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了,再做决定。
这句话,犹如一击重锤,砸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想要好东西,那也得有命用。
没了命,那些东西再怎么好,都是没用的。
那就比试比试!慕寒率先打破了安静的场面,他身后的弟子也站了出来,用行动表示自己要争夺这个名额。
吴泽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弟子,后者也学着对方,从椅子后面走了出来。
戈晨一看,揉了揉眉心,他真的很不喜欢用切磋的方式。因为,每当有切磋,必定少不了剑华峰和武华峰的人。
绝对会出现从一对一的比试,演化为两座山峰的群战。
元华宗,练武场。
吵吵闹闹的声音充斥在整个练武场里,练武场的管理者瞧见了戈晨带着一群人过来,像极了来砸场子的大佬们。
管理者眼皮子一跳,仔细看了看戈晨身边的人,好家伙,各位峰主都到了,还有两位
在看到沈月容和殷歆华的时候,管理者有些咋舌,这位太上长老也来了,到底今天是吹了什么风呢?
随着戈晨等人越走越近,管理者收敛了表情,吩咐着身边的人得小心谨慎,别冲撞了大人物。
掌门。管理者迅速地跑到他们一行人的面前,拱了拱手问道:您这是有什么吩咐啊?
有什么事情,吩咐一声就是了,还带着元华宗的一群大佬过来,想干嘛?砸场子吗?
他们修理擂台不浪费时间,不浪费钱吗?
清理一个擂台出来。戈晨指了指擂台说道。
诶,好的。应了一声后,管理者拱了拱手,转身就走。
不一会儿,就被清理出了一大片空地和一个空的擂台,以及多了一群围观的小萝卜头们。
不等戈晨说话,慕寒先跑上擂台,气势汹汹地开口道:来,打!不打的就是孙子!
被慕寒这么一叫阵,这还得了。
他们体修和剑修平时最大的乐趣就是在一起切磋了。
吴泽随后上了擂台,卷了卷袖子,对着慕寒勾了勾手指,来,打!不来谁就是孙子!
众人:
你们俩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是你们两个人上台的时候吗?
两位峰主站在擂台上,看着围观的小萝卜头们热血沸腾,这可是一峰之主,他们在平时是很难看到的。
管理者看了看这群围观的小萝卜头,都是刚进宗门的孩子,还什么都不懂,今天正好在练武场这儿练习。没想到还遇上了这么好的事情?
看着大战即将一触即发的模样,戈晨忍不住地黑了脸。他轻声咳嗽了一声,用来警告一下台上的两个兔崽子们。
结果呢?
台上的两个人听都不带听,一个直接拔出长剑,一个已经做好了起手式,在不自觉的情况下,释放出了灵力。
深蓝色的灵力与金黄色的灵力相互碰撞的瞬间,迸发出一层气浪,朝着擂台周围涌去。
其余的几位峰主一看,合力将擂台包裹了起来,杜绝灵力外泄。
分神修为的灵力,可不是这群小孩子们能承受得起的。
管理者直接带着这群小萝卜头远离了擂台,但还是能够看到擂台上的场景。
在他们释放出灵力的瞬间,沈月容下意识地站在了殷歆华的面前,为她挡住了外泄的灵力。
师父。殷歆华轻轻地喊了一声,扯了一下沈月容的衣角。
沈月容回眸,对视上了小徒儿担忧的眼神,心里忽然觉得暖洋洋的。
面上不现,生硬地回答道:无事。
殷歆华还是很担心,抓着她的衣角不放手,这可是分神修为的灵压,沈月容一个元婴,能受得了吗?
不必担心,为师没你想象得弱。
沈月容沉默了片刻,才向她解释了一句,如果换做是平时,她可能连话都不想说,更别提是在安慰殷歆华了。
哦~殷歆华语气里有些小失落。
沈月容伸手拉住了小徒儿的手道:你感知一下为师体内的灵力,就知道了。
被沈月容的手握住,殷歆华只觉得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哪里还听进去她说了什么话。
脑子里只有一件事情。
那就是师父主动牵她的手了!
牵!她!的!手!了!
此次殷歆华的脑海里就像是炸开了烟花,让她晕了头。
她低眸看着沈月容的手,指若葱白,带着几分灼热的温度,从她的手心渗透进来,连带着她的手都感觉热了起来。
看见了小徒儿日常发呆,沈月容没有在说什么了,只是握住的手,没有放开而已。
与此同时,在擂台上的慕寒和吴泽两人,好像是在热身结束了一样,眸光闪着势在必得的神色,同一时间朝着对方攻去。
可还没到对方面前时,从天而降的一柄长剑,携带着骇人的气浪。将他们两个人逼退回原来的位置,周身的灵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剑打散了开来。
长剑上,还站着一个人。
那人负手而立,玄色长袍被风吹动。
慕寒和吴泽仰起头,看着那个玄衣男人,又低下头,相互对视一眼。
为什么他们觉得那个人有点儿眼熟呢?还没等他们两个人想起像谁时,对方开口了。
你们闹够了没有?
听着给声音,两人浑身一震,对视一眼。
确认过眼神,没错,就是他们的掌门师兄。
慕寒:
吴泽:
如果他们俩说,没有闹够的话,会不会被当着所有人的面挨揍呢?
衡量之后,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掌门师兄好。
戈晨垂眸扫了他们两个人,冷哼了一声,好?哪里好了?净给他整出事来。
你们两个,跟本掌门过来。
是,掌门师兄。
慕寒和吴泽有气无力地附和了一声。
他们两个人顿时就跟泄了气的气球,垂头丧气地御剑跟在了戈晨后面飞行,留下一群人看着他们离开。
不一会儿,戈晨自己一个人先回来了。他站在擂台上,负手而立,沉声说道:这次的比试,只是切磋,点到为止,明白了吗?
明白了。众人附和道。
而被戈晨拉出教训的两个人,在回来之后,就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托着下巴,看着擂台上的弟子们。
争抢四个名额的,一共有六个人,分别来自,主殿,剑华峰,武华峰,奇华峰,乐华峰,兽华峰。
镜华峰弃权,九华峰已经占有一个名额,故而殷歆华才能坐在下面看他们去争抢着四个名额。
邻水秘境不负以往,但机遇与危险是共存的,值得他们去拼搏。
六个人,抽签比试。
第一场由奇华峰的弟子对战武华峰的弟子。
殷歆华看着擂台上,身材高挑的女子和孔武有力的男人,转过头去问沈月容,师父,你觉得他们谁会赢?
沈月容瞥了一眼,赵芳芳会赢。
殷歆华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师父你知道她的名字?
沈月容看着殷歆华,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正当她觉得不自在的时候,她才叹了口气道:华儿,她与你同个学堂,为师记忆力很好。
说完,沈月容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殷歆华,仿佛在说你不记得,才是最奇怪的吧?
同窗四五年,你连人家的名字都不记得?
殷歆华一时语塞:谁他丫的要记住一群小屁孩的名字?
不是,为什么是她赢?对方明显看起来凶残多了?殷歆华反驳道。
沈月容又再次看了她一眼,然后挪开了视线,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解释道:她是体修,而对方的是个器修,器修最擅长的是防御,体修是把自己当成人器
说着,她停顿了一下,为师应该给你找找相关的书籍,免得你认不出来。
殷歆华:???
她做错了什么要去看书?上了四五年的学堂还不够?还要继续看书?是魔鬼吗?
接着,殷歆华才明白所谓的人器是什么意思。
赵芳芳一个手肘直接将对方的防御法器给击碎。
殷歆华咽了咽口水,问道:师父,体修真的很可怕。
磨砺自身,以身作器。沈月容赞许的开口。
比赛的结果,正如沈月容所言,的确是那名身材高挑的女子赢了。
秦华一扇着扇子,看向了吴泽,后者对他拱手示意,承让。
秦华一嘴角微抽,就差没骂人了,一上来就当大杀器,有意思吗?
擂台上的人换了一对又一对。
远离各大宗门的地界,偏远荒凉的地方。这里是魔修的圣地,却是道修们警惕的地方。
魔修中第一宗门,魔门就屹立在这里。
荒凉无尽的黄土,在调皮的风娃娃路过时,总会捧走一层黄沙。
一座巨大的城池稳稳当当地落在此处,城墙上堆积了无数黄沙,城门日常紧闭,杜绝着外界的一切。
从上空俯仰而下,能隐约地看见淡黄色的结界笼罩在城池上面,保护着城池的上空不受到干扰。
魔门,是一座城池的名字。
与此同时,魔门的会议厅里坐满了人,若是道修有机会看上一眼,绝对会震惊的。
这里头坐着的人,无疑不是在修真界挂上凶名的魔修,拿一个出去,都能吓死一群人。
而他们此时却不争不吵地坐在椅子上,似乎在等待着谁。
首座是空着的。
他们在等这个位置上的人。
少顷,会议厅的侧门被打开,先是走出了两名身材婀娜多姿的少女。
妙龄少女,未着粉黛,朱唇不染而赤。墨色的短衫露出洁白如玉的小腹,腰肢盈盈不堪一握,长裙拖地。
少女在走动时,能隐约地瞧见那小巧的脚丫。
少女的出现让他们稍微认真了起来,目光忍不住地放在侧门里面。
两名少女轻轻地附身,请出了里面的人。
只见那人从阴影里走出,墨色的长发垂落,脸上戴着一副精致的玉面,只露出光洁的下巴和那嫣红色的唇。
一双黝黑的眸子淬着寒冰,扫过了会议厅上的所有人,红唇轻启,让各位久等了。
冷清的嗓音夹杂着风雪而来,传入了他们的耳畔,让他们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她迈开步伐,身上披着的羽织被少女收起,搭在手腕上。
她身着暗红色拖地长裙,包裹着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材,宽大的衣摆上绣着血红色的花纹。
她坐在了首位上,微微靠在了椅背上,一手撑着额头,眼神轻蔑地看向了他们,漫不经心地问道:什么事情这么重要,将你们这几位都给叫了回来?
夜明珠散发着微光,衬着她容色晶莹如玉,纤长的睫毛微微上扬,红唇轻扬,带着些许的嘲讽。
两名妙龄少女低眉顺眼地站在了女子身后,静静地等待对方的吩咐。
门主,邻水秘境,大乘期墓穴现世。
有人站起来解释。
哦?与本门主有什么关系?女子轻挑眉,故意拉长了语调问道:我魔门如今大势未成,却要去和那些个道修争夺什么大乘期的墓穴?你们是嫌弃门下弟子命太长?
眸光流转,顾盼生辉,眼底的讥笑却是那么的伤人。
门主,话也不能这样说,他们进去的是筑基期,我们能进去的也是筑基期,还怕打不过他们?有人反驳道。
哈哈哈
闻言,女子突然笑出了声。
她道:我沈容欢可没有见过那个道修对魔修不下手过,你们真当那大乘期的墓穴好闯?
门主,总要去试上一试的。坐在次位的老者突然开口说道:若不试上一试,他们会觉得我魔门大势已去,趁机踩上一脚,您应该不会想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吧?
明明是打着商量的语气,却让沈容欢感觉威胁。
沈容欢坐直了身子,巡视了他们一圈,轻笑道:正如大长老所言,试肯定是要试试的,只不过,这一去,可是生死由天,你们打算派谁去?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众说风云。
你推脱我,我推脱你,一来二往,根本就没有人自告奋勇。好苗子谁都想要留下来,怎么可能会送出去找死呢?
沈容欢摆了摆手,十分嫌弃地开口,来,大长老,你说说让谁出人,三十个名额,多得是人给您挑。
说完,沈容欢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那种小紧张感,她最喜欢看别人紧张害怕的样子了。
没挑人时,众说纷纷,现在要挑人了,都整一缩头乌龟。
真无聊。
指尖落在椅手上,有节奏地轻敲着,沈容欢看了看这边,闷不吭声。她看了看那边,也不出声。
被甩了锅的大长老故作为难的开口,这件事,自然是由门主你来选择。
沈容华:老乌龟一个,就知道甩锅。
行吧行吧!无聊死了,就你们几个凑三十个人去吧?沈月容抬起手,随便乱指了四个人道。
还没等被点到名字的人开口,沈容欢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特别不耐烦地往侧门那走去。
她一起身,身后的两名少女,其中的一名将羽织重新为沈容欢披上,一名则是将门推开,等候在一旁。
门主,事情还没解决,您这
要是什么事情都由本门主来解决?本门主要你们有何用?沈容欢转过身,玉面下的脸带着讽刺意味笑道。
听得他们的脸色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有的还都快成调色盘了。
她说的这些话,将他们想要挽留沈容欢的话,全都压死在腹中。
沈容欢说完,才不会理会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反正她懒得跟这群狗东西继续扯嘴皮子,也不怕累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