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陈凡脸皮磨得愈发坚硬,都快赶上手里的盾牌了。
至于阿轲,更是无可奈何,在陈凡的软磨硬泡下,早就泄了气。如今唯有装聋作哑的置之不理。否则,就是轻吐个“滚”字,那小子都能当做回应,继而得寸进尺。
“唉……我究竟前世造的什么孽呀!”阿轲心里苦,但宝宝就是不说,也不敢说话。
陈凡见阿轲不言不语,也没灰心,继续在那“叨叨叨”的嘘寒问暖,整个人就像狗皮膏药似的,几乎就要贴上去了。
就在这时,角斗场上空传来一阴阳怪气的声音:
“恭喜诸位,贺喜诸位,拿下了这第九场的胜利。不过嘛,因为时间紧迫,所以请诸位稍作歇息,我们马上进行第十场,也是最后一场的终极角斗。”
如此尖细而阴阳怪气的声音,除了刘瑾还能是谁?
不过,当下陈凡也无心去弄清刘瑾究竟身在何处,他只是觉得很气愤,自己刚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阿轲还挂了彩,就马上要进行下一轮的角斗,这不明摆着刁难他们吗?!
他一时气不过,扬起头颅,对着竞技场上空吼道:“刘瑾你个王八蛋,你他娘还是不是男人!有胆你就下来,小爷要和你单挑!”
没成想,刘瑾还真回应了他,只不过,是这样的回应:“既然诸位都已经准备好了,那么……终极角斗,正式开始!”
“卧槽!”
陈凡感觉自己被羞辱了,但此时此刻,他也无处泄愤,唯有紧握盾牌,转过身,死死盯着竞技场中央。
因为在他看来,最终的大boss,一定会从那里登场。
不然呢?
可他错了!
等了许久,他并没有迎来想象中的大boss,而是迎来了一支从侧后方射来的利箭。
全神贯注的陈凡并没有觉察到,而他身边同样全神贯注的阿轲似乎也没有觉察到,反而是陈凡手中的盾牌似有警觉,千钧一发之际竟自主脱离了陈凡的控制,随后忽闪到陈凡身后,为他挡下了那一支暗箭。
陈凡一错神,忙调转身形,这才发现不远处的阿力手执长弓,正一脸不可置信的对着自己。而在其身旁,阿修低着头,稚嫩的脸庞阴云密布,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阿力你这是在干嘛?疯了吗?!”站在另一侧的太史慈也有些莫名,高声质问阿力。
“哥,你别装了,来到深渊之地后,我们被单独盘问。难道,就只是问我们的名姓那么简单吗?”阿力冷笑着,缓缓开口。
“你究竟什么意思?”太史慈也变得面沉似水起来。
“我什么意思?”阿力哼了一声,“哥,你还不懂吗?所谓的终极角斗,根本就没有对手,而今天也只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去!”
说完,他缓缓从箭筒抽出一支利箭,又张弓对上了陈凡,但没有马上射出,而是斜瞥着太史慈道:“阿轲受了伤,也用过了她的绝招,小凡又没有攻击的能力。哥你若愿意站我们这边,那我们一起先解决他们俩,之后咱仨再各凭本事,如何?”
“也是。”
没成想,太史慈竟点点头。“阿轲虽然受了伤,但却是我们中最强的,再加上小凡守护,即使我有心杀了你们俩,恐怕也对付不了他们。”
“哥就是哥,果然想得通透。”阿力奉承道。
“拍马屁的话,留着一会见阎王时说吧。不过现在嘛,我还需要你们对付小凡,毕竟他是我一手带大的,我可不忍心亲自动手。至于阿轲,哼,我还真想会上一会!”太史慈一边说着,一边走向阿力与阿修所在的位置,并最终站到了他们身后。
他们的对话,每一句,每一个字,都深深烙在了陈凡心里,如针扎一般难受。
陈凡不懂,本是亲密无间、生死相依的伙伴,为何如今却要互相残杀。他更不懂的是太史慈,这个亦师亦友,朝夕相伴的人,居然站到了对面,想要对付自己。
他不明白,怎么也想不明白!
但是,既然事情已然如此,他就必须守护好阿轲。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强稳住心神,举起盾牌,一步挡在了阿轲身前。
“你这是干嘛?”身后传来阿轲清冷的话音。
“保护你!”
“笑话,对付他们,我一人绰绰有余了。倒是你,居然敢背对着我,就不怕我现在就给你一刀吗?”
“怕!但除非我死了,否则没有人能伤害你!”陈凡坚定不移。
“唉……”
阿轲轻叹一声,继而放缓语气:“说你傻,你还真傻,口口声声说在意我,可你有没有发现,我有一对匕首,现在就只剩一把了呢?”
阿轲话音未落,陈凡瞳孔猛地一缩,而与此同时,就见太史慈手起刀落,其身前的阿力和阿修甚至连惨叫一声的机会也没有,死尸就已经栽倒在了地上。
解决完二人后的太史慈根本没有停歇,又大踏步地朝陈凡所在的位置冲来。
事发突然,陈凡一头雾水,见太史慈如猎豹般奔来,本能地又握紧手中盾牌。可没想到身后的阿轲却蹬起一脚,将他踹到了一旁。
“好蠢!”阿轲轻骂。
这时,太史慈已来到近前,就见其将手中匕首猛地一抛,阿轲眼疾手快,反手接住,随后又一把将陈凡抓了过来。
现在,三个人背靠背,各自对着一个方向,形成了一个三角防御的架势。
“哥,什……什么情况?”陈凡仍有些发懵。
“小凡,你不知道阿轲除了视觉敏锐外,听觉也超乎常人吗?”太史慈用一种反问的方式,轻笑作答。
“嗯?”
陈凡虽算不上聪明绝顶,但也绝对不傻。恍惚愣神后,他回想起今日阿力和阿修的种种反应,立刻就明白过来。
“那你们怎么不提前告诉我?”陈凡问道,被蒙在鼓里的滋味显然不好受。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你何用!”阿轲用手肘狠狠顶了一下身后陈凡的腰眼。
陈凡吃痛,“哎哟”叫了一声,心里非但没有不悦,反倒腾起一种别样的感觉。
他小心思转得倒挺快,忙稍稍偏转头颅,假模假样地小声问太史慈道:“哥,那我们以前的谈话,阿轲她也……”
他的问题还没问完,就见角斗场一侧,那唯一的铁闸门缓缓打开,紧接着,乌压压涌进了数百名身穿重型铠甲的士兵。
为首的士兵手执盾牌,进入角斗场后便整齐划一的一字排开,组成了一道防御线。其后是长矛手,也纷纷将手里的长矛对准了陈凡他们。再之后则是弓箭手,占了整个队伍的一半之多,此时更是张弓搭箭,仿佛只要一声令下,箭雨就会立刻从天而降,将陈凡他们射成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