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程父出差在外,程母一听见程敛脑袋被人开了,吓得连忙给祝何打电话。
她们一行人赶到医院,程敛还在做手术。
酒吧有人跟着过来,程母把情况一问,又气又心疼,跟祝何说:“肯定是因为江拂,自从江拂那天来了把求婚戒指还给阿敛之后阿敛就一直泡在酒吧里,要不是她阿敛怎么会跟人起争执,我就知道那个女人不是个好东西!”
祝何联系了人把程敛在酒吧跟人打架的事处理了,安慰程母,“我已经叫人找跟程敛打架那人了,其他的事等他醒了再说。”
程敛在外有个女人怀孕了的事程母跟祝何说过了,这都过去几天了,程敛没理由突然又喝得烂醉还跟人打起来。祝何猜想,应该是又发生了什么她们不知道的事。
“不知道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这个臭小子怎么就对她这么上心!”程母越想越觉得不能这么算了,嘱咐祝何道:“等阿敛没事了,你去找江拂谈谈。”
“行。”
程敛没什么大事,脑袋缝了几针。酒精加上被人砸了脑袋,他躺在病床上病恹恹的,不管程母跟他说什么他都不在状态。
程母碰碰祝何让她开口,祝何道:“你要是不说我就去找江拂问清楚。”
“找她干什么。”
“你不是因为她才喝这么酒的?”
程敛又想起自己在江拂家门口听到的动静,不禁耷着嘴角,唇线抿直,难以翻篇。
他这状态被祝何看在眼里,认定了是和江拂有关。
第44章 :抛橄榄枝
祝何心里有了数,等程母离开之后,她特意返回程敛的病房。
程敛一看她又回来了,知道她是还有事要问。也就是他们关系不错,相处起来像朋友,又多了层亲戚关系,程敛对她的态度一向很好。
祝何开门见山地问:“我听你妈说江拂把你送的求婚戒指还你了。”
“你都知道了就别再问了。”
倒也不是祝何想知道,她是单纯的想确定,“所以你们真的分手了是吗?”
要是在今天之前有人这样问程敛,程敛大概率会直说,但他刚在江拂家里有过不好的经历,现在不想提。
程敛心里有气,赌气地说:“你们不就想让我跟她分手吗?现在真的分了,你们如愿了。”
“你们分手又不是我们导致的,我们什么都还没做你们不也走到这一步了吗?”
外人不知道,程敛家里人还能不知道吗。为什么好好的突然分手,那就是因为程敛出轨了,小三还有了身孕。
程敛现在不舒坦祝何理解,但不代表她容忍他把自己的问题推到她身上。
祝何说:“分就分了,你又不是第一次谈恋爱,没见过你这样的。”
要程母在这,肯定还会说以后要什么样的都能有,何必非在一棵树上吊死。
程敛直直地躺在病床上,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他何尝不明白祝何所说的意思,他就是不甘心。江拂是第一个让他产生想安定下来生活的女人,他设想过日后的许多,甚至还跟父母据理力争,不都是为了江拂吗?
结果江拂为了一个他以前犯下的错头也不回地走了。
怎么处理陶轻的事他也和江拂说过了,孩子他不会让陶轻生下来,这样一来一切不都是没有变化的么,何必非抓着他做过的错事不放。
祝何看他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明白现在说再多都没用。她还有有事要做,便要先走了,“行了,你老实住院,酒吧那边的事我帮你处理。你爸那边都在瞒着,别再惹祸了。”
程敛眨了下眼,祝何走了。
第二天,江拂睡到自然醒。昨晚睡的很充足很香,导致她醒得早。发懵了一会,江拂意识到床上还有另一个人。
把手机摸到手里,江拂打开手机的相机,往孟执身边凑了凑。
镜头里装着他们二人,江拂自导自演地拍了几张照,拍完了自己又一张张欣赏,把自己不太好看的照片删了,连孟执是什么时候醒的都不知道。
孟执一睁眼,入眼的便是江拂拿着手机在看,手机屏幕上是他们两人的照片。
“江拂。”还不太清晰的男声在近在咫尺的距离响起。
江拂手一抖,手机从手里滑下来砸到脸上。她痛呼一声,捂着鼻子往被子里缩了缩。
孟执把她这一连串略显滑稽的动作看在眼里,从床上坐起来,“你在干什么?”
江拂忍着疼把手机藏在自己身后,“没什么。”
“我都看见了。”
“那你还问。”江拂说完,不想让孟执再往下问,主动补充道:“我就喜欢拍这种照片,不可以吗?”
无理江拂也要搅出三分理。
孟执不跟她计较,道:“删了。”
江拂把手机捂得更紧,“不。”
趁着孟执下床,江拂搂着手机把自己沉在被窝里,只露出眼睛以上的地方,追随着孟执走动的身影。
孟执看她护手机护的像什么似的,懒得理她这么幼稚的举动,踩着拖鞋进了浴室。
江拂看着关上的门,把手机藏起来,迅速起床换好衣服。
借着外面的洗手间洗漱完毕,江拂拿着一瓶牛奶坐在餐桌前,拧开了慢慢喝着,等孟执出来。
一个人坐着坐着,江拂的思绪飘远。她是没想到跟孟执还有这么一天,她甚至还想,要是遇到孟执的时机是现在,或许不错。
没多久孟执从她的卧室出来,江拂放下牛奶,朝他招手,脸上挂着笑。
她想问她之后的去处,毕竟昨晚他自作主张让程敛过来的事她都大度地翻篇了。经历过以前的事情,很长一段时间江拂都逼自己学会“健忘”一点。
江拂自认为自己态度不错了,但孟执冷冷淡淡地看她一眼,没过去,“走了。”
比起告诉,江拂感觉更像是通知她一声。
她有一瞬间怔住,喊住他,“等等。”
江拂拿着牛奶追上去,脑子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了,“不吃点东西再走吗?”
孟执看了看她手上的牛奶,又将目光移到江拂的脸上,“吃什么?”
这回轮到江拂说不出话,家里没有吃的。
江拂也不是真想留孟执在这吃早饭,她想让他别急着走,她还有事要问。
被孟执盯着,江拂抓起他的手,把自己的牛奶放到他的手上,冲他明艳艳地笑开,“喝点也行。”
江拂注视着孟执,眼里有事相求的意味太明显。
孟执看得出来,故意装不懂。他尝了口牛奶,还给江拂,“难喝。”
“喂!”
孟执等她的下文。
情绪起伏就一下子,江拂强迫自己平和下来,问孟执,“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孟执微扬起眉,存心跟她反着来,从皮夹里数了钱塞给她,“够不够?”
江拂拿着钱的手蜷了蜷,清丽的面容压制不住的烦躁,“要什么钱,你当我是卖给你的吗?”
“既然不是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走?”
江拂反应过来孟执在耍自己玩,把钞票都塞进他领口里,一如把钱塞到女人胸口里的浪荡子。江拂说:“要给也是我给你。”
她垫着脚,手臂攀上孟执的肩膀,凑上去亲吻他。
这回是江拂主动,退开时也是江拂后退一步。她知道现在孟执不会跟她谈别的事,于是也不强求了。只道:“你表现的不错,再接再厉。”
孟执眉宇间的反应轻淡,把江拂塞到衣服里的钱一张张拿出来,叠成一叠放在一旁的矮柜上。做这些的时候,他始终在看着江拂,不置一言地开门走了。
门一关上,江拂的佯装全部卸下来,揉了揉快要僵硬的脸,最后把视线停在矮柜上的一叠现金。
孟执专门想羞辱她的意思。
江拂深呼吸两个来回,把多余的情绪压下去,用这些钱叫了家政来打扫。
重新签约前的这段时间被江拂用来当做自己的短暂假期,她约了人去做按摩,结束后浑身都轻松不少,连带着这一阵的糟心事似乎都被一并剔除了。
从按摩馆离开,江拂顺路去吃下午茶。容栩在附近,江拂点了东西后等她过来。
江拂选的位置在不会被人打扰的角落,看到祝何的那一刻,她隐隐有种对方是奔着自己来的直觉。
祝何在桌边停下,“我想和你说几句话,不耽误吧?”
从第一次见到祝何起,江拂对她的印象就是不动声色的掌局者。她看似在询问江拂的意思,实则并没有留有拒绝的机会。
江拂说:“坐。”
为了什么来,江拂心知肚明。
祝何拒绝了服务员的点单,直言:“我听说你和程敛分手了。”
“是。”
“前两天晚上他跑去喝酒,在酒吧跟人起了争执脑袋被人砸了,现在还在住院。”
江拂捏着勺子搅着果汁,没什么反应,“要我去看看他吗?”
祝何说:“你能主动跟他分手最好,以后就断个干净。”
“挺干净的,至少下回他再见着我肯定想绕道走。”
要是没发生那晚的情况,程敛估计还余心不死。像孟执说的那样,最少程敛会彻底打消复合的念头。
祝何嘴角扬起笑,“挺好,正好程家准备让他跟宁家的女儿在一起,你们现在分手了,给我省不少事。”
江拂听类似这句话听的耳朵都快起茧,“知道了,不早就说过了吗?”
祝何一滞,反倒轻轻笑起来,“你很识趣。”
“不然等着被你们嘲讽吗?”
放在手边的手机屏幕亮了,江拂低头看了眼,容栩说自己到了。
祝何从座位上离开,拿上自己的包,离开前,从她站着江拂坐着的角度,瞥见了江拂的衣领下有一处吻痕。
几乎是立刻,祝何联想到前两晚程敛的突发状况,抿唇笑了。
走时,祝何和容栩撞上。她们两人认识,就算不熟悉,也知道对方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