵潮涌般的眩晕和累积迭加的生理反应,除了这些以外,什么都不知道了。
  无法描述,语言实在太匮乏了。你只觉得整个人都变得很奇怪。一团乱麻,自己都不像自己。在干什么不知道,在喊什么不知道,在哭什么不知道。太奇怪了,随着每一次被捅进来都变得更糟糕更奇怪。
  目眩神迷,连骨髓深处都在颤抖着共振。
  把整个世界抹去光彩吧,唯一的火光留一个人就足够了。被找到被照顾被享用,只让人每个毛孔都极度缺氧,每个细胞都喧闹着战栗。
  二十二
  “不想出来……”
  这人也太沉了,压在身上根本喘不过气。你软着胳膊推了几把,卵用没有。
  可要是再不出来,一会万一流出来了不就白戴套了?
  “那能不能拿掉套之后再塞一会?里面好舒服。”
  怎么可能说什么梦话呢。
  “哇好过分,刚刚明明叫的那么热情,还挠的我后背都破了好几道——”
  好了知道了不要转过来你不想看。
  “爽够了就翻脸不认人可不行吧?”脸又被捏住,嘴都被挤着鼓出来。
  “我错了我错了,只是觉得好累,我错了悟,一会要塞再塞,想塞多久都行——”所以快把手放开啊,虽然是原装脸但真的要变形了。
  意外的很好哄这是为什么?
  哦你懂了,狗日的真就直接退出来把套一摘一捆,扶着还没完全软掉的阴茎又插进去了。
  你脑袋嗡了一下,蹭着屁股就往后挪开要逃,“这不就白戴了么,白痴啊你!”
  “杰那个套还是有点小啊,勒的超级难受诶……”其实是互相霸凌互相伤害的对吧,这话当着人家面说一定会被打的。
  “我有买短效长期药哦,吃那个吧,嗯?算了一下,哪怕以后每天只做两次都——”
  踹过去的腿被攥住了,被固定在腰后,人被抱起来,你吓得搂紧了五条的脖子。
  “还是去卧室吧?地方太小了好不方便。”
  别又硬了啊?你还没缓过劲啊。
  你宁可在地方小点的位置,至少不至于被折腾的这么狼狈。
  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无套生插内射真的要爽好多,最后被咬着肩膀中出时哪怕里面湿淋淋的都还是能鲜明的感觉到阴茎是怎么硬到极致,怎么射出精子,怎么击打在宫颈口上。
  你是没劲儿了,刚刚就累的要昏迷了,现在眼皮打架恨不得直接睡过去,但架不住满耳朵都是咔嚓咔嚓的手机响。
  “你看,要流出来了诶,好色情!你这家伙怎么会这么色的——我发给自己了啊。”
  日你妈了五条,别拿老子手机拍老子的逼啊??变态吗??以后还怎么看相册啊??
  “别闹了打了又不疼的,你不如留点力气一会再做啊?”
  做鸡巴啊做,再做要死人了好吗。
  “诶?就不做了?杰留了……十七八个套诶?不要辜负人家的心意比较好吧?”
  操你妈狗日的又不戴套放什么屁呢。
  “那先休息一会?问几个问题可以吧?”
  感觉有点不妙,被摆弄着躺好,两根指头甚至撑开你的眼皮强迫你睁开眼。
  “提问一,从哪一部分开始是故意的?”
  原来是知道的么???你愣了一下,瞬间就精神了。
  “砸车开始?”
  你辨认不出对方的表情,太平静了,所以反而是生气了是么,完蛋了这下完蛋了,原来是知道的。你权衡了一下,老老实实回答,
  “砸车确实不是,当时真的有点怕,而且真的,白州后劲有点大。”
  男人点了点头,应该是相信了吧?不相信你也没办法,那部分真不是故意的。要真知道车子那么贵再怎么色批人色批魂你都没那个底气砸下去。
  “故意的也没事——那好,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第二天早晨。悟蹭来蹭去的时候就想做了,感觉会很爽。”虽然说的是实话,但边说边觉得有点慌,甚至撑着身子坐起来,退的离男人远了点。
  “哦——”语调拖的太长了而且很不妙,手也伸过来,被一把拽近到怀里,“所以那时候开始就都是故意的了?故意气我,故意去糟糕的店里打工,故意给杰留下话头,故意告诉硝子因为知道她一定会和老子说,嗯?”
  “话也不是那么说的吧,”被直接说破总觉得脸上挂不住,你努力绷着脸用指头点着男人赤裸的胸口,“还不是悟先脱光了躺我床上故意勾引我?又故意跑过来刷存在感,又故意跑去店里这样那样的……”太羞耻了你说不下去。
  “大半夜的你胸衣都不穿蹦来蹦去的奶子一直在抖怪谁啊?”
  怪你咯???
  “而且喝的一塌糊涂的抱着人就不松手,老子都吓一跳好吧?”
  这你没印象???
  “当时就觉得你故意的吧,本来准备把你扔下就走了,一直扒老子衣服,哭哭啼啼的往床上带,老子都以为遇到变态了好吧?”
  这绝对是胡说了,你酒品很好的。
  “酒品好还砸人车?”
  你闭嘴了,要说这个就无解。等一下——
  “所以当天晚上就做了?”
  “废话,你都哭着求老子操你了。”五条眨了眨眼睛,顺手捏住阴唇,“盛情难却,没办法啊。”
  被揉了一把,你上身都弹了一下,勉强集中了一点注意力说话,
  “不对,肯定没做,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好吧,没做,要做了你第二天起不来。”你吐了吐舌头,结果又被捏了一下,这都算刑讯逼供了吧?
  “悟也不是那种人吧?”你小声说,被亲了一下。
  “好了,提问二,”
  怎么还有问题???
  “和硝子还有杰串通好的?”
  那没有,你连忙摇头,觉得不够举着双手也跟着一起摇。
  “真没有?那这俩家伙格外默契啊。”
  他俩默契关你什么事。阴蒂被掐了一下,你泪眼汪汪的发誓老实交代真没串通过。
  “那问题叁,那家店,你知道是五条家的?”
  操你妈王八蛋五条,风俗店你家开的??
  “不知道你还敢去???”
  二十叁
  一回生二回熟,第叁回都是自己人了。
  你撑着男人的腹肌扭了一下屁股,有样学样的掐着对方的脸问,
  “你开的?”
  五条胳膊枕在脑后,完全没当回事,“家里名下的,各行各业总得分散资产吧?”
  呵,这么有理财观念是不是还得夸一夸了?
  “别夹了你这家伙,老子也是问了一下才知道的好吧?具体经理人投了哪些我哪知道啊。”
  合情合理。你努力撑起腿又借着重力坐下去,对方抽了口气。
  “所以告诉我什么家里破产都糊弄鬼的呗?”你板着脸把摸在胸上的手拍掉。
  “谁叫你一听杰过的很辛苦就一脸不行了要以身相许的样子啊?”
  ?那倒没有。解释起来太费劲了懒得说了。实在太累了,你把手撑在床头借力又扭了两下。
  “车早修好了?”没认错吧,就晚上骑的那个,看着和出厂新一样好么?
  “昨天晚上就好了啊,有全险啊?”那他妈的还让你还钱??
  明明一张好脸笑的春暖花开的,为什么这么想让人打丫一顿。
  “对了,我面试通过和你没关系对吧?”
  “没有。”男人翻了翻眼睛,“但你被开除我有打招呼。”
  日你血妈了第七次了,做爱做到一半说这个合适么??
  “你还打算要回去??”
  被翻身压下去了,动作太快了你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又生气了?怎么这么容易生气的这家伙??
  “也没要去啊,”你赶紧服软还是被顶的差点撞上床头,“我是说……开除……在留——”
  别顶了啊王八蛋最起码让你把话说完啊?
  “在留帮你延期就好了吧?”
  ???
  爸爸???五条爸爸!!!
  哭了,没想到打个炮辛苦奋斗这么多年什么都有了,早知道当年刚到东国飞机一落地你就该全国找人,按着打一炮哪还至于这么多年都苦兮兮的。
  “啊我之前有问过,在留好像很麻烦,假结婚还得花五十多万円才能——”
  别那么捅啊要戳进胃里了狗日的??
  “你还想假结婚???”
  后话了,王八蛋笑嘻嘻的问你结婚届上准备改姓填“善”还是“十六夜”的时候你差点在区役所就把人锤死。
  夸张了,根本锤不着。
  “啧,酒不让喝了?”家入翻了你一眼,问酒保要了个烟灰缸。
  你面无表情的扭头看了看,“我出卖了灵魂。”
  “这不算happy ending?”家入分了你根烟。
  你抽了一口,“不算。现在连同八百万的赔偿加上五十万的‘在留中介费’现在一共欠他八百五十万円。”
  “出台”一次算还十万。但被恶意要求不能比他先高潮,所以其实现在一共欠了一千零十万。
  “了不起啊五条夫人。”家入弹了弹烟灰,“不过那家风俗店里有条给你的五星好评呐。”
  你巴拉过来烟灰缸也弹了一下,“硝子怎么不说杰的账户因为评价涉黄被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