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朱子山孕养的妖丹已经阶段性成熟,除非引煞入体,开始炼煞,否则朱子山的修为将一直停留在原地,不会有丝毫增长。
不过在去往黑水潭之前,朱子山还需要保证自己的妖气被彻底遮掩。
要完全遮掩自己的妖气,应该还需要那个啥两三次。
不对!
两三次肯定是不够的,至少十次才保险。
再多就不行了,男人还是要以修为为重,不能为了那个啥而那个啥。
朱子山思索片刻之后,便筹备好了后续的计划。
未来十天,白日就在乱葬岗睡觉,晚上偷偷摸去凤雅书院遮掩妖气。
一想到未来十天的安排,野猪便在乱葬岗的坟头上兴奋的打滚。
……
君安城。
一艘宝船缓缓入港。
十几名白衣青年个个自得意满的下了宝船,他们相约去往君安城的酒楼。
酒楼之中。
“董师弟,你与周师弟,怎么不坐过来喝两杯?”一名白衣弟子热情的邀请道。
“明海师兄,我和周师兄都是白家的外姓弟子,岂敢和明海师兄等白家嫡系同坐一桌,这是越矩了。”董礼义一脸谨慎的说道。
“唉!董师弟此言差矣,此番到了天池山,你我皆是白家来人,你们就算是外姓弟子,那也比凌家子弟高上半截,岂有不配与我等同坐一桌的道理。”白明海大声说道。
“明海兄所言甚是!”
“日后我白家乃是天池盟第一世家,哪怕就是外姓弟子的身份地位也要胜过其余三十五世家嫡系!”
“没错,没错……作为第一世家终归是要有些风范的。”又一名弟子附和道。
“董礼义,周云雷,还不快来?”
“连明海师兄的话都不听了吗?”
董礼义和周云雷连忙起身,一脸恭敬地来到了白家嫡系的桌前,谨小慎微地坐上了桌。
“来!满上。”一名白家弟子端来酒壶。
“自己来,自己来。”周云雷麻利地接过了酒壶,先给这名白家弟子倒上酒,然后再给自己和师弟倒酒。
酒桌上气氛一片和睦。
“明海兄,我听说那天池山灵气十倍于飞仙石,有不少卡在交感多年的弟子,一入天池山,被那蓬勃灵气一冲,当场就开了天阖,不知是否真有此事?”一名白衣弟子问道。
“废话!否则族长怎么会叫我们这些练气期弟子分批去往天池山,而且还非得是早上入山,正所谓迎朝阳而开天阖……就算无法自开天阖也没关系,族长发了话只要是白家嫡系,若是在交感境卡了三年以上,去了天池山还不能开天阖的,一律一颗破障丹。”白明海一脸得意的说道。
“那就提前恭喜明海师兄,开天阖晋级练罡期。”一名弟子见机说道。
“哈哈哈哈……同喜,同喜。”
“来一起饮酒!”
正在此时。
一名凡人女子手持琵琶来到众酒客身旁。
“公子难得雅兴,是否愿意听唱一曲?”那凡人女子微笑问道。
“哦……那你唱吧,要多少银子?”白明海饶有兴趣地询问道。
“只需三钱。”凡人女子回答道。
“我来给。”董礼义十分晓事,从储物袋里挑出了一两银子。
“姑娘你只管挑拿手的唱。”董礼义说道。
“诸位公子,那我就先唱一首朱可夫先生所作的《前世今生》。”
只听到凡人女子开口唱道:“啊啊啊……啊啊啊……莫非前世那一眼,只为今生见一面……啊啊啊……千阻隔万里远,来世再续今生缘……啊啊啊……宁愿相守在人间,不愿飞升天外仙……啊啊啊……宁愿相守在人间,不愿飞升天外仙。”
歌声美妙,婉转动人,虽然与在场公子,得意尽欢的心境大相径庭,但也不失为绝妙动听之曲。
“哼!宁愿相守在人间,不愿飞升天外仙,这作词人好大的口气,说的好像他白日飞升唾手可得一般。”白明海以不屑的口吻说道。
“明海兄,这不过是凡人作词,他们只懂得无病呻吟,哪里知道修仙大道的傲人风景,那女子再换一首。”另一名白衣弟子呵斥道。
“这位公子,那小女子就弹一首《将进酒》,这同样也是朱可夫先生的大作……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一首将进酒唱完之后,众人皆赞。
接着那女子又唱了第三首,同样还是朱可夫的大作。
第四首也是,第五首还是……
大词人朱可夫的大名,便随着这些卖唱女的歌喉传遍了永州。
酒宴之后。
“明海师兄,礼义有事相求。”董礼义抱拳说道。
“董师弟,有什么话你只管说?”白明海豪爽说道。
“海明师兄,今日乃是家兄祭日,恳请明海师兄准假一日,礼义扫墓之后,会自行前往天池山。”董礼义说道。
白明海并没有一口答应,而是皱眉思索。
这让董礼义的心悬了起来,真话这位主事师兄会不答应。
却不料白明海思索片刻之后说道:“礼义师弟,你孝心可嘉,这个请求我断然是不会拒绝的,只是我等师兄弟也急于赶往天池山,就不能等你一日了。”
“多谢明海师兄,这天池山之行,我自去便是。”董礼义微笑说道。
白明海摆了摆手。
“董师弟,你还没有入交感境,一个人去往天池山又如何能够寻得总盟所在之地,这样吧,我让周云雷陪你去,如何?”白明海说道。
“多谢明海师兄,深明大义,师弟感激不尽。”董礼义激动得都要跪下来磕头。
“董师弟快起,你虽然并非白家嫡系,但和我同为一师,我一定会照顾你的。”白明海说道。
“多谢明海师兄。”董礼义再次感激道。
“那你去吧,我们上船。”白明海招呼道。
白明海带着十余名白家嫡系,乘坐宝船,顺着鸳鸯河而下,去往汉阳城,并于汉阳城出发,去往苍茫的天池山。
董礼义和周云雷则告别了白家弟子,备好了纸钱香烛向着城南郊区墓园而去。
城南郊区。
墓冠林立,一般大户人家并不会葬于此地,只有城市手工业者,底层百姓才会安葬此处。
好点的有个墓碑,差点的便是以席裹尸,扔于了乱葬岗中。
在一处还算可以的青山绿水之旁,立了一块石碑。
碑文之上书写着家兄董书义,师傅穆方祥之墓。
董礼义点燃蜡烛,烧上纸钱,袅袅青烟,向着天空飘去。
董礼义从储物袋里取出了水酒,烧鸡将其码放在墓前,闭目哀思。
片刻之后。
一头被烧鸡味道吸引而来的野猪,出现在了两人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