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温乔入我怀 > 温乔入我怀 第5节
  贺灿今年十岁,只比平安大两岁,但是个子却高了不少,穿着航天小学的蓝色校服,剪一个刺猬头,书包不好好背在背上,而是顶在头上,走路的姿势和神态都痞痞的。
  他远远的就冲着平安喊:“平安!我不是让你今天等我的嘛!你怎么自己先回来了!”语气那是老大的不满意。
  平安抓着铅笔看他,很坦然的说:“对不起,我忘了。”
  贺灿不大高兴的鼓了鼓嘴,结果刚走过来就被谢庆芳一巴掌拍到后脑勺。
  “昨天我问你作业做了没,你不是说做了吗?!”
  贺灿被拍的踉跄了一下,也不生气,反而冲他妈一咧嘴,理直气壮的说:“我是做了啊!但我忘了还有数学作业!”
  他说着,突然发现了桌子上的巧克力,顿时扭头生气的对谢庆芳说:“妈!我不是说我给平安的嘛!你怎么自己拿给他了!”
  谢庆芳瞪眼说:“你给我给还不是一样?怎么那么多鬼名堂。”
  贺灿老大不高兴,嘴巴撅起来能挂一个油壶。
  谢庆芳又在他背上拍一巴掌:“你看看人家平安,一回来就乖乖做作业,你一天到晚只知道玩游戏!”
  贺灿还想顶嘴。
  平安看了看贺灿。
  贺灿看了看他,瘪了瘪嘴,把话收了回去,在他边上坐下来,把书包往桌上一放,然后故意对谢庆芳喊:“你怎么还不走?我要做作业了!别打扰我们。”
  温乔给他们两个倒了杯水。
  贺灿立刻变脸,甜甜的对温乔说:“谢谢姐姐~”
  温乔摸了摸他的头,对谢庆芳说:“芳姐你过去忙吧。”
  “好好做作业!不会的就问平安。每天就知道找平安玩,也不知道学着点。”谢庆芳揪了把贺灿的耳朵,却没有回自己店里,而是跟温乔一起进到门面里去了。
  平安看见温乔摸了贺灿的头,嘴唇微微抿了抿,垂下眼盯着作业本,忽然有点讨厌贺灿。
  贺灿全然不知自己哪里招了平安讨厌,还凑过来跟他说话:“平安,你们班还有人欺负你没有?”
  平安摇了摇头。
  贺灿说:“你别怕,要是还有谁敢欺负你,你就来告诉我,我去帮你打他们一顿!”
  他声音有点大,平安立刻警觉的抬头看了眼温乔那边,然后皱着小眉头看向贺灿。
  贺灿连忙捂了捂嘴,也跟着往温乔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压低了声音说:“我知道,我小声一点。”
  平安松开眉头,低头说:“你不要说话了,我要做作业了。”
  贺灿听出平安话里的不耐烦,有点委屈的瘪了瘪嘴,但是看着平安精致漂亮的侧脸又高兴起来,小小声的说:“你吃不吃巧克力?我帮你拆开?是我哥的同学从国外带回来的,可好吃了。”
  平安说:“不吃。”
  贺灿:“哦......”
  店里站在温乔旁边一边看她戴着手套熟练的串羊肉串,一边看那边两个小孩做作业的谢庆芳说道:“要是你家平安是个女孩儿就好了,那我一定要跟你定个娃娃亲!”
  温乔开玩笑:“那我可不一定会答应。”
  谢庆芳嗔笑着撞了下她的胳膊:“干嘛不答应?以后我彩礼给你备足了,房子车子都给准备好,而且平安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一定拿他当亲儿子、不对,要是女孩儿,得是当亲女儿看待,你去哪儿找我这么好的亲家?”
  温乔笑了:“那可惜了平安是个男孩儿,没有这样的好福气。”
  谢庆芳看着那边小脑袋凑在一起的两个小孩,突然说:“贺灿和平安是没办法了,小乔,要不你给我当儿媳妇算了。”
  温乔一愣,随即有些啼笑皆非的看着谢庆芳:“芳姐,你说什么呢?”
  这时正坐在那里跟温华一起串素菜的陈珊珊也听到了,立刻抬起头来说:“阿姨,温乔姐都三十了,比贺澄哥大好多岁呢!”
  坐在她对面的温华皱着眉头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被她翻了个白眼瞪了回去。
  谢庆芳懒得跟她讲,继续对着温乔说道:“现在年轻人谈爱哪里还管年龄,现在不是流行姐弟恋吗?”
  温乔只当谢庆芳在开玩笑,并不当真,也不害羞,自然的转移话题:“对了芳姐,上次不还有个漂亮女孩子来找贺澄吗?我还以为是他女朋友呢。”
  谢庆芳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说:“那是贺澄他高中同学,高中的时候她就成天追着贺澄跑,高中毕业就留学去了,这不一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来找贺澄。我看这个女孩儿也不错,样样都好,但贺澄不喜欢,说就只是普通朋友。”
  温乔抿唇笑着说:“贺澄那么优秀,年纪又还小,芳姐你不用着急。”
  她嘴上说着贺澄,脑子里想的却是宋时遇。
  少年时的宋时遇,就有不知道多少人明恋暗恋他,现在的他只会有更多人爱慕,应该有在交往的女朋友了吧,谈的顺利的话也许都在计划结婚了......
  “嘶——”想着想着,指尖骤然传来尖锐的痛感。
  “哎呀!小心点!”谢庆芳惊叫道。
  温乔皱起眉低头,发现手里的竹签扎破了一次性手套,扎进了她的指尖,血从伤口冒出来,在手套里糊开了血淋淋的一片。
  第五章
  西五路东街。
  十点以后是生意最好的时候。
  虽然没有客人等位,但是店外店外八张桌子都坐了个满满当当。
  小华站在烧烤架前烤串,一张小麦色的脸被烧烤架里的炭火照的发红。
  陈珊珊在外面点单,点好了就进来把烤串的单子交给小华,然后扭头对温乔说:“要两份炒粉,一份加辣一份不要辣,还要一份炒花甲加辣。”
  温乔点点头,她站在炉灶前,左手无名指的指头上贴着一个创口贴,用手里的菜勺舀了一勺油进热锅里,接着单手打入两个鸡蛋,用大勺搅散,隔夜饭倒进锅里,和鸡蛋一起搅散,近一斤重的大圆勺,普通女孩子拿着搅两下都费力,却被她使得灵活无比。
  陈珊珊过来端走两盘炒饭,放在一张桌上。
  这桌人是五个年轻男女,两个女孩子都穿着露脐装,妆容精致,明显是刚从酒吧出来,其中一个女孩儿点了两份炒饭,一份黄金蛋炒饭,一份酱油炒饭,炒饭上桌,饭粒颗颗分明,色泽鲜亮,翠绿的葱段点缀其中装在瓷白的盘子里,卖相极佳,让人很有拍照的欲望。
  女孩儿一边拿起手机拍照一边说:“这家是上次佳佳带我来吃的,炒饭超级好吃!”
  有人说:“卖相倒是挺不错的。”
  等她拍完照,其他人才拿起勺子往自己碗里舀。
  “有没有那么夸张。”这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嘴里塞了一口,然后诧异的扬起眉:“哎,是还不错。”
  炒饭粒粒分明,油盐的比例也是刚好,入口鲜香,各种配料配比的也十分合适,火腿丁贺蔬菜丁都切的很细,和炒饭融为一体,吃下去又有多重口感,这十五块钱的炒饭,比他上次在某家高档饭店吃的让他赞不绝口的四十多块钱一份的炒饭还要好吃。
  *
  晚上十点半。
  吉创中心大楼23层,公司里还有几个员工在加班。
  电梯打开,姚宗从电梯里出来,手里拎着两袋子,一袋烧烤一袋啤酒,往办公桌上一放说:“我在楼下给你们带了点夜宵,这还给你们买了冰啤酒,过下瘾就行,别喝醉了啊。”
  在“谢谢姚总”的欢呼声中,姚宗潇洒的走向最里面那间办公室。
  “姚总。”办公室外间的周秘书起身。
  “宋总在吗?”姚宗问。
  “在的。”周秘书说道。
  姚宗走过去意思意思一下在门上随便敲了下,就直接推开门进去,他眼尖,一眼就看到坐在办公桌后拿着名片的宋时遇,包括名片上非常廉价又显眼的明黄色字体。
  这张名片他也有一张。
  姚总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宋时遇在看到他之后,淡定的那张名片插回了钱包里。
  身后的周秘书贴心的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他挑了挑眉,当没看到,走过去说道:“宋总,忙完了吗?我失恋了,出去陪我喝一杯?”
  宋时遇冷淡的看着他:“一个月失恋三回,还没习惯?”
  姚宗不满:“哎!你别咒我啊,我这个月可还是头一回啊。”
  宋时遇没有心情和他开玩笑,拿起手机,解锁,看一眼就按灭,没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眼底起了阴霾。
  姚宗还在唠叨:“我们两都多久没一起喝一杯了?上次一起喝酒还是去年把公司搬到这儿来的时候了吧?我……”
  宋时遇起身拿上西转外套:“走。”
  姚宗:“???”
  姚宗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追过去:“哎,不对啊,你今天怎么那么爽快?”
  宋时遇面无表情的往前走:“嫌你烦。”
  姚宗理直气壮:“我平时也那么烦你,也没见你那么爽快啊?”
  ······
  周三,四五路上的酒吧生意没有周末那么火爆,但生意也还算不错,能有周末六七成的客流。
  这家新开一年就成为这条街生意最火爆的x酒吧却是不到十点就满座了,酒吧入口还分出了一个排队区,还有几个打扮很潮的年轻男女在排队。
  姚宗和宋时遇来的时候却是长驱直入。
  门口的保安甚至都没有半句询问。
  有男生立刻不满的问:“他们怎么就能直接进去啊?”
  保安面无表情:“那是我们老板。”
  “......”
  ...
  姚宗是这家店的半个老板,而且还是出资比较多的那个,他没什么事的时候,几乎每晚都来,店里都有他的专属卡座。
  宋时遇上次来姚宗的酒吧还是一年前酒吧开业的时候,他过来给姚宗捧场。
  宋时遇不爱喝酒,除了应酬,只在极少数的情况下喝一点,上次喝是为了庆祝公司融资成功,办公室也从市中心的边缘写字楼搬到了市最中心的吉创中心大楼,好久没能这么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姚宗兴致很高,可惜对面的宋时遇看起来兴致缺缺,只抿了一口酒就再也没有把酒杯端起来过。
  姚宗的皮相很过得去,眼睛略有些桃花眼的形状,脸上总带着玩世不恭的微笑,打扮的也很符合现在年轻人的潮流审美,再加上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的气质,以及随手丢在桌上的法拉利的车钥匙,从来不缺漂亮女人搭讪。
  与之形成对比的是坐在另一侧的宋时遇,白衬衫黑领带,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不像是来酒吧喝酒,而是来参加商业会议的,但是那张在昏暗光线下都难以忽视的清冷矜贵的脸庞和周身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也依旧拥有让人一见钟情的魔力。
  礼貌又不失风度的拒绝掉第三批来搭讪的漂亮女孩儿后,姚宗终于忍无可忍的对一直在看手机的宋时遇发怒:“你到底在等谁的信息啊?”
  对于宋时遇而言,手机更像是个工作工具,而不是用来社交娱乐的,如果不是工作,他极少看手机,可是今天晚上他看手机的频率已经超过了平时几天的量。
  而且越看,脸色越沉,身上的冷气越重,那些来搭讪的漂亮妹子虽然都蠢蠢欲动,但是都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震慑,不敢跟他说话。