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青珊。”他说。
我冷笑:“冯圣说,你们爱她胜过青珊,说到底,她不过是你们一家的傀儡吧。”
青宋嘴角一笑,摇摇头:“你要这么认为我无能为力,但是芊芸,她自己作出了选择。”
“她为什么不自己来对我说。”
想起我和她的每个小细节,我不愿意相信。
“我说了,她是个好孩子,不愿意伤害人。”青宋交叉着双手,表情微笑。
难道,芊芸真的知道他来找我?
青宋看我沉默,随即又笑了:“我能坚信芊芸会选择我们,可是,你现在不是在怀疑她了吗?你们的感情,说到底,只是一时激情罢了。”
“而且,你应该要想想你们会不会有未来,至少,芊芸和青珊的关系,我们是默认的。即便作为亲人,她们也能一辈子互相扶持着过下去。可是你呢,你要是真的和芊芸在一起,你的父母知道吗,你的家人会怎么看?你会为了她不顾这一切?你能陪她多久?”
一连串的问题,让我头脑发胀。
我让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
我想了想,对青宋说:“想必青总今天的意思,就是让我离开芊芸对么?”
他点点头:“不要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我笑:“如果是这样,我想我们今天的谈话,可以到此为止,你没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活。”
我站起来起身要离开:“青总,如果今天你来找我说这些,果真也是芊芸的态度,我没有任何的话说,我会干干脆脆的离开,但是,我希望她能当面对我说。”
没想到,在我转身走的时候,青宋笃定地回了我一句:“如果你希望,她会的。”
我加快了脚步,想把这一切抛在脑后,当没发生过。
回到家,我有些不知所措。
心里慌乱得无以复加,我让自己不要这样,要坚定坚信一些。
却依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连给齐芊芸打电话都不敢。
而这么慌乱的原因,是不是因为我真的不信任齐芊芸,是不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果然就这么不堪一击。
想到这里,更是坐立不安。
只得打了电话给estelle,她赶过来,问了情况,看着我说:“这个时候,你当然是打电话给齐芊芸问清楚啊!你在犹豫什么?”
我直直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瞬间明白了:“你害怕,打过去,听到你不想要的答案?你害怕青宋说的是真的?”
我点了点头。
她叹口气,说:“说真的,如果你自己都没把握,我能说什么。”
你自己都没把握。这句话让我心惊。
是啊,我怨自己,怎么能这么不信任自己和她。
“但是,你还是得面对啊,不能当鸵鸟,好么?”estelle说着就拿过我的手机,“我来帮你拨。”
我抢过来,顿了顿说:“我自己来。”
然而,芊芸没接电话。
很久很久过去,她没有回。
我打电话给冯圣,他对此也很茫然,说他在外地,并不知道芊芸那边的情况,最后安抚似的对我说:“我给她打电话试试,看看什么情况,到时候告诉你。”
很久很久过去,他也没有回。
estelle很生气,叉着腰转来转去,挥着手在空气里。
晃得我头晕目眩。
最终她停下来,弯腰对着沙发上发愣的我说:“七七,咱们算了,好么,新鲜刺激完了,我们回到正轨,即便你和她是真的感情,你确定你能遭住以后的许多许多困难?何况,他们家那么复杂,咱们就别去趟这趟浑水好了,咱们不稀罕。”
我点点头,又立马摇摇头。
眼神空洞。
过了许久,我才缓过来,慢慢说:“estelle,你知道么,齐芊芸问了我一个问题,我本来昨天刚刚想好,想要回答她的。”
显然,estelle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她只觉得我魔怔了。坐下来,不停的抚着我的背。
好半天,我看着她说:“其实,断了一切也可以,只是,我希望她能亲口告诉我,就像她亲口告诉我她想要和我在一起一样。”
“你傻啊。”estelle摇着头,搂着我的肩,不无感叹:“你看你,和她在一起才多久点时间,就这么天上地下的多少次了。我真的都觉得看不下去。”
我笑:“我们根本都不算在一起过。”
这天,我给齐芊芸打了无数个电话,直到最后一个电话,她仍然没接。
我发了个短信:“芊芸,不知道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想问,今天,青宋你养父来找我说的事情你知道吗?”
枯坐着,盯着手机,眼睛都舍不得眨,心里默念着,芊芸,芊芸,齐芊芸,齐芊芸......关于我们,断断续续,时间不长也不短,点点滴滴,回忆不多也不少,难道都是我幻觉了吗?
不会吧,齐芊芸。
等了许久许久,一夜辗转,半梦半醒,梦里面,仿佛置身云烟之巅,急速下坠,冷汗淋漓。
第二天早上,果然,看见她回的短信:“七七,我知道的。改天找个时间好好谈谈好吗。”
她知道的!原来她真是知道的!她知道,还是任由他来对我说那样的话。且眼下,她能看到我短信,却依然没回我电话,那么多个电话。
她还说要找时间好好谈谈。
诚然如青宋所言:如果你希望,她会的。
忽然之间,一切恍如泡沫,前一天的疲惫和提心吊胆,在隔天的清晨,终于化作了止不住的眼泪,以及心如刀割。
说了的话做了的事情可以不算,然后轻巧巧的消失掉,又是与在X岛如出一撤。
齐芊芸,如果你真的那么为难,为何还来招惹我呢。
那天之后,冯圣也一反常态,不再像之前那般热心于我和齐芊芸,每每我不甘心问及他,他都躲闪着,不再向我透露丝毫关于她。
最后,我想,这就是了。
她,青珊,青珊父母,冯圣,他们是一国的,他们应该是达成了某种共识,而我,像一个不识趣的蠢蛋,还在天真的追问着,等着,要一个答案。
徒然让所有人都尴尬。也只剩下尴尬。
而事实注定就是,如果必须要有一个人出局,那么,就只能是我放弃,同样,她只能放弃的是我。
冯圣那时候说,齐芊芸遇到我,铠甲变成软肋,生死不顾。
原来,是我们误解了。
她的铠甲不是我,软肋也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