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呀。
  江倦眨眨眼睛,他不太清楚白雪朝与原身究竟是怎么相处的,但是江倦感受得到白雪朝对他的疼爱,他当然不会让老人失望。
  我都喜欢的。
  江倦拿起梅花酥,尝了一小口,还好啊,好吃的。
  他又低头去拨弄花枝,花叶都枯萎了,但依稀可见盛放时的美景,江倦说:回去我让兰亭再晒干一点,就可以拿来做书签了。
  说完,江倦继续吃起梅花酥,他吃了一个又一个,还又要白雪朝也尝一块,外祖父,你尝尝呀,真的好吃的。
  江倦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白雪朝就算不想吃,也拿起了一块。
  其实不好吃了,几乎要软成了面糕,但江倦说喜欢,语气又很认真,梅花酥在口中化开,白雪朝心里却甜得很。
  外祖父,梅花酥你是在哪里买的?
  易县。
  外祖父,梅花酥放了这么久,都还这样好吃,下回你带我去吃刚做好的,可以吗?
  少年语气软乎乎的,他眼巴巴地看着白雪朝,好似一只嘴馋的小动物,无声地用眼神向他撒娇,白雪朝的心都要化了,他把江倦一拉,走。
  江倦茫然,啊?
  白雪朝郑重道:外祖父现在就带你去吃梅花酥。
  别说是区区一个梅花酥了,他这乖孙就是要月亮,他也立马登天去给他摘下来!
  江倦:???
  行动力不必这么惊人吧?
  江倦极力劝阻:外祖父,你才来京城,先歇一歇啊。
  白雪朝浑不在意,没关系,梅花酥要紧,乖孙,咱们走。
  江倦:
  出一趟远门,江倦起码得先躺上十来天,再给自己做一做心理建设,他并不想要说走就走的旅行,江倦连忙向薛放离求救,王爷!王爷!
  薛放离眼皮一掀,总算伸出手,拉住了江倦,白雪朝回头,不满地问薛放离:我带我乖孙去吃梅花酥,怎么了?
  薛放离淡淡地说:他昨日心疾才发作过一场,出不了远门。
  什么?
  白雪朝一听,急忙问江倦:乖孙,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骗王爷,江倦只有一点心虚,但是骗老人就不一样了,江倦在心里痛斥自己,然后对白雪朝说:没什么事。但是外祖父,我应该出不了远门。
  白雪朝一听,虽然遗憾,但还是勉强作罢了,改日吧。
  江倦松了一口气,好。
  接到了白雪朝,他们就该回王府了,几人一同往马车停放处走去,结果还没走几步,就有人急急追上来。
  白先生!白先生慢走!
  白雪朝回头,竟是江尚书,他手上捧着一根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竹杖,一路小跑过来,向江倦与薛放离行了礼后,江尚书对白雪朝说:岳丈,小婿方才没认出是您,小婿确实该打!
  江尚书看看江倦,沉痛道:小婿对太子妃,多有亏欠。白先生您教训的是,只是枝条细软,抽打起来到底不如竹杖,白先生,您用此再给小婿长个记性吧!
  江倦:?
  求着挨打?
  他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要求。
  江倦看得纳闷,觉得他这个尚书爹必定在作妖,实际上,江尚书确实另有打算。
  让白先生结结实实打一顿,无论是白先生还是江倦,对他的怨气说不定都能减少几分,日后他们关系也好缓和。
  白雪朝一听,却是神色大变,他皱眉道:你这人在说什么?枝条抽打?我白雪朝岂会做出如此粗鲁之事!
  江倦:
  他欲言又止。
  算了,还是不要告诉他这个外祖父,自己目睹了他更粗鲁的事情脱了鞋子砸人。
  白雪朝不认,江尚书只好帮他回忆:就方才,您老上来就打我,后面还用鞋砸我头,现在还鼓着个大包呢,您看,您看。
  一派胡言!
  白雪朝怒斥一声。他白衣飘飘,真真是出尘独立,这么一声训斥,也颇有威严,江尚书当即就愣住了,不敢吱声。
  白雪朝急急扭头对江倦说:别听这人胡说八道,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癔症。
  江倦艰难地说:哦,好的。
  白雪朝又忙不迭推着江倦走,快上车,乖孙,快一些,免得他又开始胡扯。
  江倦只好率先踏上了马车,白雪朝则回头狠狠地瞪了江尚书一眼,一想到他差点害得自己在乖孙面前形象全无,白雪朝就觉得手痒。
  还好,有人顺手替他收拾了这个江尚书。
  薛放离悠悠然地走在后面,江尚书的一番话,他自然听见了,嗤笑一声过后,薛放离问江尚书:江大人,你当真想长个记性?
  若是白雪朝或是江倦本人,江尚书当然是愿意长记性的,毕竟本就是作态,可这位可是个心狠手辣的,江尚书支支吾吾地说:殿、殿下,臣
  后文还没出来,薛放离已然颔首道:好,本王答应你来人!
  江大人一番自省,对太子妃多有亏待,本王向来心疼太子妃,自然要应下江大人的请求。只不过枝条太软,竹杖又太硬,江大人想长记性,不若换鞭子吧。
  江尚书面色一白,鞭子软且韧,抽打起来,那是真的抽进了肉里,无论是枝条还是竹杖,都不及它分毫!
  可此事再后悔,已无济于事,薛放离口吻平常道:开始吧。
  侍卫手持金鞭,走近江尚书,他惊骇得瞪大眼睛,腿一软,就这么跌坐在地了。
  不多时,抽打声与惨叫声响起,江倦好奇地撩开帘子,本要张望,白雪朝却轻轻按住,阻拦道:没什么好看的。
  江倦只好哦了一声,薛放离也上了马车。
  江倦好奇心还在,便问他:王爷,你做什么了?
  顿了一下,鉴于王爷前科累累,江倦又说:不许骗我。
  薛放离思索片刻,微微笑道:只是满足了江大人的无理要求而已。
  江倦:
  与此同时,一座府邸内,杨柳生伏案作画,他运笔潇洒,旁边的友人却无暇欣赏,只觉得不耐烦,这幅画你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好?
  杨柳生心不在焉地说:快完成了。
  这幅画,正是薛放离让他根据各人口述的特征,作的一幅画。
  据说此人是一个乞丐,在茶馆与说书人乱讲,让说书人讲了一段深宫秘事。
  杨柳生摇摇头,搁下毛笔,怎么有点眼熟?
  友人也凑上前来看了一眼,确实是有点眼熟。
  毕竟是根据口述画出来的,杨柳生不敢断言与殿下要找的人完全一样,但既然他们都觉得画中之人眼熟,就也是一个线索,杨柳生正要仔细端详,好友却是一把扯过他。
  走了走了,喝酒去了。
  也是,他喝酒作乐就够了,至于画中之人究竟是谁,这是那位太子的事情,毕竟杨柳生的酬劳太子妃的画像,全都被太子夺走了!
  杨柳生起身就走,倒是他好友,脚步突然一停。
  这幅画中之人,怎么有点像安平侯?
  怎么了?
  杨柳生奇怪地出声询问,这只是一个突然浮上心头的想法,让他这么一打岔,好友立刻忘了这件事情,他摇摇头,没什么,走走走。
  第95章 想做咸鱼第95天
  马车辘辘。
  江倦与薛放离坐在一边。
  马车内部宽敞,两人平排坐,空间也还是很宽裕的,江倦好久没有独立坐过马车,每回一上来,他就得做人形抱枕,这一次总算不用再被拉进怀里,动手动脚了。
  白雪朝饮口茶,看看江倦,和蔼地问道:乖孙,挤不挤啊?
  江倦摇摇头,不挤。
  白雪朝却坚持道:怎么不挤,你都趴在车窗上了。
  江倦:?
  他在趴车窗上,单纯是在往外张望,并不是因为他嫌挤。
  见江倦神色疑惑,白雪朝又缓缓地说:这么挤,来,来外祖父这边坐。
  江倦:
  他懂了。
  有一种挤,是外祖父觉得你挤。
  见老人眼巴巴地看着他,虽然不挤,江倦还是点了头,要陪他坐过来,结果腰忽然被揽住,薛放离波澜不惊地说:外祖父赴京,行路匆忙,你与他挤什么?
  让他老人家好好休息。
  江倦:哦。
  他才想起来这回事儿。自己不过去,老人家还可以舒展一下手脚,躺着睡一会儿,毕竟出门一趟,还是京城这么远的地方,真的很累。
  江倦就说:外祖父,我还是不挤你了,你先休息一下吧。
  白雪朝:
  他暗暗瞪了一眼薛放离。
  他就说这劳什子的太子,他一看就不喜欢,乖孙想来陪他都还使坏!
  没多久,抵达离王府,白雪朝问道:你们怎么还住在王府?
  江倦想了一下,大抵是因为当时一册封完太子,他就出了事,王爷才没有住进东宫吧,不过江倦没有说太清楚,只是模糊地说:王爷好忙,没来得及。
  江倦本以为白雪朝还会多问几句,结果白雪朝一听,当即眼前一亮,抓住了重点,忙?乖孙,那你平日岂不是无人陪伴?
  白雪朝宽慰道:没关系,外祖父来了,外祖父一定多陪陪你。
  江倦:好。
  这个发展,这个走向,是江倦未曾预料到的。
  到底是一位老人家,白雪朝再怎么想与江倦多相处一会儿,赶了这么多天的路,还是有点精神不济,面上也露出几分疲态。
  薛放离道:外祖父,去休息吧。
  白雪朝立马瞪薛放离。
  休息个屁。
  这狗屁太子就是想抢他乖孙!
  乖孙好久没与他亲近了,甚至还与他撒娇,休息什么休息。
  白雪朝心里骂骂咧咧,表面当然还是端着一副遗世独立的高人模样,他摆摆手,正要推辞,就听见江倦说:外祖父,马车上你就没休息,快点去睡一觉吧。
  明日太子不在,你不是还要陪我,你不想陪我了吗?
  白雪朝忙道:怎么不陪。
  江倦问他:那你不休息好,明日怎么有精神陪我玩?
  白雪朝一听,那他必须得休息好啊,立马就挥挥手,外祖父这就去歇着,明日陪你玩上一整天!
  江倦弯弯眼睛,好,外祖父你记着呀,别睡忘了。
  陪乖孙,这么重要的事情,白雪朝怎么可能忘记,他笑呵呵地说:不会忘不会忘。
  就这样,白雪朝被江倦哄去休息,江倦对薛放离说:我外祖父好像个老小孩。
  得哄着他,还挺可爱的。
  薛放离瞥他一眼,对此不予评价,只是问江倦:捡来的夫君?
  江倦一点也不心虚,不是吗?本来该是哥哥嫁给你,结果换成了我,不就算捡到的吗?
  薛放离神情似笑非笑,伸手掐江倦脸颊上的软肉,江倦一边推他手,一边好奇地问:王爷,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嫁进来的是哥哥,你们会怎么样?
  没想过,嫌他话多,薛放离拦腰抱起江倦,再说话就亲你了。
  江倦:
  他睫毛眨动,哦,好的。
  薛放离往凉风院走去,江倦等了好一会儿,都进了屋,他终于等不住了,江倦小声地埋怨道:你说话不算数。我说话了的,你怎么还不亲我。
  薛放离才把他放到软榻上,手还没松开他的腰,闻言动作一顿,江倦伸手攀上他的脖颈,慢吞吞地凑过来,薛放离不亲他,他就自己来。
  不论亲过多少次,江倦都没什么长进,只会贴近脸蹭一蹭,跟玩似的,至多再用舌尖舔一下,青涩,也没有丝毫情i色的意味。
  可是再往后,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那截瘦韧的腰,倏地被紧握,他这小猫舔水式的亲法,也被制止,因为薛放离趁他张口之际,唇舌探入,不知餍足地索取。
  呼吸交缠,气氛都变得黏腻。本来江倦是坐在软榻上,不知不觉间,他被按倒,发冠被摘下,如缎似的乌发四处垂落,衣襟也散乱不已,松垮垮地挂在肩头。
  王爷
  江倦声音细细软软的,猫叫似的,他黏黏糊糊地说:你别、别揉我腰。
  滚烫的掌心贴在腰际,烫得江倦都要融化,他被亲得手都在发软,推了好几下都不推开,可偏偏那只手还在用力揉他的腰,江倦觉得又疼又痒,你换一个地方揉。
  只欺负一个地方,真的好难受,江倦也没有不许他揉,薛放离低头望他一眼,恶劣一笑,那就换吧。
  下一刻,有只手捏上他的大腿,明知道江倦不是这个意思,薛放离却还低笑着问他:换这里?
  江倦摇头,手指缓缓游弋,江倦忽然紧张起来,他没什么力气地按住这只作乱的手,王爷,不行,孙太医说不可以。
  回回都是这样。
  自己凑上来讨亲,亲完了又与他说不可以。
  可恶至极。
  薛放离拂开江倦的手,似笑非笑道:只要不到最后一步,就不算行房。
  江倦:?
  好像有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