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长欢明显的感觉到了容华居里的温度逐渐上升。
  胡言乱语。沈月容呵斥道。
  我就随口一问。长欢连忙解释了起来,但想的事情,却是殷歆华日后会有多惨。
  它算是看出来了,殷歆华绝对是对沈月容图谋不轨。现在瞧着沈月容震怒的样子,别提有多开心了。
  沈月容收回灵力,声音弱了几分道:这种话,以后不准在说出来,免得被别人听见,传了流言蜚语对她不好。
  长欢正开心着,结果听见沈月容的解释,整个器灵都呆住了。
  月容君的重点是不是弄错了?
  对她不好?
  月容君怎么不想想自己?
  长欢心生一计,故作怀疑地问道:修真界中师徒成道侣的何其之多,传了流言蜚语又怎么了?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沈月容从榻上起身,芊芊玉指伸出,握住长鞭,今天,你的话倒是不少?
  沈月容并没有正面回答长欢的话,反而是威胁起了长欢。
  哪有哪有,我困了,我去睡觉。长欢秒怂,说完这句话后,就赶紧装死。
  器灵是不需要睡觉的,更不会感觉到困。
  沈月容将长欢丢至一旁,重新躺下。
  从背后看着,颇像一个赌气的小孩子,不愿意面对着对方,特意地留了个后背对准人。
  渐渐地,房间里只剩下沈月容熟睡时的呼吸声。
  来到容华居门口的殷歆华停下脚步,仔细的整理了身上的衣物,今天的生辰宴不仅是她的生日,更多的还是要像修真界的其他宗门介绍她的存在。
  因此殷歆华特意穿上了一套比较显眼的赤红色长裙,长衫加身,多出了一种朦胧美感。笔直修长的大长腿穿着一双过膝长靴,更衬托着她的身材高挑。
  她将之前沈月容送过的玉簪轻轻地将长发挽起,有少许的碎发落在脸颊两边,剩下的长发则是自然地滑落在肩头。
  殷歆华抬起手,轻轻地敲了敲门后,等待着沈月容来开门。
  她看了一眼天色,日出东方,将大地铺上一件金黄色的衣裳。
  平时这个时辰,沈月容早就已经醒了可是,她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开门,顿时让殷歆华充满了疑惑。
  她再次敲了敲门,这次门开了,只是看不到人?
  长鞭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示意殷歆华看下来。
  开门的不是沈月容,而是长欢,这个认知让殷歆华有点儿不高兴。
  似乎是知道了殷歆华心里在想些什么,长欢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奇迹一样,出声问道:你怎么来得这么早?
  平日里总是要赖床很久才肯起身的,还穿得如此花枝招展的?
  我来找师父。殷歆华挑了挑眉,并没有回答长欢自己今天早起的原因,反而是表明了自己过来的原因。
  平时赖床是因为自己若是不想起来,沈月容还会哄着自己,陪着自己。昨天自己一个人睡在空旷的房间里,自然是不可能继续赖床了。
  而且,她现在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沈月容,问她是不是昨天晚上来看自己了?
  长欢语气里有点儿小埋怨的说道:月容君还在休息。
  说到这里,长欢还是忍不住地想要去埋怨殷歆华,都怪她修炼的什么功法,害得沈月容现在难受得还在休息。
  师父还在休息?殷歆华十分诧异。
  沈月容的生物钟可是特别严格的,什么时辰做什么事情,这还是殷歆华认识沈月容以来,第一次遇到她这个样子。
  殷歆华心里不由得担忧了起来,脑子也跟着发浑,她快步地走进里面,脸上的担忧显露无疑。
  长欢想要阻止对方进去,可是转念一想,沈月容是因为殷歆华才会变得如此虚弱的。
  沈月容不在意她是不是知道,但她在意。
  故而,长欢并没有阻止殷歆华过去找沈月容,反倒是特别期待她过去找沈月容。
  自己则是慢悠悠地将房门关上,再慢悠悠地靠近。
  殷歆华大步流星地走到沈月容休息的软榻旁,看着沈月容熟睡的容颜,心里不自觉的软了一块。
  她半蹲在沈月容的身边,看着看着,便忍不住地伸出手,仔细地抚摸着沈月容精致的眉眼。
  指尖落在圆润饱满的唇瓣上,仿佛放在了冰冰凉凉的果冻里,让殷歆华缩了一下手指。
  殷歆华咽了一口水,像是在做贼似的往四周看了看,很好,没有人!
  此时的殷歆华已然是忘记了整个九华峰只有三人一灵的事情。
  她双手撑在榻上,俯下身,长发随即垂下,与沈月容的墨色长发落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缠绕着不分开那般。
  凝视着沈月容,殷歆华低下头。
  唇瓣相贴。
  一触即分。
  殷歆华微微眯起了眼,心里顿时感觉到满足,但又有点儿不满足,这算是偷亲了。她比较想光明正大的亲。
  然好不容易慢悠悠地飘过来的长欢正好看到了某个狗东西窃玉偷香的一面!
  长欢:!!!
  老娘要弄死这个狗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工作有点忙
  所以,推迟了很久才更新,我错了!!!!
  没有存稿疯狂浪飞以及,我签约啦!嘻嘻嘻!
  第17章 为了你,我要活着。
  刚有这个念头的长欢一转眼就对上了那双阴森森的眸子
  长欢:!!!
  惹不起惹不起惹不起!
  告辞!
  饶是这般想着,长欢却没有半点想要后退的心情,反倒是立起了鞭条,像一条被人踏入领地而受到威胁的毒蛇,直勾勾地盯着殷歆华。
  一人一灵对视许久,似乎都不愿意向对方示弱。
  最后,沉不住气的自然是长欢。
  殷歆华这个人,别的不说,就是耐心十足。不然,也不会在魔门里面忍辱负重几十年。
  得到机会后,便是一遇风雨化成龙。
  你要待到什么时候才肯离开?长欢败下阵来,气呼呼的开问,如果可以它想让殷歆华离沈月容远一点。
  这个不怀好意的登徒子!
  如果长欢可以化作人形,大抵是一副瞪大了眼眸,气鼓鼓的像个河豚,质问着殷歆华的小短腿娃娃,
  只可惜,本体的灵气不够,并不能让它化形。
  若是沈月容天生冰灵根的话,以她的天赋,何止是化形,估计都可以长大了。
  这是长欢颇为怨念的一点。
  当然,这才是沈月容为何将长欢赠予殷歆华的部分原因。
  比起在自己的手上珍珠蒙尘,无法让长欢发挥实力,倒不如赠予契合它的人,让它有用武之地。
  法器,本身就是拿来用的。
  师父何时起身,我便何时离开。殷歆华冷淡的回应,对长欢的生气一点儿都不放在心上。
  长欢:
  那你可有得等了。
  沈月容这次睡下,不知道会什么时候醒过来。毕竟她昨天可是彻夜未眠,又没修炼,可谓是彻彻底底的通宵熬夜了。
  不仅如此,还把自己半条命给整没了。
  这些事情,长欢憋在心里不能说出来,真是让它都快炸了。恕它眼拙,它还真看不出殷歆华这个狗东西有什么好的,让沈月容如此花费心力和时间。
  长欢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为器灵,本该是无情无欲的,然而现在呢?对沈月容的做法充满了不满,但很多的还是吃醋了。
  殷歆华像是看透了长欢心里在想着什么,不冷不热地扫过一眼,自己不顾身上的新衣裳就坐在了软榻旁。
  她趴在软榻的边上,一手撑着脸盯看着沈月容熟睡的面容,另一只手伸出,尾指轻轻地勾着沈月容的尾指。
  肌如凝脂,入手微凉,让殷歆华诧异了起来。
  拥有火灵根的人,身体无疑是最不怕冷的,沈月容此刻的身子有点凉。这样一看,她撑起身子,轻轻地碰了碰沈月容的脸颊,微凉的感觉从掌心传来。
  长欢,师父她怎么了?殷歆华立刻就把问题对准了长欢。
  长欢表示,它好惨一器灵。
  一个让它别说,一个现在又让它说。所以,它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不说拆了你。殷歆华说完,黝黑的墨瞳里涌动着杀意。
  她说的拆,不是说说而已。
  一个能够陪着长欢原主人一起炼制了有灵智法器的人,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还有一点就是,她也算得上是长欢的制作者之一。
  思索片刻,长欢毫不犹豫地就将昨天晚上的事情一一说明,并隐藏了一点点小事情。
  比如,沈月容给她的珠子。
  沈月容让长欢说不得的事情就是这个比较重要,其余的还真的没有比这个重要。所以说,长欢这算是钻了沈月容话里的漏洞了。
  师父殷歆华有些动容。
  原来昨天晚上自己快闭上眼睛时看到的人,真的是沈月容,并不是自己所谓的幻象。
  至于长欢说得自己修炼了残缺的功法,她何其不知,她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功法逆行所导致的。
  当然也离不开那几个糟老头子对她下手,让她受伤才不能够控制自己体内的功法。
  可是这个功法带给她的好处多多,还有一点就是,是这个功法主动找到她的。
  仅仅是残缺的功法就能给她带来这样的能效,殷歆华不禁想到,若是她能够将这份残缺的功法补齐,不知道又会是一副什么模样了。
  长欢看着殷歆华突然走神的样子,忍不住地嗤笑一声,你觉得这个功法好,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它的副作用。
  闻言,殷歆华没有觉得震惊,反而是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模样回应长欢,我知道。
  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长欢被她的回答一噎,这些年被沈月容惯着的脾气也上来了,和她呛声道:你想成为行尸走肉的人,可别连累了月容,她生来便是磨难不断,你要死就死远点,别在她面前。
  长欢气得口不择言,却则是真真切切的为沈月容着想。
  对于长欢来讲,沈月容是她看到大的孩子,而殷歆华虽然是和沈大叔一起锻造它的人,可现在的它并没有对殷歆华有很深的感情。
  她想找死,与它何干?
  即便是新主人,那又如何?反正它又不是殷歆华的本命武器。
  它怕沈月容会因为殷歆华的死产生新的心魔。
  她的心魔本来就多,还再来一个,要不要她活了。
  殷歆华难得的沉默了起来。
  她抿了抿唇,看着沈月容略显苍白的脸,心里下了个决定。
  我不会变成那样的。
  我也不会死。
  我说过我要陪着她的。
  殷歆华就像是在许下自己的誓言般,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个她,不用多想,定是沈月容无疑。
  她的视线从来就没有从沈月容的身上挪开半分。
  以前她觉得自己无论怎么样都好,因为她见不到沈月容。现在不行了,她好不容易再次见到沈月容,怎么可能就轻易地放手呢?
  呵,你心里有数就行。长欢讽刺的笑道,只要不连累到沈月容,长欢还是很无所谓的。
  自然。殷歆华重新坐了下来,趴在软榻,静静地看着沈月容精致的侧脸。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热闹极了。噼里啪啦的响着,还有说话的声音都大得很。
  殷歆华想,她的生辰宴要开始了吗?
  从早忙到中午,终于是将主殿装潢好了。
  原本定在晚上,弄成晚宴,但好歹是殷歆华的成年仪式,所以就选择在中午太阳正对着主殿的石台上进行。
  时间一点点走,临近中午,小童子站在门口轻轻地敲敲门道:月容君可醒了?时辰差不多了,主殿的人来请了。
  嗯,我晓得了。
  回答小童子的并不是那印象中冷清的声音,而是一道颇为强势的声音传来。
  小童子顿了顿,大概知道是谁在房间里面了。
  除了月容君的徒弟,倒也没人能在月容君的房间里停留太久。
  小童子应声道:是。
  脚步声渐远,殷歆华刚抬眸就撞进了一双冷眸里。
  兴许是突然发现自己身边有人,沈月容全身都警惕了起来,灵力悄然而至。
  殷歆华勾了勾唇,扑在了沈月容的怀里,笑嘻嘻地说道:师父,徒儿好想您啊!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沈月容的警惕心才消失殆尽,她扶着小徒儿的身子,怕她重心不稳摔倒。
  她问:来了多久?
  殷歆华神秘一笑,反问道:师父,您不想我吗?
  绝口不提自己究竟是来了多久的事情。
  沈月容揉了揉眉头,面对小徒儿避而不答的事情,有点儿头疼。她不清楚自己在睡着的时候,长欢有没有把她嘱咐的事情说出去。
  师父~殷歆华用着侧脸蹭了蹭沈月容,没有得到她的回答而撒娇了起来。
  沈月容瞥了她一眼,并没有拆穿她,不就是不想让自己问吗?
  她不问便是。
  而后,红唇轻启,想了。
  沈月容想都没想就回答了殷歆华的话,由此可见,殷歆华问的频次究竟有多重复。
  吧唧一口在沈月容的脸上,殷歆华笑得一脸满足。
  长欢背过身子,表达了自己此时没眼看去现在的场面。
  惯吧!惯吧!迟早有一天会把她惯的无法无天,还带欺师灭祖的那种。
  沈月容脸上不起任何波澜,已经是习惯到不能在习惯了。
  殷歆华道:师父,快中午了,咱们该去主殿了。徒儿还等着师父您给我梳发呢?
  嗯,时候的确不早了。沈月容微微颔首,瞧了一眼外头的阳光,暖洋洋的正好。
  她刚想起来换身衣服,却发现某个人还扑在她怀里不肯起来,便低声道:你起身。
  好的呢!殷歆华一抛媚眼道。
  吓得沈月容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